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不过是一个寄人篱下的孤女

作者:甜酒不是酒|发布时间:2024-04-16 14:29:05|字数:5240

我唯一的亲人为了救盛沂死在车祸里。

自此,我成了他恨之入骨又甩不掉的累赘。

纠缠十年,盛沂为了别人一次又一次把我扔下。

得知我差点死掉时,他也只是淡淡说了句。

“不过是一个寄人篱下的孤女,你们谁想要拿走就是。”

后来,我真跟别人走了。

……

孟瑶过生日。

盛沂要给她准备一场盛大的宴会。

地点就定在城郊那栋别墅,里面有他亲手种满的玫瑰。

收到这条信息时,我正躺在病床上。

身体仿佛被抽空一样,胸口传来阵阵疼痛。

“盛沂已经不是当年那个一事无成的盛家小少爷,你也不要再想着用那点恩情绑架他。”

我神色定定地看着屏幕上这行字,捏着手机的指尖用力得泛白。

护士推门进来,看了一眼床尾的编号。

“16号床,你的家属还没有来吗?”

我轻轻呼出一口气,忍着喉咙里似刀割一样的疼痛,一字一顿地说,“我没有家属。”

闻言,护士欲言又止地看我一眼,终是没忍住说,“你这次伤得很重,处理不好的话很可能会留下后遗症。”。

“如果不想影响以后,最好还是叫家里人来照顾一下,实在不行让男朋友来也可以。”

说完,她帮我换了两瓶药后就离开了。

门没有关上,我听见她站在走廊和别人说话,言语间尽是怜悯。

“年纪轻轻一个小姑娘,从那么高的山上摔下去,能活着都算是命大。”

“听说是和男朋友一起,不过她男朋友没有去,她硬是等了一个晚上。”

声音渐行渐远,到最后只剩一片宁静。

护士的话回荡在耳边,我扯出一抹难看的笑。

拖着疼痛难忍的身体,我瞒着医生和护士偷偷走出医院。

赶到小别墅门口的时候,里面气氛正好。

二十多个男男女女或坐或站在大厅,欢声笑语充斥着整个场地。

透过玄关的缝隙,我看见盛沂被一群人围在中间。

他穿着一身黑色衬衣长裤,神色懒散地靠在沙发上,一双大长腿交叠着,姿态慵懒而冷酷。

周遭的人说得兴起,他始终低垂着眼眸,目光淡然地盯着手里的半杯酒。

有人环顾一周,好奇地问,“沂少,今天你家那个小媳妇怎么没来?”

听他这么一问,其他人也扭头看了看。

盛沂没有出声,倒是离他最近的那个黄发男子嗤笑一声,“现在人在医院,想来也来不了。”

“医院?”有个女生小声惊呼。

黄发男子接着说,“要说狠心还是我们沂少狠心,答应了别人看星星,临到头了把人家一个小姑娘扔在离市区四十多公里的郊外。”

“第二天早上才被人发现送到医院,估摸着现在还在病床上躺着。”

说到最后,他状似怜惜地摇了两下头。

盛沂撩起眼皮看他一眼,“怎么?心疼了?”

黄发男子立即谄媚笑道,“不敢不敢,沂少的人我怎么敢心疼。”

呵。

盛沂薄唇轻启,溢出一道若有若无的冷笑。

“一个寄人篱下的孤女而已,像个狗皮膏药一样甩也甩不掉,你们谁看得上只管拿走。”

那个黄发男子附和着笑了两声,“那可不是,要不是死赖着沂少,她那种从贫民窟里出来的女的,哪儿能过现在的日子啊。”

“要我说,当初那件事还是她占了便宜,用她奶奶一条贱命换她一辈子荣华富贵,真赚大了。”

这些话我不是第一次听到,但每一次都能像冰刀一样一刀刀割在我的心口。

猝然间,有一种巨大的难堪将我笼罩。

我紧紧咬着牙齿,几乎忍不了喉间的震动,只能死死捏紧手掌,把指甲插进肉里。

“好了好了,不说这些晦气事,今天是瑶瑶生日。”

有人出来活跃气氛。

闻言,我看了一眼坐在盛沂旁边的那个女生。

他的新欢。

盛沂这几年身边的人来来去去就没消停过,不过大多数女生停留的时间都不超过一个月。

而这个孟瑶,已经待了快一年了。

她笑容清浅,眼眸明亮,脸颊两侧各有一个浅浅的酒窝,看起来明媚可人。

察觉到我的视线,她骤然抬头,亮晶晶的眼睛看过来。

孟瑶对着我露出一个甜甜的笑,碰了碰盛沂的胳膊。

动作熟稔又亲密。

盛沂不但没有半分不快,脸上的冷漠还在看向她的那一瞬间消融,温润的眸子蕴满情意。

孟瑶视线在我身上转了一圈,然后对着盛沂俏皮地眨眨眼。

“阿沂,这就是你未婚妻啊。”

盛沂的脸在那一瞬间沉了下来,看向我的眼眸里透射出阵阵冷意,不留一丝温度。

顶着他冰冷而尖锐的目光,我低着头站在大厅中央,死死咬住下唇。

然后我就听见盛沂漫不经心的声音,“如果你想,她就不是。”

