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京圈第一贵妇做助理的第三年。
她发现势均力敌的丈夫出轨了。
傅娆歇斯底里,让我立刻安排捉奸。
电话里的我,恭敬答应。
转身对拥我在怀的贺嘉礼道:「贺总,我们又要换一个酒店幽会了。」
01
好不容易哄走依依不舍的贺嘉礼,我立刻往傅家赶。
路上,傅娆的电话没停过。
「到底是哪个贱人!琉予,不管动用多少人脉!都给我查清楚!」
「究竟为什么?嘉礼从小喜欢我,经历了那么多误解,我们都没分开,为什么他要出轨!一定是贱人算计他!我要杀了那女人!」
我淡定的把电话放一边,专心开车。
等她发泄的差不多,才假意担忧道:「姐姐别着急,我已经安排人彻查,很快会弄清楚那个女人是谁。」
傅娆哭得更凶了,自幼高高在上、养尊处优的大小姐。
被这一点点挫折,整的心理崩溃。
傅娆一看到我,将一叠照片丢我手里。
「在酒店门口拍到的!那女人裹的严严实实,一次都没被监控拍到脸,可见不是第一次了!」
我柔声安抚起傅娆,「我已经第一时间去酒店核实过,贺总确实入住了,但只登记到他一个人的信息。其中可能有什么误会,姐姐别担心,贺总那么爱你,舍不得和您离婚。」
傅娆愤恨捏着照片,满是不甘心。
「我要的不止是婚姻啊!我要他十年如一日的爱我!」
我抚摸她紧绷的手腕,一点点揉开。
「有我在,绝不会让外面的女人,抢走姐姐的婚姻。」
傅娆望向我的眼神,满是坚定。
「琉予,我信你,只有你不会背叛我。」
「当然,姐姐是我的全部。」
02
贺嘉礼进门时,我正和保姆收拾被傅娆砸稀烂的客厅。
上好的古董瓷器碎了一地,我捡的时候不慎划伤手。
血滴落的瞬间,贺嘉礼已冲到我面前。
要不是保姆在,他恨不能把我的手含嘴里止血。
「一个个替她收拾什么!要是不想过了,明天就去离婚!」
「贺总别说气话,姐姐伤心过度,在楼上休息呢!我带您上去。」
贺嘉礼看着我上楼时,故意的摇曳身姿,忍不住在转角处,将我推入了客房。
炙热的吻裹挟住我。
「贺总,这里是傅家,我现在是您太太的助理,请别影响我的工作。」
我笑着推开他,贺嘉礼抬眸看我。
「你认真工作的样子,很迷人。宋助,今天的约会被打断,我憋的很难受,你浅浅的补偿一下。」
我一脸娇羞,捶着他的胸膛。
「贺总还是忍着些,别学泰迪。或者......去您太太那儿发泄,应该比你准备的虚伪解释,效果更好。」
我开门要逃,却被贺嘉礼压在门后。
他从身后贴住我,靠在我的耳畔上低语。
「宋助,欲拒还迎很有意思,但我的耐心很有限。城郊别墅送你,以后我们在那里约会,很安全。」
「多谢贺总的好意,但我更喜欢不安全。」
我用劲力气推开门,收起难以遮掩的厌恶情绪。
上三楼时,我已经恢复专业特助的模样。
恭敬敲开门,阳光洒在浑身丝绸包裹的傅娆身上。
她即使哭的眼皮发肿,依旧美到头发丝都精致。
「姐姐,贺总来接您回家了。」
傅娆睁开眼,看到门口的贺嘉礼,直接一个枕头砸过去。
「我不要见你,滚出去!」
贺嘉礼偷偷握住我的手,拉到一侧,生怕傅娆误伤到我。
他眼底是深深的厌烦,这些年,同样天之骄子的贺嘉礼,早受够了傅娆的大小姐脾气。
可两家联姻关系重大,总不能真闹到离婚,只能耐着性子哄她。
我懂事的退出去,给他们关上房门。
三年,我终于让他们自诩无坚不摧的爱情,出现了致命的裂缝。
03
第一天做傅娆助理时,很多人为我可惜。
毕竟我的简历和能力,应该在华尔街,而不是贵妇的交际圈。
可没人知道,为了被傅娆选择,我下的功夫,远超各类升学考试。
当季名牌信手拈来,连设计理念,我也能背的头头是道。
画展、插花、茶艺......我用最快的速度学到极致,学到让傅娆都赞叹欣赏。
平日里,傅娆一个眼神,我就会告诉她各类相关知识,足够她坐稳贵妇圈第一把手。
相比较傅娆,勾引贺嘉礼真的太简单了。
比起张扬似玫瑰的傅娆,他更喜欢纯洁无暇的小白花类型。
我只装作被傅娆刁难几次,就让他生出怜爱。
