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老板顾言澈把一份金丝雀合同甩在我脸上，语气轻蔑。
“宋晚枝，签了它，以后圈里的资源随你挑。”
我笑了。
反手一杯滚烫的咖啡泼在他那张价值千万的脸上，然后当着他的面，掏出手机开了直播。
“家人们，新粉福利！今天直播手撕霸总，顺便卖个防PUA板砖，下单就送渣男退散符，包邮哦亲。”
1
顾言澈的总裁办公室里，冷气开得很足。
他坐在真皮老板椅上，双腿交叠，像个审判我的君王。
那份所谓的S级合同，被他用修长的手指推到我面前。
“宋晚枝，别给脸不要脸。你那些黑料，没我压着，你以为还能在圈里混？”
我拿起那几页纸，快速扫了一眼。
条款苛刻得可笑，甲方乙方写得明明白白，总结起来就三个字：卖身契。
陪吃陪喝陪睡，随叫随到，不能有任何个人意见。
而他，顾言澈，就是我的新主子。
“顾总，”我抬起眼，对他露出一个甜美的笑，“这合同，你是认真的？”
他下巴微抬，一脸“你该感恩戴德”的表情。
“签了，那部张导的大制作女二就是你的。”
我点点头，表示明白了。
然后，我端起他桌上那杯刚泡好的蓝山咖啡，在他错愕的眼神中，对着他那张引以为傲的俊脸，尽数泼了上去。
咖啡液顺着他的头发往下淌，名贵的西装上沾满了褐色的污渍。
他懵了。
“你疯了！”顾言澈猛地站起来，声音里满是不可置信的怒火。
我没理他，从包里拿出手机，熟练地打开直播软件。
手机支架一放，镜头对准我和他。
“嗨，家人们，我是你们快要被雪藏的十八线小糊咖宋晚枝。”
我对着镜头挥挥手，笑容灿烂。
直播间瞬间涌入几百人，弹幕开始滚动。
【？？？什么情况？宋晚枝怎么跟顾总在一起？】
【卧槽，顾总这造型……行为艺术吗？】
【晚枝你被绑架了就眨眨眼！】
我拿起桌上那份合同，在镜头前展示了一下。
“没被绑架，就是新老板想让我签个金丝雀合同，大家看看，够不够劲爆？”
然后，我当着成千上万网友的面，刺啦一声，把合同撕成了两半。
再刺啦一声，撕成了四半。
“这种东西，也就配给我上厕所用。”我把纸屑随手一扔，像抛洒的雪花，落了顾言澈一身。
他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我，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宋晚枝！你……”
我没给他继续说的机会，从包里拿出一块红色的板砖模型，对着镜头展示。
“家人们，别光看戏。相逢就是缘，今天开播，给大家上个链接。”
“独家定制，防PUA专用板砖，采用高分子复合材料，手感极佳，居家旅行、手撕霸总必备良品。现在下单，还送我亲手画的渣男退散符，限量一百份，先到先得！”
直播间弹幕疯了。
【哈哈哈哈哈哈我笑死了，这是什么虎狼主播？】
【已下单！支持宋姐！干翻资本家！】
【顾总脸都绿了，这女人有点东西！】
顾言澈的脸色，已经不能用绿来形容了，简直是五彩斑斓的黑。
他大概这辈子都没受过这种奇耻大辱。
“保安！保安！把这个疯女人给我扔出去！”他对着门口咆哮。
我对着镜头比了个心，在保安冲进来之前，迅速下播。
“顾总，合作愉快。”
我拎起包，踩着高跟鞋，优雅地从他身边走过，留给他一个潇洒的背影。
我知道，从今天起，我宋晚枝，要跟这个圈子，好好玩玩了。
2
事情闹得很大。
#宋晚枝直播手撕顾言澈#的词条，半小时内就冲上了热搜第一。
后面还跟了个“爆”字。
我的经纪人王姐电话都快打爆了，声音里带着哭腔。
“晚枝啊，我的祖宗！你到底想干什么啊？你这是自毁前程啊！”
我正盘腿坐在沙发上，一边刷着手机里的评论，一边啃苹果。
“王姐，别急，这才哪到哪。”
“还哪到哪？公司已经发出解约声明了，还要你赔付巨额违约金！你所有的通告，代言，全部停了！顾言澈放话了，整个圈子，谁敢用你，就是跟他作对！”
我听着电话那头的咆哮，咔嚓又咬了一口苹果。
“知道了。”
“你就知道这三个字？你知不知道你得罪的是谁？顾言澈！星耀娱乐的太子爷！他动动手指头，你这辈子都别想翻身了！”
“王姐，”我打断她，“你信不信，不出三天，会有人哭着求我回去。”
王姐在那头沉默了，大概觉得我真的疯了。
“晚枝，你……你好自为之吧。”她挂了电话。
我无所谓地耸耸肩，点开我的带货后台。
那个防PUA板砖，一晚上卖出去三万个。
渣男退散符，加印了十次，还是供不应求。
我的银行账户，涌进了一笔不小的数字。
网友们把我封为“反职场PUA第一人”，“娱乐圈最刚女明星”。
我的粉丝数，一夜之间，从三十万涨到三百万，而且还在持续增长。