孟瑶被哄得开心,捂着嘴笑起来。

我的心却不停抽疼。

笑完,孟瑶抬起下巴看了我一眼。

“不好意思啊,昨晚上我实在是不知道阿沂和你在一起,所以才打电话找他帮忙,也不知道他会为了我把你扔在那么远的地方。”

嘴里说着道歉,但她的神色张扬,挑衅意味十足。

说着,孟瑶端起两杯酒走了过来,“这次是我对不起你,这杯酒算我给你道歉。”

她将那杯红澄澄的葡萄酒递过来。

我没有伸手去接。

“医生说我伤得比较严重,不能喝酒。”我说。

孟瑶脸上很快就露出委屈的神色。

周围的人开始低声议论,一字一句争先恐后地钻进我耳朵里。

“什么人啊这是,孟瑶主动给她道歉,她还装上了。”

“要我说她也是活该,沂少明明就不喜欢她,她非得死乞白赖扒着人家不放手。”

“我看沂少这次对孟瑶是认真的,说不定她马上就要被扫地出门了。”

各种打量和不怀好意的眼神落在我身上。

我就像橱窗里的一件低廉商品,任由路过的人评价和猜测。

盛沂站起身走到孟瑶身边,居高临下地看着我,“乔玉,不要给脸不要脸。”

我对上他的视线,重复了一遍刚刚的话。

“盛沂,医生说我伤得很重,不能喝酒。”

闻言,盛沂眼皮都不动一下,嗤笑,“这里没有人会看你装可怜,不喝就滚出去。”

我抬眼定定地看着他,清楚地看到他眼里浓浓的不屑和厌恶。

我端过酒杯,然后在他‘果然如此’的嘲讽眼神中扬手朝地上狠狠砸去。

玻璃杯在落在大理石地板上的那一瞬间变得四分五裂.

猩红的酒液飞溅。

盛沂在第一时间将孟瑶护在身后,对着我怒目而视,“你发什么神经!”

我轻轻笑了两声,“盛沂,我不会再缠着你了。”

说完,我最后看他一眼,利落转身离开。

这么多年的苦苦纠缠,一次次的伤害已经彻底将我的感情磨灭。

在走出别墅的那一刻,我听见有人问他,“沂少,她真要和你断了?”

随之而来的是盛沂的讥讽.

“她舍不得。”

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医院,我几乎快要喘不上气,走两步就要扶着墙壁休息一会儿。

护士小姐看见后马上过来扶住我,“你不好好躺在床上休息,去哪儿了?”

我说,“去楼下转了转。”

闻言,护士小姐没再说什么,小心翼翼地把我送到病房。

转身离开前,她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朝床边指了指,“你不在的时候有个人来看你。”

我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发现床头柜上多了一个包装精美的果篮,和一束百合花。

花里还有一张手写贺卡。

淡粉色的卡纸上用黑色钢笔写下苍劲有力的几个字。

‘祝你早日康复,日日顺遂’

见我疑惑,护士小姐补了一句。

“是把你送来医院的那个人。”

我捏着手里的贺卡,很是惊讶。

由于当时天色太暗,我又因为从山坡上滚下来身上到处都伤,

被那个人找到的时候,我已经痛得神志不清。

我当时趴在他的背上,根本就没有看清楚他的脸。

只记得他是一个高高瘦瘦的男人,后背宽阔,修长结实的手臂很有力量。

想到这儿,我更觉得可笑。

就连一个只有一面之缘的陌生人都会关心我的身体。

而朝夕相处多年的盛沂、这个始作俑者却能冷眼相待。

就算是养一条狗也有感情吧。

这些年我被他呼来喝去、随叫随到,硬生生把自己活成了他的佣人丫鬟。

最后换来的却是这样一个可悲又可笑的结果。

我紧紧地闭上了眼睛,心渐渐冷下去。

从果篮里掰下一根香蕉吃掉,我硬撑着到卫生间简单洗漱一番,然后躺在床上沉沉睡去。

不知是因为吃了东西不再饥饿,还是因为床头那束百合花的香气。

这一觉我睡得很沉,很香。

甚至梦到了许久不见的奶奶。

她依旧穿着那件洗得发白的灰绿色衬衣和棉麻裤,踩着一双黑色布鞋。

她瘦小佝偻的身躯站在灶台边上。

阵阵食物的香气飘来。

熟悉的身影和味道让我鼻尖一酸。

奶奶转过头,笑着看我一眼,“奶奶的小乖乖要一直快乐。”

眼泪顺着鼻梁滑落,沾湿了枕头。

我掏出手机一看,凌晨五点,外面的天还没亮。

点开朋友圈,最新的一条好友动态是盛沂发的。

在一片炫目的玫瑰花海里,一男一女并肩站立,双手紧握。

和盛沂第一次见面是在我十二岁生日那天。

那天早上奶奶出门前说要给我带一个奶油蛋糕。

可我等了好久,只等到一个长相精致、气质冷傲的少年,和一个沾满泥泞的蛋糕盒子。

透过透明的包装,我看见里面是被摔得稀巴烂的奶油蛋糕。

这一天,我的奶奶死了,在车子驶来的那一瞬间推开盛沂,自己被车轮碾过。

也是在这一天,我被接进了盛家。

他们说奶奶用一条命换来了我后半生的衣食无忧,很划算。

可什么是划算?

