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差一年，白宇川身边多了个女兄弟。
不仅当着我的面打情骂俏。
还要大半夜的去她家修水管。
我提出异议，却被嘲讽，“女人就是麻烦，事多。”
后来，我死心了。
跟死对头重修旧好。
他却后悔了，鼻青脸肿地求复合。
……
我外派出差一年。
白宇川身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个女兄弟。
就连给我接机也要跟着一起来。
还当着我的面，大大咧咧地勾着他的脖子自我介绍。
“你好，我叫林菲，是白宇川的爸爸。”
她脸上化着伪素颜的妆容。
衬衫领口故意解开三颗扣子，露出若隐若现的锁骨和事业线。
下身搭配超短裤。
看似简约却暗藏心机。
白宇川亲昵地拍了一下她的头。
“别瞎说！”
我的心一沉，他以前从来不会跟一个女生这么亲密的。
林菲捂着头，佯装恼怒，皱着鼻子，轻轻锤了他几下，“大胆！你居然敢打爸爸。”
白宇川一脸夸张地捂着胸口，“哎呦～好疼，你能不能轻点儿，打坏了你负责吗？”
“想得美！”
他们两个人仿佛当我不存在一样，你来我往，嬉笑怒骂。
引得机场的人纷纷注目。
两个大妈从旁边走过去，忍不住窃窃私语，“这小情侣的感情真好。”
他们打闹的身影一顿，像是突然意识到了周围的目光和我的存在。
白宇川有些尴尬地看了我一眼。
伸出手攥住林菲的手腕，“哎呦，好了，好了，别闹了。”
林菲看着我，脸上的笑容还未完全消失，“哎呀，我跟宇川经常这样玩儿，姐姐不会生气吧？”
那带着几分挑衅的语气让我心中的怒火瞬间被点燃。
我忍不住说道，“据我所知，白宇川妈妈好像没有改嫁。他爸也还活着，还是不要开这样的玩笑比较好。”
她收起笑，不着痕迹地翻了个白眼，“兄弟之间开个玩笑而已，不要这么较真嘛。”
白宇川也不以为意：“对对，菲菲没有恶意，你别往心里去。我们还是先回去吧。”
说完，他主动拉过我的行李箱往前走。
我并不想在这样的场合跟他争执。
只能深吸一口气，暂时压下心底的不快。
等白宇川帮我把行李箱放进后备箱后。
林菲已经先一步打开副驾驶的车门，坐了进去。
脸皮厚的让人叹为观止。
我敲了敲车窗，“不好意思，我晕车，要坐前面，麻烦你能下来吗？”
白宇川也轻声劝她：“要不你先下来，坐后面去。”
林菲眨了眨无辜的眼睛。
一脸歉意，“不好意思，我坐这里习惯了。没考虑到姐姐你，年纪大了容易晕车。”
说着，慢吞吞地下了车。
“林菲是吧，你今年几岁啊？”
“23。”她扬起下巴，眼神中带着一丝骄傲。
呵，不就比我小两岁吗？居然好意思说我年纪大。
我微微一笑：“看不出来啊，你长得挺显老的。”
白宇川“扑哧”笑出声来。
后视镜中林菲的脸微微扭曲。
我扬了扬眉，“不好意思，我说话直，你别介意哈。”
“呵呵……怎么会呢？”她从牙缝中挤出这几个字，脸上的笑比哭还难看。
……
白宇川想先送林菲回家。
但是她不愿意。
说自己一个人在家无聊。
“无聊就找点儿事情做。”我冷冷瞥了她一眼，“抱歉，我家里太乱，不方便接待客人。”
她撇撇嘴求助似的看向白宇川。
白宇川沉吟了一下，“那等下，我们在外面吃吧。”
他的声音低沉而平静，却像一把重锤狠狠地砸在了我的心上。
我的一颗心渐渐沉到谷底。
说不清的失望和失落齐齐涌上心头。
曾经的他断然不会无视我的感受和想法。
只要是我提出的，他都会毫不犹豫地支持和满足。
可如今，他的迁就和宠溺似乎已经不是我的专属了。
难道是我想多了吗？
我有些迷茫。
好不容易吃完饭。
林菲又提议喝酒。
等散场回到家里，已经是深夜了。
我累的躺在床上不想动。
白宇川从背后环抱着我，声色暗哑，“宝宝，我好想你。”
一年没见，其实我也很想他。
我有很多很多话想跟他说。
可正当我要开口时，他的手机却不合时宜地响起。
他犹豫了一下点了接通。
那端传来林菲惊慌失措的呼喊：“宇川，我家水管突然爆了，你快来救救我！我家要淹了。”
她声音带着哭腔，仿佛世界末日即将来临。
我探头一瞧。
视频里，她浑身湿透，头发湿漉漉地贴在脸上，水珠不断地顺着脸颊滑落。
看起来可怜极了。
白宇川的眼神瞬间变了。
他毫不犹豫地起身，匆忙地穿上刚刚脱下的衣服。
“等着，我马上过来。”
我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你现在要过去？”
他丝毫不觉得有什么问题，边系扣子边说：“菲菲家里出事了，我去去就回。”
“她就没有同性朋友吗？”
“女生哪懂这些。”
“那其他单身异性朋友呢？”我把单身异性四个字咬得很重。
白宇川终于回过味儿来，“你什么意思？”
“我觉得你大半夜去一个女生家里不合适。更何况，刚才她衣服都湿透了……”
“够了！”他不耐烦地打断我，“我只是帮忙修下水龙头，你想到哪里去了。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想法龌龊？”
