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救活男友纪实,我服从系统的安排,穿越到平行世界去攻略大佬白牧禾。
即便在他眼里,我是那个送他进大牢的叛徒。
为此我被迫成为白家保姆,深冬腊月用冰水给他洗内裤,叼起他摔碎的瓷片,哪怕满嘴是血。
当他双眼噙泪说爱我时,他不知道,这句话是送我回家的船票。
1
白牧禾大概还有几分钟到家。
我看了眼时间,于是挽起袖子。
地上那盆水,是白家佣人特意凿开阳台鱼缸表面那层厚冰兑出来的。
我低头,把白牧禾的黑色内裤按进冰水里,指尖瞬间冻得发麻,像无数根细针直往指缝里钻。
“这双手,不是最擅长敲代码吗?”白牧禾阴冷的声音曾在我第一次用冰水洗衣时响起,“星曜的根基,有一半是这双手打下的?现在,就用它来洗我的衣裤!想想王叔,想想李哥,想想我爸妈!他们在地下,可都看着你呢!”
我瞥了眼镜子里的自己,伸手把原本梳得还算整齐的头发又狠狠抓了几把。
几缕碎发黏在冻得发红的颊边,看起来挺命苦的。
不久,门开了。
我深吸一口气,趔趄着冲出洗衣房。
浓重的酒气混合着雪后清冽的夜风扑面而来,白牧禾高大的身躯倚着门框,领带扯松了,露出线条冷硬的下颌线。
“白先生……您回来了?”
我伸出手,想把他往屋里架。他似乎真的醉得不轻,整个人的重量都朝我这边压过来,脚步虚浮得厉害。
“滚开……碍事……”他含混地咕哝着,手臂不耐烦地一挥。
就是这一下。
他臂弯里的西装猛地甩动,挥掉玄关柜新添的物件上。
那是他前天才从拍卖会天价捧回来的宋代影青瓷瓶。
清脆碎裂声,如锥扎破凝固的空气,尖锐地炸开。
白牧禾猛地抬起头。
身上那点残存的醉意没有了,眼神锐利得像淬了毒的刀子,一寸寸刮过满地狼藉,最终钉在我身上。“我的瓶子。”
一股寒意顺着脊椎往上爬,我抖了抖唇。“白先生……我……我不是故意的。。”
白牧禾居高临下,阴影完全笼罩了我。
“磕三个响头。”他开口,声音不高却冰冷,“磕一个,自己扇一个耳光。要响。”
“白先生,您打我骂我都行,但我不能跪”我仰起头,平静地直视他的眼睛。
虽然我早已把尊严踩在脚底下,但为了让白牧禾真的心疼我,我要装的柔弱但倔强。
“不跪也可以”白牧禾勾起一抹残忍地笑,“用你的嘴,把所有的碎瓷片,给我叼起来,收拾干净。”
房间一片黑暗死寂,只有月亮照进来的点点光。
视线落在脚边最近的一块碎瓷片上。它不大,边缘在月光下闪着冰冷的光。
我抬眼,极尽委屈地看向白牧禾,他表情一贯冷漠,还带着一丝玩味。
我深吸一口气,慢慢蹲了下去。粗糙的围裙布料摩擦着膝盖。没有犹豫,低下头,张开嘴,咬住那片冰凉的瓷片边缘。
尖锐的疼痛猛地刺穿神经,温热的液体顺着嘴角蜿蜒流下,滴在地砖上,绽开暗红的小花。
“呵。”头顶传来一声极轻的嗤笑,带着预料之中的残忍。
但我似乎瞥见,他垂在身侧的手指,几不可察地蜷缩了一下。
我再次低头,叼起更大的碎片。牙齿咬上去的瞬间,疼痛加倍袭来,喉咙里全是黏腻的铁锈味。
我能感觉到血沿着下巴往下淌,滑进领口。
是湿热的感觉。
叼起不知道是第几片时,口腔都麻木了,只剩下尖锐的痛感和弥漫的血腥气。身体因为疼痛和寒冷控制不住地小幅度颤抖着,像一片风中的枯叶。每一片碎瓷被叼起,都像是在凌迟。
头顶那道审视的目光,似乎有了一丝凝滞。
刹时,一只冰冷的手猛地钳住了我的下巴。
白牧禾的脸近在咫尺。他盯着我的脸,眉头拧成一个死结。
“为什么不服软?”他低吼,手上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磕个头,扇几个耳光,就那么难?”
