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孕七月后,老公逼我在青梅生日宴上转呼啦圈表演。
我哀求不要,他却冷声嘲讽。
“你嘴馋吃胖了,装什么怀孕?”
“能逗笑安然,是你的福气,如果你还矫情,我立刻撤走你弟弟的救命钱!”
我别无选择,笨拙地转起来十斤重的呼啦圈。
猛烈的器械击打下,我疼得全身湿透,支撑不住晕倒在地,连胎儿也从下体脱出。
青梅笑得出了眼泪。
“怎么连排泄都控制不住了?”
“自己拉的自己吃掉哦!”
直到孩子濒死的最后一声啼哭,顿时惊得全场沉寂。
老公慌张查看地上的猩红血球,眼圈红了。
“这……怎么可能?”
……
陆承烬出差七月回家,我拿着产检报告想给他惊喜。
可他在玄关脱下鞋子后的第一件事,却是厌恶地盯着我的肚子看。
“别碰我。”
“先去厨房做菜,今晚安然生日宴要在家里办。”
我面色有些尴尬,还是递给了他产检报告。
“承烬,你别介意,我是怀了。”
“七个月前,你走的那晚要了十几次,这才留下种的,我本来想等你回来再说这个惊喜。”
“大着肚子下厨有点不方便,不如让王妈过来……”
没等我解释完。
陆承烬不耐烦地打断了我,扯松开灰色的领带。
“装上了?”
“我记得你之前还挺勤快,还没当上正牌陆夫人就这么懒,连个饭都不想做?”
“我和安然七个月没见了,想喝点红酒叙叙旧,从仓库里挑瓶好的拿过来。”
我委屈地垂下头。
七个月不见,他第一个想到的人还是许安然。
还以为临行那晚他与我抵死缠绵,疯了一般地交融,是全心全意地接受我了。
或许我本就不该奢望这些。
我父母双亡,靠着健身直播收入,给渐冻症的弟弟续命。
后来陆承烬被催婚,略微出手刷了99个嘉年华,加上了我的微信。
他直言,如果三年内我能有孩子,就让我转正成为名正言顺的陆夫人,不愁养活我弟弟。
这三年,陆承烬对我很大方,给我买了满墙的包包和十三辆几百万的bba跑车。
可偏爱只给了许安然,我什么都不算。
见我失魂魄落僵在原地。
陆承烬揉了揉我的头,像是施舍地说道。
“别闹了。”
“你下厨运动一下,也是对身体好。”
“我给你带了治疗你弟弟的进口特效药,说不定马上就能好转。”
“如果你再用怀孕当幌子骗我,别怪我丢掉药不给你。”
我的体质特殊,并不是很显怀。
没有医生的认证,他一时半会是不会相信了。
于是我勉强地点了两下头,蹒跚着步子从仓库取酒。
走到门口,却听见客厅里传来几声娇喘。
一时心惊,酒瓶都差点打碎。
客厅传来陆承烬低沉磁性的声音。
“安然,我好想你。”
“那个便宜货想转正想疯了,撒谎说自己有宝宝了,要是真有了,我会去母留子,娶你进门。”
安然讽刺地娇笑一声。
“阿烬,你真好。”
“可万一她不同意,非要赖着你怎么办?”
她的手轻轻撩拨着男人的喉结。
陆承烬眼眸里都是难耐的柔情,攻势凶猛地朝着安然吻去。
又一阵喘息,好一会儿才肯收住。
“我骗她说有渐冻症的特效药。”
“为了那个萎缩恶心的怪物弟弟,就算让她去死,她都心甘情愿。”
“不过她身材不错,玩的时候也干净舒服,我知道你喜欢柏拉图,又是丁克,上床和生孩子我都不会为难你。”
瞬间,我的心脏被狠狠攥紧,几近窒息。
蔓延的绞痛刺得我全身发麻。
三年前,陆承烬和我发誓,不会碰别的女人。
人人都羡慕我命好,堂堂太子爷竟然为我收心。
我也傻傻地以为自己被爱了,在病床前和弟弟笑着说,“放心吧,你姐夫和别的男人不一样,他很好。”
可他和别人一样,羞辱着我和弟弟,把刀往我的心口扎。
正出神,酒杯不小心撞到了墙壁上。
陆承烬利落地从许安然的胸前抽身,背挺直在沙发上。
“昭宁,你回来了?”
我强压心酸。
装作没事人一样地走进客厅,放下红酒。
许安然捻着红酒,嘲弄地笑了一声。
“昭宁姐,这酒怎么有股酸味啊?”
