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在一档名为“我在农村当儿媳”的综艺里。
面对“婆家”刁难和不怀好意,我百般忍让。
最后却被陈耀祖下药侵犯,导致怀孕。
为了给妈妈筹集癌症手术费,我不得不为了三倍通告费暂时向节目组妥协。
却没想到自己是宫外孕,药流导致异位妊娠破裂出血。
被发现时我已经死在血泊里。
再睁眼,我回到了参加综艺之前。
……
重生醒来的那一刻,我脑海里就响起一道陌生的电子提示音。
“恭喜宿主许茉莉获得拯救乳腺系统。”
“放下个人素质,消除乳腺结节,享受缺德人生。”
“公主,请发疯。”
系统还说,我是个公众人物,如果我的发疯行径能爽到网友,将获得额外奖励。
于是半信半疑的我当即小试牛刀。
在某活动现场,面对性取向不明的油腻男星当众秀肌肉,脑子一抽说了句“老嫂子一天使不完的牛劲。”
老嫂子脸绿了,但我红了。
十八线小糊咖的我被网友称为“娱乐圈嘴替”,网友们都说,以前怎么没发现这姐嘴比脑子快,有点意思。
还有人扒出了我以前对绿茶小花翻白眼的截图。
我发誓,我那时候真的只是表情管理不太行。
不过……我看着蹭蹭上涨的粉丝量和不断递来的剧本综艺邀约,忽然意识到,这就是爽到网友的系统奖励。
网友对我的评价从“小趴菜”变成“百草枯”,什么绿茶黑莲小白花,通通斩杀不在话下。
还有网友在各种茶言茶语的女明星微博下艾特我,“农药姐,来活了。”
我有什么办法,当然是浇灌她们。
不过这些都不是我重生的目的。
半个月后,我终于等到了“我在农村当儿媳”的综艺邀约。
前世喜出望外替我接下综艺的助理小满,此刻却一反常态。
没等对方说完,她就如临大敌般把人请了出去。
面对我的疑惑,小满支吾半天,只说什么穷山恶水出刁民。
我要是去了,肯定会被欺负得连骨头渣都不剩。
回想起前世惨状,那种绝望和深恨让我不禁浑身发颤。
重来一世,我绝不会重蹈覆辙。
“此时我已非彼时我。”
“别怕。”
我握紧小满的手,像是在安慰她,也像是在鼓励自己。
小满也像是终于下定了某种决心般,深吸一口气,反握住我的手。
“好,我们一起。”
我签了综艺约,在助理小满的陪同下,“嫁”到了那个充斥着封建旧俗的贫困小山村。
还没进门,就迎来了下马威。
……
“婆婆”沈翠花说,村子祖上传下来的规矩,新媳妇进门前要先磨性子,在偏房静坐六个小时才能进正屋拜堂。
我闻言点头,眉头都没皱就扯着小满进了偏房。
紧接着,就在直播镜头的追拍下,不急不慢地打开行李箱,掏出真空袋,打开后拿出了枕头、软垫、被子。
然后拆了头饰脱了鞋,躺进了被窝。
“啧,地太硬,凑合睡吧。”
我正准备交代小满定个闹钟,谁知她反手关了机。
“这里的婚嫁礼俗真是人性化,知道新娘子早起化妆远道而来辛苦,还让咱睡一觉。”
她说着,贴心地丢给我一个眼罩。
我有些疑惑,毕竟前世的小满可不是这样的。
当时我饥肠辘辘在木凳子上坐得腰酸背痛,小满虽然心疼,但因为我咖位小,好容易能在一档高热度的综艺上露脸,生怕我耐不住性子,破坏了路人缘,让本就不多的粉丝再往下掉。
于是当时小满一个劲儿劝我,再忍忍,过门就好了。
我也是这么以为的,但是后来才知道,这只是噩梦的开始。
再次回到这里,想起前世种种,我恨得牙根发酸。
陈家那老太婆不但欺负我,还盯上了小满,想给她那个智障小儿子当媳妇。
我死后,也不知道小满怎么样了。
这次,我可要好好护着她。
脑海中思绪万千,仇恨与悲怆交织着,困意袭来。
但院子里的七大姑八大姨,还有我那个婆婆,从窗户看见这场景,显然没想到我竟敢如此大逆不道,抬脚就往门上踹。
没踹开。
因为我自带了U型锁。
……
沈翠花痛得龇牙咧嘴,气得脸都歪了。
当着摄像头的面,她没发作,只是开始阴阳怪气。
“还以为大城市的闺女都是知书达理的,这怎么还没有村头杀猪家的女儿乖顺懂事。”
“还是什么女明星呢。”
“一家人都在院子里站着迎亲,新娘居然已经铺床叠被地睡起觉来。”
“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父母能培养出这么不知礼数的闺女。”
说得有道理。
我起身开门,对着众人一笑,不等趾高气昂的婆婆再开口,直接跟小满一起把她生拉硬拽地扯进了偏房。
脱鞋子扯衣裳松裤带,作势就要把婆婆bā光摁进被窝。
“婆婆,您说得对。”
“婆婆,您先来睡。”
“还有谁想睡?”
