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花了三天将身受重伤的兰奕西一步一步从雪地里背了出来。
为此寒意入体伤了身体再难有孕。
叶悬月却带着“好孕”系统入了府。
两年生下五个儿子。
男人满脸痛苦：“晚晚，你知道我的苦衷的，我们不能没有孩子，你体谅我一下好不好。”
“我保证每次去她的房间都不会脱衣服，连多余的头发丝都不会接触，只是为了完事生孩子而已。”
所以我成全他。
年初改嫁绑定“多子”系统男人，年尾就诞下一女。
1
“恭喜公子，叶夫人这次又为您生下三个儿子！”产婆满脸喜色出来，夸张拍手惊呼。
“叶夫人不愧是自带好孕系统，这肚子真是太争气了，入府才短短两年就生了5个儿子，明年肯定能一口气生7个！”
耳边是婴儿此起彼伏惊天动地的刺耳哭声。
我站在一旁勉强扯出一抹笑。
可是笑意却充满了苦涩。
胸口又酸又涩。
怎么都无法感同身受满府的喜意。
“好好好……哈哈哈哈。”兰奕西一左一右抱着两个大胖小子，畅快的大笑。
满眼都是慈爱之情。
“奕西……上次夫人伺候我坐月子十分妥帖，这次还是让夫人来伺候我吧。”
“夫人厨艺高超让我胃口大开，我只有身体恢复好了才能快结束月子，再怀上给公子生一对女儿啊。”
刚刚生产完的叶悬月娇滴滴的撒娇开口，拉着他的胳膊轻轻摇晃。
她整个人容光焕发。
哪里有一点刚刚生产完的疲惫狼狈。
进去一盏茶时间就生下三个足足十斤重的胖小子。
这就是好孕系统的神奇吗……？
兰奕西将孩子递给婆子扭头看向了我，语气随意：“晚晚，那这一个月你就搬过来伺候悬月坐月子吧，一定要好好照顾好她的身子骨。”
“悬月可是咱们府上的大功臣受苦了，可得照顾好她的身体不能落下病根。”
我面色微微一变，指甲不禁微微攥紧了。
上一次叶悬月生产就非要让我照顾她坐月子。
前两个孩子端屎端尿都要我亲手伺候。
更是要我一日三顿亲自下厨。
短短一个多月我被折腾的瘦了一大圈，整个神经都衰弱下来。
抬头望向男人语气紧绷：“奕西，府中奶娘厨娘都早已经准备好了，我不想来。”
“何况可从来没有正妻照顾姨娘坐月子的规矩。”
“夫人你自己生不出孩子，占着正妻位置差点害的公子断了香火，如今连照顾我一下都不愿意。”
叶悬月顿时委屈的拉着男人胳膊，眼眶泛红：“公子，这生孩子不是像母鸡下蛋一样简单谁不能生。”
“我可是带着生子系统，你想要多少孩子我都能给你生，夫人生不了竟然还不愿意帮忙照顾一下小公子们。”
不能有孕是我最大的痛楚遗憾。
这句话深深刺疼了我的心，仿佛在上面挖了一块般疼。
我们成婚已经八年了。
可我至今膝下也无一儿半女。
只因为大婚的第一年兰奕西重伤坠入了雪山中。
我为了救他被困在雪地中三天三夜。
最后成功将他救出来后也寒气入体再难有孕了。
2
“那怎么一样。”
兰奕西皱了皱眉，语气不悦：“那些粗手粗脚的下人哪里有晚晚你细心，不过就是照顾悬月一个月，顺带看顾三个孩子一下。”
“好了，这件事就这么定了。”
没有孩子我就永远矮人一截。
在这个府邸我就永远直不起腰。
仿佛是罪人。
我张了张口，竟然没有底气再说出第二次拒绝的话。
回去的路上整个府邸都在为府上新诞生的两位小公子高兴庆祝。
叶悬月这位两年生四个男孩的更是众星捧月的大功臣。
无人在意我的感受。
我默默回到了自己的住处胸口闷闷的很是难受，眼眶微微酸涩。
眼神有些恍惚。
最开始不是这样的。
兰奕西刚刚醒来对我十分愧疚。
