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体坛男神到“不行哥”,我因前女友江苏婉的一句话,成了全网笑柄。
可没人知道,我的确“不行”了。
当我被拍到形容枯槁地坐在医院长椅上,手臂插满透析管时,热搜瞬间爆炸。
全网开始怒骂江苏婉没良心。
深夜,江苏婉的电话打来质问。
“孟晚枫,当初是我求你结婚,你说你接受不了我身上有别人的器官,现在装可怜卖惨给谁看?想让全世界骂我忘恩负义吗?”
我望着透析机里缓慢流动的血,忽然笑了。
她永远不会知道——
给她捐肾的,是我。
……
江苏婉成为选美冠军接受采访时,主持人问她为何退掉了与顶级运动员孟晚枫的婚约。
她皱眉道:“他不行”。
媒体炸了锅,我成了全世界的笑柄——曾经精壮的运动健将,竟外强中干。
可当我被媒体拍下枯槁的形态,上了热搜后,让她却成了众矢之的。
她打来电话怒吼,“孟晚枫,不是你因为嫌弃我做过手术,移植了一个陌生男人的肾,所以才对我的主动献媚视而不见的吗?那是我救命的机会,你却那么小肚鸡肠,现在又装可怜想让媒体抨击我,你到底想干什么?”
“面对你这选美冠军,我都不行,我还能干什么?”
“恬不知耻!”她愤然挂断电话。
看着被挂断的电话,我嘴角泛起苦笑。
可我也没有时间为此自怨自艾,透析的剧痛让我起了一身的冷汗,所有衣衫都被打湿了。
肾脏移植给江苏婉后,我就患上严重并发式尿毒症。
不过看到她电视上的风光,倒也无憾。
漫长的透析结束后,孑然一身的我挣扎起身,去办手续。
一出门,正遇见来婚检的江苏婉与她新任富豪未婚夫董宇衡。
一年未见,成了选美冠军的她更显风华绝代。
她依偎在董宇衡怀中,笑得娇柔动人。
我把口罩向上拽了拽,低着头想要快点离开。
她却在第一时间认出我来。
一把抓住我的手腕,脸上笑容消失。
“孟晚枫,一年了,我早已把你放下,打那个电话是我真的对你很失望,你不会自作多情,以为我还对你有眷恋吧?”
“为此跟到这里,不觉得一个大男人这么做很贱吗?”
“我只是……”
我苍白的话语被董宇衡一声轻笑打断,语带挑衅。
“这位就是‘不行先生’吧?看这样子,真是名副其实。”
我低头看向自己佝偻的身躯——此刻正捂着腰间不断渗血的穿刺伤口。
与一年前那副精壮体魄相比,简直判若两人。
满心怨怼的江苏婉,察觉到我的异样,眉头微蹙。
“之前媒体说你颓废萎靡,我以为只是噱头,没想到真的如此不堪……”
见她面露不忍,董宇衡赶紧接过话头。
“我听说孟先生当初夺了冠,得意忘形,在外面瞒着你纵欲染了病,才变得不行,现在一看这副怂样,果然都是脏病的缘故。”
“苏婉,幸亏你早早发现他不对,否则被他连累惨了。”
我抽动嘴角,刚想解释。
但想起自己所剩无几的日子,索性只是化作一丝苦笑。
江苏婉眼中的期待顿时化作嫌弃,掏出消毒湿巾擦了擦刚才碰我的手。
“不敢解释,就是默认了?”
“原来如此!因为那时的我籍籍无名,所以在我重病换肾时,你流连花丛弃我于不顾,出院后又拒绝与我同房,逼我退婚。”
“如今我夺了冠,马上要和宇衡结婚了,他强得很,一晚可以十次,让我醉仙梦死,而你现在这副德行,也算老天有眼,给你薄情寡义的报应!”
我微微点头。
“那恭喜了。”
董宇衡一脸轻蔑。
“那是当然,我rì夜锻炼,这副身板和你以前哗众取宠的花架子完全不一样,我是真能给苏婉带来快乐的!”
“说起来,还要多亏你的不行,才让苏婉体会到我有多强!”
我眼角红润,想起当初拿到配型成功的结果时欣喜若狂的模样。
对比现在,我也不知道自己后不后悔。
毕竟当时的江苏婉久等肾源无果,再拖下去,必然性命堪忧。
医生早已委婉提醒我,少一个肾,很大风险会失去男人的尊严。
甚至危及生命。
我知道江苏婉因为肾病,需求旺盛。
我作为运动健将,每日大量锻炼,才能满足她。
但为了救她,我毫不犹豫选择签了手术同意书,哪怕因此痛失所爱。
我们的僵持,引来众人围观。
认出我是近来媒体盛传的“不行先生”时。
原本苦闷的病人与家属,眼中焕发出熠熠神采。
“因为海王痛失这么美的老婆,我要是他早悔的一头撞死了!亏我还粉过他!”
