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女友领证前一天,我父母被绑架。
第二天,我收到父亲被砍下的大拇指和一通电话。
“想要他们活命,就和佳柔分手。”
“否则你就等着收尸吧。”
我强忍眼泪,在民政局将脸色苍白的女友推倒在地,握着学妹的手。
“从前我只不过是和你玩玩而已,你一个孤儿,要钱没钱,要家世没家世,我怎么可能会娶你?”
“安宁长得比你漂亮,家里还是开公司的,只有她才配得上做我的妻子。”
女友泪流满面的追着我的车跑,却被拐角出现的大货车撞飞。
我不顾她躺在血泊里奄奄一息,开车径直离开。
两年后我们再次相见,是在本市最昂贵的会所。
女友被亲生父母找回,从一个一无所有的孤儿变成了千金大小姐。
而我是给她端酒的服务员。
女友冷笑:
“薛京,你不是傍上富婆了吗?怎么还来这儿伺候人?”
说完她将我踹倒在地,拿出一打现金拍着我的脸。
“你不是喜欢钱吗?现在跪在地上学狗叫,把我男友逗开心了,我给你十万。”
想起残疾的父亲和瘫痪的母亲,我弯下了膝盖……
那天过后,女友以一天一万的价格包yǎng了我。
可她每天晚上让我在卧室里服侍她和别的男人做。
当她第108次让我跪在床边给她和她男朋友守夜时,警察打来电话,我爸抱着我妈跳楼身亡了。
那一瞬间,我心如死灰。
这荒唐的一切该结束了。
1
医生打来电话:“薛先生,您母亲突然对外界有了反应,这是一个好消息。”
“现在有一个机会可以使用世界上最先进的仪器进行治疗,但必须在三天内凑齐100万医疗费。”
“这是唯一的机会了。”
庞大的数字压得我喘不过气,这些年为了给母亲最好的治疗,我已经负债累累。
但我仍不想放弃这次机会:“好,我会尽快筹钱。”
我掏出手机,盯着置顶的聊天框看了很久,最终编辑好一条信息发了出去:
“我现在有急用,能不能提前预支三个月的工资?”
消息发出去的下一秒,这边就有了回复:
“我要吃城西那家糖水铺的芋圆糖水,送到vc会所来。”
我手一抖,刚交往时,每当心情不好,李佳柔就喜欢喝那家糖水铺的糖水。
我打车赶往城西,带着糖水来到会所。
和前台报了李佳柔的名字,服务员熟练地将我带到最顶层的贵宾包厢。
里面一群穿着名牌的公子小姐,却没有李佳柔的身影。
我转身就要走,却突然被人叫住:
“谁准你走了?”
那人一身奢牌西装,众星捧月的坐在最中间,轻蔑的打量着我:
“你还真是阴魂不散。”
“当初在民政局甩了佳柔的时候,做梦都没想到会有今天吧?”
“是不是悔的肠子都青了?”
包厢里安静一瞬,接着炸开了锅:
“不会吧?这人就是当初抛弃佳柔的渣男?他不是这里的服务员吗?我之前见他长得好,想让他陪我喝一杯,还装清高说不会喝,原来是瞧不上我啊。”
“听说他还是老师呢,真是犯贱,竟然来这种地方上班,不知道被多少人摸过了,也就是佳柔人好,还花那么多钱包yǎng他,真是不值。”
“咦,你们看陈晨是不是和他有点像?佳柔难道还对他念念不忘?”
不知是谁说笑了一句,陈晨瞬间黑了脸。
他挑眉,不可一世的模样,还真和曾经的我有几分相似。
“你们胡说八道什么?这些年多少人送上门,佳柔一个也没看上,就只有我一直陪在她身边。”
“佳柔给他的那点钱,还不够随手送我的一块表呢!而且他比我老多了,怎么可能比得上我?”
我提着糖水的手微微发抖,眼中满是阴霾。
他说的没错,每天晚上就是他和李佳柔翻云覆雨。
2
而我跪在床边,眼睛一眨不眨的看到天亮。
陈晨突然起身,拽着我的衣领将我拖进包厢。
“佳柔不在,正好我替她出出气。”
“听说你爸是个残废,你妈是个瘫痪?”
“他们俩曾经也是老师,恐怕就是生了你这么个狼心狗肺、不知廉耻的儿子,才遭了报应吧?”
“你们一家三口当初那么对佳柔,真是活该啊!怎么不快点死呢?活着也是浪费空气。”
我气得浑身发抖,赤红着双眼一拳砸了上去:“闭嘴!不许你侮辱我爸妈!”