再稍微给点甜头,帮他生意上出些至关重要的决定。
贺嘉礼很快沦陷,视我为解语花,耐心的容忍我一次次撩拨。
房间里的二人还在对峙,但不会持续太久。
傅娆爱惨了贺嘉礼,而且随着娘家的失势,丈夫是她最后的体面。
贺嘉礼说出再拙劣的谎言,她也会说服自己接受。
傅娆最大的悲哀,是喜欢把所有的过错,归在别人身上。
比如,贺嘉礼这样有颜有钱的男人出轨,肯定是外面的女人刻意勾引。
是她们占了天大的便宜,还想勒索钱财。
傅娆恨不能把「占便宜」的女人,千刀万剐。
「娆娆,你这个态度,我很难和你解释清楚。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在一起十多年,这点信任没有吗?」
「没有!贺嘉礼!这不是第一次!我们结婚前一个月,你就出过这种烂事,要不是我替你收拾干净,你能成为贺家的继承人?这次的贱人又是谁!」
谈及过往帮助,贺嘉礼的态度软下来。
「只是谈业务的客户,她浑身过敏才裹得严严实实,而且约在酒店。你不信,可以让宋助去查清楚!别闹了,你生日快到了,我准备办一场盛大的音乐会,让所有人看你上台拉大提琴,看看我的贺太太多厉害。」
傅娆一辈子最爱两件事,贺嘉礼和出风头,这份生日礼物算是送到心坎上。
二人果然不再吵闹,听声音,很快搂在了一起。
我冷冷一笑,等待着傅娆的第二次发火。
果然,她歇斯底里的推开贺嘉礼。
「你衣领上的口红印是谁的!那贱人胆敢这样挑衅我!我要杀了她全家!」
我心满意足走下楼。
贺嘉礼再生气,也怨不得我,是他非要碰我,我「不小心」留下的唇印,也是拼命挣扎导致的。
贺嘉礼独自离开后,傅娆委屈的躲入我怀中。
「琉予,立刻!马上!查出那个贱人的信息!」
我抚摸她的头,轻声安抚。
「目前锁定几个年轻漂亮的小姑娘,姐姐别逼贺总太紧,容易把他推到别人怀......」
「啪!」傅娆狠狠一巴掌,打在我的脸上,语气歇斯底里。
「我还用不上你教我做事!你也觉得我老了?不够漂亮了?比不过那些贱人!」
我早已摸透她阴晴不定的脾气,恭敬俯下身子,不顾脸颊的红肿,轻柔握住她的掌心。
「谁都不配和姐姐比较。男人嘛,没当父亲前,都像个孩子。」
傅娆听懂我的言外之意,皱眉道:「我不可能生孩子!生完孩子,身材就废了,连下面也要做手术,才能恢复紧致,简直自我废弃!」
我的手抚摸到傅娆肩膀,熟练的按压起来。
「生孩子哪那么容易,整整一年时间,如果中途有什么意外,让这个孩子因为贺总,不小心流掉了,他该多愧疚,多心疼您?外面的女人,可做不到这个地步。」
我的点到即止,让傅娆犹豫起来。
「前几年,他倒是提过一次要孩子。可我们那么久没孩子,真能怀上吗?」
我笑得似冬日暖阳,「我认识一个很有名的中医,肯定帮姐姐调理好身体。」
傅娆轻拍我的手,「只有你真心为我,刚刚打疼你了吗?」
「怎么会呢?姐姐的雷霆雨露,都是恩赐。」
04
我疲惫的回到家,一眼认出地下室停的豪车。
没分寸的东西!居然找到了我的家。
我只当没看见,径直往电梯走。
贺嘉礼下车拦住我,「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显而易见,我在替您哄老婆。」
贺嘉礼像个吃醋的孩子,扯住我的手道:「那我呢?我今天受尽冷脸,谁来哄我!你知道一个口红印,造成多大的麻烦吗?」
我抬头时,双眼含泪,一副委屈,脸颊还有遮掩不住的巴掌印。
「所以您觉得......是我故意留下?然后让你一走了之,留我一个人承担她的怒火!如果贺总觉得我不懂事了,可以随时抛下我!」
「阿予!我不是这个意思,也不是在怀疑你!」
贺嘉礼一直挑战着我的忍耐极限,跟到了我家门口。
他推门,就要和我一起进去。
我的声音冷到极致,「我爸和妹妹在里面。」
贺嘉礼一愣,第一次见我这副样子。
「我可以和他们打个招呼。」
我静静看着他,「您以什么身份介绍自己呢?我的老板还是情夫?贺总,别让大家都难堪!我早就说过,和你一起,我不图钱也不要名分,只要彼此开心。你现在这样咄咄逼人,我很不开心!」