“失去老婆算什么?现在连男人都不算了!得个冠军,有点名利就飘了,活该!”
“看这状态和艾滋一模一样,谁让他不检点,咱们可得离他远点!”
从体坛上的长跑冠军,到此时的过街老鼠,原来只是几句谣言的距离。
虽然此次谣言起得蹊跷,可我已无力顾及。
手里的缴费单握的滚烫,我只好低下头,想逃离这个修罗场。
可围观的人愈加愤慨,在我穿过人群时,有人故意推搡我。
等人群散去时,我已跌倒在地。
病号服上是大小不一的鞋印。
江苏婉下意识想来扶我,却被董宇衡拦住。
“别忘了他的病,传染的。”
江苏婉手上一顿,转而看到落在一旁的缴费单。
“你在做透析?果然,你真得了脏病,要不怎么会肾有问题!孟晚枫,你好歹也当过冠军,为何不自重?”
我很想告诉她,不止艾滋会导致肾病,捐肾也会。
可看着她手里婚检的单子,尤其腕上那条金手链都遮不住的蜿蜒伤痕。
我怎么忍心心爱的女人,失去唾手可得的幸福。
我抽回她手里的单子,“既然你已把我放下,我得了什么病已与你无关,你如今成了选美冠军,也请自重,离我这过街老鼠远一点。”
董宇衡见火浇油,“苏婉,这种冷漠无情的男人,还值得你挂念?”
“他都臭大街了,不要因为他惹得咱们一身骚。”
江苏婉彻底发怒,红着眼甩了我一记耳光。
“这是你一年前欠我的,今天还给你,给我滚远点,别玷污我们的眼!”
“下次见到你,一定不会这么轻易饶过你!”
看着他们依偎远去的登对身影,我默然一笑。
别急,很快我永远都不会再脏了你的生活!
我躲在医院走廊外,小心翼翼点燃一支珍藏的烟尾巴。
自从得了尿毒症,我做运动员获奖挣得家底早就消耗殆尽。
自己这身体也无法重操旧业,也就失去了经济来源。
我贪婪地深深吸了一口最后的精华。
只有这一瞬,烟草的麻痹会让我忘记疼痛。
可惜,再吸第二口时,烟丝已经燃尽。
我苦笑着用手指碾灭滚烫的烟头,才发现好兄弟李嘉晨正抱着臂靠在门口皱眉看着我。
“刚才的事我都听说了,可惜还是晚来半步。你说,你这是图个什么?”
我丢掉烟头。
“我说图他妈爱情,你信吗?”
一年前,因为肾衰竭,江苏婉一边欲望旺盛,一边身体枯竭。
仿佛一个绝望的矛盾深渊,让她日日以泪洗面。
甚至患上严重抑郁症。
为了不连累我,她偷偷试过割腕自杀。
所以我毅然同意了捐肾手术,哪怕从此无法满足她,失去她的钟情。
知道她不会同意我成为她的肾源,因此我瞒了她。
我们同步出院,我才见她第一面。
她就主动献吻,想要挽回我,却不知我已无力支撑,只好推开她。
她却以为我嫌弃她。
那一刻,她眼中因受伤而涌现深深的痛意,也同样刺痛了我。
可我知道夜夜笙歌已成她的习惯。
不想让她背负道德枷锁,一生欲求难满,委曲求全。
我只好顺势让她以为,我不过是个无情无义的海王。
甚至语气轻佻地嘲弄她身体里有了别的男人的物件,早就脏了。
让我这个运动冠军在外丢人。
她伤心欲绝,提出退婚。
从家里搬走时,她无数次偷偷回头,期待我前来挽留。
我却只是背对着她,坐在沙发上。
望着茶几上那枚被她退回的求婚戒指,我一支又一支吸着烟。
等她走远时,面前已是成山的烟头。
而今,为了治病,房子已经卖了。
入不敷出的我,只好找到退役队友李嘉晨。
拒绝他直接给钱的好意,在他的夜店找个不需要太多体力的舞美灯光营生。
闭店后,就缩在仓库和衣而眠。
看似落魄的背后,是我做男人仅剩的尊严。
平时守着舞池,看着灯红酒绿,乱舞狂欢的场景。
仿佛回到自己一身腱子肉,和江苏婉蹦跶到深夜,还能抽空到车上继续放肆的幸福时光。
此时晨子一脸无奈,走过来踩灭我的烟头。
“医生嘱咐多少次了,你要告别烟酒,否则一个月都活不过!”
