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友和我一年分分合合十几次。
每次分手隔上四五天,他就会跪下哭着求我复合,花言巧语哄我回来。
但他期间都会无缝衔接一个女人,美其名曰是逢场作戏,让我吃醋。
直到我看到了他的聊天记录。
“嗨,昨天认识的那个林小姐长得真漂亮,等我一会儿寻个由头再跟我家那位吵一架,分个手与林小姐处两天。”
“这家花哪有野花香,但是还得是家花顾家啊!把我照顾得妥妥帖帖的,和别人结婚哪有她这么听话?”
……
黑暗中,手机的光线格外明亮,上面的对话也是清清楚楚,分外刺眼。
我忍着眼眶的酸涩,粗粗数了一下,这个隐藏的微信里面竟然足足有三十多个女人的微信。
上面那些暧昧的字眼,深深刺痛我的心。
单单一看都是如胶似漆的热恋小情侣。
无一例外,周景行与她们的聊天记录都只维持了四五天。
时间上稍微一对,竟然全都是他跟我发生争吵,提出分手消失的那几天。
眼泪还是没忍住落了下来。
我和周景行大学在一起,如今已经第七年了。
已经决定了一个月后,七周年那日领结婚证。
他的性子十分易怒,期间总会因为一点小事和不满就与我大发雷霆,然后分手。
可过个四五天冷静下来又很愧疚,跪下来向我求复合。
给我买各种礼物哄我回来。
更是加倍地对我好。
七年里,我们每一个月总要分手一次。
身边朋友们都已经习惯了,甚至会玩笑地打赌我们每个月哪几天分手。
我也渐渐不把分手当回事。
对周景行越发的宽容,只把这当成我们小情侣间爱情的调剂。
可原来都是谎言。
所谓的分手不过是和我腻了,跑出去偷腥罢了。
他一边在外面花天酒地,一边又舍不得我这个免费的保姆。
等我再一次从卧室出来时,脸上已经恢复了面无表情。
客厅内灯光明亮,桌子上菜肴丰盛,足足二十五道菜。
我是从凌晨四点开始准备,一直忙碌到傍晚。
只因为今日是周景行二十五岁生日。
吃饭时,桌上的周景行突然毫无预兆地用力撂下了筷子。
他重重踢了一脚桌子,愤怒的眼神像是要喷火,“苏文馨,你怎么回事,你是听不懂人话吗?我说了多少次了,我不吃姜,你菜里还放姜!”
“你的脑袋长头上是当摆设的吗?真不知道你一天天想的什么?”
我瞥了一眼他扔在桌子上的“姜”。
我根本就没有放一点姜,那哪里是什么姜,分明是切碎的瘦肉块。
但我知道他不过是找个借口与我发火,然后好分手罢了。
我也懒得与他争执解释。
很显然男人也不需要我的回答。
他砰的一声将桌子直接推翻在地。
我精心准备的菜、汤全都摔在地上,一片狼藉。
“咱们在一起七年了,你连我这一点的忌讳都记不住,你有把我放在心上吗?”
他冷笑一声:“分手吧!”
“好。”
我不慌不忙地站起身来。
抬头定定地望着他,眼神平静:“周景行,那就分手吧!”
回了房间,我就开始收拾东西。
我打算今晚先去外面酒店将就一晚,明天再找房子搬出去。
这栋房子是我和周景行大学毕业后一起租的。
这么多年,不论我们分分合合了多少次,这间出租屋从始至终都一直租着。
因为我们默契地知道,这是我们的小家。
而不论周景行消失多少天,只要他回到这个出租屋,我都一定会在这里等着。
行李全都收拾好后,我推门出去,恰巧碰到了也刚刚要出门的周景行。
他换了一身崭新的衣服,清朗俊逸。
不知道低头在手机上看什么,唇角还带着一丝笑意,显然心情极好。
丝毫看不出才刚刚与我大吵了一架。
看到了我拿着行李也要出门的样子。
周景行收回手机,皱了皱眉,语气十分不悦:“这么晚了,你还要去哪?”
我懒得搭理他,直接到了玄关弯腰穿鞋。
男人可能感觉自己被忽略了,顿时恼火。
伸手一把拽住了我的手腕,眼中闪着怒火。
“苏文馨,没听到我问你的话吗?你穿成这副模样,大晚上的招摇过市想干什么?”