我穿着打满补丁的破旧衣裳和露出一只脚趾的布鞋坐在富丽堂皇的客厅里。

身下的皮制沙发,跟前的红木茶几,还有头顶的水晶吊灯。

每一样都是我终其一生不能够到的奢侈品。

现在它们就在我触手可及的地方。

可我没有相依为命的奶奶了。

当晚我哭了整整一夜,盛家老太太将我搂在怀里。

她说以后她就是我奶奶,盛家就是我的家。

我信以为真。

可丑小鸭能变成天鹅是因为它本来就是天鹅

而我,从最开始就不属于这里。

因为奶奶的缘故,盛奶奶耳提面命让盛沂好好照顾我。

但她越是这样,盛沂就越发讨厌我,连带他那些发小一同视我为累赘。

于是他们聚餐游玩时,我永远被孤立排挤,被迫听着他们那些充满恶意的话语。

可即便是这样我依旧不愿意离开。

因为只有靠近盛沂,我才能感觉到奶奶的存在。

在我眼里,他是奶奶生命的延续,是我唯一的亲人。

我只求对他好一点,再好一点,将原本应该灌注在奶奶身上的情感全部倾泻给盛沂。

直到盛奶奶被查出来患有脑瘤,我与盛沂的关系降至冰点。

盛奶奶躺在病床上,突然之间像是老了十岁。

她拉着我的手,声音低哑,“小玉,你来盛家那么多年,我早就把你当亲孙女看。”

“奶奶怕是没有几年好活了,盛家那些人一个比一个精,我最放不下的其实是你。”

她抬头看着我,一字一句说道,“你对阿沂的心思我早就看出来了,我会给你们定下婚约,以后……”

‘嘭’

盛奶奶的话还没有说完,病房的门被一脚踢开。

盛沂站在门口,眉头紧锁,双唇紧抿,眼神中透露出的怒火几乎能点燃周围的空气。

他平时显露出来的模样总是漠然又矜贵,此时生气起来,眉眼间的锋利更是骇人。

那晚,盛沂破开我的房门,冲进来一手掐住我的脖颈,将我死死抵在墙上。

他咬着牙低吼,“别以为能用这点恩情捆绑我一辈子,你痴心妄想。”

从那天起,盛沂开始游戏人间,花名在外。

不仅明目张胆地让我帮他订餐厅、订酒店,甚至还半夜打电话让我给他送计生用品。

我近乎麻木地遭受来自他的折磨。

却死死拽着这份婚约不肯松手。

毕竟只有这样,我才能待在他身边,才能卑微又可怜地汲取那一点虚幻出来的亲情。

可现在,一切都该结束了。

在我住院的第三天,盛家终于来人了。

不过不是来看我的,而是来安排我出院。

再过两天就是盛奶奶的七十大寿,到时候盛家的所有人都要出席,包括我这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外人。

回去的路上,来人三番四次叮嘱我不要把这次的事告诉盛奶奶。

一层原因是他们不希望因为我的事再去打扰盛奶奶休养。

另一层原因则是他们不希望盛奶奶给我撑腰,毕竟他们所有人打从心底里觉得是我配不上盛沂。

如今这副模样也是活该。

盛奶奶七十大寿如期而至,盛家老宅在这一天热闹非凡,请遍了江城所有世家名流来参加。

我穿着一条鹅黄色小礼服和盛沂一左一右站在盛奶奶旁边。

“家里许久没有这么热闹了。”盛奶奶笑着坐在轮椅上,将我的手递到盛沂的手中,“你们年轻人自己去玩吧,老太太我也要和老友聊一聊。”

说着,她挥了挥手。

我与盛沂手牵着手,一直到走出盛奶奶的视线范围外才将手松开。

见我毫不留恋地松手,盛沂眉头皱了皱,刚想开口说什么就看见了站在不远处的孟瑶。

他神色一凝,然后快步走了过去。

我趴在二楼栏杆处,看着下面来来往往的人。

还有在不远处亭子里卿卿我我的盛沂和孟瑶。

感觉实在没意思,我正准备离开,在转身的那一瞬间愣了一下,然后匆匆下楼往花园里跑去。

“哈,我就说她坚持不了三分钟就得屁颠屁颠跑过来。”

“上次还放话说以后都和沂少没关系了,这才过去几天啊,又要粘过来。”

“就是,真不要脸。”

亭子里,盛沂和孟瑶并排坐着,在他们旁边的是几个其他家族的少爷小姐。

看见我急匆匆朝他们那边跑过去,纷纷出口奚落。

孟瑶捏了捏手指,看着盛沂,“要不我还是走吧,她等下过来了肯定要对你闹一场。”

闻言,盛沂满不在乎,“不用管她。”

眼看着我越跑越近,盛沂脸上的神情越发生硬冷漠。

可我看也不看他,直直跑过亭子在另一个人面前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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