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孩子难产，婆婆却死活不肯让我顺转剖。
九死一生间我大出血生下了女儿。
婆婆又因没抱上孙子，更是让我吃尽了苦头。
甚至将老公和他前女友的照片挂在了我的床头。
最后我产后抑郁严重，跳楼自杀了。
在我跳下去的那一刻，我听到了襁褓里的女儿撕心裂肺地哭声。
我突然后悔不该抛下她，没有了我的庇护，她又该怎么活下去。
于是再睁眼，我又回到了生产这天。
来吧，老太婆，决一死战吧。
……
剧烈的阵痛让我猛地睁开了双眼。
就看到了围在病床前的我婆婆徐素娟和我老公张波。
我婆婆正不出好气地数落着张波：“就你媳妇儿金贵，刚一说疼就得往医院跑，我们那时候谁不是在家里生的？”
张波低着头紧握着我的手，默默地安慰着我。
这熟悉的一幕让我意识到自己重生了。
也许是老天也觉得我和女儿可怜，想再给我们一次机会再续母女缘吧。
我一激动，宫缩得更加频繁。
我捂着肚子，眼泪啪嗒啪嗒地往下掉。
我婆婆以为我是疼哭了，又哼了一声，不耐烦地念叨。
“哎呦喂，还哭上了，这还没生呢，一会儿真到生的时候，看你还能有什么招儿？”
我突然破涕为笑，“一会儿到生的时候我自然还有办法，你就别咸吃萝卜淡操心了。”
我婆婆没想到我这把软骨头竟然敢怼她，瞬间急了眼。
“嘿，你个死丫头，怎么跟我说话呢，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她说着话就咬着牙瞪着眼地往我这边走。
眼看着扬起的手掌下一秒就要落到我的脸上。
上辈子的我不知道挨下了多少次婆婆的巴掌。
但谁叫我懦弱，挨了打还不敢反抗。
最后把气都咽到了自己肚子里，让自己抑郁成疾，草草结束了生命。
如今我都是死过一次的人了，还能怕她？
我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腕，放到我的肚子上方。
给人的视觉错觉就是她在按着我的肚子。
“哎呀，疼死我了，你别压我肚子，你想让我死吗？”
我闭着眼睛，咧着嗓子大喊。
一瞬间这病房里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过来。
护士也慌慌张张地跑过来，有些生气地挤开了我婆婆。
“现在产妇正在宫缩，你怎么能压着她肚子，这么大岁数的人了，这点常识都没有吗？”
围观的人中有两个跟我婆婆年龄相仿的大妈，对着我婆婆指指点点。
“要不现在婆媳关系紧张，就她从一进来嘴就没闲着过，不是说媳妇儿没用，就是说媳妇儿娇贵，就没想过人家现在要生了有多难受。”
“就是就是，看她那一脸横丝肉，就知道不是个好惹的主，这姑娘可真是受了罪了。”
“我闺女要是摊上这么个婆婆，我早就跟她大战几百回合了。”
我也多想我妈能出头帮帮我，可我爸去世的早。
她一个人把我拉扯大，吃得苦受的委屈太多了。
一辈子唯唯诺诺，逆来顺受，只会让我忍着点，忍着点。
可她不知道人善被人欺，一味地忍让，只能让恶人得寸进尺。
我婆婆一时间臊的脸红脖子粗，只能站在一边干生气。
看着她吃瘪的样子，我是真的解气。
嘴角刚要上挑，就又被宫缩疼的龇牙咧嘴。
很快我就被推进了待产室，婆婆和我老公都被拦在了外面。
我疼得又哭又叫，我知道即使重生也不会改变难产的事实。
一名护士拿着手术通知单匆匆忙忙往外走。
我知道她是去找我老公签字的。
上辈子我婆婆宁可让我冒险也不肯签字，让我剖腹产。
她说：“顺产的孩子都聪明，我可不能让我孙子输在起跑线上。”
我那怂包老公居然就真的没有签字。
结果，孩子缺氧进了保温箱，我也大出血抢救了一晚上。
婆婆没有一句关心的话，出口就是辱骂。
“没用的东西，折腾了半天生了个赔钱的玩意，一出生就要比别人多花那么多钱。”
要不是医生极力阻止，我婆婆恨不得立刻让我女儿从保温箱里出来，我也一天医院都别住。
全都跟着她回家自生自灭才好。
我每天以泪洗面，本就不多的母乳直接被气回了奶。
那些令人胆寒心颤的画面还历历在目。
我一把拉住护士的手，“我现在清醒，我可以自己做主签字，我愿意顺转剖。”
小护士很年轻，可能是第一次见产妇亲自签字的，扭头看了看身旁的医生。
那个女医生看着就很有威望，她笑着点点头，“事关生死的事儿本就该由当事人自己决定。”
宫缩疼得我手直发抖，但我还是努力把名字写的清清楚楚。
我命由我不由她。
医生护生把我快速推进了手术室。
半麻醉的状态下，我的头脑十分清醒。
