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妻子为躲避宫斗隐藏身份嫁我三年。
宫变刚结束,她的竹马刑部侍郎就来接她回宫并当众抓我爹下大狱。
“明知清莲从前在贵妃那儿受尽欺辱,你爹还敢骑马出去给贵妃搬救兵,摆明是不想让她过好日子!”
我说爹那天出城只是为了去采药,可落在她眼里都是辩解。
隔天正午我爹就满身鲜血蓬头垢面地被绑在了五匹马中间。
公主冷脸下令:“敢伙同贵妃还害云庭受伤,你们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五匹马闻声而动,我看缰绳绷紧跪下磕头求他们高抬贵手。
牧云庭却亲自上马挥下马鞭。
“要怪就怪你染指了公主!”
我亲耳听着父亲皮肉撕裂的声音,在她面前狂扇自己巴掌。
“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求你们停手...我父亲快撑不住了!”
李清莲冷笑:“那人不过是随便找的死囚!这就吓破你的狗胆了?”
1
爹——!”
我目眦欲裂,拼命想挣脱钳制冲过去。
牧云庭狠狠一脚踹在我的腿弯,转头对李清莲道:“此人惯会伪装,公主切勿被他蒙蔽。”
李清莲居高临下对我面露鄙夷。
我额头砸在滚烫的地面上:“公主殿下!开恩啊!牧大人!求求你们!”
砂石嵌入皮肉,李清莲看见我满脸鲜血,嫌恶地往后几步。
“清莲,那真的是我爹啊!你看他左腿还有伤!他真的是去采药的!求你们别要他命!”
高台上,清莲望向马上人的左腿,睫毛几不可察地颤动。
她刚想挥手,牧云庭立刻俯身在她耳边。
“您看!死到临头,他们父子还在狡辩!如此作态,无非是想利用您的仁善!”
“若今日轻纵,那您过去受的苦算什么?”
他刻意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
“想想贵妃当年…是如何对您的?”
清莲闻言深吸一口气,目光重新变得冷硬如铁。
她扫过刑场上狼狈不堪的我,最终落在我爹身上,再无一丝波澜。
“楚鹤,少在本公主面前惺惺作态。”
这句话彻底断了我最后乞求成功的念想。
马上我爹身体被绷紧的绳索拉得瞬间变形,喉咙里发出一声短促非人的惨嚎。
我爬过去抱紧马腿:“我爹要不行了!求你们高抬贵手!”
牧云庭却下马坐到我背上:“不想看他被五马分尸,那你就来当马,只要你跑得让我满意,我就下令停手如何?”
我咬牙想把他抖落。
但父亲痛苦的呻yín不停地往我耳朵里钻。
为了减少父亲的痛苦,我在地上手脚并用向前爬。
清莲扔过一条马鞭:“既然爱演,那索性演得像一点让云庭和本宫高兴!”
我忍着牧云庭一下下的鞭笞满场爬。
第三圈结束,我艰难抬头想请他们兑现承诺。
牧云庭却用马鞭抵住我下颌,脸上现出冷酷快意:“跑得够快,可惜颠着我了。”
2
他狠狠抽我几鞭后飞身离去。
我喷出一口鲜血,眼前一片漆黑,等短暂恢复后发现他已然退到刑场后面。
我看了眼还在苦苦挣扎的父亲,忍着疼继续追上去。
场上黄沙弥漫,呛进口鼻。
好不容易找到一个侍女,我朝她拱手:
“求你通报一声公主,拜托她寻个大夫救救我爹!”
侍女被我满身是血的模样吓了一跳,哆嗦着回话:
“大夫刚刚已经来了...”
我面露希冀,“快带我去寻。”
侍女连忙摇头,眼神惊恐:“所有大夫都是公主殿下找来给牧侍郎治伤的,现下无一人有空...”
“公主殿下说牧侍郎被不听话的马颠伤,需仔细瞧瞧。”
不听话的马...
我惨然一笑。
他牧云庭从头至尾仅仅脏了衣角,何谈受伤?
