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救白月光的儿子，作为主治医生的妻子竟然让重度贫血的女儿捐血。
女儿死在了冰冷的手术台上，而妻子却还在照顾别人的儿子。
我打电话质问她，她却语气冰冷地告诉我。
“不就捐点血吗？你到底在矫情什么？”
“你女儿跟你一样，都是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后来在女儿的葬礼上，她却后悔了。
1
下了飞机，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打开跟瑶瑶的聊天记录。
然而，那一行停留在四个小时之前的字体，却一下刺痛了我的眼睛。
“爸爸，妈妈说只要我给涛涛捐血，就陪我去迪士尼。”
“爸爸，这次我们终于能一家人一起去玩啦。”
我的手颤抖起来，大脑几乎一片空白。
瑶瑶才十三岁，她还患有严重的贫血，苏若白怎么能让她捐血呢？
我拼命给瑶瑶打去电话，但那边始终是无人接听。
我又给苏若白打过去。
电话响了两分钟，才被她漫不经心地接起。
还没等我说话，苏若白不耐烦的声音就透过手机屏幕传到了我的耳朵里。
“徐皓雨，我不是跟你说过没事别给我打电话吗？”
苏若白是个医生，她以平时工作忙为借口，提出了让我没事不给她打电话的要求。
我很尊重她，也同意了这个要求，但此时此刻情况危急，我已经顾不得那么多。
“苏若白，你让瑶瑶去捐血了是吗？”
我的声音已经有些发抖，脑袋蒙蒙的，似乎有人在大力锤打着我的头。
然而面对我的质问，苏若白的回答却轻描淡写。
“是又怎样？”
“不就捐点血吗？你到底在矫情什么？”
愤怒笼罩了我，我几乎无法思考。
“苏若白你疯了！”
“你知不知道瑶瑶才十三岁啊！而且她还患有严重的贫血！”
“你这么做，可能会要了她的命！”
然而听我这么说，苏若白只是嗤笑一声。
“得了吧，徐皓雨，你女儿跟你一样，都是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涛涛生病了，我只是让她捐点血，又能怎样？”
“我还要照顾涛涛，很忙，不要打扰我。”
说完，她毫不留情地挂断了电话，留我一个人在原地呆愣。
涛涛是她白月光陆言浩的儿子，这么多年以来，她一直都对涛涛照顾有加，我以为这只是医生对患者的照顾。
然而今天才知道，原来在她心里，白月光的儿子比自己的女儿更重要。
可是时间已经容不得我多想，我用生平最快的速度赶到了苏若白所在的那家私立医院。
赶到病房的时候，瑶瑶已经奄奄一息了。
看着她苍白的小脸，一行泪水顺着我的脸颊流了下来。
我飞快地冲上前去，把瑶瑶抱在了怀里。
见我这样，周围站着的护士露出了为难的神色。
“您是瑶瑶的爸爸吗？”
有一个护士站出来对我说。
我点了点头，语气早已哽咽不成声：“护士小姐，我求求你，救救我的女儿吧。”
听我这么说，那几个护士面面相觑，过了良久才应声。
“抱歉，徐先生，我们已经阻止过了，但苏医生铁了心要您的女儿献足够量的血，她毕竟是孩子的母亲，又是我们的上司，我们也没有办法。”
听她这么说，我强作的坚强一下子破防，忍不住瘫在了地上。
我怀里揣着的礼袋掉落在地上，一个精致的洋娃娃摔到了我面前。
那是昨天瑶瑶缠着我，让我送给她的生日礼物，我本来打算给她一个惊喜，没想到，现在却成了这样一副情景。
我的女儿，在她生日这天，被自己的妈妈，亲手送上了一条不归路。
2
“徐先生，你也不要太难过，不如趁着这时间好好陪陪您的女儿吧。”
护士看着瘫倒在地上的我，脸上露出了同情和愧疚。
她们退了出去，病房里只剩下我和瑶瑶两个人。
瑶瑶的睫毛颤了颤，缓缓睁开了眼睛。
见到是我，她似乎用尽全力一般，撑出了一个笑容。
“爸爸，你来了。”
“妈妈呢？我献了血，她这次，可以陪我们一起去迪士尼了吧？”
说着，她忽然捂住心口咳嗽了起来。
我的心好像被大力揉nīe着，一股窒息的痛感席卷了我。
看着她这副虚弱的样子，我泪如雨下，但又不想让她看到我这副样子，只好偏过了头。
“好，不管你说什么，爸爸都答应你。”
似乎是察觉到了我的悲伤，瑶瑶缓缓拉住了我的手。
她的手很小，而在那只手上，我没有察觉到一点温度。
“爸爸不哭，瑶瑶一点都不疼。”
她怎么可能会不疼呢？平时打个针都要哭的瑶瑶，现在输了这么多血，怎么可能会不疼呢？
她一直是个很乖的孩子，很可惜，她没有遇到一个爱她的妈妈，从输完血到现在，苏若白都没有露过面。
“妈妈呢？”
瑶瑶的眼里闪过一丝希冀，“她说只要我捐血就会多陪陪我，我想妈妈了，可以让她现在来陪我吗？”
想起苏若白刚才冷漠的话语，我的心里很不是滋味。
但看着瑶瑶的小脸，我还是点了点头。
“好，瑶瑶，你在这里等我，爸爸这就去给妈妈打电话。”