手腕被用力攥得生疼。
我忍着痛楚,好笑道:“周谨行,你有什么资格问这话?我们已经分手了,我去哪里你管得着吗?”
“给我放开!”
周景行一听更是心底恼火,但想到什么他似乎恍然大悟。
他嘲弄地看着我,冷笑一声,一把将我用力甩开。
“怎么?你做错了事情不知悔改就罢了,如今还有脸跟我闹脾气。”
“呵,有本事你就别回来!”
我一只脚穿着高跟鞋,被他一甩,顿时踉跄了几步,腰部狠狠磕到了鞋架上。
霎时间一股剧痛传来,疼得我脸色发白,扶着墙说不出话来。
而男人看也不看过,直接摔门离去。
周景行出了门,开了车直奔和林小姐约定好的酒吧。
他打算这次好好地玩上几天,放松放松再跟我和好。
如以前的每一次一样,他根本没把这次的分手当回事。
反正以前我们分手,我也不是没有生闷气出去住的时候,可第二天保准会回来等他。
酒吧内霓虹灯闪烁,音乐声震耳欲聋。
女人身上只穿了两根绳加快布,火爆的身材暴露无遗。
看到周景行,她直接软软地扑进了男人怀里。
笑声如铜铃:“咯咯咯……周哥,家里那位处理好了,这次打算分手几天啊,可得多陪我玩两天。”
周景行一把将人搂在怀里,低头热吻。
分开以后才得意一笑,“可不是,这几天憋屈死我了,这次我可得多玩几天。”
他身子慵懒后仰:“人都说7年之痒,苏文馨那张脸我早就腻歪了,也就每个月能偷闲四五天出来好好快活快活。”
其他男人大笑,举起酒杯:“还是周哥厉害啊,外面彩旗飘飘,家里红旗不倒,把苏文馨拿捏得死死的,一哄就好。”
“唉,等一个月后我们结婚就好了,到时候我就是不离婚,她还能怎么样……”
我的腰磕的实在是太疼了。
根本直不起来,一动就撕心裂肺地疼。
最后无奈只能自己打了出租车去了医院处理了一下。
酒店也没去成,直接在医院住了一晚上。
直到第三天才能勉强下地,不影响活动,然后我顺带去做了一个全面传染病检查。
等拿到结果没染上什么脏病才松了口气。
心中庆幸为了避孕,我素来十分注意保护措施。
谁知道周景行外面这么乱来,身上带没带病。
办完了出院手续,这才找了中介去了说好的房子。
却没想到这么巧,在这里碰到了周景行。
我们一个要出楼,一个要上楼,撞了个正着。
“景行你太讨厌了,人家的腿还酸呢,昨天晚上你那么不怜香惜玉,撞疼人家了……”
女人声音娇滴滴的,挽着男人撒娇。
周景行勾了勾唇,伸手挑弄地摸了摸她的脸,对着她吹了口气。
“哪里酸?等会儿去酒店我再给你好好揉一揉。”
我冷笑一声,站在一旁,打算让他们两个先过去。
却没想到周景行竟然也看到了我。
他也没料到会在这里碰到我,眼中飞快划过一抹慌乱心虚。
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把搂住了身旁女人的细腰。
随即冷笑一声嘲弄道:“苏文馨,原来你就这么点骨气呀?还以为你能坚持多久,这么快就过来找我了。”
“我说咱们两个都已经分手了,你竟然还跟踪我,介绍一下,这是我新女朋友林晚晴。”
周景行说着侧头在女人脸上亲了一口。
林晚晴挑衅地看着我,撒娇:“景行,这人是谁呀?”
“还能是谁,一个无关紧要的人罢了。”
我好笑地看着他们秀恩爱,只觉得十分的好笑。
声音淡淡:“周景行,你戏份也太多了,我是过来看房子的,我也没想到在这里还能碰到你,真辣眼睛。”
“好歹在一起了七年,劝你还是好好去检查一下身子吧,早发现早治疗。”
周景行听懂了我的话,脸色涨红,恼羞成怒:“你乱说什么,我好好的你竟然咒我得病?”