“再怎么说她也是个女孩，你们应该保持距离。”
“你能不能别那么多事？”他厌恶地皱起眉。
然后迅速换好鞋，“砰”地一声关上了门，头也不回地走了。
留我一个人在床上发怔。
其实在我回国之前，就有朋友私下告诉我，让我注意下林菲。
但是我们在一起两年，我相信他不是那种人。
结果，是我想得太简单了。
接下来的一个月，这样的场景不断上演。
他们经常一起吃饭，一起参加户外活动，晚上还要约着一起打游戏。
甚至在我和白宇川约会的时候，林菲也会突然出现，然后白宇川的注意力便完全被她吸引。
我试图和白宇川沟通，可他总说我想多了。
还说林菲只是他的好兄弟，他们之间什么也没有。
直到有一天，我生病了，烧到39度多。
头脑昏沉，浑身滚烫，几乎起不来床。
我给白宇川打电话希望他能来照顾我。
然而，几个小时过去了，他始终没有出现。
我强撑着，给他再次打去电话，“你在哪？”
“我在帮林菲搬家呢，她一个人忙不过来。”他的声音里没有丝毫的愧疚。
那一刻，我憋了很久的委屈终于爆发了。
我冲着电话那端大吼：“白宇川，到底谁是你女朋友？”
“当然是你了。”
“你还知道我是你女朋友啊？我都发烧成这样了，你居然在帮她搬家？”
“哎呀，她这边着急。你先自己找点药吃，睡一觉就好了。实在不行就去医院，我又不是医生，你跟我说也没用。”
他不以为然。
“在你心里，她比我还重要吗？”我忍不住泪流满面。
“你别无理取闹好不好，我这也是没办法。她今天不搬走就要被房东骂了。”
“无理取闹？”我听见自己沙哑绝望的声音，“你担心她被房东骂，却不担心我出事。还说我无理取闹？”
“你还有力气骂人不就说明你没事吗？”他没好气地反驳。
那一刻，失望、愤怒、委屈一股脑地涌上心头，我歇斯底里地骂了一通。
然后听见林菲的声音。
“唉，女人就是麻烦，事儿多。”
“要不然你回去吧，但是你要知道，总是迁就她，以后有你麻烦的。”
白宇川彷佛颇为认同。
“你说的对，我以前就是太宠着她了。”
他深呼吸了一口，“行了，不说了，我这边儿忙完就会去看你的。”
说完他毅然决然地挂了电话。
听筒里传来的忙音，彻底粉碎了我最后的力气。
我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
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下午。
我嘴唇干裂得可怕。
嗓子像被火灼烧过，又干又疼，每吞咽一口唾沫都像是在经历一场酷刑。
我艰难地下床给自己到了杯水。
缓了一会儿后。
我打开手机。
如预料中一样，上面没有一通未接电话。
我自嘲地笑笑。
果然，我在他心里是无足轻重的。
曾经的山盟海誓，如今看来不过是一场虚幻的梦。
梦醒了，也到了该说再见的时候。
我给他发了一句，“有空吗，咱俩聊聊。”
他没回，一连三天都没有跟我联系。
林菲的朋友圈倒是热闹的很。
搬家，烧烤，酒吧，野营看日出，甚至还有一条在酒店的自拍。
自拍的背景里，有个男人的背影。
放大看，那件衣服还是我给他买的。
我以为我会愤怒会失望会伤心。
可实际上，我什么情绪都感觉不到。
那一场高烧，烧死了我对他所有的情感。
这时，房门被打开。
白宇川走了进来。
他看到我先是一愣，然后二话没说去了卫生间。
等洗完澡出来。
他像以前一样，倾身环住了我。
我推开他，冷声问道：“这几天去哪儿了？”
他眼神闪躲，“没去哪儿啊，跟朋友一起聚聚。”
“聚到酒店里了吗？”
“你怎么知道？”
白宇川恼羞成怒，“你调查我？不是，你有劲没劲啊？天天怀疑这个怀疑那个的？”
我打断他，“我看到林菲发的朋友圈了。”
他一时哑然。
脸上的表情变了又变。
最终，化作一句苍白的解释，“我那天喝多了，酒店刚好就剩一间房了，就……但是你放心，我们之间什么也没有发生。”
我不想再听，淡淡道：“我们分手吧。”
他一听，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不是，就为这点儿小事，你要跟我分手？”
我怒视着他，“这叫小事？你抛下生病的女朋友，和别人吃喝玩乐，开房狂欢。这叫小事，那什么才是大事？”
“我都说了我没做对不起你的事儿，你怎么就是不信？”
我有些心累，“无所谓了，分了吧。”
他怒极反笑，“行，要分就分，别后悔就行！”
说完，愤恨地转身离去。
“等一下。”我叫住他。
白宇川扭头，一脸高傲：“你要是道……”
“你的东西收拾好带走。”我面无表情地打断他的话。
他瞪着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我，“你想清楚了，事情闹大了就没有挽回的余地了。”
“我非常清楚。”
“行，那些破东西你都扔了吧，我不要了。”
他气急败坏地吼道，转身摔门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