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患者宫内有节育环。”
可我一个二十九岁已婚未育妇女,怎么可能去做节育手术?
和谢景书结婚三年,我们的夫妻生活并不少。
并且都是在无措施的情况下,可是我们依然没有孩子。
我怀疑过自己是不是有生育问题,却唯独没有怀疑过自己被人偷偷上了节育环。
多么离谱的事情。
细细回想,唯一有作案动机的人只有谢景书。
两年前,我因患有子宫肌瘤,需要进行开腹手术,当时替我动手术的就是谢景书。
除此之外,没有任何人有机会动手。
何其可笑,我爱了十几年的人竟是如此防备我。
浑身止不住地颤抖。
或许是生理反应,一时接受不了这么大的打击。
我又在厕所呕吐了半个多小时。
眼泪夹杂着呕吐物,分不清到底是难过还是难受。
谢景书被我的动静惊到,急促地敲着厕所门。
见我不开门,干脆暴力地将门撞开。
他的眼神略带担忧。
“没事吧?需要去医院吗?”
这一刻,我连听到他的声音都觉得恶心。
我强撑着一口气,鼓起勇气动了动嘴唇。
“谢景书,我们……”
那句“离婚吧”还没有说出口,门外就响起郑依彤的尖叫声。
谢景书想也没想地就冲了出去。
“景书哥,我看晚晚姐好像很难受的样子,我想过去看看她的,结果一不小心我的脚又扭到了,都是我不好。”
谢景书宠溺地揉了揉她的脚踝,郑依彤疼得龇牙咧嘴的。
“傻瓜,怎么能怪你?你也是好心,走吧,我带你去医院。”
几乎没有半分犹豫,谢景书抱着郑依彤就往医院去了。
临走时,郑依彤朝我露出得意的笑容。
像是一个胜利者对失败者的嘲讽。
我望着空荡荡的房间,这个家再也没有令我留恋的地方了。
半夜,我接到谢景书的电话。
“晚晚,你好点了吗?”
我冷淡地嗯了一声。
“对了,晚上的时候你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
“没什么,改天再聊吧。”
毕竟是离婚的大事,还是当面说比较好一些。
正想挂断电话,谢景书又出了声。
“今天的事情我过几天再给你赔罪,明天是我妈和郑叔叔结婚二十周年庆,你记得早点过去。”
原来,是为了这事儿。
本想拒绝的,可想着毕竟婆媳一场,如果这时候退缩了,倒显得矫情了。
第二天一早,我去珠宝店买了一对精致的对戒。
自己打了辆车就去了谢家。
没想到,谢景书和郑依彤已经到了一会儿了。
刚想推门进去,就听见了里面的谈话声。
“小彤啊,这几年在国外没少吃苦吧,妈妈本想着把你和景书凑一对的。”
“没想到,你为了自己的前途早早就去国外深造了。我这个不成器的小子却被姜晚柠那个贱人勾走了。”
“本来咱们还能亲上加亲的,都怪这个臭小子!”
原来,还有这档子事情。
不止谢景书对郑依彤有情,就连他妈也早就看中了她。
不想触这个霉头,我正打算悄悄离开。
却被刚从外面买菜回来的郑爸爸撞见了。
“晚晚?站在门口干什么?赶紧进去坐坐呀。”
屋内赶紧噤了声。
我被推搡着进了门。
礼貌性地,我将提前准备好的礼物递了出去。
“妈,这是给您和郑叔叔的礼物,祝您和郑叔叔相濡以沫平山海,情比金坚度春秋。”
悬在半空的手一直僵着,谢妈妈没有将礼物接过去。
反而用尖酸刻薄的话讥讽我。
“哟,拿我儿子的钱做人情?一个家庭主妇也不知道勤俭持家,尽知道乱花钱。”
“不像我们小彤,不仅长得漂亮,学历还高,将来啊不知道多少企业争着要她。”
我看了一眼谢景书。
希望他能站出来帮我说句话。
我虽然是家庭主妇,可我也是有自己的事业。
我在网上写小说虽不如谢景书赚得多,却也足够养活自己。
可谢景书从始至终也没有说一句话。
在他心里,大概也习惯了我被他的家人挖苦、嘲讽。
这三年,我也受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