刚好进门的李佳柔脸色微变,毫不犹豫的提起椅子朝我砸来。
我手里始终提着的糖水,啪的一声掉在地上。
她紧张的捧着陈晨的脸左看右看,转身就给了我两耳光,嘴角霎时流出鲜血。
“没有我的命令,谁让你来这儿的?”
“一天拿那么多钱,连狗都不会当?”
李佳柔狠狠瞪着我,满脸怒容,手却一下又一下的轻柔抚摸着陈晨受伤的脸。
我呆呆的站在原地,胸口剧烈起伏,半晌后才哑着声音艰难道:
“我、我收到了你发给我的信息。”
李佳柔一愣,掏出手机看了一眼,随即嗤笑一声:
“这是我发给助理的,没想到发到你那儿去了。”
“说你是狗,你还真是条狗啊,叫你来就来,叫你滚就滚,真是比狗还听话。”
“薛京,从前怎么没发现你骨头这么软呢?”
她一脚又一脚的踩在我提来的糖水上,就像我那颗被她踩踏了无数遍的心,痛到窒息。
我闭了闭眼睛,心底最后一丝情谊消失的无影无踪。
李佳柔嫌恶的看了眼高跟鞋上沾上的糖水,抬脚在我身上擦干净。
突然看见我给她发的消息,冷笑道:
“我就说你怎么像条狗一样,摇着尾巴就跑来了,原来是为了钱啊。”
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是医院打来的电话。
我调成静音,平静的注视着她:“我确实是为了钱,能提前打给我吗?我愿意无偿多陪你一个月。”
李佳柔眼中闪过一抹暗光,鞋尖挑起我的下巴,看我的眼神像看一只蝼蚁:
“薛京,你也不年轻了,凭你这张脸,还真以为能卖个好价钱?”
“一天一万还不知足?想要一口气拿九十万?真是贪心了。”
“但也不是不行,只要你跪下向陈晨道歉,扇耳光扇到他满意,我可以提前付给你。”
陈晨红肿着脸,可怜兮兮的靠在李佳柔肩膀上:“佳柔,我也有不对的地方,还是别为难薛哥了……”
我直视着她的眼睛,砰的一声跪下,抬手重重的扇了自己一巴掌。
她似乎依旧觉得不解气,一脚将我踹倒:“继续扇!”
“你不是要钱吗?我没喊停,就不许停!否则你别想从我手里拿走一分钱。”
我重新跪好,左右开弓的扇着自己的脸,扇到红肿,扇到麻木,扇到我牙齿松动,一口又一口的吐出鲜血。
不知过了多久,恍惚间,我又听见李佳柔说:
“再把这些酒喝了,酒值多少钱,我就给你多少钱。”
医生警告过我,以我现在的身体状况,过度饮酒,会加重肾脏负担。
可我已经管不了这么多了,没有医药费,我母亲只能等死。
我赤红着眼拿起一瓶酒灌下,胃里瞬间如同火烧一般。
可我没有停,一瓶又一瓶……
吐了又喝,喝了又吐,喝到第五十瓶时,我脸色惨白:
“李佳柔,我们的包yǎng关系到此结束。”
我眼前一黑,彻底晕倒。
3
晕倒前的最后画面,是李佳柔紧张担忧的面容。
随即失去了意识。
李佳柔会担心我?难道是我喝酒喝出了幻觉?
如果是五年前的李佳柔露出这样的神情,我不会有丝毫怀疑。
那是一个冬天,我放学兼职的路上,碰见一个被混混抢劫的小女孩。
她哭得撕心裂肺,祈求着那些人放过她,这些钱是她好不容易攒下来的生活费,声音里却充满了绝望与恐惧。
我冲上前将那些人打跑,抢过钱包还给她。
这个小插曲很快被我忘记。
但在来年春天,我却在校门口再次遇见了她。
她穿着过时老旧的裙子,手里紧紧握着一个小礼盒。
这是她兼职攒了好几个月,特意为我定做的一副眼镜。
“那、那天你为了帮我,被那些人打碎了眼镜……”
她话还没说完,脸就红了个彻底。
爱情就这样诞生了。
梦里的一切都那么完美,所有的误会与分离都不曾发生。
领证那天,我掏出早已定做好的戒指,朝她单膝下跪:
“佳柔,我爱你,嫁给我吧。”
我分不清梦境与现实,只重复着这句话,一只软绵的手被我死死扣进掌心,仿佛要与我融为一体。
等我清醒过来时,才察觉到手中的触感是那样真实。
李佳柔坐在床边,一脸惆怅的盯着我。
但声音依旧那么冰冷:“你一直说你爱我,让我嫁给你,可当初在民政局是你主动抛弃我选择了别人,怎么?现在后悔了?”