剧痛从下巴传来,牵扯嘴里无数伤口,我疼得几乎蜷缩起来,
没等我缓一缓。
白牧禾粗暴地将我从冰冷的地砖上拽了起来。我踉跄着,几乎是被他拖着走进卧室。
2
眩晕感还没过去,沉重的阴影就压了下来。
虽然这也在我计划范围内,但真的发生时,我下意识是抵触的。
“不可以!”我一时失去理智,拳打脚踢,企图把他推开。
“闭嘴。”他低吼,将我的手腕死死按在头顶,带着浓重的酒意和一种近乎失控的狂躁。
疼痛和屈辱扑面而来,眼前那个温暖的形象越来越清晰。
我慢慢放弃挣扎,呆呆地望着天花板,竟露出一抹诡异的笑。
我出生在一个体面的家庭,父母都是知识分子。
可惜,算命的说我命里带煞,专会勾人,是红颜祸水。他们本就重男轻女,这下更是信了算命先生的鬼话,于是连夜把我送去了乡下奶奶家。
奶奶用她的棺材本供我饱读诗书,琴棋书画。
她说,她拼了命也要让我过上本属于我的生活。
不辜负奶奶众望,我学的不错,各类比赛特等奖拿了一大堆,再加上男生总是围着我身边转,女同学的话也变得难听起来。“装模作样”、“靠脸吃饭”
大概吧。反正我习惯了,只是把头埋进书里。
十六岁那年,镇上的几个小混混缠上了我。那天,奶奶挡在了前面。刀很快,血很热。我看着她倒下去,脑子一片空白。他们要拖我走的时候,纪实来了。
他是这一带出了名的狠角色,我因此获救。
安葬好奶奶后,我像一条无家可归的流浪狗,是纪实收留了我。他白天在工地扛水泥,晚上去码头卸货,脏活累活都干,却坚持让我继续读书。
他总把唯一的荤菜夹到我碗里,自己啃着干硬的馒头说:“舟舟,你得念书,念出头,活出个人样来,才对得起奶奶。”
昏暗的灯光下,他眼底的疲惫和坚定,是我灰暗世界里唯一的光。
那时他看我,眼神里有保护欲,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他常说:“舟舟,跟着我,可能没好日子过。” 我知道他怕连累我,也怕我成为他的负担。但他最终还是收留了我,用他那点微薄的收入。
我对自己说,这辈子,就他了。干干净净地跟他过,让那些算命的话都见鬼去。
他也懂。最难熬的时候,他浑身绷得像石头,喘着粗气说:“忍忍,留到新婚夜。”
后来他病了,很重。
为了救活他,我只好服从系统的命令,去平行世界,攻略一个叫白牧禾的男人,让这个恨我入骨的男人,真心实意地对我说“我爱你”。
听起来像个笑话,但那是唯一的活路。
系统冰冷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任务成功,绑定者纪实生命体征将恢复。警告:若任务失败或绑定者后续出现极端排异反应,唯一终极救治方案为深度生命体征共享契约,需双方自愿缔结法律伴侣关系。此契约风险极高,后果不可逆。】
3
系统给的平行世界资料里,我从小父母双亡,是白家收留我长大,我与白牧禾是青梅竹马。
后来,他创业时我是他的财务总监,手里握着所有核心账户的密钥。系统说,当年那份致他入狱的文件,必须由我的权限才能调出,这也是他恨我入骨的原因。
在狱里那五年,他母亲受刺激猝死,父亲公司被霍家吞并,而我拿着他给的信任,成了压垮他的最后一根稻草。
他出狱后,凭借自己的魄力胆识,成为商界大佬。
再后来,白牧禾绑了我,成为他的保姆。这一切只是为了报复我。可是关于背叛的记忆却一片混沌,只留下强烈的恐惧和男主的恨意。
夏天,用滚开的水给他手洗衣服,手上常带着烫伤的红痕。冬天,手浸在刺骨的冰水里搓洗,关节会肿起来。洗脚水要随叫随到,不能有半点迟疑。召之即来,挥之即去,我过着如牲口一般的生活。也有过无数次想要放弃的时候,纪实病重的样子就会出现在我脑海里,我已经失去奶奶了,不能再失去他。
不知睡了多久,只知道我醒来时浑身酸痛快散了架子。
白牧禾不知何时已经坐了起来,背对着我。阳光勾勒出他好看肩背线条。
他的目光,死死钉在床单上,赫然印着一小片已经变得暗红、凝固的血迹。
“昨晚……是第一次?”
