我的姐姐绑定了系统。
从小我便是泯然众人的普通人，要使出百分百的努力才能获得别人的认可。
而姐姐长相出众，不费吹灰之力便可以获得父母的偏爱，老师的宠爱和同学的喜爱。
甚至连唯一愿意接触我的男朋友也被我的姐姐毫不留情的抢走。
后来，我才知道，系统帮她掠夺的，是我原来拥有的美貌。
1
我和姐姐是双生子。
但却又天壤之别。
乔昭，乔熙，一字之别可千差万别。
乔熙长相出众，是见一面就会惊叹的美人。
纵使她学习倒数，行事马虎，父母总会宽容的原谅她一遍又一遍，同学们也更喜欢她。
乔熙的桌子里永远都是塞不完的零食，老师也会偏爱她。
我怎么努力也够不到的事情她撒撒娇就能实现。
曾经我最好的朋友在接触了乔熙之后，永远会被乔熙吸引，一点一点成为她的朋友。
我问她为什么不和我玩了，她只会无辜的解释道，因为乔熙很漂亮啊，我喜欢和漂亮的女孩玩。
从小到大，我和她在同一个班，不可避免的总是那句话。
“乔熙真的是你的姐姐吗，为什么她这么漂亮，你……”
那后面是什么，不言而喻。
每次我只会低下头，用长长的刘海遮住我的脸。
我拥有的只有成绩。
可他们又会叫我书呆子。
只会死读书的呆子。
我只能去昼夜不分的学习，牢牢抓住校第一的名次，最后以超高分提前考进省重点的学校。
而我的父母以此为条件把我的姐姐也送进来，他们花了不少钱。
然后他们会一脸愧疚的对我说。
抱歉，昭昭，姐姐她学习成绩不太好，你在那边多照顾她。
我低下头，沉默的接受这一切。
但我突发的一股勇气，我拒绝了让乔熙和我同班的建议，哪怕她差到极致的成绩也不可能会和我一个班。
他们同意了。
不由自主的，我深深吐了一口气。
我终于，要逃离乔熙了。
2
上了重高，我们都选择了住校。
我在学校最好的火箭班，而乔熙去了最差的混子班。
我警告乔熙在学校不要随便喊我，特别不要说出我和她姐妹的身份。
她虽然不理解，但是也同意了。
我们俩进入校园分别轰动了整个年级。
全市第一进来的我在入学考超出第二名近五十分，此后的一年我也占据年级第一的位置。
各科老师都很喜欢我，我的同学也表示对我的亲近。
而乔熙则在军训一开始被发上校园墙，超高的颜值让她迅速被整个学校的人得知，第二天她在的班级被一群人围观。
这件事夸张的发酵，她的照片发到网上被网友疯狂刷屏，甚至临近几所学校都有人偷偷溜进来看乔熙到底有多漂亮。
看着这件事发展的我产生后怕，如果在这里我又是她的妹妹，那我一定又会被她的光完全淹没。
还好，还好。
我更加坚信逃离她的想法。
在学校看起来完全不认识的我们俩，安稳的度过整个高一。
也是，一字之差，看这张脸谁又相信我和她是姐妹呢。
而这段在我看起来美满而又平静的生活在高二被完全打破。
沈以楚如闯入梦境的外来者，他带着侵略性，将我的生活搅的一团。
他走进我们班级的那一刻，多少人被惊艳。
少年插兜，只休闲的衣裳松松垮垮的挂在身上，一头浓黑的凌乱的发，一双漆黑的眼睛看不见底又似乎带着笑，红唇白齿，惹人注目。
他一来便夺走了我稳居一年的年级第一。
沈以楚似乎认识我，他选择坐在了我的旁边，上课总是饶有兴趣的望着我。
我虽然见过许多美丽的脸庞，但是他的目光还是让我有些不好意思，我问他。
“你认识我？”
沈以楚眼睛一亮，凑上来撑着自己的下巴笑。
“没想到学霸居然会理我。”
那灼热的目光让我不禁偏头躲过去，我有些疑惑的问。
“为什么喊我学霸，还有，我为什么会不理你？”
一个比我还优秀的人喊我学霸，让我汗颜。
沈以楚解释道他在之前的学校便知道我，A市有名的学霸，每次省考他都可以看到我的名字高高挂在第一名。