“我不睡了,我不配。”
我叉腰站在门口含笑询问,满院的人都沉默了,连树上的鸟也闭了嘴。
于是我凭一己之力,拯救了同行的另外三位女嘉宾,打响了“反对封建陋俗、抗击婆婆霸凌”的第一枪。
这次,谁也没被“磨性子”。
估计是怕我掀翻祠堂搅扰祖宗,婆家甚至连拜堂流程也省了。
因为我进门时一脚踢翻了要跨的火盆,火苗还被风吹到柴火垛上,还没见到“丈夫”,就差点儿把“婆家”整没了。
为了救火,我跟小满把婆婆费了好大劲儿挑来的山泉水,全泼没了。
拦都拦不住。
“真是红红火火,大吉大利啊。”
看着满院狼藉,水缸空空,我心情舒畅,自己拿红盖头擦干净鞋上的泥土。
“我的柴啊……我的水……我的院子……真是见了鬼……”
婆婆看着眼前这一切,又哭又骂。
我这个儿媳妇怎好袖手旁观,赶紧拿擦完鞋的盖头去给婆婆擦眼泪。
“这大喜的日子可不兴哭啊。”
“不吉利,会克新郎寿命的!”
看着婆婆脸上的泪和土,我笑得格外真诚。
而此刻我脑海中系统的提示音滴滴滴响个没完。
“恭喜宿主获得现金奖励!”
“恭喜宿主获得粉丝奖励!”
“恭喜宿主获得影视剧本奖励!”
“恭恭恭恭喜……”
可能是爽过头,系统卡了。
于是,在另外三位女嘉宾各自婆家的祠堂中“见祖宗”时,我跟小满已经把行李放好,翘着二郎腿坐在床上,跟陈耀祖正式见面了。
当我再次看到他那张满是斑麻的脸时,几乎压制不住骨子里汹涌的恨意,无数恐惧与恶心的记忆尽数攀上心头,浑身都止不住地颤抖起来。
还是小满察觉到我的不对劲,暗暗用力攥住了我的胳膊,才让我回过神来,强迫自己暂时压下了恨意。
……
陈耀祖还有个弟弟,叫陈耀家。
他是个唐氏儿,比陈耀祖小两岁。
他们的爹前些年因为酗酒,死在某个冬夜的路边。
陈耀祖自小好吃懒做,不务正业,初中没上完就辍学了。
整日里偷鸡摸狗,还跟着城里一些社会青年染上了赌博的恶习。
沈翠花也是村里出了名的恶妇,一坏一傻两个儿子都被她当成眼珠子一般。
家徒四壁,却想着娶个贤惠听话还带嫁妆的女人当儿媳妇。
这些情况,村里无人不知,自然也不会有人愿意把女儿嫁给他家。
于是陈耀祖年近三十,仍是个光棍。
此刻他正斜倚在门框上打量着我,目光在我胸口腰臀处流连,充满邪恶欲念。
我强忍着恶心提醒他,今天的录制任务已经完成,他可以离开了。
“别急着赶我走啊,聊聊?”
“再怎么说我现在也是你男人。”
“你叫茉莉是吧?啧,还取个花名儿,够浪的。”
“听说你们这种女人想往上爬都得陪导演睡觉。”
“你不会也陪导演睡了吧?”
“我告诉你,我老陈家可不能要那种破鞋!”
陈耀祖满嘴污言秽语,我听得心头火起。
“陈耀祖,提醒你一下,诽谤是要坐牢的。”
“另外,你没有镜子,尿总有吧?”
“看看自己,别说什么好鞋破鞋,被你的脚踩过的地都会嫌晦气。”
“我来这里是工作的,但你们要是找事儿,我也不介意整顿整顿老陈家的风气。”
我正眼都没瞧他,手脚麻利地收拾好床铺。
小满更是假装看不见他似的,顺手将洗脚水泼了出去,洒了陈耀祖一身。
陈耀祖退到院子里骂骂咧咧。
“进了陈家门,还敢摆架子。”
“我就先让你得意一晚上,等明天有你好看的!”
我笑了。
明天……我也盼望很久了呢。
……
按照本地乡俗,新婚第二天,男方家里的亲戚们都要上门尝“新妇饭”。
说白了,就是让我伺候他们一家子吃喝。
前世,沈翠花逼着我凌晨五点就去村头的菜市场采购。
说这顿饭关乎她的面子,不能被亲戚看低了。
于是我跟小满起了个大早,自掏腰包买回满满当当的肉菜,一直忙到大中午,连口水都没喝。
结果那群人挑三拣四,嫌这嫌那,表面上是在挑剔我,实际上是看不起沈翠花。
大概自古婆媳是天敌,陈耀祖的奶奶看沈翠花一百个不顺眼,到处挑刺。
沈翠花那两个小姑子也不是省油的灯。
沈翠花不敢当面发作,过后却把气都发泄到我身上。
把我拉到厨房的摄像死角,竟想拿火钳子烫我的手,被发现后又反咬一口,说我蓄意报复,想烫伤她。
这直接导致我被网友骂惨了。
现在,风水也该轮流转一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