我蜷缩起身体,任由眼泪大颗大颗地掉落。
“嗯……”
“我去准备早餐。”
我声音沙哑,带着口腔伤口的含糊。 脚刚沾地,身体就虚晃了一下,差点瘫坐在地上。
装?接着装!当年都能把伪造的证据亲手交到警察手里送我进去,现在弄点鸡血猪血装第一次,也实属正常吧?”他逼近一步,气息带着压迫,“沈舟舟,你这骗子,骨子里的脏,洗不干净!”
呵呵,意料之中。
我没有辩解,默默走向厨房,但总感觉背后的目光在深深注视着我。
煎蛋的滋滋声里,我听见高跟鞋清脆的声响。霍芊芊来了,带着一身甜腻的香水味。
“牧禾哥,早呀。”她声音甜得发齁。
我将早餐端上桌,动作间,颈侧刻意散落的发丝下,暧昧的红痕若隐若现,正对着霍嘉晴的视线。
霍嘉晴的笑容瞬间僵在脸上,她死死盯着我的脖子,眼神像淬了毒的针。
我像是猛然惊醒,手忙脚乱地去系那颗扣子,慌乱间,还瞥了白牧禾一眼。
这无声的动作,比任何言语都有可信度。
霍嘉晴笑容依旧挂在脸上,声音却像掺了沙子:“舟舟在这里做保姆,真是细致周到啊。”她顿了顿,刀子般的目光刮过我,“这么会照顾人,一看就是踏实过日子的好手。我们家老张,就是开车的那个司机,前阵子老婆没了,正缺个知冷知热的……我看你俩挺合适,不如……”
餐厅的空气骤然降至冰点。
白牧禾面无表情地翻着手中的财经报纸,哗啦一声,格外刺耳。
那股无形的低气压让霍嘉晴瞬间噤声,脸色白了白。
她干笑两声,赶紧找补:“哎呀,我就是这么一说……就算你真嫁人了,牧禾哥这里也离不开你这么好的保姆嘛,照样可以来上工。”
“啪!”
白牧禾合上了报纸,声音不大,却像按下了暂停键。他慢条斯理地端起咖啡,呷了一口,才抬起眼皮,目光冷冷地落在我身上:
“不合适。”他声音平淡无波“我罚的是她沈舟舟,不是那个倒霉司机。”
“她这种人,没人真心愿意要。就算有,但凡那男人还有三分血性骨头,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老婆在别人家里当牛做马、伏低做小?”
霍嘉晴连忙恭维道:“是是是,牧禾哥考虑得真周到!是我糊涂了。”
趁着低头掩饰的瞬间,她猛地抬眼剜向我。
随即,话锋一转,“对了牧禾哥,关于那个核心安防项目,我爸的启明科技真的是最有诚意的合作伙伴!技术方案您也看了,绝对是业内顶尖!我爸就常说,像您这样的人才,迟早是要翻身的,他老人家一直很欣赏您,这次合作,也是希望能弥补……”
“弥补?” 白牧禾的声音听不出喜怒“生意归生意,旧事不必再提。”
霍芊芊她爸霍启明?系统曾告诉我当年白牧禾入狱,墙倒众人推,霍家当前连夜发布声明撇清关系,以免被不良资产牵连!”
那份由我经手、泄露给对手、最终导致白牧禾入狱的文件上面有一个被水渍晕染开的模糊印鉴痕迹……
在白牧禾入狱后,霍家迅速以极低价格吞并了白牧禾的关联公司!其中一家,就是当年负责处理那份文件外围安保的!
我有可能是被陷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