“是不是和醋放在一起了?窜味了真难闻!”
见我没有别的异样。
陆承烬咳嗽了两声,眉头拧了起来。
“安然和你说话呢,哑巴了?”
我张了张嘴。
突如其来的屈辱涌上心头,一句话都说不出口了。
许安然双手环胸,玩味地打量着我。
“昭宁姐,我干不了下等人的粗活,麻烦你替我做晚宴了。”
“记得切两三碗的小米辣当蘸料。”
我死咬着下唇,抬起头向陆承烬望去。
“抱歉,做不了。”
“陆总说过,我过敏,家里不能出现一点辣椒。”
前年,陆家资金短缺,差点破产。
是我以秘书的身份,四处奔波招商,陪着陆承烬参加了一次次酒局应酬。
酒局上,什么都要喝,什么都不能忌口。
我辣椒过敏,却因为投资方喜欢吃辣,硬生生吞了一整碗的辣椒助兴。
被送去ICU的时候,陆承烬守在门外,闷了一根又一根的烟,不眠不休地等我醒来。
后来家产恢复,他就再也不许家中有辣椒出现。
就连设计图有辣椒元素,都会被他立刻否决,“让昭宁受罪的东西,别想再出现她眼前。”
可现在,陆承烬脸色阴鸷地看向我。
“你真把自己当陆夫人了?”
“安然喜欢吃辣,你就这么矫情,连这点事都做不好吗?”
“其他兄弟就要过来了,我只给你两个小时做饭,否则你就拿着300万滚出陆家!”
300万,是3年青春,3次过劳濒死抢救换来的。
拿得问心无愧。
我的指甲狠狠地嵌进了掌心,疼得让我不得不清醒。
“好,我做。”
“给我300万,你也要说到做到。”
别墅陆陆续续进了很多人。
他们互相认识,大多是陆承烬和许安然中学时的好友。
最擅长孤立和取笑我,和初中时逼着我和弟弟学狗叫的人一模一样。
我在厨房吃力地切着菜。
笨重的肚子不停地磕碰着冰冷的瓷砖灶台,胎动剧烈,抑制不住的疼。
两个小时后,我已经疼得面色惨白,手也被辣椒浸得红肿溃烂。
端上最后一盘菜。
我饥肠辘辘,环顾桌上满满当当的席位,刚好还剩一个。
刚想休息一会坐下,许安然就刻意地放下了LV的最新款鳄鱼皮包。
“昭宁姐,没位置了。”
“承烬特意给我带回来的正品LV包,得放在这里,让大家一起欣赏一下。”
心被猛地一刺。
“正品”给了她,陆承烬给我买的其实是高仿A货。
众人的视线纷纷往挂满包包的墙壁看去,随即爆发出一阵讪笑。
就连陆承烬都是嫌弃的眼神。
满墙的盗版,我竟然从未发觉过,甚至细心挂起来,连出门都舍不得背。
我满脸通红。
剧烈的情绪变化导致胎动得更加异常。
在众人鄙夷的目光中,我只能捂着肚子,装作镇定地夹菜吃饭。
许安然“啪”地放下筷子,眼眸一转,冲我说道。
“昭宁姐,先别吃啊。”
“今天我生日,想请你再助助兴!”
“你之前是做健身直播的,可不可以表演点才艺给我们看看?”
我体力不支,双腿已经发软了。
正当我求助似的望向陆承烬时,他冷冷地开口命令道。
“把碗放下。”
“你都胖成什么样了,还这么嘴馋?”
旁边的顾山也插科打诨起来。
“啧啧,一看不知道,看了吓一跳!”
“昭宁姐,你这肚子赘肉也太多了吧?要不你就转个呼啦圈,给我们展示展示?”
我摇摇头。
“我有身孕,不能转。”
许安然装作无奈地眯着眼看我的肚子。
“昭宁姐,你肚子看起来也没多大,怎么可能怀了?”
顾山也说道。
“哦,忘了你是主播,得要刷钱才能表演对吧?”
陆承烬从中古钱包里掏出了三十几张百元美金,狠狠地砸向我的脸。
“都说了别给我装!”
“转个呼啦圈而已,会要你的命吗?”
见我还不动。
陆承烬扯了扯嘴角,额头上的青筋跳动,拿出储蓄一千万的黑卡扔向我。
“这回钱够了吧?”
“你就是个供人玩的臭主播,摆什么谱?”