我不顾侍女阻拦强行到高台之后。
转眼间又被两个侍卫拿刀拦住。
擦干眼角留下的血迹,我瞧得真切,牧云庭正躺在李清莲的公主座椅之上,身边华盖围绕。
数十位太医在身边簇拥,把脉、问诊、填写方子。
而高高在上不染尘埃的昭阳公主,任他肆意依靠在自己肩头,丝毫不顾男女授受不亲。
柔情似水的模样与从前同我在一起时大相径庭。
我扒着侍卫的刀,朝那边撕心裂肺地喊:
“公主殿下!求您下令让他们停手!求您派人过去瞧瞧我父亲!求您...”
李清莲微微闭着的双眸转瞬染上寒光。
牧云庭小心翼翼地拉着她的裙带:“清莲,这人还真是能折腾。”
他微微咳嗽:“不过是抓了个害你的刁民五马分尸,他就对我怀恨在心故意将我颠伤,现在又来为这么个东西闹。”
“说到底不过是看你性子温和,又妄图用往日感情将你掌控在手心。”
李清莲给牧云庭拍了几下背,随即起身走到我跟前。
抽过刀抵住我脖颈。
“楚鹤,我还真是小瞧了你。”
“为了博取我的同情,连你父亲的性命都能当做幌子,如今还敢跑来云庭面前扰他休息?”
我一咬牙索性往刀上撞。
“我不期望您信我,也不敢奢求别样,只求您让那些人停手。”
“我爹是无辜的,他有什么错我一力承担,只求您饶她!”
我的脖颈很快渗出血,把刀锋染得鲜红。
李清莲眼神中闪出一丝慌乱,把刀扔到一边。
“我可没想让你死在我刀下。要怪就怪你招惹了云庭。”
“云庭自幼与我交好,你若是让他原谅,本公主便不同你计较。”
闻言我赶忙去寻牧云庭,扑通一声跪到他身前。
牧云庭看了眼清莲,作势要来扶我。
靠近后却掰过我的下颌往身边侍从看去。
那人宽大的衣袖中藏有许多面皮,张张与活人别无二致。
在最里面,我看见了酷似父亲的脸。
牧云庭如恶魔般在我耳边低语:
“你以为清莲为什么不信,那是因为我早已为你父亲换了一张脸啊。”
他伸手指向刑场。
“你还真该感谢我才是,这样再看那人不像你爹,是不是就没那么痛苦了啊?”
我张口咬上牧云庭的手,“你个冷血的混蛋!我要杀了你!”
李清莲发现这边的异动,抄起小刀就赶到我身前。
直接一刀划上我的嘴。
猩甜的鲜血很快糊上我的半边脸。
“你是疯了吗楚鹤!在这里居然还敢对云庭下手!”
“本公主真看清了你!”
李清莲一巴掌打下来,将我打得偏过头去。
正是这一瞬间。
“嗤啦——”
刑场上传来布帛混合着皮肉骨骼撕裂的声音。
“爹——!”
我惊叫出声,眼睁睁看着父亲就这样成了一地的碎肉。
“赶快把这死囚清理了,一股血味儿难闻死了!”
李清莲捂着帕子几欲作呕,我看着她扭曲的脸。
她事到如今还是觉得那是个罪大恶极的死囚。
哪怕我喊得肝胆俱裂,都不足以让她信我半分。
“还有他也一并带下去,罪命再论。”
我像死尸一般任他们拖动。
在亲眼目睹父亲死在刑场的时候,我所有的情感也都跟着父亲一起死了。
血泪弥漫双眼的瞬间,我看见牧云庭和李清莲相依相靠。
“别怕清莲,死囚而已。”
“让我成为你的驸马吧?今后我定护你周全。”
3
李清莲闻言轻咳一声,默默把头转向另一边。
若是以往,看见李清莲这样拒绝,我定会高兴上三天三夜。
可如今的我却早已漠然。
从刑场中间走过的时候,爹的尸体已经被人处理干净。
呕人的血腥气似乎也被黄沙掩盖。
“这儿还有点碎布一起清理了,这么不小心,仔细你们的皮!”