说完，我转身向外走去。
一如我所想，苏若白的电话根本就打不通。
机械的女声像是冰冷的诅咒一样，在我快失去耐心的时候，电话才终于被接通了。
“徐皓雨，你给我打这么多电话是要催命吗？”
“你知不知道涛涛现在刚做完手术，需要有人照顾？”
我不想让瑶瑶的生命里存有遗憾，因此只能耐着性子好好对她说。
“瑶瑶快不行了，你来医院看看她吧。”
听我这么说，苏若白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就笑了起来。
“徐皓雨，你要不要听听自己在说什么？”
“瑶瑶不行了？你在开什么国际玩笑？”
“输点血而已，能不行了？我真是呵呵，到底你是医生我是医生？”
听着她冷嘲热讽的声音，我的手几乎握不住电话，大脑也一片空白。
“苏若白，你怎么能这么说？你是瑶瑶的妈妈，你不知道她有严重的贫血吗？”
“你还骗她只要捐血就会多陪陪她，可是现在呢？瑶瑶都快不行了，你还在陪着别人的儿子！”
“你根本就不配做一个妈妈！”
似乎是被我的情绪带动，苏若白的声音也提高了不少，几乎是吼出来的。
“我看不配的人是你！”
“徐皓雨，哪有人上赶着诅咒自己女儿的？”
“像你这种人才不配做爸爸！”
说完，她直接挂断了电话。
手里的手机“啪”一下掉在地上，屏幕瞬间四分五裂。
我的心忽然猛烈跳动起来，来不及多想，我飞奔回了病房，然而眼前的一幕，几乎直接要了我的命。
3
瑶瑶安静地躺在病床上，她的小脸苍白如纸，而身边的心电图，已然变成了一条直线。
我甚至都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反应了片刻，我才愣愣怔怔的上去把瑶瑶瘦小的身体抱在了怀里。
“瑶瑶，你在跟爸爸开玩笑，对吗？”
“你快睁开眼睛吧，爸爸已经回来了，这就陪你去迪士尼，好不好？”
我伸出手，把她冰凉的手放在自己的手心里不断搓着，试图把自己身上的温度转移给她。
可一切都是徒劳，瑶瑶真的走了。
我的大脑忽然变得很混乱，那些和瑶瑶有关的记忆走马观花似的在我头脑里闪过，我抬起手想要抓住，然而却只摸到一片空气。
我的世界都崩塌了，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签下了死亡证明，又是怎样把瑶瑶的尸体送到了殡仪馆的。
直到坐在床上，看见瑶瑶生前的照片，心脏处传来的钝痛才重新把我唤醒。
看着那张照片上瑶瑶的笑容，我又想起了她在生前对苏若白的思念。
也许是为了了却她的愿望吧，我再次给苏若白打去了电话。
似乎是被我催得不耐烦了，苏若白这次居然很快就接通了电话。
“徐皓雨，你又在作什么妖？”
“我已经跟你说了很多遍了，涛涛刚做完手术，我很忙，你能不能不要再给我打电话了？”
我努力压抑下内心的怒火，深吸了一口气说。
“苏若白，瑶瑶去世了，葬礼定在明天，如果你心里还有她这个女儿的话，就来参加吧。”
我本以为这么说能唤起她最后一点良知，可谁想，她只是冷笑了一声，声音带着无所谓和不屑。
“徐皓雨，你有毛病就去治，别来烦我。”
说完，她毫不留情地挂断了电话。
要不是苏若白生瑶瑶的时候，我就在产房外，我甚至要怀疑，瑶瑶到底是不是她的亲生女儿。
我从来没有想到，一个母亲居然能无情到这个地步，她这样的人，根本就不配做一个母亲，甚至根本就不配做一个人！
第二天，我为瑶瑶举办了一个很简单的葬礼。
抱着骨灰来到灵堂时，原本晴朗的天空忽然变得乌云满布。
我抬起头，看着天上一层一层的黑云，一股绝望与压抑几乎笼罩了我。
就像她说的那样，苏若白果然没有来。
我想，现在，她应该还在忙着照顾那个她白月光的儿子吧。
看灵堂上瑶瑶的黑白照片，我紧紧握住了拳头。
瑶瑶，爸爸不会让你这么不明不白地死去，相信爸爸，一定会给你一个公道。
就在我们一行人即将给瑶瑶下葬的时候，苏若白忽然来了。
看着所有人沉重的表情和黑色的衣服，她的神情一下子变了，眼里也流露出一些慌张的神色。
“徐皓雨，你告诉我，你在骗我，对不对？”
“一定是你联合了我妈，想骗我回来，是不是？”
她一把握住我的胳膊，力道之大简直要把我的胳膊拽下来。
然而我只是冷冷地看着她，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
“苏若白，瑶瑶到底有没有死，我想你应该比我清楚。”
“毕竟，是你亲手害死的她。”
4
听我这么说，苏若白的脸色一下子变得煞白。
“不对，你是骗我的。”
“瑶瑶怎么可能会死？我只是抽了一点血而已！”
我冷笑一下，把瑶瑶的死亡证明甩到了她的脸上。
“苏若白，要是不信我，你自己看看这个吧！”
苏若白看着那张纸，直接呆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