他将我搂在怀里，眼中都是感激：“晚晚，若不是你舍命救我，我早就已经死了。”
“你放心，你因为我伤了身子，倘若真的不能有孕，大不了咱们从宗族里抱养孩子到膝下养着。”
……
他的怀抱温暖宽厚。
那一刻真的深深的感动了紧紧的回抱住他。
心想自己一点儿也不后悔救了这个男子再不能有孕。
可随着一年两年、六年过去我的肚子都没有动静。
男人对我的愧疚在无子的压力越来越大了。
最终两年前将身带“好孕系统”的叶悬月台进府做了姨娘。
叶悬月身子恢复的快吃的也多。
一天几乎要吃五六顿饭。
八月暑天正是空气最燥热时。
我在厨房中忙得浑身汗流浃背，被油烟呛的窒息呼吸不上来。
整个人哪里还有一点正妻的模样狼狈至极。
“呀~奕西你快来帮帮忙别浪费了，我的母乳也太多了三个孩子都吃不完了。”屋内放着冰块凉爽至极，女子捂着湿漉漉衣襟羞红望着男子。
“真是的，我的体质也太好了，每一次生完孩子都喂不完呢~”
兰奕西将人搂入怀里，勾了勾唇：“这才好啊，多少人身子弱孩子都喂不饱，还是悬月你厉害。”
二人旁若无人的亲密让我的心口又是微微收缩的刺痛。
仿佛被一只无形大手给紧紧揪住了。
看着心爱的男子与别的女子这么亲密无间，无异于是在我的心上凌迟。
心中再不好受，我还是小心翼翼的照顾三个婴儿。
即使他们再哭闹不休我还是心发软。
望着婴儿软乎乎的脸蛋满心的渴望羡慕，不禁伸手温柔的摸了摸。
真好啊。
若是我也能生个孩子该多好。
是男是女给我一个就好。
“啊，你干什么！”叶悬月突然刺耳尖叫一声，狠狠用力推了我一把，我没有防备直接被推的脑袋狠狠撞在柱子上。
一瞬间头晕目眩眼前发黑。
“你的手脏不脏，怎么能直接碰我儿子的脸。”
“知道你是不下蛋的母鸡生不出孩子，难道还不会像婆子学怎么照顾孩子吗！”
我额头上瞬间红肿鼓了起来，眼前眩晕撑着床缓不过来。
一瞬间难受的止不住流泪想要呕吐。
兰奕西一把过去将我碰过的孩子抱在了怀里哄着，扭头眼神冰冷看向我。
怒吼一声：“你怎么回事，孩子有多娇嫩你不知道吗，若是手上脏东西伤到了孩子你担得起吗！”
“你怎么这么没用，孩子不会生，连搭把手照顾一下都不会。”
这番话好似刀子一般扎在我的心上。
我抬头难以置信望着他眼泪直流。
哑着嗓音：“兰奕西……谁都能说这话，你怎么能说这番话。”
我是因为救了他才再也不能有孕啊。
若是……若是当初我没有舍身救他。
我又怎么会八年了还一无所出。
男人神情一顿，可下一刻怀中孩子的哭声就让他再没心思关心我。
连忙低头哄孩子：“小四不哭，爹爹在这里……是不是脸颊被摸疼了。”
“奕西……肯定刚刚夫人伤到了咱们的小四，她刚刚从厨房出来身上都是恶心的油烟，快点请大夫过来给小四看看。”
叶悬月在旁边哭哭啼啼，语气哀怨。
我最后是被贴身嬷嬷给送回了院子。
回去时脑袋上就鼓起了一个巨大的肿包，更是眼前发晕。
丫鬟哭着给我上药：“夫人您忍一忍，府中的几个大夫全都被请去了偏院给四公子看脸。”
“奴婢去请大夫公子不放人，说，说这点小伤让您自己抹点药就好。”
3
我就这么一直等到了晚上也没有等来兰奕西。
他又留在偏院陪着母子六人了。
我整个人都有些病恹恹的没有精神，只要一下床就会发晕恶心。
而后这天晚上就听说了偏院叫水的消息。
足足叫了五次水。
听到这个消息时我整个人都呆愣住了，胸口再一次仿佛压了一块巨石般难受。
哑着嗓音问：“怎么会这么快又圆房了，叶姨娘都还没有出月子呢。”