“要是你敢惹安然不高兴,我立刻通知医院断掉资金,把你弟弟的氧气管拔了!”
最爱的人当然知道往哪里打最疼。
我攥紧了拳头。
眼眶红了,泪不停地打转。
“好。”
“只是陆承烬,你别后悔。”
“后悔?”
“你算什么东西,能和安然比?”
陆承烬眸色冰冷。
顾山替许安然抱不平,鄙夷地嘲弄道。
“这下都不用张开双腿挣钱了,有什么好委屈的啊?”
“你们主播不就是供人玩的东西吗?”
羞辱声再大,陆承烬都装作听不见了。
我颤抖着手,拿起呼啦圈的时候。
心也在滴着血。
三年前,有个大哥刷了嘉年华,约我出来说可以资助我弟弟。
我敬酒喝得烂醉,差点就被他带回酒店猥亵。
是陆承烬开着100码的保时捷,撞车把我捞回来。
他替我披上西装,温柔地说,“以后没必要赚那些讨好老男人的钱了,我不会让你再赔笑。”
让我放下道具,重拾尊严的人是陆承烬。
逼我拿回道具,再次失去尊严的人,也是陆承烬。
所以,还念吗?
不念了。
顾山不满地用叉子敲打红酒杯。
“主播姐,快点转吧!”
“你上赶着开直播,赚那点脏钱的时候,可没这么委屈啊!”
我双手抓住冰凉的金属圈,十斤重量压得指节发白。
妊娠七月的腹部像灌满水的气球,轻轻晃动都会牵扯耻骨剧痛。
开始转动……金属圈撞上腹部的瞬间,皮肤顿时撕裂开来。
我吃痛瘫倒。
“好疼……”
陆承烬眉头一松。
他半个身子探上前,似乎想查看我的情况。
“苏昭宁?”
可许安然扯住了他的袖子,撒娇道。
“阿烬,这是节目效果!”
“主播不都喜欢用这套卖惨,怎么可能转个呼啦圈就疼成这样?”
十秒后,陆承烬点点头。
他声音依旧冰冷,淡淡地说道,“继续啊。”
“转一圈,给你一百万,行不行?”
“只要你赚十圈,你弟弟就能出国接受更好的治疗了,连送终的钱都不缺了!”
听见这话,我艰难起身,重新抬起了呼啦圈。
一圈,两圈,三圈……
疼,要命地疼。
疼到第十圈,我已经麻木,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在控制我的身体了。
只听见“呲”的一声。
羊水破裂,温热液体顺着大腿往下淌。
我能感受胎儿在剧痛中猛地下坠,宫颈像被铁钳撕开。
“嘭”!
血水在地毯上晕开,似乎有什么东西从腿间滑出,连着脐带摔在地上。
我疼晕过去,只剩最后一丝游离的意识。
许安然失声惊叫道。
“这……这是拉肚子了?”
“真恶心!”
“阿烬,我的生日宴都被毁了!”
陆承烬脸色难看至极。
他走上前,用皮鞋踢了踢我的肩膀,试图把我晃醒。
“自己拉的就自己吃掉!”
“否则,我要你弟弟立刻就去死!”
泪大滴大滴地淌在地上。
我颤抖着手,去抚摸那团模糊的血肉。
“妈妈对不起你……”
陆承烬彻底恼了。
他扯下一张餐厅布,包裹起胎儿,用力地往我嘴里塞。
“你根本就没怀孕,在发什么疯?”
“我让你吃掉!”
下一秒,那团肉突然抽搐了一下,发出了疼痛的哭声。
陆承烬瞳孔猛地一缩。
“承烬!这就是个会叫的硅胶玩具!绝对不可能是孩子!”
“那些主播不都是这样,会买的那些整蛊道具?”
许安然捏着鼻子退到墙角。
顾山连忙附和。
“就是啊!”
“她这种主播我见多了,什么花活都能整出来。”
“烬哥,这东西怪恶心的,赶紧扔到垃圾桶,别再看了!”
掌心中的胎儿没了力气,动弹不了。
陆承烬疑惑地锁着眉。
他再次将孩子重重地摔在地上。
“苏昭宁,给我解释清楚!”
“这个东西到底是什么,如果你还敢骗我,我现在就把你弟弟从重症病房扔出去!”
我蜷缩在血泊里,没力气辩解了。
陆承烬脸色愈发阴沉。
“不说是吧?”
“好,那我就立刻扔到楼下,放火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