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前,男友车祸抢救时,我转身爬上了富二代的床。
五年后,他成了呼风唤雨的京圈太子爷。
却夜夜留宿在我廉价的出租屋里,与我抵死缠绵。
他们都说,陆沉爱极了我。
婚礼当天,他却当着所有人的面羞辱我,揭露我多次堕胎、抛夫弃子的丑事。
陆沉捏着我的下巴厉声质问,“那是谁的野种?”
我挑眉轻笑,俯在他耳边,“狗的。”
……
从医院回来,卧室传来甜腻的娇喘。
我脸色未变,转身走向地下室。
一个小肉团子正捂着脑袋,在床上瑟瑟发抖。
我眉心微动,走过去想抱住他,却被他一把推开。
“坏女人,不要图图,图图……也不要你。”
不小心扯到了前几天手术的伤口,我倒吸一口凉气。
为了婚礼有更好的状态,我冒风险做了手术。
更是没恢复好就偷偷出院,只因为我希望能留给陆沉美好的回忆。
我不想耽误陆沉的未来,所以不会真的和他结婚。
本打算等婚礼仪式一过,我就向他坦白所有的真相。
没想到婚礼现场陆沉面色阴鸷,冷笑着将我所有龌龊不堪的一面暴露在大众面前。
婚礼大屏突然亮起,弹出我的医疗记录。
白纸黑字显示我有多次怀孕、堕胎的记录。
不仅如此,还有我在他出车祸后抛弃他,身着光鲜,和不同男人出入酒店的照片。
一张张照片像一记记巴掌抽在我脸上。
我狠狠咬住嘴唇,鲜血从唇角流下,滴落在纯白的婚纱上。
陆沉盯着那抹红,神色冰冷。
“徐之之,你让我恶心!”
……
第二天我在厨房做早餐,小花于娜娜裹着陆沉的衬衫走来,锁骨咬痕鲜艳欲滴。
看到我苍白寡淡的脸,她摇摇头,挑衅地睨着我。
“姐姐可以给我们做两杯美式吗?昨晚我一直求饶,可阿沉哥哥一直不放过我,害得人家好困。”
“真羡慕姐姐做饭这么熟练,阿沉哥哥可从来不让我下厨房,他说那都是下人才需要干的,我只要被他宠爱就好……啊啊啊!”
我故意松开手,搅蛋器里的蛋液瞬间飞了她一脸。
于娜娜失声尖叫,蛋液糊得她睁不开眼。
光脚踩在黏糊糊的液体上又不小心摔倒,笨拙又狼狈。
我憋不住笑出声,身后却传来男人暴怒的责骂。
“徐之之,你在干什么?”
陆沉一把将于娜娜护在怀里,心疼地擦去她脸上的污秽。
于娜娜捂着泛红的脸颊,泪水争先恐后地涌出。
“阿沉哥哥,不知道娜娜哪里惹姐姐不高兴了,她才对娜娜又打又骂。”
陆沉冲过来时我没防备,大理石桌角狠狠顶进尚未愈合的刀口。
“嘶啦。”
我听见皮肉破开的声音,大理石角也染上了红。
我紧紧抓着被血染红的衣服,冷汗冒了一身,疼得半天都直不起腰。
“徐之之,别演戏了,这里没有你的观众。”
陆沉看向我的眼中满是轻蔑,转而宠溺地抱着娜娜去卫生间清洗。
我强忍疼痛一步一步艰难地挪动,想要下楼包扎一下伤口却被陆沉拽着胳膊抵在墙边。
“我允许你离开了吗?想走,先给娜娜道歉。”
一旁,于娜娜已经重新换了一套衣服。
粉嫩明媚像是春日的水蜜桃,冲我露出得意的笑。
见我低着头不说话,陆沉一把钳住我的下巴,狠狠抬起我的头。
我的眼中因疼痛蓄满泪水,水光之中看到陆沉眸中闪过一抹疼惜。
“我和你说话你……你怎么了?”
于娜娜瞥见我下腹的红,愣住了,眼珠一转急忙上前。
“阿沉哥哥,你们别为了娜娜吵架……哎呀……”
她抓着我的胳膊将自己推到地上,手段低劣到我即使疼得意识模糊也被逗笑的程度。
可那又怎么样,陆沉照样相信。
所谓的手段心计从来没有高不高明之分。
只要那个男人爱你,即使你说地球是方的,他也只会觉得你天真可爱。
伤口传来撕心的痛,让我微眯起双眼,眉心微蹙咬紧下唇。
陆沉陡然加大攥着我手腕的力度,喉结滚动。
“徐之之,你就是用这副表情勾引男人吗?”
