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同为私生女的妹妹，今年一起高考。
爸爸放下豪言，我俩谁分数高，谁的妈妈就能跟他领证，做大老婆。
妹妹的生母是爸爸的白月光，自小便成绩优异。
而我，却是个替身养大，没受过重视的女儿。
所以出分宴那天，妹妹胜券在握，却还满嘴阴毒：
“放心吧，等我成了继承人，不会让姐姐沦落到跟你妈一样出去贱卖！”
而我握紧口袋中的亲子鉴定，满心嘲讽：
“别说去贱卖。你们母女，今天想活着出去……都难！”
1
听到我阴狠回答，在场的亲朋们都懵了。
“这孩子，大好的日子，怎么满嘴晦气，呸呸呸！”
“果然，什么贱人生什么贱种，随了她那个一发疯就爱爬床的神经病妈。”
“对啊，今天孩子出成绩，没把那疯子妈从精神病院接出来？”
“没……便宜那些男大夫了！”
说到这，几个男人凑在一起窃窃私语，而后用带着情sè的眼光上下打量我。
我气到浑身发抖，用不停地用手掐自己的胳膊，告诉自己。
沉住气！
要沉住气！
妹妹刚愣住了，似乎没想到，平时被她踩在脚底的我居然还敢还口，反应过来便瞬间恼怒，抬手就想将嘴巴呼在我的脸上。
但却被她亲妈，柳姨给拦住了。
柳姨早已经将自己代入大房姿态，看向我，脸上挂着虚伪假笑：
“孩子不懂事，瞎说话。林绝弟，还不赶紧过去，给叔叔伯伯们倒酒致歉！”
“人家可都是来捧你和你妹妹高考的场，来做客的！”
谁家好人，会让自己的女儿去给其他色眯眯的男人倒酒？
妹妹和柳姨看我的好戏。
我不肯动。
她们就使了眼色。
那几个闹事的男人，立刻笑嘻嘻将手伸向了我：
“绝弟上个月刚过十八岁，果然长大了，跟你亲妈一样漂亮，尤其这身段，不知道脱了……”
“哎！你这个做叔叔的瞎说什么？绝弟过来，跟伯伯坐一张椅子上，啊哈哈哈。”
“要说绝弟这个名字，是真难听！不如改成……旺生？旺夫，还能生，以后也能嫁个像我这样的好人。”
爸爸在的时候，他们会收敛些。
可我的爸爸，心里眼里根本没有我，所以当柳姨母女在的时候，这些人就没少欺负过我！
哪怕没动真格的，但嘴上的污言秽语从来不断，手上也总是会占些便宜！
但今天……
我闪身一躲，顺便又抬脚一绊。
其中最上头的那个货色，瞬间失去平衡，不仅将摆好的彩礼堆被撞倒了，就连投在墙上，等着公开放分的投影仪，也被他撞歪了！
他在这么多人面前狼狈不堪，瞬间恼怒，指着我叫骂：
“小贱人，还真当你是你爸的种？
谁不知道你妈就是不要脸的精神病娼妇，就连当年的新婚夜，都能发病跟别人滚上床……”
眼见着他要对着我冲过来，楼下突然传来了汽车的声音。
是我们的爸爸过来了！
2
柳姨脸色瞬间一变，赶紧指挥人将这个要打我骂我闹事的人给拖出去。
毕竟她还没有彻底嫁给我爸，就算仗着我爸喜欢她，可以欺负欺负我，但表面的体面还是要装一装的。
她拉着妹妹，带着一群亲戚们翩然下楼去接。
我落在最后。
“不都是情fù，怎么柳真混的这么好？那苏元却被关在了精神病院？”
“而且两个都是私生女，小的那个金尊玉贵，大的那个怎么还起了林绝弟这么晦气的名字？”
“谁让人家柳真家大业大，早死的亲姨亲姨夫给她留了一大笔家产。”
“老林如今生意再厉害，早前也是靠柳真起业的凤凰男。”
