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淮之冷着脸赶到医院,倨傲地站在门口不肯进来。
“我劝你别再用这种生病住院的伎俩,不论你做什么,我都不会再进你的门!”
“小畜生,烟蕴为你生了个儿子,叫你来看一眼不应该吗?”
婆婆气得拿手直拍他,谢淮之眼中眸光闪了闪,语气稍缓:
“虽说这孩子我不会认,但你毕竟是为我谢家生了个孩子,我可以答应你一个不太过分的要求。”
婆婆望向我的眼里满是期待。
我权当看不见,只转头望向窗外的蒲公英:“孩子会记到你哥的名下,至于要求……”
谢淮之脸色冷了下来,露出一个果然如此的表情。
下一秒,却听见我说:“我对你,再无任何要求。”
谢淮之愣住了,他以为我会拿那个婚约大做文章。
这么好的机会摆在面前,我居然放弃了?
他试图在我脸上找到一丝怨怼。
但他没找到。
谢淮之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却被手机铃声打断。
肆意明媚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
“不过是个用卑劣手段怀上的孩子,你说过不认的!今晚还有我的一场钢琴独奏会,你不会忘了吧?”
刚才还抿紧的唇霎时勾起,他心情甚好地转身离开。
再也没回来。
隔壁床的大姐从帘后探出头来:“那是你老公?怎么那么冷漠?”
她老公收拾完通乳的东西,也插话进来:
“是的呀,哪好和刚生完孩子的老婆这样吵架的?”
婆婆羞愧得满脸通红,我却骤然笑开:
“不是,只是我家小叔。”
在医院住了几天,婆婆就把我接回家坐月子。
她答应我,孩子满月那天,十年协议就彻底作废。
简单的一句话,却让我整个人安定下来。
我扳着手指头数着日子,一晃只剩下七天了。
可当晚,久不回家的谢淮之却再一次进了我的房间。
一进门就满是责问:
“你不是说对我没有要求?”
“那我妈为什么以股权威胁,让我和你好好过日子?”
我心下一惊,不知道为什么婆婆出尔反尔。
我在他手下拼命挣扎。
心头的慌乱像滚雪球一样。
越滚越大。
他却忽然嗤笑一声:“你不会觉得我,会对你这身肥肉还有欲望吧?”
他倒头就睡,我抱着被子坐到绣台上,呆了整夜。
隔天,我被搬东西的声音惊醒。
屋里的东西乱糟糟的,礼服和高跟鞋被扔得到处都是。
和谢淮之仅有的一张合照,以及从前写给我的几封情信,都像垃圾一般堆在地上。
见我醒了,谢淮之开口:
“从今天开始,主卧会给我和年年做婚房,你以后搬去客卧睡。”
许知念也从门后探出身来,一副女主人的样子:
“是啊大嫂,谢家如今是淮之掌权,你也该从主卧搬出去了。”
她拿脚踢了踢那几封信,有些好奇:“这什么东西?”
谢淮之眼中闪过一丝心虚。
不等他开口,我一把拿过那些信和照片扔进壁炉:
“一些垃圾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