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经带宽？"陌小楠下意识摸了摸太阳穴，脑袋里的血管正在突突跳动。

　　【神经带宽：当前可用87 ％】（神经突触传导效率、单位时间内大脑信息处理容量）

　　他鬼使神神地点开旁边的问号图标，眼前立刻展开一个全息投影的神经系统模型。淡蓝色的光丝勾勒出大脑结构，其中标记着几个关键区域：

　　▌前额叶皮层（决策中心）－　占用率23 ％。

　　▌基底神经节（习惯形成）－　占用率41 ％。

　　▌视觉皮层（信息输入）－　占用率67 ％。

　　"原来如此……"他喃喃自语，目光追随着投影下方滚动的说明文字。那些专业术语在他眼前扭曲变形，最终凝聚成一行触目惊心的警告：

　　【神经带宽过载可能导致：记忆碎片化｜时间感知紊乱｜现实解离……】

　　陌小楠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太阳穴，那里正传来阵阵刺痛。

　　但当他看到轮盘中央标注的【单日限额突破】大奖时，呼吸立刻变得急促。视网膜上的金色光晕随着情绪波动而扩散，在视野边缘形成蛛网般的裂纹。每一道裂纹里都跳动着数字：10000……20000……50000……

　　"反正睡一觉就能恢复，怕个鸟。"铁锈味的鲜血在口腔里弥漫。这个小小的痛楚反而让他更加清醒，更加渴望那种掌控一切的感觉。

　　手指悬停在【确认旋转】按钮上方时，他注意到自己的指甲已经泛出不正常的金属光泽。

　　轮盘开始疯狂转动，他的视网膜上同步浮现出全息投影。

　　"咔嗒——"

　　轮盘突然停在那个最小的黑色区域。整个屏幕瞬间暗了下去，随后爆发出刺眼的红光。一行血淋淋的文字浮现：

　　【恭喜获得：跨维度信贷权限】

　　【当前授信额度：100000元】

　　【利息计算中……】

　　陌小楠还来不及欢呼，双眼突然传来撕裂般的剧痛。他跌跌撞撞冲向浴室镜子，惊恐地发现双眼瞳孔已经变成纯金色，里面浮现出微型数字——正是他刚获得的信用额度。

　　【系统提示：请于30日内偿还本息合计110000元】

　　【违约惩罚：神经质押物回收】

　　手机突然自动跳转到相机界面，镜头里的他脸色惨白。更可怕的是，取景框里他的身影正在慢慢透明化，能隐约看到身后的瓷砖花纹。

　　"卧槽！这大奖……变成贷款，老子要贷款干嘛？是不是个坑？"他的声音卡在喉咙里。这时手机震动，银行短信显示账户突然多了十万。但余额数字后面，赫然标注着【跨维度信贷】。

　　窗外一道闪电劈过，陌小楠的脑海里共享的手机界面日历4月31日这天被系统自动标记成红色。

　　……

　　清晨七点十五分，陌小楠在手机闹钟第五次响起时勉强睁开眼睛。右眼传来针扎般的刺痛，他摸到床头柜上的眼药水，滴进眼睛的液体却立刻变成了淡金色，顺着脸颊滑落。

　　"又升级了？"他嘟囔着点开财富之眼，界面显示：

　　【视觉皮层占用率：72 ％→79 ％】

　　【建议：降低夜间刷屏时长】

　　手机银行余额显示昨日收益：9832元。这个数字让他嘴角微微上扬，直到看见另一条记事通知：本月待房租2500元（今日到期）。

　　城中村狭窄的楼道里飘着霉味。

　　巧得很的是，房东太太堵在402室门口，肥硕的手指敲着房门："小陌啊，在家吗？你房租拖了三天了。"

　　"王阿姨，这就转给你。"陌小楠在微信上转过去。

　　"你……最近气色不太好啊。"房东眯着眼打量陌小楠泛金的眼角，边走边说，"年轻人别老熬夜。"

　　陌小楠关上门，他立刻打开财富之眼刷了十分钟短视频。到账提示音响起时，右眼的刺痛感却奇迹般减轻了。系统随即弹出新提示：

　　【神经镇痛功能已激活】

　　【消耗：50金币每小时】

　　“50元？你干嘛不去抢！”陌小楠嘟囔一声，但还是肉痛地按下【确认支付】。

　　回到广告公司不久，王总监的皮鞋声在走廊上格外刺耳，每一步都像是踩在陌小楠紧绷的神经上。

　　"陌小楠！你混蛋。"

　　王总监远远喊了一声，走过来将文件夹重重砸在桌上，震翻了旁边的咖啡杯，褐色的液体在策划案上洇开一片污渍。

　　"汽车城的方案改了三版，还是垃圾！客户刚刚打电话骂了我半小时！"王总监的脸涨得通红，镜片后的眼睛瞪得几乎凸出来，"你是不是觉得公司是你家开的？工作敷衍了事，啊？"

　　办公室里瞬间安静，所有同事的视线都集中过来。这时，陌小楠的右眼微微刺痛，视野边缘迅速浮现一行红色的小字：

　　【愤怒值：87 ％】

　　【建议消耗200金币平息】

　　陌小楠心里差点骂娘，这可是200元。但为了杜绝王胖子支支歪歪的骂声，还是下了指令用意念选择了支付。

　　"我告诉你，再这样下去——"王总监的声音突然卡住，像是被什么东西噎住了喉咙。他皱了皱眉，抬手揉了揉太阳穴，语气诡异地缓和下来，"……算了，再给你一天时间做。"

　　说完，他转身离开，甚至没再回头看一眼。

　　陌小楠低头看向手机，屏幕上弹出提示：

　　【情绪调控成功】

　　【消耗：200金币】

　　【王总监愤怒值降至20 ％】

　　陌小楠嘴角微微上扬，心里涌起一股掌控全局的快感。但是，接下来心里莫名一紧，他心里总感到有什么事要发生，下意识往财务部瞄去一眼。

　　施敏是公司的财务助理，和陌小楠的办公室恋情已经持续了半年。他们从不在公司里公开亲密，但午休时偶尔会在消防通道里偷偷接吻，或者在茶水间交换一个暧昧的眼神。

　　但最近，陌小楠发现施敏变了。

　　她的消息回得越来越慢，约会时总是心不在焉，有意无意地推脱，甚至好几次偷偷按掉陌小楠的来电。

　　直到今天中午，他在公司后门的走廊上，撞见了施敏和一个陌生男人站在一起。

　　那男人穿着笔挺的西装，手腕上的劳力士在阳光下闪闪发光。施敏背对着陌小楠，声音压得很低，但他还是听到了关键的一句：

　　"……他啊？就一普通文案，工资还没我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