婆子骄傲道：“姨娘怎么能是普通人比的，她可是有好孕系统的人，肚子争气身体恢复的快。”
“哎哟，相信很快叶姨娘肚子就又能有好消息了，不知道外面的人如今多羡慕咱们公子好福气呢。”
下午男人终于来了。
见到他心中积压这么多日的委屈愤怒全都爆发了出来。
我再也忍不住红了眼眶，抬头望着他哭着质问：“兰奕西，你已经有5个儿子了还不够吗，你为什么还要碰她？”
“当初你是怎么和我保证的，你明明说过只要有了孩子你就不会再碰她。”
眼泪不争气顺着脸庞滑落。
我难堪地别过脸去闭了闭眼。
铺天盖地的痛苦酸涩几乎将我淹没的喘不过气来了。
从及笄之年我就与他相识相爱。
十年的感情早已经刻入骨髓割舍不断了，如今留给我的只剩下痛苦。
“晚晚，我没有骗你，我是跟悬月生了孩子碰了她，但是我们圆房时我从来没有脱过衣服，就连头发丝都没让她碰。”
兰奕西抿了抿唇，他眼露愧疚伸手将我揽入怀里。
“儿子是有了，但是我还想要有一个像你一样漂亮的女儿，你不是也很喜欢女孩吗？”
“我发誓这是最后一次，等到悬月再生几个女儿后我绝对不会再碰她了，只守着你一个人过。”
他的裤子是特制的我亲手所逢。
下面露出口子圆房并不需要脱下。
二人不会有任何肌肤上的接触。
每一次他去叶悬月的房中叫水，我只能独自在黑夜中以此来稍稍安慰自己。
只要肌肤没有接触，就不算他碰了其他女子吧……
靠在男人的肩膀上我闭着眼睛流泪。
可心口密密麻麻的疼在清晰的告诉我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这个男人就是已经和别的女子生儿育女了。
“好……最后一次。”
我抬起头望着他：“5个儿子已经够多了，若是这次叶姨娘再次有孕后你便搬回主院住，再不许去碰她。”
最后一次吧。
再相信他一次。
等叶悬月再生几个女儿。
我们就能回到以前如胶似漆甜蜜的日子。
当天下午兰奕西依然没有在我房中留宿，天黑了偏院就来找人。
说是大公子二公子吵着要找爹。
男人立即急匆匆敷衍我几句走了。
而后再也没有回来。
接下来几乎每天晚上偏院都要喊三四次的水。
兰奕西都留宿在哪里努力生女儿。
女子满脸绯红的攀附在男人身上，妩媚开口：“奕西……你放心，我可是有好孕系统在身的人，你想要多少个女儿我都能给你生。”
“只是这生孩子也不是我一个人的事，还得要你天天多多努力播种才行啊。”
“去夫人那院子就是白浪费力气，她就是不下蛋的母鸡，那肚子又生不了。”
兰奕西眼尾嫣红，他低头摸着她平坦的小腹。
即使生了5个孩子肌肤依然细如凝脂。
反而孩子生的越多越漂亮。
他不禁感叹：“悬月，若是早几年遇到你就好了，这样说不定我现在孩子都满地跑了。”
“这好孕系统当真是厉害，这次你可要多给我生几个女儿啊……”
这么日日勤劳，在一个多月后偏院就再一次传来了好消息。
叶悬月再一次有喜了。
4
我得到这个消息勉强的笑了笑。
想让自己开心一点，心口却沉淀的唯有酸涩苦闷。
手边是三碗浓黑苦臭的药汤，都是为了驱散体内寒气调理身子用的。
当年在雪地中，我是赤着脚拖着男人走了三天三夜。
从那以后就落下了深深的病根。
非但不能有孕，每次来月事都腹中如刀疼的生不如死。
常年都要把药要当饭吃。
叶悬月这么快再一次有孕震惊了所有人。
给孩子延迟办满月宴这天，她红光满面的被人簇拥围在中心。
她夸张扶着自己小腹。
身后跟着五个奶娘，一字排开每人手里抱着一个胖乎乎白胖胖的男孩。