“那他还敢让柳真做了这么多年情人？有钱人的心思，咱们真不懂！”
“还不是因为老林喜欢那个苏元，哪怕被戴了这么多次绿帽子，都没抛弃她……老林真是仁至义尽。”
身后爸爸那边远方亲戚议论纷纷。
不远处豪车前，爸爸搂着柳姨，拉着妹妹，可唯独看向我的眼神中，满是嫌弃与厌恶。
他往我周围看了看，而后不悦地看向柳姨：
“我不是让你把她妈也接来吗？人呢？”
我没有回答，静静看着柳姨表演。
而柳姨，果然跟我预料的一样，做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我今早亲自去的……她那里人来人往，实在是脏得慌，我都没敢进屋子。”
这么多年，她就是一直这样栽赃陷害妈妈！
我和妈妈生活在一起，她虽然精神不好，但人干干净净，什么坏事都没做过。
可每每柳姨这么说，爸爸就会不加查证，信以为真。
而这一次，爸爸也如往常那般勃然大怒：“你说什么？她又……”
柳姨拉了一下他，又指了指我：“孩子在这呢，低声些，难道很光彩吗？”
就在这时，妹妹故作天真无邪：“妈，会不会是因为高考，苏姨找人来帮姐姐报志愿吧，你不也帮我找人了吗？”
柳姨装模作样掐了她一把：“别胡说，那不一样。”
妹妹：“怎么不一样，你不是拍了视频吗？虽然没拍到人，但录下声音了吧？拿给爸爸看看？可不能冤枉了苏姨。”
爸爸：“把视频打开！”
柳姨故作为难，最后只能翻出手机，给了爸爸。
待爸爸点开屏幕的那一刻。
一阵黏腻的呻yín声骤然响起，而与之一同的是个陌生男人的声音：
“小元乖，只要你听我的话，伺候好我。你女儿的高考志愿，我一定帮你报好。”
周围的亲朋，瞬间轰然：
“为了给女儿高考报志愿，就值得她陪睡偷情？也太贱了吧！”
“要我说这种贱货，就该往什么贫民窟里随便一塞，随便别人玩去吧！”
“我听说她这么多年，肚子早不知大过多少次了！”
我用手掐住虎口，努力让自己冷静，她们演的越多，出错就越多。
可我终究还是忍不住：
“你们胡说八道！那不可能是我妈！”
3
柳姨故作紧张捂嘴：“你这孩子，怎么能这么说话？”
“你妈是精神病，才到处爬床勾引男人，但她本心不是故意的。”
“你是她女儿，就算你妈再下贱再不堪，比妓女还便宜，那你也不能嫌弃不认她啊！”
“你才是妓女！”
我愤然怒骂，劈手就要夺手机，想砸个稀烂。
可爸爸却狠狠抽了一嘴巴在我脸上：
“贱人，跟你妈一样，这出分宴你能来来，不能来，就给我滚出去。”
爸爸的一巴掌，终于让我冷静下来。
是啊！
我今天来，不是跟他们打架对骂的。
我不能因为愤怒，就乱了阵脚。
柳姨见状拉了下妹妹。
妹妹赶紧搂住爸爸，甜美开口：
“爸爸,别生气，马上就要出分了，不如一会我和姐姐别一下子报出总分，而是一科一科报出比一下高低，给大家助助兴！”
到场的亲朋立刻跟着捧场，缓解气氛：
“今个本来林董也是要看分数高低，决定娶谁！加一个单科比拼，更有悬念啊！”
“啥悬念啊？那妹妹从小就比姐姐成绩优秀，品行善良！林董不娶柳姐，难道去娶那个千人骑的骚huò？”
“将来苏林集团的继承人，也是这个妹妹，没跑！贱人翻出花，也只是贱人！”
妹妹跑过来搂住我：“姐姐，你说这样好不好？”
她想用恶心来激怒我！
甚至想我打她，骂她。
但我没有，而是一忍再忍，压制住了所有的怒气，转头看向了爸爸：
