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顾沫光成婚的第五年,一个号称攻略者的女子找上门,说要攻略顾沫光。
第一次,他言词犀利的呵斥那女子,“我心中只有我夫人一人。”
第二次周淑雅被山匪所劫找上他,他面上冷声拒绝,却还是将她安排进了府中。
第三次,他纵容周淑雅将怀孕的我推下池塘害我小产。
我哭着质问他。
他脸上却满是不耐的身边的暗卫推给我。
可他不知道他的暗卫也是攻略者,且他的攻略对象就是我。
……
我脸色苍白的看着顾沫光。
冷风吹过我杂乱的发丝,我却只觉得心冷的厉害。
声音沙哑的看着面前满是不耐的男人。
“顾沫光,那可是我们的孩子。”
“那是你的亲骨肉啊。”
顾沫光眉头微蹙。
眉宇间满是不耐。
“不就是一个孩子,你至于吗?”
我被他一句话噎住,好半天站在原地怔愣的看着他。
我颓然想起刚成亲时,我与顾沫光蜜里调油。
他抱着我,眼里满是欢喜。
“晚秋,我们以后一定要生一个想你一样活泼可人的姑娘,届时我们一家三口定然是日子美满。”
明明从前的他是很期待这个孩子的到来的。
五年的时间当真能这般改变一个人吗。
我颓然觉得眼前人真的好陌生。
陌生的让我觉得可怖。
我哑着声音望着他。
“顾沫光,你可知我怀胎七月,那是一个已经成型的了生命啊。”
顾沫光脸上的不耐已经变成了不悦。
眉头蹙起,看着我。
“事已至此,林晚秋我也不瞒你。
淑雅的攻略任务必须要她为我诞下第一个孩儿才算数,所以这个孩子从一开始我就没打算留。
何况这五年我未纳一房妾室,让你稳稳坐在将军夫人的位置上,已经对你够好了。”
我后退两步,跌坐在地上。
明明是相同的眉眼。
可五年前,娶我之时他拉着我的手向我承诺此生只会爱我一个。
我还想在说什么,颓然一个丫鬟充满跑进。
脸上满是慌张。
“将军不好了,周小姐肚子又难受了,你快去看看吧。”
一瞬间他脸上的不耐和不悦消失散尽,取而代之的是心疼和慌乱。
我小产之时他也未曾这般担忧过。
爱与不爱当真是这般明显。
颓然他注意到地上的我。
许是怕我打搅他们,他恶狠狠的瞪了我一眼。
语气冷漠的可怕。
"林晚秋,五年的时间对着你这张脸我真的腻了,何况我也没阻止你找新人啊,从今天开始我们互不干涉。”
我盯着他匆忙离去的背影,嘴角被咬出血迹,才终于忍下要砸落的泪花。
这时一只手帕递到我跟前,许临川语气带着几分无奈和心疼。
“想哭就哭出来吧。”
顾沫光的百般侮辱我没哭,但许临川的一句安慰我的眼泪却像是开闸的阀门往外冲。
好半天我才终于抬起朦胧的泪眼,哽咽开口。
“许临川,你当初说带我走的话还算数吗?”