“叶夫人真是太厉害了，怎么都是人你的肚子就这么厉害呢，真不愧是有好运系统的福星。”
“哎呦可不是，我若是沾沾叶夫人的喜气就好，也能赶紧生个一儿半女。”
“叶夫人这次能生几个呀，我瞧着说不定这回是个龙凤胎，有儿有女呢……”
再这个崇尚多子多福的朝代，一群夫人全都围了过来很是羡慕。
叶悬月挺了挺自己刚刚怀上的肚子，很是得意洋洋。
享受一群人的簇拥夸赞。
她娇滴滴道：“这生孩子也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就行，也是我们奕西龙精虎猛。”
“也得男人多努力呀，还是我们感情好，孩子自然就生得多。”
我一个人孤零零的坐在一边。
没有一个人上前过来搭理。
在众人眼中我这个无所出的夫人已经失宠了，没必要多加关注。
“奕西，叶姨娘位置是不是坐错了。”在看到二人并肩坐在了一起时，我终于还是忍不下去了。
“叶姨娘，这不是你该坐的位置，请你回后面自己的位置。”
今日各府夫人都来了。
倘若我将兰奕西身边位置让出来，那么我这个正妻会成为整个京城的笑话。
“凭什么，我可是给奕西生了5个儿子，就是整个兰府的大功臣，这个位置我怎么还坐不得了。”
叶悬月瞬间就不乐意了，她哭着看向男人：“奕西……夫人太过分了，今日可是我大好日子，她就当众给我难堪羞辱！”
霎时间周围所有人的视线都看了过来。
看着我的眼神带着同情怜悯不、轻蔑不屑。
我浑身僵硬的站在二人面前对峙，袖子下的手已经不自觉攥紧了。
强忍着不去看周围人那异样的眼神。
抬头目光直直盯着男人：“奕西，我只是想要坐在我该坐的位置，难道有错吗。”
“我才是你的正妻，不论叶姨娘生了多少孩子她只是一个姨娘……”
“哇啊啊——娘，娘。”
“滚开，你这个坏女人不许你欺负我娘……”大公子和二公子立即哇哇大哭，还过来推我。
大的哭的剩下三个孩子被吵醒也跟着大哭，场面一片刺耳哭声。
叶悬月顿时也哭的更委屈了，肩膀颤抖。
我本就来了月事腹痛难忍，被两个孩子推得差点趔趄摔倒。
他们年纪小手劲儿却很大，更是对我又掐又咬。
疼的我倒吸口凉气，便想要伸手将两个孩子推开：“够了，还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把这两个孩子带……”
啪——
声音戛然而止。
我耳畔瞬间耳鸣嗡嗡响，脸被扇的偏了过去红肿火辣。
周围的声音仿佛一瞬间都离我而去消失了。
“我看是你够了，你还要闹到什么时候！在这里让人看笑话吗！”兰奕西抱着怀中的女子安慰，抬头一双眼睛冰冷失望的望着我。
“不过是一个座位而已，你非要这么闹，今日本就是我特意给悬月和孩子办的庆祝宴，跟你本就没关系。”
脸颊慢吞吞传来火辣辣的疼，很快就红肿起来。
这一巴掌用的力气极大。
我只觉得被扇的右边耳朵此时嗡嗡嗡的听不到声音。
我捂着脸抬头红着眼眶望着男人，泪水不争气的流了下来。
有一刻我仿佛听到了心碎的声音。
相较于脸上的疼，他精神上带给我的伤害羞辱才是更大的。
凄惨一笑：“是，你们才是真正的一家人，生了五个儿子如今肚子又怀上了，我算是什么。”
我不顾周围的眼光转身便走。
任由泪水低落消失在空中。
这一巴掌彻底将我扇醒了，将我对他岌岌可危的信任消灭了。
他早已经忘了我为他受的伤害。
忘了我为何不能有孕。
而这样一个男人我也不必再留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