我宋晚枝，黑料缠身不假，但粉丝就爱我这股疯劲。
顾言澈想封杀我？
他可能忘了，现在是流量时代。
有流量，就有钱赚。
我打开直播，这次没卖板砖。
“家人们，失业了，没钱吃饭了，随便唱首歌，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哈。”
我抱着吉他，素颜出镜，随便弹唱了一首民谣。
歌声不算顶级，但贵在真实。
直播间礼物刷得飞起，打赏金额很快就破了七位数。
弹幕里一片心疼。
【呜呜呜我老婆好惨，被资本打压到卖唱了。】
【顾言澈不做人！抵制星耀娱乐！】
【姐姐别怕，我们养你！】
我看着这些评论，笑了。
谁说我惨了？我赚得比以前在公司累死累活跑通告多多了。
就在这时，一个金光闪闪的ID进入了直播间。
【Y.C.】
他一进来，就刷了十个“嘉年华”，每个价值三千块。
整个直播间都被特效覆盖了。
弹幕炸了。
【卧槽！Y.C.？这不是顾言澈的缩写吗？】
【正主来了？来砸场子的？】
【他什么意思？打一巴掌给个甜枣？】
我看着那个ID，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顾言澈，你果然坐不住了。
我对着镜头，笑得更甜了。
“感谢‘Y.C.’老板的嘉年华，老板大气！老板是看我可怜，给我打赏的饭钱吗？”
屏幕那头，顾言澈大概气得想摔手机。
他可能以为用钱能羞辱我，让我闭嘴。
可他不知道，我宋晚枝，最喜欢的就是钱。
有钱不赚王八蛋。
“谢谢老板，老板下次还来啊！”
3
顾言澈没再来我的直播间。
但我猜他肯定每场都看，说不定还开了小号。
因为我卖什么，第二天星耀娱乐的股价就跌什么。
我卖“绿色”盆栽，暗示他被戴了绿帽子，星耀娱乐的股票就真的绿了。
我卖“防脱生发水”，说某些人气急败坏容易头秃，星耀娱乐旗下一个主打美发的子公司的产品就被爆出质量问题。
几次下来，顾言澈没把我搞垮，他自己公司倒先被股民骂上了天。
他大概是真没辙了，封杀进入了物理层面。
我租的房子，房东突然要收回。
我出门买菜，车胎莫名其妙被扎了。
幼稚，又可笑。
我干脆卷铺盖住进了闺蜜家，出门全靠打车。
就在我以为他黔驴技穷的时候，一个意想不到的通告找上了我。
是一档野外求生综艺，叫《荒野挑战》。
这节目以真实、残酷出名，请的都是些硬汉男星或者运动健将，几乎没有女嘉宾。
据说上一季，有个男明星在里面饿哭了三天三夜，直接退赛。
节目组找到我，我挺意外的。
王姐也给我打了电话，语气复杂。
“晚枝，是顾言澈安排的。”
“哦？”我挑眉，“他想看我出丑？”
“这节目在深山老林里拍，没信号，没补给，全程直播。他就是想让你在全国观众面前哭爹喊娘，丢尽脸面，到时候再也没人把你当什么‘刚姐’了。”
我听完，乐了。
“王姐，帮我接了。”
“什么？你疯了？那地方会死人的！”
“死不了。”我挂了电话，开始收拾行李。
别人不知道，我宋晚枝，从小在山里长大。
爬树掏鸟窝，下河摸鱼虾，那都是家常便饭。
顾言澈想用这个羞辱我？
他怕不是要失望了。
节目开拍那天，我见到了其他嘉宾。
几个肌肉猛男，一个奥运冠军，还有一个……我的老熟人，林薇薇。
圈里著名的绿茶白莲花，跟我向来不对付。
她看到我，假惺惺地走过来。
“哎呀，晚枝姐，没想到你也来啦？这种节目很苦的，你可要小心哦。”
她说话的时候，眼睛却瞟向了旁边的摄像机。
我懂，这是做给观众看的。
我懒得理她，直接走到导演面前。
“导演，可以开始了吗？我赶时间。”
导演愣了一下，随即点头。
节目规则很简单，十个嘉宾，分成两队，在山里生存七天，最后完成任务点最多的小队获胜。
我和林薇薇，不幸被分到了一队。
还有三个男嘉宾。
进山没多久，林薇薇就开始作妖。
“哎呀，我脚崴了，走不动了。”
“这里好多虫子，好可怕啊！”
“我好饿，我们什么时候才能找到吃的？”
她一边说，一边楚楚可怜地看着队里一个叫李昊的男星。
李昊很吃这一套，立刻嘘寒问暖，又是背包又是搀扶。
另外两个男的也围着她转。
只有我，像个局外人，自顾自地在林子里找东西。
直播间的弹幕，果然被林薇薇的粉丝占领了。
【薇薇好可怜，宋晚枝好冷漠，都不帮一下队友。】
【就是，一点团队精神都没有。】
【宋晚枝滚出节目组！】
我没看弹幕，但我猜得到。
没过多久，我在一丛灌木下，发现了一窝野鸡蛋。
我眼睛一亮，刚想去拿。
林薇薇突然尖叫一声，指着我的脚下。
“蛇！有蛇！”
我低头一看，一条翠绿色的竹叶青，正吐着信子，离我的脚踝不到十厘米。
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