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时舟在我怀孕期间睡了我的亲妹。
事后妹妹找上门,却被顾时舟和他的新欢羞辱,最终逼得跳了楼。
我挺着八个月的大肚子背妹妹去医院,不慎半路流产。
向路过的顾时舟求救,他却呸了一声嗤笑:
“拿一副假尸体和血包就想骗我?当我傻吗?”
“要死就死远点,别在这脏了我的眼睛!”
说罢,他的跑车碾过尚有一口气的妹妹。
我被好心的路人送进医院,可惜还是太迟了,妹妹和孩子双双不治身亡。
醒来后,我对着顾时舟又打又骂,无可奈何地跪下恳求:
“放我走吧,爱你的代价太沉重了,我要不起……”
1
闻着消毒水味,我迷迷糊糊醒来。
入眼是自己扁平的小腹,还有背立在病床前的顾时舟。
同时失去两个亲人的怒火,让我迸发出无限的恨意。
我冲下床,举起还插着针头的手又抓又打:
“混蛋!你还我妹妹!坏我孩子!”
他没料到我会偷袭,手机摔落在地,蓝牙断开,视频在病房中播放起来。
画面中,顾时舟正和一群穿着清凉的美女在夜店嗨玩。
那边乐声喧嚣如潮涌,酒池肉林,与一脸惨白差点没了半条命的我形成鲜明对比。
“舟哥,你真拍了和沈思瑶她妹啪啪啪的小视频啊?”
没等顾时舟承认,他身旁的新欢夏晴便抢答道:
“何止拍了,还放网上去了!高清无码!”
顾时舟更是点燃了雪茄,一脸报复后的快意。
“沈思瑶不乐意,有的是人给我睡,还真把自己当根葱了,敢给我摆脸色!”
眼见夏晴坐到他腿上,含羞勾下胸衣,大家都很有眼力见地退出。
很快,两人淫靡不堪的声音铺天盖地般袭来,如锋利的抓钩将我狠狠撕碎。
一个月前,我怀孕七个月。
医生说我身体素质差,要保证孩子无碍,不能同房。
可这却让顾时舟感到十分不爽,在我哭着制止的时摔门而去。
“那我就去找你妹代劳!”
我以为他只是在说气话,没想到竟然真的发生了。
顾时舟,他就是个下半身禽shòu!
我的眼泪如断线珠子,一串接一串砸在手机屏幕上。
身前人连忙关掉实时视频,将我扶起。
透过雾蒙蒙眼睛,我这才看清,来人并不是顾时舟,而是他的小叔,顾晏。
我像是看到救命稻草般抓住他的胳膊央求道:
“小叔,你帮帮我,我要和顾时舟离婚!”
我和顾时舟是娃娃亲,没有长辈做主,这婚绝对离不成。
可即便如此,我和顾时舟当年也是真真切切相爱过的。
我为他放弃学业事业,甘心守着这个小家。
他想吃,我学下厨,他想登高,我便克服恐惧陪他一起,他想做,即便我姨妈痛得不行也愿意奉陪。
而他也为了我,戒了烟酒,又为我找到失踪多年的妹妹,即便我说想要天上的星星,他都能大手一挥,立刻买下。
这样双向奔赴浓烈的爱,却也抵不过他的一句厌了。
这之后,他常在完事后揶揄:
“沈思瑶,你真该感谢自己生了个好身材,在床上够浪,否则我是碰都不会再碰你一下的!”
他一次次将新情人带回家,在那张我们当初一起选购的婚床上寻欢作乐。
只因我的突然回家,打扰到了他们的兴致,就让我罚跪在大雨中一天一夜。
只因我被迫当他们办事的观众时没忍住吐了,顾时舟便威胁要将妹妹除名,让她失去出国深造的名额。
顾时舟喜欢看我恳求他的样子,我可怜无助的样子是他的兴奋剂。
我在得知怀孕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冲进医院,预约人流。
可顾时舟却突然变回深情款款的模样,求我原谅,求我生下来。
我心软了,以为有了这个孩子,顾时舟或许就会收心了。
可他又在半月后和下一个女人滚上了床。
顾时舟不断出轨,又不断道歉。
于是,我就在他制造的陷阱中越陷越深。
等到清醒过来,才痛恨太晚。
让妹妹和孩子都成了我心软的祭品!