我闻言发疯一般冲上去。
那是父亲身上的衣衫汗巾,虽然已经被血浸透,但依稀可见细密的缝补痕迹。
摩挲着那点碎布,眼前好像浮现出父亲缝补它们的模样。
“爹补补还能再穿,银子你留着。”
母亲去了后,爹一个糙汉子就学起了针织女红,只为多省几个铜板给我娶媳妇。
李清莲到我家后,爹更是将所有财产都给她。
“我家这个是个老实人,你们好好过日子。”
李清莲望着我满脸羞涩:“放心吧爹,我会和阿鹤好好的,今后一起给您养老。”
我止不住又留下血泪。
曾经誓言,不过是几句儿戏。
说着要给我爹养老的人,却亲自断了他的性命。
再进大狱,我被绑上了刑架。
来的狱卒在我身上狠狠烫出一个印,转而又丢下几张罪状。
“我们牧侍郎说念在你这几年照顾公主有功,只将你流放边疆。”
“只要你签了这些,多的苦便可不受。”
我抖开那几页纸。
上面白字黑字写了这些年我背叛的细节经过,连带着还有许多莫须有的罪名。
最后朱砂笔结词:主犯已五马分尸,次犯认罪流放。
我看着看着就笑出了声,接着血就一口吐了出来。
狱卒嫌恶推开,用佩剑戳我刺青。
“牧侍郎可是让我亲自看你签字画押,他说若你不从,你爹的尸骨只能由我们拿去喂狗...你那死了的娘也别想安生...”
不等他拿印泥,我咬开自己的手指用血按了印。
李清莲开始到我家的身份我并不知,但不妨碍我动心去照顾。
知道她是公主的第一天,我也只怪罪我自己这些年让她受了委屈。
既然真心已烂为泥,不论是何种罪名,我都承认。
等狱卒得意拿着罪状离开。
我小心将爹的衣物叠好放进心口内衬。
对着角落里的黑影开口:
“葬好我爹上路之后,你们就来劫我,我同你们做想做的事。”
4
我把爹的尸骨重新拼好,同我娘葬在了一处。
害怕她老人家会吓到,但爹生前唯一的愿望就是想和娘合葬。
希望下辈子我们还能当一家人。
我默默念着想要盖棺。
身后却响起一声尖叫。
“楚鹤!你居然还不死心,把这死囚的尸骨放你母亲身边!”
不用想都知道来人是谁。
我对着李清莲行礼。
“公主玉体尊贵,还请移步。”
李清莲见我这般态度刚想开口,却被身后的牧云庭打断。
“诸位,这便是我同你们说的,不仅利用公主,还妄图帮助贵妃翻身再攀高枝的贱民。”
“这贱民为了逃避罪责,居然还随便拿个死囚的尸骨就往自己母亲墓边埋!”
跟着李清莲和牧云庭一道来的还有些高门子女。
“如今真开了眼,竟有人主动认贼作父的!”
“这样对自己娘亲,也不怕天打五雷轰!”
“要不说是贱民,想出来的法子我们宫里头的还真是闻所未闻呐!”
牧云庭走到我身边,不由分说将我踢开。
“我看他母亲估计在地下也不安心,不如我们就帮帮这可怜的妇人,把这恶心人的尸骨处理了!”
说着他叫人从我为来得及合上的棺木中捞出尸骨。
“那是我爹!我不准你碰我爹!”
我嘶吼着扑上去,却被两个侍卫按住反绑。
“清莲,你看他还在演的模样多令人恶心。不如将这尸骨直接拿来喂金宝它们吧?也算是物尽其用了不是?”
李清莲眼睫微微颤动,还是在我疯狂的呜咽声中点下了头。
“你们去把狗都牵来吧!清莲公主赏赐,先到先得!”
牧云庭一边放肆大笑,一边往狗群之中扔出一块骨头。
“还是公主殿下的金宝威猛!”