我鼻子一酸,拍拍他的肩,随他回了夜店。
刚调好灯光,宾客鱼贯而入。
没想到,走在最前面的正是为了庆祝订婚的江苏婉与董宇衡。
刚从订婚宴上下来的江苏婉,此时身上还穿着鱼尾婚纱。
身姿摇曳,眉目清雅。
与我梦中婚礼上的她别无二致。
只可惜,此时她马上要成为别人的新娘。
我趁她去换便装,连忙缩到角落,但还是被她出来后第一时间发现了。
看到我身上的工作服,董宇衡眼带轻蔑,故意作践我。
“在这种地方工作,怪不得得了那种脏病,是男模还是舞郎?”
我垂着头。
“这是我退役队友的酒吧,我只是负责……”
江苏婉不耐烦地举手打断我。
“不重要,反正都符合你这个下贱的人渣。”
“我记得,今天刚刚警告过你,不要再让我遇见,否则不会手下留情,但好在我因为订婚,心情大好,只要你作为准前夫哥,送我一份贺礼,我便不为难你。”
“否则,我会让这酒吧永远关门大吉。”
我知道,如今新贵富豪董宇衡有着一手遮天的本事。
我已经给晨子添了不少麻烦,此事不能再连累他,只能自己咬牙扛下来。
“你说吧,我送。”
江苏婉冷冷一笑。
“就在这台上给我跳段钢管舞,我便放过你。”
我不可置信地抬头看着她。
这夜店钢管女郎是招牌。
如今让我上去一舞,无疑是要将我的尊严放在钢管上摩擦。
起哄声四起,江苏婉满眼冷意地瞪着我。
今晚若是不称了她的心意,恐怕不会罢休。
我深吸一口气,只好步履沉重走到台上,学着舞娘的姿势扭了起来。
同事乐师心有不忍,但只能配合我放起音乐。
台下闪光灯频闪,尖叫声不绝。
一瞬间仿佛回到我当年站在领奖台上,至尊荣光。
再一晃神才意识到,如今的掌声,是因自己扮成小丑,学女人一样搔首弄姿。
所有人都乐不可支,董宇衡更是笑出眼泪。
唯有江苏婉咬着唇,面色如水。
直到脱衣环节,我褪去上衣,几乎退化的腹肌上,一块刺目的渗血纱布,让她瞳孔一震。
江苏婉几步蹿到台上,捏住我的脖子,音乐声戛然而止。
她颤抖着指了指自己身上同样的位置。
“你还是忘不掉我移植了别的男人的肾,才在这里带这东西嘲讽我是吗?”
早累到脱力的我,身体传来剧痛,却立即抬手捂住纱布。
因为下面不只有我透析的伤口,还有我俩一样的手术疤痕。
“我只是……最近肾不好而已。”
她突然狞笑一声,抄起旁边昂贵的洋酒,直接倒在我头上。
刺激性的酒水顺势流向那块纱布下鲜血淋漓的伤口,疼得我瞬间蜷起了身子。
“你不说我都忘了,你这样脏的男人,必须全身消毒,才有资格为我献舞。”
液体顺着我的胸膛缓缓淌下,在我的肌肉沟壑间肆意穿梭。
灯光打在上面,带着点点星光,湿滑而蛊惑。
江苏婉的耳尖肉眼可见地泛起了红晕,我知那是她情yù点燃的征兆。
果然,她转脸看向董宇衡。
“老公,我要……”
董宇衡瞬间意会,直接拦腰将她抱起。
“不行先生,想必你现在这衰样,很久没感受到鱼水之欢了吧?我们这就演示给你看,权当给你的小费了!”
他们直接来到一旁的包房,没一会,一波又一波的娇吟粗喘传来。
全场宾客不由得窃笑,鄙夷而又同情地看向我。
“真是渣男的现世报!堂堂体育名将被当众反绿,只能像个蛆一样在台上扭来扭去,真让人恶心!”
心中的绞痛与身上的剧痛交织,让我顿觉窒息。
我只能咬着自己的下嘴唇,让痛意转移。
很快,被咬破的唇渗出一股股鲜血来,一滴滴从嘴角滴落。
等二人终于快活完,衣衫不整地走出来时,痛到极致的我意识已变得模糊。
他们走上台,蹲在我面前。
董宇衡重重拍着我的脸。
“怎么样,你这废物听爽了吧?信不信,我们还可以再来一次,毕竟每晚……”
话音未落,却被一个冲进来的人影推开。
正是得到消息赶回来的晨子。
他抱着奄奄一息的我,急得满头大汗。
“你们他妈的畜生吗?”
“晚枫为了救你捐了肾,已经因此病入膏肓,不能剧烈活动,会死人的,你就这么报答他?”
江苏婉一愣,不可思议地看着他。
晨子立即撕开我的纱布,露出伤口旁那道陈旧的伤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