“简直恶心至极!”
我嗤笑一声,笑得眼泪落下,眼前恢复清明。
陆沉望向我的眸中只有无尽的怒火,心疼什么的果然是我看错了。
那场婚礼过后,陆沉没有让我离开,反而强制我和图图住进他的别墅。
我照顾他的日常起居。
他负责我和图图的生活开销。
我虽然伤心至极,但心底仍然抱有一丝丝不切实际的幻想。
如果陆沉知道了真相,如果他知道我快死了,他会不会……会不会对我好一点,哪怕再好一点点。
可现在我知道自己有多可笑了。
那天于娜娜缠着陆沉离开。
我踉踉跄跄下楼,却在转角处晕了过去。
只要陆沉再稍微关心我一点点,探个头就能看到我血流不止的身体。
但很显然,陆沉没看到。
接下来几天陆沉都没回来,我本不以为意,直到发现他反手停了我的卡。
我搓了搓手,冲护士露出讨好的笑。
“麻烦给我来一份最便宜的止痛药。”
我徐之之就算疼死,疼到棺材板盖身上也绝不会向他低头。
我可以糊弄,但身边还有一个吃白食的小肉团。
无奈之下,我窝窝囊囊地找到了在国外泡男模的琴姐。
她还以为我在玩情趣,身为豪门太太却还要出来打工。
面对调侃,我没有揭穿,只是笑笑没回复。
还好琴姐神通广大,替我找到了一个奢侈品柜员的职位,钱多不累,我很满意。
可我的好心情只维持了几个小时就被打破。
因为身体机能衰退我不能久站。
下午站了几个小时双脚已经浮肿,甚至渐渐失去知觉。
就在我悄悄摸鱼按摩小腿时,讨人厌的甜腻声却在耳边响起。
“阿沉哥哥,这双鞋好漂亮啊,娜娜配拥有这么美的鞋吗?”
陆沉低着头时不时拿出手机查看,似乎有些心不在焉,随意瞥了一眼。
“当然,我的娜娜值得拥有世界上最好的。”
熟悉的声音,熟悉的话。
我恍惚之间好像看到了曾经那个青涩的少年。
最纯爱的那年,陆沉一个易拉罐的拉环就把我骗到手。
我们牵手逛街,手上戴着可笑的拉环。
可我们笑得那么开心,似乎紧紧抓住了幸福。
看着橱窗里闪闪发光的高跟鞋,陆沉虔诚地抱住我承诺。
“之之,你相信我,以后我一定会把世界上所有最好的都给你。”
“谢谢阿沉哥哥……之之姐姐,你怎么在这?”
于娜娜戴着夸张的墨镜,嘟着小嘴,柔柔地靠在陆沉怀里。
陆沉闻声抬起头,眸中闪过惊讶,夹杂着愤怒。
“徐之之,你又耍什么花招?”
他们两人的声音引起路人的围观。
很快有人认出来陆沉和于娜娜,顺带也认出了恶名远扬的我。
陆沉眉毛紧紧蹙在一起,大跨步上前拉住我往外拖。
我却倔强地抱着展示柜不松手。
“陆先生,工作时间,请自重。”
围观的人群越来越多,对着我们指指点点。
“哇,是娜娜和陆少,两个人可真登对。”
于娜娜嘴角压不住的弧度,本来带了几个人想搞几张偷拍放到八卦杂志,借机再炒炒热度拿几个资源。
没想到竟然遇到了我,这不是把流量往她手里塞吗?
她悄悄向人群中使眼色,几个人立刻会意地开始带节奏。
“唉,那不是陆少的前未婚妻?在陆少出车祸后就和别人跑了的破鞋,她怎么还有脸来纠缠陆少?”
“什么未婚妻?那就是个婊子!我还听说她不知道给陆少戴了多少顶绿帽子,堕胎都堕得再也不能怀孕了!”
“哎哟,这才哪到哪,虎毒不食子,她还把自己的孩子扔在孤儿院,自生自灭,可真是畜生。”
陆沉脸色越来越差,他满脸愠怒地拧着我的下巴,手里还提着买给于娜娜的鞋。
“徐之之,你非要跑出来抛头露面吗?还嫌不够丢人!?”