所以他对我很有兴趣，专门转学过来和我切磋切磋，转学过来后才他发现原来我很沉默寡言，如果没有同学找我问问题的话，我基本沉迷于自己的世界。
似乎是一抹莫名的情愫突然从我的心里划去。
……
少年的喜欢是遮不住的，他时常带一些甜品回来给我，那家店离学校很远。
我很惊讶他会跑这么远只为了带一块蛋糕，而且是我最喜欢吃的那个口味。
他会笑着揉揉我的头，凑近像猫咪偷腥一样眯起眼睛神秘的说，我发现你特别舍不得吃这块蛋糕，所以你肯定是喜欢的。
我望着他，慢慢展开笑脸，心里甜蜜蜜的。
偶尔会有其他同学一脸好奇的看着我们，然后脸上会出现那种惋惜的神情，私底下想沈以楚为什么不和乔熙在一起，两张脸摆一起那简直天作之合。
沈以楚听到后会很生气的否定回去，他从没见过乔熙。
我和他搭档的身份在有一场比赛结束后彻底改变。
沈以楚拉住我，凑近，那双总带笑意的眼眸很认真的望着我，他说。
“乔昭，做我女朋友吧，我喜欢你。”
我一下子被这个炸弹炸的晕头转向，我有些不可思议的反问他。
“你知道你说什么吗？”
沈以楚点点头，肯定以及确定他的行为非常认真。
少年认真的脸庞让我有些恍惚，我好像听见了盛夏蝉鸣的叫声。
“好。”
我听见我沙哑又颤抖的声音。
我又紧张的小心翼翼询问他。
“你认识乔熙吗？”
我害怕，她再一次把属于我的东西抢走。
沈以楚不以为然的点头。
“知道啊。”
我低语呢喃道。
“她很漂亮的，她会……”
他发觉到我的不安，又揉了揉我的脑袋，戏谑道。
“她再漂亮又跟我有什么关系？昭昭我喜欢你只是因为那是你，别对我失望，好吗？”
沈以楚轻轻抚摸我的脸，眸子里满是心疼。
我抿抿嘴，也认识到我的问题，攀上他的肩，认真的看着他。
“好，我相信你。”
虽然他答应了我，可我的心却越来越慌，像是风雨欲来的郁闷，我不想沈以楚去接触乔熙。
但那不是担心沈以楚被乔熙抢走的害怕，而是不希望乔熙在沈以楚面前出现。
把我这种可笑的想法压下去，我摇摇头，我只想把现在的生活过好。
3
我们在A市玩了几天，才从那边回到学校。
而一回到学校，年级主任便来到班上一脸严肃的喊我去一趟校长办公室。
整个班都安静了，同学们默默的看向我，眼里是我不懂的神色。
我不明所以的站起来下意识跟过去，脑子里面突然乱糟糟的，心里惴惴不安的疑虑这一去，会改变什么。
沈以楚站起来拉住我，他眉头紧锁，一脸关心。
“我陪你去。”
到了校长办公室，我推门而进便看到了最意外的人。
乔熙。
她明艳的脸上偏生永远是一副懵懂的表情。
但不同以往的是，她身上一直很干净的校服粘上了泥土，衣服破烂，头发凌乱。
不远处则坐了一个少年，他一头顺毛，戴着一副黑框眼镜，身上的校服略微凌乱。
我心一紧，以为是乔熙被欺负了。
但校长解释过后，我才知道，原来是乔熙组织校园霸凌欺负这个男生。
现在学校想要辞退乔熙，但暂时联系不上家长，作为将乔熙带进来的我，校方想和我协商。
我不可置信的看着乔熙，不敢相信乔熙会是那个霸凌者。
我干渴的喉咙半天才出了声。
“校长，怎么可能呢，她怎么会是……”
一旁的男生轻轻柔柔的打断我的话。
“乔昭，不能因为她是你的姐姐就不看事实吧？”
“况且，她之前已经承认确实是她发起的这场霸凌。”
他撩开袖子，露出手臂上的伤。
校长一脸憎恶的看向乔熙。
乔熙无助的揪着自己的衣袖，看见男生露出的伤口，看向我着急的反驳。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
“够了。”
我厉喝一声，说不清我心里到底是什么想法，我艰难的对乔熙说。
“你出去，喊爸妈把你接回去。”
乔熙低着头一点一点往外走，不时抬头可怜的望向我，那眼睛红红的。