“你还看房子,呵,你找借口也找得个有说服力的啊,这么敷衍的借口,知道你舍不得我。”
他直接挽着林晚晴转身就走。
林晚晴亲亲热热黏着他,冲我飞来一个挑衅的眼神。
“景行,你跟她生什么气?你没瞧见她那恨不得吃了我的眼神,这是完全舍不得你呀,分明就是打探了你的行踪。”
“还有一个月你就要跟她结婚了,她还这么不识好歹,这次你就多冷她一段时间,让她急死。”
周景行也是这么想的。
只觉得我这次闹得有些过分了。
就如同往常的每一次一样 ,安安分分地待在家中不好吗?
分几天手这不是已经成了我跟他的默契吗?何必这么闹腾,让他没脸。
然后带着对我的一股气,揽着人直奔酒店去了。
打算好好快活快活。
房子定下以后,我又重新回了别墅,开始收拾东西。
我给母亲打了电话,让她过来一起帮我搬东西。
听说我是因为跟周景行分手了,要搬家,她十分狐疑。
“你别闹腾了,一个月后你们两个都要结婚了,到时候就一起搬去新房了,现在折腾什么?”
我们这七年间分分合合几百次,刚开始爸妈还为我担心,安慰我。
可次数多了一个个都身心疲惫,对我总是心软附和恨铁不成钢。
也懒得再管我的事。
因此我妈也不信我是真的分手了,念念叨叨完还继续准备着一个月后的婚礼。
望着母亲鬓角的白发,我眼眶有些酸。
忍着眼泪笑道:“妈,这次是真的,这么分分合合7年我也累了,不会再和好了,何况周景行已经有了新女朋友。”
“您和爸不是也不满周景行吗?几次说想让我分手给我介绍新的相亲对象,我答应。”
在我再三保证下,母亲才将信将疑和我一起将行李拉上车,一起送到了新租的房子。
或许怕我再反悔。
第二天母亲就给我迫不及待介绍了一个相亲对象。
我也痛痛快快打扮了一番,去见了面。
秦淮年轻有为,性子儒雅。
我们曾经也是大学同学。
但是因为周景行不喜欢我和他见面,为了顾及他的心情,我们已经有两年没见过面了。
他笑得温和如旭阳:“文馨,我年纪已经不小了,过了年就三十了,我是想着若是你有心的话,咱们可以尽快结婚领证。”
我也实在受够了周景行这样动不动就发怒砸东西的暴躁性子,对他温和的性子十分满意。
于是我们商定选个黄道吉日就去民政局领了结婚证。
周景行揽着林晚晴从酒店里出来。
昨晚胡闹了一晚上,他眼下还带着点儿乌青,可眉眼间都是满足。
想到昨晚的滋味,心中有些遗憾。
他想着若是我也能在床上配合他的要求就好了。
是不是等我生了孩子以后,我就能放得开了?
等这次和好以后,得尽快让我怀上孩子。
若是我不愿意,他就在避孕套上悄悄做点手脚。
有了孩子做牵绊,他在外面胡闹也不用偷偷摸摸的了。
我也不可能舍得丢下孩子。
可一抬头,他就看到我含笑送秦淮的画面。
我清丽美丽,秦淮高大儒雅,看起来十分般配。
周景行顿时脸色一变,胸口顿时升腾起一股被背叛的怒火。
垂在身侧的手,握得青筋突起。
林晚晴瞧见了在一旁煽风点火。
她捂唇惊呼一声:“呀,景行,那不是你前任吗?她怎么跟别的男人这么亲密。”
“你们两个还有十几天就要结婚了,她这是给你戴绿帽子呀。”
我刚刚目送秦淮开车走,冷不丁被人从身后一把拽过了手腕。
毫无预备之下,顿时便扭到了脚,一股强烈的刺痛传来。
与上次磕到腰的痛一样。
周景行眼神愤怒,活像是把我捉奸在床,直接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上发火质问。
他指着我的脸怒骂:“苏文馨,刚刚那个男人是谁,你还要不要点脸了,恨不得贴在那男人身上,你还记不记得我这个未婚夫了?”
“还有你穿的这是什么,要不要脸,你对得起咱们7年的感情吗?”
此时他的模样仿佛一个被背叛的痴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