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选我还是选你妈？”
我一个大男人声嘶力竭喊出这句话的时候，我自己都觉得可笑。
初次拜访丈母娘这天。
我提着丰厚且昂贵的礼物。
言语乖巧小心，谄媚讨好。
希望她能够同意这门婚事。
明明丈母娘拽着我的手，欣喜之色溢于言表。
可回家后，我却收到了女友的短信。
【我们分手吧。】
1
收到这条消息的时候我瞬间破防。
原本的笑意僵硬在脸上，回想下午拜访丈母娘的场景，自省自查。
“我妈为了我守寡半辈子了，她独自把我带大不容易，以后你可一定要好好对待我妈啊。”
女友的嘱咐我谨记在心。
所以登门这天，特地挑选了价格不菲的礼物。
刚一开门，丈母娘就怔在原地上下打量我。
都说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喜欢。
她保养得很好，岁月从不败美人这句话从丈母娘的身上得到了很好地验证。
我赶忙从礼品袋里掏出来为她准备的礼物。
最近金价居高不下，为了一招制胜，获得丈母娘的认可，这份礼物花了我三万块钱。
丈母娘看我看得出神，女友轻轻拽了拽丈母娘的衣袖，她才颤抖着手，忙把礼物接了下来。
对我自然也是眯着眼睛笑意盈盈，无比满意。
“你送的这礼物也太贵重了。”
丈母娘抬起胳膊，来回欣赏抚摸。
然后又语重心长地拽着我的手，放在掌心。
这不就是把女儿托付给我的意思吗？
要说唯一出岔子的地方就是上菜之前。
丈母娘招呼我帮忙端菜。
却在我刚来到厨房的时候，不小心把端着的一盆汤洒到了自己的胸前。
“哎哟，烫死我了。”
她一边吃痛的嚷了一句，一边旁若无人的把衣领往下拉了拉。
半边酥xiōng暴露在眼前。
她的身材确实傲人。
可我只看一眼就扭过头躲闪。
丈母娘却用撒娇一样的语气求我帮忙。
“小寒，你傻站着干什么，旁边就有纸抽，我这腾不开手，你快帮我擦擦。”
我局促地抓了两把纸巾，伸出手却突然想起什么，动作停在半空。
“阿姨，汤我端着就好，这纸给你。”
男女有别，我把纸递过去，丈母娘的脸上却浮现出一抹未得逞的失落感。
她放下手里的汤盆，竟直接抓住我的手，试图按在自己的胸前。
“瞧瞧你，这么拘谨做什么。”
我惊恐于丈母娘的开放，眼瞅着我的手距离她越来越近，猛地把手抽了回来。
逃一般回到客厅。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想多了，总觉得丈母娘是在故意挑dòu我。
好在接下来的几个小时，不再有其他事情发生。
离开的时候，女友送我下楼。
刚一关门，她就激动地冲过来挂在我身上，给了我一个熊抱。
“老公，咱们的婚事肯定没问题，你瞧我妈多重视你？”
我轻轻地亲吻女友的额头。
“终于能把你娶进门了。”
“你不是说想拍海外婚纱照，这几天咱们就定个日子。”
我迫不及待地想把面前的女人娶回家。
心中激动澎湃。
就算已经在一起三年。
可我跟陈倩倩之间，仍旧如胶似漆，恨不得时刻黏在一起，不愿意分开。
回家后。
我特地下载了备婚软件。
开始了解流程和注意事项。
一晃已经到了晚上十一点。
而这期间，女友却一条消息也没有发来。
就算舍不得女儿出嫁，有很多事情想要交代。
可都这么晚了……
我有些不安，主动地给女友发过去消息。
【倩倩，怎么样？彩礼的事情阿姨有什么要求？】
女友向来喜欢消息秒回。
但这一次，屏幕漆黑的颜色好似快要溢出来，织成一张大网，将我笼罩。
我不自觉地咬着嘴唇。
已经再无心情放在其他事情上。
【倩倩，你怎么不回我消息，是睡着了吗？】
半个小时之后，我怀揣忐忑又发过去一条。
心脏悬在半空。
局促又慌张。
这次，消息回复得很快。
可当我看到屏幕上女友发来的五个字后。
犹如晴天霹雳。
呼吸一滞，大脑一片空白。
2
【我们分手吧。】
此刻，心情好似过山车一般，急速上升后又坠落。
几秒钟后，我缓过神，赶忙给女友打过去了电话。
但一连几通。
得到的回应都是挂断。
我手指颤抖地在屏幕上飞快打字。
【倩倩，发生了什么？阿姨是哪里对我不满意？】
【有什么问题你可以说出来我们一起解决，你这样逃避不是办法。】
【只要我能做到的，我一定会满足你的。】
三年的恋爱，平淡且温馨。
我们的相处无比舒服。
没有什么惊心动魄。
可以想到她刷着韩剧，我打着巅峰赛。
我们分别自娱自乐，却又能时不时地聊上两句话。
那样的日子平静又美好。
我不想错过。
消息石沉大海。
可我不甘心。
一条又一条的消息发送过去。
【问题要提出来才能得到解决。倩倩，你一直都是个冷静理智的人，到底出了什么事？】
锲而不舍下。
女友的视频终于拨打了过来。
她眼角泛红，明显是刚刚哭过。
嘴唇也不知是不是因为难过，而咬破了一个口子。
她颓废狼狈的模样，与我们分开的时候形成鲜明对比。
“小寒，我妈不同意我们的婚事。”
虽然早就有了准备，可当她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心里还是一沉。
“为什么？”
疑惑、不解充斥着我的每一根神经。
“你先别哭了，有什么事儿慢慢说。”
我意识到自己的情绪有些急躁，忙转换了声线，柔声安慰。
“我妈一定要我跟你分手，他说初次见面你就花那么大的价钱送礼物给她，对她肯定是有别的心思的。”