高门子弟们的狗蜂拥而上撕咬那些尸骨。
互相看着谁的狗吃得多,谁的狗没抢到。
还抱怨着不够新鲜。
我双目充血,两脚拼命划蹬想要阻止这场血腥的闹剧。
身上却遭到更多殴打。
侍从一脚踩上我的脸,强迫我把嘴埋进土里。
牧云庭扔到最后,留下一些堆到棺木前。
“清莲,他既然骗你害你,那你就该亲手让他知道你的厉害。”
“你不是乡野里低贱的雀,你是九天之中翱翔的凤。”
他点燃一根火把递到李清莲手中。
李清莲垂眸看我。
“楚鹤,本公主对你有情意,但这情意不能抵消你对本公主的背叛。”
“你若是真心同本公主低头,那我便还能饶你,同往日一般待你。”
我吃进一嘴泥。
不顾周围人的哄笑,混着血和土的滋味求她:
“清莲,那是我爹,求你最后信我一次。”
话出口的瞬间,李清莲站起身,宽大的衣袖扇上我的脸。
“你当真如此执迷不悟,本公主就彻底让你清醒。”
她踱步走近,扬手丢下了火把。
烧焦的味道骤然弥漫开来。
噼里啪啦的火星飞溅,忽明忽暗之中,我看着父亲一点点消失不见。
牧云庭上前为她擦拭拿过火把的手。
“若我是你的驸马,定不会让你受此等委屈。”
“如今这般,清莲你还不能接受我么?”
李清莲任他一遍遍摩挲自己的冰肌玉骨,牧云庭暗自向我投来挑衅的目光。
我置之不理,一把把捧起黄土灭火。
火还在烧,他们早已笑着不知去了何处。
远处跑来几个人影,见我这般,赶忙往火堆里浇水。
我仔细包好最后抢出的几块烧焦的黑骨,对来人拜了又拜,接着上了马车。
昭华公主李清莲,刑部侍郎牧云庭。
我们的账,会一笔笔清算。
5
李清莲被人簇拥着往马车的方向走,但却频频想要回头。
不知为何,离得近了,她总觉得那些尸骨有些熟悉。
一旁的牧云庭给她加上一件披风,挡住她回望的视线:
“好了清莲,我知晓你良善,但那种人不值得你为他驻足,他从前现在都只是利用你,之后更是要害你。”
李清莲取下披风,站定在牧云庭身边。
“云庭,可我总觉得事情不该是这样的,你说...我是不是真的错怪楚鹤了?”
牧云庭被她问得一愣,随即立刻接话:
“我的公主殿下,您没错,那人你是看了的,从头到尾都是他楚鹤在骗您,对您贼心不死。”
李清莲回忆起自己刚刚见到死囚犯的时候。
那人脸上污糟至极,一双眼睛却很清明。
他看见自己的时候,目光之中除了惶恐,好像还有些别的情绪。
李清莲这次没让牧云庭陪自己一起坐车回宫。
独自进殿后,她屏退了所有下人。
我在她面前一遍遍嘶吼的场景涌上脑海。
“求你放过我爹!”
我双眼出血泪,磕头磕得血肉模糊。
李清莲想阻止回想,但这些画面却挥之不去。
“你看他左腿还有伤!”
伤!
李清莲猛然站起身。
她想起自己点火的时候,看见的那节腿骨是扭曲的!
马上人被拖着出来的时候,也是左腿不利索。
可她开始看的那死囚双腿完好。
“来人!来人给本公主调大狱里所有死囚的卷宗!尤其和贵妃牵涉的,统统找来!”
李清莲仔细想着所有可能,嘴巴不自觉张大。
“再去找京都里所有会易容换脸的大夫!一个都别放过!”
牧云庭在刑场找到了李清莲。
“清莲,你怎么到这儿来了?这会儿晦气,我们回去吧。”
他伸手揽过李清莲的腰,却被避开。
“牧侍郎,当初那个死囚你是在大狱之中找来的吧?”