我清晰的感觉到孩子从我肚子里被取出来了。
接着就听到了她响亮的哭声。
就和我跳楼那天的哭声一样，揪得我心疼。
护士把女儿抱到我面前，看着她小小的一团。
我发誓，这辈子谁也别想欺负我们娘俩。
这次，我和女儿顺利地一起回到了病房。
同病房的产妇家属都围了过来，边看孩子边道喜。
“恭喜啊，你看这孩子真俊啊，又白又胖，像妈妈，希望我闺女也能生个小棉袄哦。”
“是啊，还是女孩子贴心，这不哭也不闹，知道疼娘呢。”
大家都有说有笑地逗着孩子。
我老公张波也咧着嘴笑的眼睛都没了。
只有我婆婆一个人拉着个驴脸，目光凶狠地瞪着我和女儿。
不明就里大妈还招手要她过来一起看孩子。
“来啊，看看你这乖孙女，多耐人，哎呦，我都喜欢的挪不开眼咯。”
可在我婆婆开口的那一刻，大妈的笑容消失了，眼睛也不得不移开了。
“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不就是下了个赔钱货吗，没用的东西。”
大妈被怼得尴尬地看了看我，我的笑容不减，伸手摸了摸我女儿的小脸蛋。
“是啊，女儿都是赔钱货，那你给你家赔了多少钱啊？”
我笑眯眯地看向我婆婆，语气平静又温和。
我越是这样不恼不怒，我婆婆就越是生气。
她急得直接从椅子上蹦了起来。
她跳着脚地指着我骂：“你个小贱人，怎么下了个蛋，胆儿还变肥了？”
她的破锣嗓子喊起来又吵又闹，极其令人心烦。
查房的护士走进来就看到她像炸了毛的母鸡正向我扑过来。
连忙上前阻止她。
“哎哎哎，怎么又是你？这里是医院，不是你家热炕头，不要大声喧哗，更不要影响产妇和孩子休息。”
“再有下次，我只能把你请出去了啊！”
听了护士的警告，我婆婆直接撂挑子：“用不着你赶我，我自己会走，一个小贱种还不配让老娘伺候。”
我在心里谢天谢地，老不死的快点走，最好是真的“走”了。
但我知道祸害遗千年，我和她还有的斗呢。
在医院清清静静地住了三天院，全是我老公张波伺候着我和孩子。
张波就是有些窝囊，对于他妈的一些行为也只是敢怒不敢言。
但单论对我的照顾也算是无微不至。
出院后，我直接让他开车送我回了娘家。
我必须得坐个好月子，才能有身体有精力和我婆婆开战啊。
回了娘家，我妈就一直在埋怨我不让她去医院照顾我的事儿。
我只是笑着接受，因为我不能告诉她我重生了。
上辈子就是她去医院照顾我，受累不讨好，还要被我婆婆指着鼻子骂。
张波也和我一起住在了娘家，他和我妈尽心尽力地伺候我坐月子。
我很开心，根本抑郁不了一点。
女儿也很可爱，不哭不闹。
只是没几天就发现我的奶水不够，喝了催奶汤也没用。
我直接让张波下班时去超市买点奶粉回来。
吃饱了饭的女儿，睡得都踏实多了。
终于不用像上辈子那样饿得整夜整夜地哭，把我的乳tōu都吸破了，也喝不到一口奶水。
最后不得已买了奶粉，还要看我婆婆的脸色，听着她一口一个“赔钱货”的骂我女儿。
在娘家的整个月子里我都没有碰到过一点凉水，干过一点活。
我被养得油光水滑，人都精神了几倍。
快乐的日子总是稍纵即逝。
终于到了产后四十二天检查的日子，我做过检查后就直接回了自己家。
上辈子就是在这天我检查回家后发现，我婆婆把我床头的结婚照换成了张波和他前女友的亲密合照。
也是这件事彻底击溃了我，让我做出了最极端的选择。
这次我涅槃重生，有些债我也该讨回来了。
我们一家三口拖着大包小包的回到家。
我婆婆像是瞎了一样，完全无视我们的存在。
坐在沙发上嗑着瓜子，看着电视，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
我没有理她，迫不及待地抱着孩子往卧室走。
果然，床头上的结婚照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张波和一个女人拥抱在一起的照片。
张波顿时慌了，结结巴巴地想解释：“小云，我和她早就分手了，都已经好多年没有联系过了。”
我当然知道这跟他无关。
把孩子放到婴儿床上，我就把那张巨大的合照撕了下来。
三下两下揉成球，直接站在卧室门口扎马步，高举手，投篮，命中。
动作一气呵成，巨大的硬纸团不歪不斜正好砸在我婆婆的头上。
“yes”我做了个庆祝的手势。
看着我婆婆捂着脑袋哎呦哎呦的驴叫，我痛快地笑出了声。
她闻声扭头，边看到我倚着门框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感觉她气得眼斜嘴歪，捡起地上的拖鞋就朝我扔来。
“小贱人，你是不是生个孩子生傻了？居然敢那东西扔我。”