“我觉得妹妹说的挺有意思，只是总得再加一点赌注！”
“之前说好的，谁的高考分数高，谁的妈妈就可以嫁给您做大老婆。”
“可只有赢得人得到奖励，不公平！输了的人，也该付出代价！”
我看了看冷酷的爸爸，装高贵的柳姨，还有对着我满脸恨意的妹妹：
“不如谁最终高考分数更低，便视作输！”
“输了的人，便连带着自己亲妈，交出所有家私，净身出户，一件衣服都不许留，双双滚出林家！至死都不许再回来！”
柳姨露出冷笑，妹妹翻着白眼。
爸爸更是满脸嘲讽：“你说什么？你全身上下本来就都是我给你的，你还有什么能拿来跟你妹妹赌？可笑！”
我淡淡一笑：“那不如谁输了，谁就彻底放弃苏林集团的继承权！”
4
亲戚们瞬间嗤笑一片：
“这孩子，还在想美事呢，那苏林集团和她有什么关系？她哪来什么继承权？”
“就算咱们是远方亲戚都看清楚了，这妹妹成绩优异，有大局观，才是正正经经将来能继承公司的人。”
“姐姐戏这么多，高考估个分，都能弄出这么多花样气人，将来公司落她手里，只有破产的命！”
妹妹忍不住了，呲牙大笑：“姐！你说什么胡话，是随你亲妈的根也精神分裂了吗？你算什么东西，也配提继承两个字。”
他们不知道我和妈妈的身份，所以只会看热闹嘲讽。
但我转头看向爸爸和柳姨，他俩异常严肃，甚至眼神中透出激动和兴奋。
所谓的，哪个孩子分数高，就娶谁的母亲做大老婆。
这话，不过就是他对外服众的说辞，他厌恶透了我妈，早已视柳姨为妻子，选中了妹妹做他的继承人。
可他这么珍爱柳姨，为什么不娶她？
非要享受“齐人之福”夹在柳姨和我妈之间？
不是因为他多情！
而是因为，爸爸投入了全部心血的苏林集团，前身正是收养柳真的那对，豪门亲姨姨夫留下的。
但这么多年过去了。
外人早已忘记，这对亲姨和姨夫正是我妈妈的亲父母，我的亲外祖父外祖母。
而柳真，是我妈妈苏元的亲表姐，却也是毁了她一生的恶毒白眼狼！
我继续看向爸爸。
这样的协议，只有十八岁以后签署才有效，所以从前他们并没有提过。
但上个月，我过了十八岁的生日，已经是可以为自己做主的成年人了。
苏林集团，几乎被爸爸吞了一大半，但距离彻底握在手中，始终还那么差一步……
就算他不答应，柳姨也会逼他答应！
柳姨便虚伪至极地催促起来：“孩子不懂事玩闹呢，不能当真！什么输了就被赶出家门，这怎么行！”
她又对妹妹使了个眼色。
妹妹也似乎是看出了什么，立刻故作虚伪大度，跳出来打了圆场：
“姐姐，你再闹也要分一下场合，今天这么高兴的日子，别说散家的气话。”
“刚刚的你说的打赌，又没立字据，又没公正过，算了算了！你赶紧给爸爸道歉，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其他亲戚们也顺势接话：
“对啊，还不赶紧跪下来，谢你柳姨和妹妹给你说好话！”
“年轻轻，太冲动，可不是好事，这又不是在你妈的床上……”
人群中的黄谣刚秃噜嘴放出来！
爸爸便神色一冷，拿着手中的杯子狠狠砸了过去：“刚刚的屁话，谁说的！”
我妈，毕竟是他的女人。
他自己可以嫌弃，但不代表可以由着其他人，当他面言语侮辱，因为那等于打他的脸。
人群被吓到，瞬间安静。
眼看着又要被这群蠢货带偏，我往前走了一步：