牧云庭听着陌生的称谓,别扭出声:“那当然是我从大狱找来的了。”
“你怎的这般称呼我,莫非是我做错什么了...”
李清莲没回答他,而是进一步逼问。
“那为何我连着看了许多卷宗,大狱无一死囚的执行记录!”
牧云庭心中微微恐惧,却还是强装镇定:“准是手底下人忘记了,我这就回去敦促。”
他说着安抚李清莲:
“好了公主殿下,我定会好好惩罚他们。宫里开了宴席,快与我回去吧。”
李清莲刚想迈步,身边的贴身侍女来了消息。
已经找齐了京都所有会改头换面的大夫,包括江湖中人。
唯一缺少的那个经过调查,发现前些日子被牧云庭的人请走。
而当日负责行刑的狱卒和牧云庭的小厮侍卫经过严刑逼供,也承认马上之人并非是简单的一个死囚。
而是牧云庭特意易容过后的楚鹤的父亲。
李清莲的身体随着侍女的回禀坠入谷底。
她不敢相信事情的真相竟是如此。
冲上前给牧云庭一巴掌之后,她怒斥出声:
“牧云庭,事实如此!你还要骗本公主到什么时候!”
“本公主这般信任你,你却将我蒙在鼓里这么久!”
牧云庭从未这样慌过,当即跪在地上解释。
“清莲,我不是有意欺瞒你的...我只是没办法了。”
他毫无体面,在黄沙地上抓着李清莲的衣角苦苦恳求。
“从你走出宫那天我就发誓要护你周全,好不容易等我们翻身,可你却和别人成婚,还是和他楚鹤那样一个草民,你叫我如何咽的下这口气?”
牧云庭指着自己的心口。
“这里从见到你的第一天便只为你跳动,为了你,我可以不顾一切!”
“只要你不信他,同他有了嫌隙,就能回头看我,所以我才出此下策啊。”
“我也不想骗你,可谁叫我爱你呢。”
李清莲摇着头,只觉得眼前的人分外陌生。
“你说爱我,就不该欺我骗我,更不该害死一条无辜性命!”
牧云庭冷嗤一声:“别说一条,只要你能与我在一起,十条百条我也用得,他们能为我们的爱去死,那是他们的荣幸!”
李清莲一脚踢开逐渐疯魔的牧云庭。
“牧云庭,你这样根本不配本公主的爱,更比不上楚鹤分毫!”
她记忆里的楚鹤那么好,不管同任何人都真诚,根本不会做出这样的事。
牧云庭听见这话顿时哈哈大笑起来。
他站起身,用冰冷的眼光和李清莲对视。
“清莲,我不配你的爱?我牧云庭家世相貌才样样不差,就连陛下都想成全你我,若不是贵妃宫变,我早已是你的驸马,哪里轮得到他楚鹤!”
“他不过钻空子让你得了三年安心,如何比得过我为你做的一切!”
“他该死!他爹该死!挡了我的路,他们都该死!”
李清莲又是一巴掌直接扇了过去。
“所以你就害死他爹!还让他亲眼面对那样的惨剧?!”
牧云庭伸手抚摸上被打的半边脸颊,呵呵笑。
“哪里是我害死他爹的啊?分明是清莲你下的令!”
“如果没有你的授意,场上没有人敢动一分一毫的吧?”
“这么说起来,我不过是刑场的一匹马,而你才是挥鞭子的人!”
李清莲瞬间瞪大双眸,变得惊慌。
“不是...”
“不是这样的,我不知道,我不知道那是楚鹤的父亲!”
牧云庭毒蛇一样缠上李清莲,在她耳边低喃:
“我随便动动手脚你就信了,他那般恳求你你都不信...说到底,你也不配提爱!”
李清莲霎时间尖叫出声。
是啊,我明明已经那样求她了。
可她做了什么呢?
她害死了自己的岳丈。
她掐碎了自己夫婿的真心。
哪怕她是高高在上的公主,可这两个事实,却也让她毫无应对之力。
她只知道自己做了全天下最愚蠢最不可挽回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