“我就知道你心里还有我。”
她反握住我的手,等待着我的低头,胸前暗红色的吻痕,却是那样的明显。
我心脏一痛,咳出一口血,狠狠甩开她的手:
“你可能听错了,我没有任何意识,也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
“但我喝了50瓶酒,总共价值60万。付钱吧。”
“保养合同也只剩最后5天,我想提前结束。”
李佳柔盯着自己被甩开的手,眼中浮现出危险的光芒:
“我听说安宁那个贱人要回来了,也难怪你急着要跟我撇清关系。是怕她发现你靠卖身赚钱,嫌你脏吧?”
“你不是想提前预支90万吗?我可以直接打给你。”
“但你要搞清楚一件事,我是金主,而你是被我包yǎng的小白脸,你还真以为这合同是你想结束就结束的?呵呵。”
不知在门口站了多久的陈晨突然走进病房,将检查结果递给李佳柔:
“佳柔,你别担心,薛哥只是有点酒精中毒,但他一直在会所那样的地方工作,想必也已经习惯了。”
“不过,薛哥竟然严重的贫血,医生说只可能多次大量的卖血,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薛哥真是为了钱,什么都愿意做。”
李佳柔将那张报告单撕碎丢在我脸上,冷冰冰的嘲讽:
“你真是天生的贱命!为了钱,卖完血了来卖身,接下来你是不是要去卖肾?卖肺?卖心脏?”
“你说啊!”
4
我没什么好说的。
曾经的她很爱我,爱到愿意为我付出一切,放弃一切,甚至不愿认回亲生父母。
那时我只能抛弃她,是为了救回我父母,也是为了她的未来。
离开民政局后她出了车祸,失血过多躺在医院里给我打电话交代遗言。
我表面上嘲讽她活该,毫不留情地将电话挂断,实际上早已第一时间赶到医院进行输血。
那是她需要的血量太多太多,而医院里又没有,我不顾医生的劝阻,也不顾自己的身体状况,坚持要输。
她从始至终都不知道是我救了她。
我又怎么在两年后的今天和她说,那个在民政局里抛弃她、侮辱她的男人,竟然会为她输血输到得了白血病?
说出来谁信呢?
而且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为了父母的安全,我一直避着她走,从未解释,也从未有过半句怨言。
而父亲在得知我给了母亲最好的治疗时,询问我哪儿来的那么多钱?
在得知我再次和李佳柔相遇时,想让我们解开当初的误会。
李佳柔也答应了来我家。
可哪知半路遇见陈晨,就调转车头离开了。
而我在家里期待又紧张的等待着她,无数解释的话语在心头环绕,可一天过去,等来的只有她叫我去给她和她男朋友守夜的电话。
李佳柔一丝不挂的躺在陈晨怀里,身上满是暧昧痕迹,看向我的眼神冰冷又嘲讽:
“你爸等了我一天,和我有什么关系?”
“现在知道讨好我了?我可不是当初那个任你们拿捏的孤儿。当初领证时,明明说好他们会来民政局,最后却没踪影,恐怕你甩了我也是他们授意的吧?”
冰冷的地板硌得我膝盖生疼,我的心也一阵阵发寒。
现在,我的父亲抱着母亲跳楼了,我也已经没有在这里待下去的意义。
酒精中毒增加肝脏负担,白血病进一步加剧,我也已经无药可救,那90万,我不要了。
我把到了嘴边的话咽下,淡淡道:“我确实爱钱,就当是施舍我,再多给我些吧。”
她大发雷霆:“你不配!我愿意花钱买你,已经是我大发慈悲了,真当我是个冤大头?”
“那90万你也别想了。”
“还有最后5天,合同到期后你立马滚!那60万我会给你。”
陈晨终于露出了笑容,亲密的揽住李佳柔:
“佳柔,为这种人生气不值得。”
“你不是一直想玩点刺激的吗?刚好薛哥也在,我们现在就好好玩一玩。”
陈晨声音压低,手开始在她身上游离。
李佳柔忍不住娇喘一声,瞪着我:“发什么呆?还不赶紧来伺候我们。”
我脸色惨白,将病床让给他们,跪在地上,像曾经无数个夜晚一样,成为他们的助兴工具人。
目睹她在别的男人身下沉溺、呻yí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