我回头想让沈以楚回班上，我不想这件事被太多人知道，或许也是我个人一点小心思，不想让他看乔熙。
然而，我发现沈以楚目不转盯的看着乔熙，嘴角不自觉的上扬，眼睛里也流露出似曾相识的欣赏。
我心突然往下一坠，全身有些发抖，我强撑着扯出一个笑，拉了拉他的袖子。
“你要不回去吧，这里我可以。”
沈以楚回眸看向我，那嘴角的笑加深，在校长面前他做不了什么，只道了句好，转身之前又无意识的看向乔熙。
他突然走到乔熙面前对她说。
“我送你吧，我和乔昭是朋友，别太担心。”
我全身发冷的看着他们两。
那两张脸，放在一起确实是天作之合。
而一旁的少年也耐不住想往外走，他隐匿的看了眼沈以楚，低头扯唇一笑。
办公室一下子突然空了，我站在校长面前脑子发胀的请求他不要将乔熙辞退。
怎么出校长办公室的，我根本不知道，我隐隐担心这结局到底是怎么样的，去找乔熙但班上的人说她没有回来。
我脑袋一震，踉跄的后退几步跑回班上，抱着某种卑怜的期望，最后被现实击垮。
沈以楚也没回来。
我坐在桌子上，拿出书，却一个字也看不下去。
乔熙。
我讨厌你。
后来沈以楚回来了，像是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样。
乔熙也留下来了，我以为是我的那番求情有用了，亦或是那个男生没有计较，原来是沈以楚出面把乔熙保下来了。
我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沈以楚，我应该去道谢，但是他是最不希望去保下乔熙的人。
而且，能出面说情有用的沈以楚，家境必定不凡。
我……
沈以楚只是笑着揉揉我的头，明明还是那双干净漂亮的眼睛，却盛不下一个我了。
“你的姐姐就是我的姐姐，这种事情谢什么谢。”
从那之后，沈以楚和我相处的时间越来越少，乔熙在他嘴里出现的越来越多。
乔熙好可爱。
乔熙好像喜欢吃西城那家的饼干。
乔熙怎么看起来呆呆的呀，和你一点也不像。
我不知道怎么回应，只是沉默，我和他之间越发的沉寂，只有乔熙的名字在我们俩之间徘徊。
我鼓起勇气终于和他说了句。
“阿楚，我们俩相处的时候，能不能不聊她啊。”
沈以楚怔愣一会，应了句好。
但他也越来越少在我面前出现，他甚至开始逃课旷课。
和谁？
我垂下头认真的写着我的作业，我想要的东西是要靠我努力去获得的，我不可能分心去做其他的事情。
乔熙想把沈以楚抢走，那便抢去吧。
乔熙带着礼物来到我们班上，大部分同学都悄悄看了过去。
一中校花来我们班做什么？
沈以楚抬头瞧见了乔熙，满脸笑意的出去了，两个人毫不遮拦的站在门口谈笑。
其他同学倒吸一口气，满脸八卦的看向我。
那件事之后很多人知道了我和乔熙是两姐妹，但是乔熙施暴者的身份被压下来了。
之前班上的同学也都默认了我和沈以楚的情侣关系，但没想到现在……
我抓着笔，低下头，努力不去看那些人，那些目光。
突然，乔熙绕过沈以楚像往常一样对我喊了声妹妹。
我站起身走过去，冷漠的看着乔熙那张脸。
我突然一把甩开她手上那份礼物，扬起手狠狠往下却被人抓住了。
是沈以楚。
他扯开我，把乔熙护在身后，那双漂亮的眼睛里满是对我的怒火。
“乔昭，你干什么？”
我看着这个曾经为我跑遍西城的少年，那个口口声声说只会喜欢我的沈以楚，心里像是被撕裂。
4
那就像一场荒诞的闹剧落了帷幕。
沈以楚转到了乔熙的班级里，他和乔熙隔三差五的迟到旷课，但又碍于沈以楚身后的背景，学校对他们俩熟视无睹。
而我，也在这段时间意外发现原来乔熙绑定了一个系统。
“系统，为什么还是不行？我都已经绑定你了！”
乔熙焦躁的如同在热锅上的蚂蚁，语气不好。