许临川蹲下身子,细心的帮我擦拭眼角的泪花,动作温柔。
“对你,我从来不会食言。”
“但既然要走这暗卫的身份也就用不上了,你愿等我五日,我风风光光将你接走可好。”
我重重的点头。
他轻柔的在我额间落下一吻。
我是在半夜颓然被人拖起的。
我身上只穿着一件单薄的里衣,一群婆子扯着我的手臂,胳膊强行将我拉走。
我问了好几遍,为首的婆子才不耐的开口。
“周小姐说夜深无聊,将军特意让你去跳舞助兴。”
由不得我怀疑我已经被拖到了周淑雅的房间。
她穿着单薄的趴在顾沫光肩上,脸上带着笑,落在我眼里却满是嘲讽。
“姐姐我早就听将军说你曾是江南有名的舞妓,现在瞧着这身段果然是让人羡慕。”
“虽入夜了但姐姐穿的这样单薄若是让路上的下人看见到底还是不妥的吧。”
顾沫光闻言冷哼一声,看我的目光也是从未有过轻蔑。
“到底是服侍男人的妓子,不知廉耻。”
我张嘴怔愣的看着顾沫光。
当初娶我之时,他信誓旦旦的向我保证不介意我的出生。
他抱着我脸上满是认真,“晚秋,我要的只是你,不管你是谁我都喜欢。”
但现在我的心像是被一只大手捏着又酸又痛。
也罢,连誓言都是假的,一句承诺又算得了什么。
顾沫光眼神冷淡的扫过我。
“既然来了便舞一曲,给淑雅助兴吧。”
我哑着声音拒绝。
顾沫光却一下火了,“你这身子被千人看,万人摸,现在倒是装上清高给我跳不得一曲舞了。”
顾沫光忘了。
忘了四年前我的一条腿因为救他险些废掉,虽然后来治好但也留下了病根。
终身不能跳舞,就连稍微剧烈的运动都会让我的腿疼的整宿整宿睡不着觉。
顾沫光的声音不变,继续道:“林晚秋你今天跳也得跳,不跳也得给我跳。”
我苦笑一声,看着面前陌生的男人咽下泪花,动了。
随着舞姿起伏,剧烈的疼痛开始一点一点的抽动我的神经。
最后我到底还是没忍住,摔倒在地。
顾沫光顿了一瞬,像是想起什么,他刚想伸手做些什么。
这时周淑雅单薄的身子贴上了他的后背。
拉着他的手探进里衣。
“沫光哥哥,此等良辰美景可不能错过。”
顾沫光原本伸出的手到底还是收了回来。
不就是一点小疼嘛,又不致命。
我捂着疼的几乎要裂开的关节,耳边却回荡着两人的喘息声。
一阵一阵的,震的我的心口裂开了一个大口子。
身心都在疼。
这一夜我疼了一夜,直到后半夜终于坚持不住晕了过去。
我醒来时是在医馆。
我原以为是顾沫光将我送来的。
但抬眸看见的是我房中的丫鬟。
她哭着将我扶起,“夫人,我昨夜找了你一夜,今早才在周小姐的院子门口找到你。”
“你就穿了件单衣,下人都在议论,将军怎么能这般对你。”
小姑娘哭的眼睛红红的,在我好一通安慰下她才勉强止住了啜泣。
医师按着我的腿直摇头。
“小姑娘,你这条腿今后可能只能残废了。”
我拖着瘸腿被丫鬟搀扶着,刚上街就听到路边人群议论纷纷。
“听说了吗,将军府要娶新夫人了。”
“日子就定在了后日,这次将军府可是大宴宾客,就连当今圣上都请了。”
“我记得将军府不是还有一位原夫人吗。”
“哪夫人不过是一位上不了台面的舞妓。”
“听说当初娶的时候连婚宴都没办的。”
我脚步一顿。
颓然觉得自己有些好笑。
居然会相信当初顾沫光一生只爱我的誓言。
现在的我多像是一个笑话。
好在,我还有退路。
明日我就能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了。
我被丫鬟扶着回了院子,还没等我走进就看见院外我的东西像是垃圾一样被扔了一地。
院子里,顾沫光当初亲手为我种下的月季,现在也枯败的躺在地上,原本属于他们的地方现在却被种上了艳红的玫瑰。
丫鬟小翠看不过去,叉着腰和他们理论。
为首的婆子笑中带着嘲讽。
“一个妓子还真把自己当成了主子。”
彼时周淑雅笑着从里屋走出。
“原是姐姐回来了啊。”
“我不过像将军提了一句喜欢玫瑰,他便吩咐下人要将府中种满玫瑰。”
“这毕竟是将军的命令,下人们也不好违抗呀。”
我抬眸对上她那张笑的得意的脸。
她注意我一旁的东西,笑的更盛了。
“将军还没和你说呀,医师说我近日要多晒晒太阳,姐姐这间院子采光最好将军已经将它给我了。”
“后日便是我和将军的婚礼了,姐姐到时候可一定要赏脸来呀。”
她说着故意露出腰间的玉佩。
我抓着拐杖的手一下愣住了。
那是我爹娘唯一给我留下的遗物,一直以来我都觉得戴着它就像是爹娘在身边保护我一样。
但四年前顾沫光出意外后我就将玉佩给了他。
“这是我爹娘唯一留给我的遗物,有它在一定会保佑你平平安安的。”
自那以后玉佩就被他贴身佩戴。
但我从未想过他会将玉佩送给周淑雅。
我冷了脸,“还我。”
我刚想上前拿回玉佩。
顾沫光的声音却陡然出现。
“林晚秋,你干什么?”