贺嘉礼捏住我的肩膀,眼中竟然是欣喜。
「原来你也会发火?宋琉予!我受够了这种忽远忽近的感觉,立刻辞职,我养你一辈子!」
我圈住他的脖子,一字一句道:「傅贺两家的生意盘根交错,也把你和傅娆的婚姻绑的死死,贺总拿什么养我一辈子?孩子吗?」
贺嘉礼眼睛一亮,似乎下了坚定的决心。
「可以!傅娆不肯怀孕,我们的孩子以后过继在她名下,所有的家产都归这个孩子!这样保障够不够?」
我恨不能边笑,边打他两巴掌。
明明是去母留子,居然说的这样清新脱俗。
「可我不想要孩子,贺总大概不清楚我的家庭,我爸是聋哑人,妈妈用命生下的妹妹是个低能儿,我没有信心生一个健康的孩子。」
贺嘉礼常年资助特殊学校,对这种破碎的家庭习以为常。
他拥住我,柔声安抚。
「把叔叔和你妹妹,一起接去郊区别墅,以后我养着你们,不会让你这样辛苦。」
我推开他,「不必,他们习惯住小房子。」
「宋琉予!你究竟要什么?为什么一次次拒绝我的好意,我到底怎么做,才能让你心甘情愿跟着我!」
我贴近他的耳畔,似恶魔低语。
「嘉礼,我爱你,所以对你无所求。可你爱我吗?愿意给我一个,不要孩子的保障吗?」
「当然,毫无疑问。」
为了表明忠诚,他预约了结扎手术。
夫妻真正的离心,从彼此都保留秘密开始。
05
打开房门,家里漆黑一片,窗帘常年紧闭。
「爸爸,璃之,我回来了。」
我喜欢黑暗,也习惯孤独。
点燃三柱香,插在爸爸和妹妹的合照前。
小小的骨灰盒,同时装载着两个人,他们死于一场无法逃离的大火。
照片里,妹妹笑得纯真无暇。
她是全世界最乖的孩子。
和我相似的脸上,没有算计,只有乖巧。
老师们总说,「璃之是个小天使,在学校里人见人爱,还拿到了贺氏的助学基金。」
彼时,我以优异的成绩,拿到公费出国的机会。
我着了魔般勤工俭学,完成繁重课业的同时,兼职两份工作,几乎放弃了睡眠。
我需要钱,也坚信钱能够改变我家的命运。
有了钱,可以给爸爸买助听器,他不用靠给人修鞋养活一家子。
如果有钱,妈妈不会难产,死在简陋的手术台上,本该健康的妹妹,也不会变成低能儿。
可直到他们都死了,我才明白,钱一点都不重要,活着才重要。
我永远记得,妹妹的最后一通电话,她哭的那样无助、绝望。
那是我最后一次,听到璃之的声音。
「姐姐,我肚子鼓起来了,爸爸带我去医院检查,说里面有个小宝宝。我真的不知道为什么?就记得那晚好疼,老师说贺总是好人,他给我上学的钱,还请我吃饭,可为什么......他要脱我的裙子,流了好多血,他也不停下来。姐姐,我好害怕......爸爸也一直哭,还在打自己的脸,他也好疼。」
我几乎握不住话筒,声音发颤道:「璃之不怕,姐姐马上回国!你和爸爸立刻去报警,没事的,姐姐回来会处理好一切。」
可等我飞机落地,一切都来不及了。
肆意的大火下,只剩至亲的骨灰。
「真是可怜,不知道什么时候烧起来的,哎!老宋也不会说话,呼救都没人听见。」
「他那个女儿也不懂事,估计玩煤气灶,不小心烧死的。」
所有人都在撒谎。
爸爸修鞋时,有个走街串巷的铜锣,一敲起来,谁都能听见求救。
妹妹也很乖,从不接近火源,出门还会检查家里的电器。
与此同时,两个光鲜亮丽的人站在镜头前,召开着记者会。
女孩的手指上,是一颗硕大的钻戒。
「我和嘉礼结婚了,我无比相信他的为人,也相信我们无坚不摧的爱情!那些利益熏心、想靠身体讹钱的女人,可以借着今天的发布会,与我们夫妻当面对质!不要一面拿着贺家的资助,一面恶意抹黑嘉礼,这样恩将仇报的行为,我们会追究到底!」
傅娆决绝发言的背后,是两条人命悄无声息的消散。
我的复仇,甚至不需要隐藏姓名,替换身份。
高高在上的他们,根本不知道随意碾死的蝼蚁,姓什么名什么,还有没有其他家人活着。
看着三柱香燃尽。
我暗自发誓,终有一日,要让过往种种真相大白,我要傅娆和贺嘉礼血债血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