女友眼神认真，不像是在开玩笑。
我僵在画面中。
一时有些发蒙。
“倩倩，我只是想初次登门，越是贵重的礼物就越能证明我想要娶你的决心。”
“而且这个手镯是我跟你一起去选的，我想孝敬长辈，这有什么不对吗？”
我努力地解释。
心中却憋闷得喘不上气。
女友轻轻咬着嘴唇，有些扭捏地继续说道。
“她说我跟你恋爱这三年，你都没有送过我这么贵重的礼物，很明显她在你心里的分量远高于我。”
说话间。
孟晚红一脚踹开了女友的屋门。
气势汹汹地冲进来给了她一巴掌。
“我有没有说过，不允许你们再联系了？你这个死丫头怎么这么不听话，我都是为了你好，你知不知道？”
“赶紧给我分手，再让我知道你们有联系的话，别怪我不认你这个女儿。”
明明孟晚红是施暴者。
但是从画面中能够依稀看到。
她眼泪纵横在脸上的皱纹里。
哭腔比女友还要重。
这时候，屏幕的画面混乱。
女友撞开孟晚红，直接跑到了卫生间，然后把门反锁了起来。
我能感觉到，女友还是舍不得我的。
于是心中那片余烬又燃起了点点星火。
“倩倩，我知道你还是爱我的对不对？”
“只要你是爱我的，那我们就应该一致对外，抵制焦虑，一起反抗，而不是逃避，去伤害对方的感情。”
3
听了我的话。
女友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小寒，你说得对。”
“我能感觉出来你对我的爱，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妈会对你这么抵触。”
“我想好了，我不会跟你分开的，我相信我们俩的感情总会打动我妈的。”
女友的坚定，让我吃了一颗定心丸。
我一直陪着她打了三个小时的视频。
在确定孟晚红回房间睡觉之后，女友才回到自己的床上。
“小寒，晚安，不只是今天，我希望一年四季，早餐晚安，都能有你在身边。”
“乖，我会一直陪着你的，明天你不是还要出差？快睡觉吧。”
挂断电话之后。
我眉头紧锁，无心睡眠。
把冰箱里剩下的六罐啤酒一饮而尽。
却想不出一点办法，如何让丈母娘对我的看法有所改观。
昏昏沉沉睡过去没多久。
没想到事情迎来了转机。
上午十点钟。
我被手机铃声吵醒。
接通电话，对面传来了女友焦急的哭声。
“小寒，你现在能不能去我家一趟。”
没等女友说完。
我下意识地打断她的声音。
“你别闹了，你妈现在恨不得拿着棍子把我驱赶出她的视线范围之内，我现在去，那不是找死？”
我眯着眼睛，困意占领所有意识。
“我妈现在大出血，一个人根本没办法去医院。”
“小寒生死攸关，你能不能别计较昨天的事情。”
瞬间，我一个猛子起身，彻底清醒。
“什么？”
我心里猛地一紧。
女友的语速很快。
“我妈在家练瑜伽的时候，动作幅度太大，下体突然流出来好多血。”
“小寒，你快去啊，我现在往回赶的话根本来不及。”
说话间，我已经来到门口，迅速地把鞋登上。
这不正是我表现自己的机会吗？
我一边安抚女友，一边开车连闯两个红灯往女友家赶。
“倩倩，你放心我是绝对不会让阿姨出事的。”
女友声音颤抖，透着一股无力感。
“你专心开车，别分神了。”
“把我妈送去医院的时候告诉我一声。”
我用最快的时间来到女友家，大门虚掩着一条缝。
推开门，我看到孟晚红趴在地上，身后是一片爬行过的血迹。
此时的孟晚红已经失去了意识。
我抱起她回到车上，赶忙往医院赶。
路上的时候，她清醒过来几次，不过很快又再次陷入昏厥。
她脸色蜡黄，嘴唇惨白，明显是失血过多。
好在，送到医院及时。
经过一番抢救，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
这次的大出血是因为剧烈运动导致的黄体酮破裂。
需要住院三天。
我给女友报过平安后。
按照医生给的单子去采购。
便盆、内裤、毛巾等。
回到病房的时候，孟晚红已经清醒了过来。
“小寒，多亏你救了我。”
她有气无力十分虚弱，但是言语却无比真诚。
我知道现在不是窃喜的时候。
但我想，有了这次的突发状况，我跟女友之间的障碍一定可以清除了。
“阿姨，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她对我客气又感激。
丝毫没有抵触的情绪。
“阿姨，这是我给你买的生活用品。”
“今晚我会在这里给你陪床，有什么事情你就喊我。”
孟晚红拽着我的手，放在自己的手心里，意味深长地看了我良久。
“好，我就知道自己没有看错你。”
“以后你就别喊我阿姨了，都把我喊老了。”
一句话瞬间又让我摸不着头脑。
随后欣喜涌上心头。
这是要让我改口喊“妈”？
那个字准备冲破喉咙的时候，瞬间被丈母娘的话给堵住了。
“你比倩倩大九岁，比我也才小十一岁，要我说，以后你喊姐就好了。”
我没应这茬，借口护士有事找我。
总觉得她好像并未拿我当准女婿看待。
夜里的时候。
我睡得很轻，生怕孟晚红出了什么事情跟倩倩没办法交代。
医生说，孟晚红现在的情况，最好平躺，不要有太大的动作，以免二次出血。
“小寒？小寒你醒着呢吗？”
睡梦中我隐约感觉到孟晚红叫我，立马惊醒。
来到她身边查看情况。
借着微亮的月光，我却看到孟晚红半裸着下身，冲我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