说着他上前一步将周淑雅护在身后。
我语气冷淡,“那玉佩是我的。”
“顾沫光,你明知道那玉佩是我爹娘留给我的遗物的。”
顾沫光脸上闪过一丝心虚。
周淑雅从身后探出头说话了。
“姐姐,你不要怪沫光哥,是我向问沫光哥讨来的。”
“沫光哥,也是看在我怀孕的份上才给我让我保平安的。”
我杵着拐杖险些没站稳。
睫毛颤抖,声音沙哑,“你,怀孕了?”
周淑雅还没说话,顾沫光先开口了。
“林晚秋我告诉你别想对淑雅打什么主意。”
“要是让我发现你对做出任何对淑雅和孩子不利的行为,我不介意将你请出将军府。”
“一个玉佩罢了,若是能保得淑雅母子平安也算是它的福分。”
他语气冷的可怕。
可话里话外都是对周淑雅的维护。
言罢他小心翼翼的将周淑雅扶进屋子。
我站在院外还能听见他欢愉的声音。
原来顾沫光不是不喜欢孩子,只因为那个孩子的生母是我罢了。
我苦笑着蹲下身子将自己的东西收拾起来。
隔天一早我将自己的所有东西收拾好,又找出小翠的卖身契连带着一包银钱给了她。
做完这一切我拿着一早写好的和离书去找顾沫光。
但院子里却不见顾沫光。
倒是周淑雅看见我笑了。
她故意提起玉佩,“你瞧姐姐这玉佩可真好看,你说是不是呀。”
她随意的晃荡着。
然后,“啪”。
玉佩砸在地上碎的四分五裂。
她却笑了,笑的恶劣。
“姐姐真是对不起,我没拿住。”
“姐姐,你看你在喜欢在珍贵的东西,现在还不是四分五裂的躺在地上。”
“不管是这玉佩,还是将军的爱,姐姐你都抢不走的。”
“在告诉你个秘密吧,其实你那孩子生下来还没断气。”
“我可是亲眼看着他一点点断气,失去生的希望,最后被随意的丢在乱葬岗。
当真是可怜的很呢。”
我猛地抬头,一双猩红的眼瞪着她。
她却还在笑,笑着模仿我的孩子断气时的模样。
我再也没忍住,猛地一把掐住她的脖颈。
“周淑雅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这般对我的孩子。”
她被我掐着,脸上却还在笑。
“因为顾沫光只能属于我一个人,其实根本没有什么攻略的言谈不过是我骗顾沫光的,但他就是为我相信了还亲手杀了你的孩子。”
“你看我现在的样子像不像你那被掐死的孩子。”
无名的怒火撞击着我的胸膛,我从未这般想要一个人死。
颓然,她变了脸色,哭着求我放过她。
“姐姐,求你至少放过我肚中的孩子,她是无辜的。”
下一秒我整个人被一道巨大的力量推倒在地。
本就疼的腿更是直接撞到了石头上,渗出殷红的血迹。
顾沫光满是心疼的将周淑雅搂进怀里,目光对上我却满是怒意。
“林晚秋,我警告过你,你要是敢伤害淑雅母子就滚出将军府。”
我冷笑一声拿出和离书,“好啊,那便和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