顾晏看着我用力到发白的手,有些心疼,十分克制地为我擦去眼泪:
“好,我帮你。”
2
顾晏离开不到半小时。
我和顾时舟婚变的消息就冲上了热榜。
紧接着,顾时舟就打来怒骂道:
“沈思瑶,谁给你胆子把隐婚的事抖出来!”
“想引导大家网暴晴晴是小三,你心机还真他妈深!”
无论发生什么,顾时舟总是毫无根据地冤枉我。
七年婚姻早已将我折磨得麻木,懒得辩解:“随便你怎么想吧。”
见我没有像狗一样摇尾认错,他又拿出了我的软肋:“少在那装人淡如菊!”
“赶紧给晴晴道歉,否则你妹的名额就别想要了!”
提起妹妹,我的心又被丢到油锅里煎熬。
太平间里,两具死气沉沉的尸体正躺在我眼前。
一个是妹妹,一个是我还未降生就死去的孩子。
“你不配提她!滚!”
我的喉咙比我的脑子更快做出反应。
嘶吼着挂掉了电话。
我伏在他们遗体前哭得几乎昏厥。
还是殡仪馆的人提醒我,别误了他们上路的吉时。
我这才强忍着不舍,目送他们离开。
咸涩的泪水还在源源不断地落下,迷了视线。
隐约看见一人疾步朝我走来,紧接着一巴掌盖下,左耳一阵嗡鸣。
“沈思瑶!你以为自己怀了我的种,就有资格挂我电话了吗!”
我踉跄了两步,跌倒在地。
刚手术完的伤口又裂开,渗出了血。
可即便如此,顾时舟也没看到,甚至没问我为什么在医院。
还是医生路过将我扶起,怒斥道:
“你怎么能打一个刚生产完的女人,疯了吗?”
可这话并未激起顾时舟的父爱,甚至比刚刚更加气愤。
“现在这个家是你做主了吗!”
“我不是让你憋着,给我留到晴晴生日那天零点再生吗!”
只因夏晴的一句玩笑话,他便要求我照做。
太可笑,也太悲催了。
我笑我自己傻,又笑我自己惨。
又哭又笑着从地上爬了起来,第一次瞪着顾时舟愤愤道:
“对!我没有听你的话,这次你又想怎么罚我?”
“是跪雨里还是跪雪里?还是滚图钉抑或是关小黑屋,又要听你和谁的床戏?”
短短一句,根本不能概括他对我做出的恶行。
可这些,我每天都在忍受。
为了妹妹,为了孩子。
为了他给的那点虚妄的爱。
“啪!”
第二掌落下,我的耳朵都出了血。
要不是夏晴的专属铃声响起,我猜他的巴掌一定会像暴风雨般落下。
“等我回来再找你算账!”
顾时舟心挂情人,放出狠话,匆匆离开。
医护人员一阵骚动,大家都在喊,
“出血了,快拿平运床来!”
可我却眼含热泪,像个疯子一样对着消失在拐角的身影笑道:
“顾时舟,你没有筹码再伤害我了!”
3
坐月子的这段时间,顾时舟没再来找过我。
因为他正忙着哄现任心肝宝贝。
今天又送了什么豪车,明天又送了哪座豪宅,后天又拍下了什么珠宝。
每一次夏晴都实时转发给我,炫耀道:
“沈思瑶,你是正牌又怎么样?他对你有这么好过吗?”
我冷笑,豪车豪宅,顾时舟最不缺的就是这些。
他的每任心肝宝贝都有,我没觉得稀奇。
顾时舟对我有这么好吗?当然,他爱我的时候,甚至能把命给我。
刚结婚那会儿去滑雪,被困三米深的雪洞,救援却迟迟不来。
顾时舟把衣服脱给我保暖,自己快冻死了还不忘叮嘱。
他要是死了,让我一定改嫁,不要为他守活寡。
可即便当时这么爱我,那又如何呢?
所有人都只是他路过的花丛,他摘摘捡捡,看腻了就丢了,最终一朵也不会带走。
夏晴就像曾经的我一样,还沉溺其中认不清,我自然也不会那么好心告知她。
出院那天顾时舟没来,来的是顾晏。
车上,他解释道:
“放出新闻是为了逼长辈们点头,好在成功了,一个月后你就能去拿离婚证了。”
我松了口气,笑笑回应,
“谢谢你小叔。”
顾晏轻咳一声纠正:
“你和他已经离婚了,再叫我小叔不合适了。”
确实,我改了称呼,又麻烦他将我送回家。
虽然我是一万个不愿意回到那,但实在舍不得朋友们送的百家被。
我想烧给天上的宝宝,将祝福送达,告诉他下辈子不要再做我的孩子了。
可我没想到,推开婴儿房却看见两个交叠在一起的人,而他们身下垫着的正是那张百家被。
顾时舟对我的出现没有任何以为,反而抓了把汗津津的头发道:
“半个小时前就发了信息,来这么慢!”