不知道那东西回复了什么，只有乔熙颓然无助的声音。
“不，太慢了，我怕，来不及了。”
仔细听去，那无助的声线底下更有略微的颤抖。
我蹙了眉，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平添一份惊慌，勉强压下去，又听到乔熙说。
“明明，我已经把她的美貌拿过来了……”
我内心陡然大撼，手心密密麻麻的冒汗，下意识后退两步，不可置信的死死盯着眼前这扇门。
所以，乔熙那张脸，原本是我的？
想起那张出水芙蓉的脸蛋，我心里第一浮现的竟然不是开心，而是，如果乔熙智力低下还面貌平平，那她该怎么办呢。
这一瞬间，我突然庆幸乔熙拥有那张美丽的脸。
不，这不对。
我晃晃脑袋，强行把那些莫名的杂念压在心里，不再去细想。
乔熙是我最最讨厌的人，我怎么能庆幸她抢走属于自己的东西。
我深深望了一眼那扇门，转身离开。
步入高三，学业开始琐碎繁杂。
乔熙和我的生日正好是十月中旬，以往都是我和乔熙回家过生日，但是今年沈以楚打算给乔熙办个宴会。
乔熙班上的同学被请了大半，沈以楚虽然只在这个班待了不到一年，但仍然有部分同学被邀请。
我收拾东西准备回家，却看见乔熙扭扭捏捏的走过来递给我一份邀请函。
手上的动作一顿，我抬头望向她，又发现不远处等待的沈以楚。
我很久没见过他了，他不再如以前规规矩矩的穿着校服，一身私服显得他更加挺拔。
沈以楚吊儿郎当的靠着墙，手臂环抱在胸前，那双漂亮的眸子此刻漠然的望向这边。
我心口一窒，那个乖巧的少年印象在我脑海淡去，现在的他，仿佛才是真实的沈以楚。
“可以来宴会吗，妹……昭昭？”
乔熙一双含水光的眼睛怯生生的望向我，如果此时站在她面前的是沈以楚，估计会摸摸她的头吧。
我低下头，自嘲的扯唇一笑，收下那张邀请函。
“好啊。”
乔熙有些激动的看向我，眼里满是不舍和留恋，但是我低下了头，完全没看见那些情绪。
我背上书包，张嘴想说什么，却见不远处的沈以楚也走了过来，一手勾住乔熙的腰，低头亲了亲她的耳垂。
乔熙面色一红然后又白了，慌慌张张的望了我一眼，不知是羞愧还是害羞，用手抵住沈以楚。
沈以楚根本没把这点力气当回事，手臂环住她就要带她走，一点眼神也没分给我。
我站在原地看向他们离开的背影，蓦的喊住乔熙。
“乔熙，你又不回家吗？”
乔熙挣扎的停顿几下，扭头看向我，有些抱歉的意思。
她不安分的脑袋被沈以楚按回去，沈以楚半抱半拖的将乔熙带走。
最后，回过头给我递了个威胁的眼神，那双眸子尽是凶意。
我慢慢的，弯腰盖住自己脸笑了起来，笑的眼泪的都出来了。
乔熙有半年没有回家了，学校的寝室也被退了，她住在哪？
乔熙，你好样的。
想起这次生日宴会，我勾起唇。
5
日子一天一天的数过去，很快来到宴会这天。
我穿一件白衬衫加搭牛仔裤便去了生日宴，礼物是挑选的一款拍立得。
到了现场，气氛突然凝住了一瞬。
大部分都是同校的学生，知道我和今晚主人公复杂的关系。
这都敢来？
还穿的，这么朴素。
他们吃瓜审视的眼神来回在是身上掠过。
我无视那些目光，自顾自的挑选一处角落坐下。
很快，乔熙和沈以楚携手走下楼梯，男俊女美，如同他们口中所说，天作之合。
乔熙被沈以楚拥在怀里显得娇小可人，她垫脚对沈以楚说了什么，然后拎着裙摆走向我，我也送出我给她的生日礼物。
她有些惊喜的收下，摆弄着那台拍立得，扬起甜甜的笑对我说。
“要不拍一张？”
我有些沉默，头僵硬的点了点，又僵硬的出现在镜头面前。
乔熙拿到照片左看右看，如获珍宝的收起来。
但这动作在我看来却十分碍眼，心里莫名升起的一股恼意。
我偏过头不再看她，心里思索几番，突然问道。