我死死盯着那双鞋,眼睛一眨不眨。
鞋子做工精巧,通体镶嵌粉蓝色钻石,和当年在橱窗里的一样闪闪发光。
以前的陆沉买不起,而现在他心中已经没有我的位置。
陆沉顺着我的目光看过去,瞳孔一缩瞬间松开了手,精致的鞋子掉在地上。
我试图露出一个漂亮的笑,但眼泪却不听话地滑落,砸在他的手背上。
陆沉盯着手背的水渍,直接怔住了。
我勉力集中涣散的意识,身体痛得快要无法呼吸。
“陆沉,你装什么?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吗?”
陆沉抬手想要给我擦泪,却被我挡开。
他神色复杂地望着我,欲言又止。
我懒得再理他,抄起一旁的放音器,走到挑事的刺头面前。
“你的发言很精彩,建议收录到《精神病的十级妄想》肯定大卖,星月传媒的赵小姐?”
“星月传媒的林女士?”
不知道是太蠢还是出来太匆忙,他们竟然都戴着工牌,我一个个扯下甩到她们脸上。
众所周知,星月传媒是于娜娜的经纪公司。
“原来都是娱乐圈炒作啊,这不是把我们当枪使吗?”
“自己也是女人,不管人家做了什么,一口一个婊子、破鞋也太恶心了。”
“就是就是。”
陆沉眼中闪过一丝不悦,甩开了于娜娜上前牵着的他的手。
于娜娜脸色瞬间变了,她愤恨地剜了我一眼,给人使眼色。
带头的卷毛本来面子上挂不住就有怒火,收到于娜娜的眼神后疯了一样冲上来拽着我。
“怎么?难道我们说的不是事实吗?你徐之之就是个人尽皆知的婊子!你的孩子就是个连爸爸都没有的野种!”
“啪!”
一记响亮的巴掌扇在我脸上。
长而尖的指尖划过,细密的血珠钻出皮肤,痒痒的。
随后人群一片哗然。
我的身体像枯蝶一样坠落,却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最后看到的是陆沉脸上焦急的神色。
我用最后一丝意识,抓紧他的衣襟,拼命摇头。
“不去医院。”
再次醒我蜷缩在床上,身旁是熟悉的木制清香。
我舒服地向热源寻去,双手触到结实的肌肉。
突然一股刺鼻的玫瑰香水味钻入鼻子,我猛地推开对方大声呕吐起来。
一双大手轻轻拍打我的后背,我却像触电般瞬间逃离。
陆沉眉宇紧锁,翻身下床,将手中的卡扔到我怀里。
“我已经恢复额度,把工作辞了。”
我充耳不闻,转身就要走却被陆沉拦住去路。
他好看的眉眼紧紧皱在一起,重重叹了一口气。
“身体都已经这么憔悴了,你犟什么?”
“给。”
精致的礼盒塞进我手中,粉蓝色的包装如梦似幻,精致的高跟鞋静静躺在里边。
一份穿越五年的礼物,可惜一切都已物是人非。
我面无表情地盯着陆沉,轻轻松开手。
“啪”的一声,水晶镶嵌的鞋子瞬间摔得面目全非,玻璃碎了一地。
“徐之之,你疯了?”
陆沉眸底怒气翻涌,他双手像钢刀一样紧紧箍着我的肩膀。
“我比谁都希望他们说的是假的,但是你告诉我,他们说的是假的吗!?”
陆沉高大的身躯像座山一样压在我身上,眼神幽怨哀伤。
“徐之之,为什么你从来不解释?你连骗我都懒得骗了吗?”
我有些无奈地笑了笑。
男人真是贱啊,以前我费尽心思想要解释他却理都不理。
现在装得一副深情委屈的样子,倒像是我辜负了他。
当初他无视我无数次的卑微求和,终日和于娜娜混在一起。
我开车接宿醉的他们回来,两人在车上就急不可耐地开始发情。
进家门后陆沉更是看都不看我一眼,和于娜娜一路拥吻到楼上。
看到呆愣愣跟进房间的我,陆沉扬起鄙夷的笑。
“怎么,经验丰富的徐女士要给我传授床上经验吗?”
于娜娜脸蛋粉红,娇羞地窝在陆沉怀里。
“阿沉哥哥你坏坏,人家没有姐姐那么身经百战,你是不是嫌弃人家。”
陆沉笑着在她额头印下深情一吻,残酷的话语犹如利剑贯穿我的心。
“傻瓜,她那么脏,怎么配和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