“爸！妹妹刚刚说的对，没立字据，又没公证过，说了也跟白说一样！”
“我记得叔叔家的表哥就是做律师的吧，不让他拟出一个文件，我和妹妹当场签字画押吧！”
柳姨在旁边上蹿下跳，低声给我爸吹枕头风：
“公司继承权今天按赌约协议执行，可她将来要是后悔，知道自己是谁，再用女儿的身份，跟你争怎么办？”
“不如就在协议写下，如果林绝弟输了，你名下的财产直接划分给明月，反正她还没满十八，由你代持一样的！”
“老公，想想林绝弟身上流着谁的血，想彻底拿到集团，总该冒些风险！而且，机会也只有这一次！”
原本还迟疑的爸爸，终于下定决心，他扭头看向妹妹：
“你确定，自己的分数比你姐姐高？”
妹妹扭头看向我，满脸自信：“我敢保证！姐姐输定了！”
5
她们母女当然有自信！
我摸了摸胳膊上，还隐隐作痛的旧伤，脑中浮现出高考那天，我被一群男人拖进小巷子的画面。
她们母女手腕一向如此。
当年就是靠这样的手段，让我妈被我爸质疑。
而现在，又靠这个毁我前程，她们好上位。
原本小小一个开分宴，如今却变成了分家产的现场。
亲戚们都不明白，我爸为什么甘冒风险！
如果我赢了……最多就是我妈转正。
可如果妹妹林明月赢了，爸爸的一切就都归她了！
虽然平时他们捧柳姨和妹妹臭脚，各种夸妹妹好！
但是将心比心，一个个正值壮年的生意人，哪个愿意冒风险把一切提前给孩子。
哪怕是最爱的那个孩子！
但因为我的赌约相逼，让我爸意识到我和妈妈的血缘对他是威胁。
他既然贪得无厌，不肯见好就收，还想彻底得到姥姥姥爷留下的全部，就得甘愿冒这个风险。
何况在他眼里，柳姨妹妹跟我妈不一样，她们对他，忠贞的很！
可以被他随意拿捏！
想到这，我不禁冷冷一笑，签字落笔！
就算我输了，他们一家三口也绝对赢不了！
与此同时，电脑投影全部安好，雪白的墙上，一左一右投影出我和妹妹的查分系统。
投影之下，两张桌子前。
我看着妹妹给我递过来用于遮挡投影，可以达到一个个报出分数，保持悬念的卡纸。
她的得意之色，再也压抑不住：
“小贱人，这可不是我逼你的。等你离开林家活不下去，跟着你妈一起去卖，可别怪我！”
合同都签了！
我再不用忍了，冷冷一笑，然后抬手狠狠抽了她一个大嘴巴！
我这一把掌打的格外狠，妹妹也没有防备，直接被我抽倒在了地上。
“我就算输……可你们娘俩也绝对赢不了！”
所有人都懵了！
妹妹愣了几秒，便尖叫一声，便要向我冲过来。
可就在这时，突然有人喊了一声：“高考成绩，开分了！”
“明月！先核分！”
爸爸一声喊，阻止了妹妹与我私斗，她捂着脸，恨意满满坐回座位。
所有人看向屏幕，随着开分计时的倒数，心揪成一团。
10,9,8,7,6,5……
手机微微一动，我低头看去，消息终于到了——
【你妈醒了，脱离危险了。】
这一瞬间，我情绪翻涌，泪流满面，刚想给他回一句【计划顺利】……
可这时，我耳边却传来了妹妹凄厉地尖叫：“怎么可能？！我怎么可能得这种分数！”
我抬头一看，大屏幕投影，右边是我的成绩！
只有语文一课有成绩，135分，而剩余五科全部缺考。
可左边妹妹林明月的成绩栏却比我还要惨……
她的高考总分连带着下面六科！
居然全部，都是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