我眼疾手快把门关上，正好把她的拖鞋挡在了门外。
她被气得跑过来踹门，“贱人，有本事你给我开门，看我不打死你。”
我才不会再像以前那么傻了，她那膀大腰圆的身体，真打起来吃亏的肯定是我。
我反锁了门，站在门后，听着她把门踹得“咚咚”响。
反正疼的也不是我。
隔着门我笑着劝她：“老不死的东西，悠着点劲儿，别把老胳膊老腿的弄折了，到时候看我怎么伺候你。”
我婆婆这人还是有优点的，听得进去劝，我刚一说她就真的停下了下来。
不过手脚闲住了，那张臭嘴又开始攻击我。
“贱人，你妈就是这么教你对待长辈的吗？”
“给我开门，我要看我孙女。”
真是太可笑了，孩子出生一个多月了，她都从没给我打过一个电话问问孩子的情况。
现在还舔着老脸说想见孙女。
我看着天真无邪地女儿，对着门喊：“呦，真是不巧，我闺女不想见脏东西。”
我婆婆被气得又开始对着门一顿输出，边砸边骂，估计快把她这辈子知道的脏话都骂了出来。
她骂她的，反正我不疼不痒，也掉不了一块肉。
我老公都看傻了眼，呆呆地站在一旁，直勾勾地盯着我。
“小云，你怎么突然这么厉害了？能把我妈气成这样。”
都已经窝囊死一次了，我还能不彻底支棱起来。
不就是泼妇骂街，勾心斗角嘛，这次我奉陪到底了。
大概过去了十多分钟，老太婆终于累了，说话的声音都虚弱了几分。
“小贱人，有本事你就死里面，永远别出来。”
这时我猛地打开门，老太婆一个没站稳，直接身子前倾栽到了地上。
一身的肥肉在此刻派上了用场。
我穿戴整齐，画着好看的淡妆。
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我都给你开门了，没必要给我行这么大的礼，想看你孙女就好好看着吧，正好我要出门一趟。”
老太婆还趴在地上没缓过劲儿来，我已经踢开了她挡道的腿，走了出去。
临了我还补一句：“张波，你今天请假了就好好看着女儿，别让脏东西吓着孩子。”
然后踩着我的高跟鞋离开了家。
从前老太婆强势，我妈又一直给我灌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思想。
我在各种事情上都极力忍让，委屈求全。
我婆婆说：“结婚了还打扮得跟个妖精似的，不知道出去要勾引谁。”
于是我连淡妆都不再化了，每天都穿着宽松的运动衣上下班。
可她还是不满意，“你看看你现在这黄脸婆的样子，张波早晚有一天得踹了你。”
现在我再也不管他们谁的想法，我想穿什么就穿什么，想化妆就化妆。
我自己高兴就好，谁也拦不住。
我开车去了张波家的老房子。
当初把公公婆婆接到城里一起生活时，我帮着收拾的东西。
印象里在我公公的衣柜里看到过一张老照片。
因为房子很旧了，怕有安全隐患，就没往外出租，一直空着了。
如果我没记错，那张照片现在还在那里。
到了老房子，我直接冲进公公的房间。
果然那个铁皮盒子还在，我在一堆零散的小玩意儿里找到了那张照片。
我仔细的擦干净，照片上年轻的公公和一个温婉的女人并肩而立。
当初我收拾房子的时候，就看到了这张照片。
但害怕会引起公婆之间的矛盾，就偷偷把照片留在了老房子。
没想到当时一个善良之举，却成了我反击战的重要工具。
我拿着照片先去做了照片修复，然后又把照片重新打印放大。
真想立刻把照片贴在老太婆的脑门上。
再回到家时，我公公正在厨房做饭。
老太婆的房门紧闭，但是能清晰地听到她哎呦哎呦的叫声。
我回到卧室，张波正举着奶瓶喂女儿喝奶。
女儿用力的吮吸，小脸都被憋得通红。
看着她那么小都在为生存而拼命努力，我更加憎恨上辈子的自己。
我换了衣服，坐在床边面色凝重：“张波，生孩子也算是经历了生死，从听到孩子哭声的那刻起，我就决定不再像以前那样唯唯诺诺，任人欺负，如果我连自己都保护不了，那我的女儿在这个家里更没有活路了。”
“你妈是什么样儿的人，你自己也清楚，她能在孩子刚出生时就骂她是赔钱货，就说明她不会善待咱们的孩子，今天咱们刚回家，你和你前女友的合照就是她给我的下马威。”
“今天我就和你明说了，我需要你支持我，一起保护我们的孩子，维护我们的小家。”
听得很认真，我能感觉到他握着我的手心里已经浸满了汗水。
他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加重握紧了我的手，声音哽咽地说：“小云，其实我从没跟你说过，她不是我亲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