“赶紧把套给我,然后滚出去,别打扰我们兴致!”
我早把顾时舟拉黑了,根本没看到什么信息。
而此刻,我的脑子一片空白,满眼只剩那沾满不明液体的被子。
见状,夏晴更是恶意满满地勾上顾时舟的脖子蛊惑道:
“舟哥,这间房真是让我好有感觉啊!”
“你不是说她在床上像死鱼一样吗?不如让她和我们一起,说不定她也……”
她话还没说完,我手中的钥匙就砸了出去,命中眉心。
顾时舟没想到我会动手,裤子都没穿就起身怒骂道:
“沈思瑶,你有病吧,动什么手!”
“房间这么多,到时候换一个给宝宝不就行了!”
不一样,这不一样!
顾时舟毁掉的不是一个房间,而是我这个为人母的心!
他简直是将我丢进绞肉机里,榨得粉碎!
我忍无可忍,冲上去打他。
顾时舟自然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还手将我推开。
咚一声,头磕在柜角,我踉跄着想站起身,一缕鲜血自发中流下。
顾时舟有些慌了,一边穿裤子,一边想来扶我。
可我却像有什么脏东西黏上来一样,猛地扫开他呵斥道:
“别碰我!”
紧接着,捡起两件婴儿服塞进包里,头也不回地走了。
顾时舟站在窗边,看着我坐进一辆陌生豪车,原本还有几分愧疚的表情立刻阴沉起来,
“操!原来是傍上别人了,怪不得不让我碰!”
夏晴从身后贴上去,还想继续撩拨,可顾时舟却不耐烦地推开她。
“我出去一趟,在这等老公我回来!”
顾时舟急急忙忙穿好衣服下楼,让司机跟上豪车。
4
路上,他想起沈思瑶这两日对自己的态度,十分不爽。
这样的事又不是第一次,她有什么好气的?真是矫情!
算了,哄一下吧,哄女人他最擅长了。
而且,沈思瑶还是最好哄的那一类。
只要自己摆出深情款款的模样,她就会消气。
想着,顾时舟闭上了眼睛,稍微休息了一会儿。
等车子停下,他才看到火葬场三个字出现在眼前。
“喂!你开到这种晦气地方来干什么!”
司机恭恭敬敬帮顾时舟打开车门,
“那辆豪车就是往着来了。”
话落,顾时舟就看到我捧着骨灰走了出来。
而跟在我身后的不是别人,正是他的小叔,顾晏。
刚出院,身体还虚着,又流了这么多血,摇摇晃晃地有些站不稳。
见状,顾晏连忙上前将我扶住,随后又拿出手帕替我擦去了额前的血。
我与妹妹相依为命,没有别的家人,以至于她出了事我都无能第一时间安葬她。
好在有顾晏,又是帮忙安葬妹妹,又陪我来取孩子的骨灰,我对他实在感激。
正想着要怎么道谢,顾时舟却突然杀了出来。
“好你个沈思瑶,竟敢背叛我!”
“你选谁不行,选我小叔!你怎么这么yín荡!”
闻言,我只觉得好笑。
顾时舟情人数不胜数,有什么资格管我出没出轨。
这样的婚姻早就名存实亡,守节与否还重要吗?
辩解的话就在嘴边,可他的脸,他的声音味道:
都让我感到深深的恶心,让我只想逃离。
顾晏也看出了我的想法,于是刻意牵起我的手挑衅道:
“她以后可能会是你的小婶呢,放尊重点。”
从来都只有他顾时舟给人戴绿帽子的份,哪想到有天自己也戴了绿帽,气得抓狂。
“沈思瑶!你给我停下!给我说清楚!”
他自身后追上来,一把扯住我的胳膊。
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骨灰盒从手中脱落,骨灰如蒲公英般扬向半空,随风远去。
“不要——”
我着急忙慌地想去捞,可是留不住,半点也留不住!
一旁的顾时舟则满脸嫌弃地摆了摆手,还将掉落在地的骨灰盒一脚踢飞骂道:
“什么鬼东西!”
理智终于被胸腔那团怒火吞没,我用尽全身力气扇了过去,
“那是你儿子的骨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