“你身上是不是有什么东西？”
乔熙被我问懵住了，呆愣愣的看向我。
我慢条斯理的说。
“能帮你掠夺其他人东西的玩意。”
乔熙这一瞬脸哗的惨白，身子忍不住的战栗，眼眸里满是恐惧。
我没想到她反应会这么大，我甚至都没做什么，我伸手想去扶住她，却被一只手打下来。
“你又在欺负熙熙什么？”
沈以楚一脸不耐烦的盯着我，眉头紧锁仿佛能夹死苍蝇，一双眸黑沉沉的。
我吃痛的摸了摸那只被打的手，心里止不住的酸涩，但又强撑着不让自己低头。
“我做了什么不如你问问她？”
乔熙回过神来慌乱的否认，企图将沈以楚带走。
“不，昭昭没对我做什么，我们，我们走吧。”
沈以楚一脸不信的盯着我，但碍于乔熙快哭的脸，无奈的转身想带乔熙离开。
我拧着眉，在他们快走了的时候又问了一句。
“一定要是他吗？”
一句话不明不白，在场三个人却莫名明白这个他到底是谁，只是底下的深意到底如何，却看个人了。
乔熙下意识的望向沈以楚，对上沈以楚含情的眸子，脸上一热，低头说道。
“只能是他。”
回去时，沈以楚明显面色好看几分。
而我得到答案却仍然有几分不解。
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系统帮乔熙掠夺了自己的脸，那么回报是什么呢？
攻略沈以楚？
那为什么，是这张脸呢。
而且，一开始沈以楚明显对自己也有好感的，却在短暂见过那张脸便变了心。
忽略心里微微的抽痛，我仔细想了想，还是没得到结果。
我不打算再待下去了，转身离开。
6
从卫生间出来时我突然发现了拐角一道鬼鬼祟祟的身影。
男孩手持一杯酒，另外一只手正往里倒着不知名的粉末。
我仔细打量他，发现这人不是上次校长办公室见过的“被霸凌者”吗？
他，下这药是做什么？
男孩摇晃了下酒杯，满意的勾唇往外走，像是早已寻住目标。
我迟疑的跟着他，心里只想知道他到底要做什么，却发现远处的沈以楚，我脚步一顿，躲进阴影。
沈以楚看的方向正是男孩处，他一半身子隐匿于阴暗处，嘴角牵起莫名的笑，不知道看到了多少。
我抿抿嘴，总之有沈以楚在这里，乔熙也不会出事。
但我迟迟没有转动脚步。
男孩端着酒，走到大厅偏处静默待着的乔熙和沈以楚旁边，笑意盈盈的将酒递过去。
沈以楚低头和乔熙说了什么，乔熙接过了那杯酒，低头闻了闻。
少女低头时，两个少年撞进对面的眼神，我只能瞧见面朝我的沈以楚那道意味不明的笑，以及乔熙抬手想喝的动作。
我心陡然一凉，什么意思，难道沈以楚没有看到吗？
没来得及多想，我三步并两步走了上去，低着头，像是没看见他们，迎头撞上去。
恰巧他们的注意力都在乔熙身上，所以我成功撞上乔熙，那杯酒摔在了地上。
玻璃破碎的声音引来了周围人的目光，他们聚焦大厅角落的四人，而当事人其他三人也看向了我。
“昭昭？”
乔熙看向我，有些开心的露出一个笑。
我无视乔熙后面两个男生晦暗的目光，盯住乔熙，故作轻视的模样。
“怎么，想要和我讨个说法吗？”
我上前一步抓住乔熙的手腕，想要将她拉走，一旁皱眉的沈以楚眼疾手快的扣住我的胳膊，毫无笑意的挂着笑脸，暗暗用劲。
“想做什么？”
我吃痛的松开手，用手按住被他捏住的地方，那里隐隐作痛，沈以楚尖酸的话没再让我感到难堪，我平静的抬头望向他们。
乔熙睁着湿漉漉的眼睛，是她让沈以楚松开手，此刻她微缩在他的怀里，很信任他的模样，没有半分想走的意愿，也不知道刚刚她要喝下的那杯东西具体是什么。
我闭了闭眼，强压心里的怒意，贴近乔熙的耳朵低声说了一句，转身离开。
“保护好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