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尽手段嫁给了秦宴洲。
但婚姻十年,他也恨了我十年。
“若不是你非要嫁给我,安安怎会客死他乡?”
他甚至以拒绝与我同房来表达对我的反感。
只是,在我被绑匪绑架之时,他还是用自己交换人质,最后救了我,自己却死在绑匪手里。
交换时,他低声却依旧咬牙切齿:
“如果当初,你没有做我的解药就好了。”
我后悔了,后悔会错了意,让秦宴洲度过了悲惨的十年,最后甚至让他付出了生命。
在他葬礼的当晚,我一把火点燃了我自己,以表达我的愧疚。
再睁眼,我回到他中春药之际。
看着他难受的样子,我直接把假千金拉进了房间。
01
秦宴洲一手在我身上游走,一手把我向外推。
“你为什么给我下药?为了嫁给我,你非得这样不择手段吗?”
他双眼腥红,因为过热脸上都是汗。
熟悉的情景让我的思绪被猛得拉回,眼前恢复清明。
意识到重生之后,我庆幸得流下了眼泪。
前世,他带着抗拒要了我。
他酣畅淋漓的释放,我以为他是爱我的,他的抗拒只是怕损坏了我的名声。
走出房间的时候,我朋友安排的记者早就等在房间门口。
第二天,我与他的绯闻就上了头条。
我哭着去找爸爸,强硬的从假千金江以安手里抢走了她的童养夫秦宴洲。
最后江以安去了海外的分公司。
秦宴洲虽然娶了我,却也一直恨着我,恨我打断他从小就要娶江以安的梦想。
恨我逼走了江以安,让江以安客死异乡。
整整十年,因为我,他一点也不快乐。
但最后还是因为救我而死。
这一世,我一定让秦宴洲得偿所愿,我不会再打扰他的幸福。
只是,春药已经下了,必须有人做他的解药。
我跑出房间,从人群中拉过江以安,把她推了进去。
我的朋友都瞪着不解的目光看着我。
我看似大义凛然,实则内心酸涩。
把别的女人推到我爱的男人床上,若是以前,我绝对做不出。
但这一世,我只想让秦宴洲开心快乐。
我站在走廊的拐角,拼命压下心里的酸楚,一瞬不瞬地注视着那个门。
注视着我的爱一点点离我远去。
可是只一小会儿,江以安就跑了出来。
她低着头,掩饰不住因羞愧而通红的脸。
接着就是秦宴洲,步子踉跄,但一路向别墅外跑去。
直到跑到了泳池。
“噗通”一声,他跳了进去。
我的朋友和其他来参加宴席的人面面相觑。
只因今天,是秦宴洲出狱的日子。
为了给他洗尘,家里来了很多人。
我的朋友把我围在了中间:
“江慕雪,怎么回事?你不是最喜欢秦宴洲吗?今天这么好的机会你怎么不把握?”
是的,我喜欢秦宴洲,就连今天朋友下的春药,也是我默许的。
刚被江家找回来时,假千金江以安早已有了自己的小团体。
她们说我是乡下来的土包子。
那时,只有秦宴洲护着我。
让我在这个家里,才感到了几分的温暖。
后来,我开车不熟悉撞了人,也是秦宴洲替我入狱。
他对我的特别,让我以为他喜欢我,因此在心理暗示下,也不自觉得喜欢上了他。
我已经打算嫁给他了,甚至写好了一封信,要烧给他早亡的父母。
我不知道该怎么向朋友解释。
只好早早的回了房间睡觉。
早晨,我还没醒,门就被秦宴洲踢开了。
02
前世十年,我无数次问过他:
“你就那么喜欢江以安吗?”
“我是她的童养夫,和她在一起十几年,我们的感情早就绑在了一起。”
“你能试着爱我一次吗?”
“我做不到。”他总是摇着头回答我。
既然那么爱江以安,昨天为什么还把她推出来?
我百梦不得其解。
我想再争取,却听到了巨大的踢门声。
睁开眼,看到秦宴洲满脸怒意站在我床前。
“江慕雪,你不但不择手段,你还很下作。”
“你为什么要把安安推到我的房间?她的名声……”
他还没说完,就看到了我的墙上贴满了他的画像。
有静坐的,有微笑的,有沉默的,……
还有一张,他的怀里公主抱着我。
我们俩个笑得都很灿烂。
在他进监狱的日子,为了排解对他的想念,我天天以画他度日。
他愣了一瞬。
愤怒的气焰瞬间低了下去。
“你……”
我猛然站起来,鼻尖对着他的鼻尖。
他好像想起了什么,耳垂顷刻通红。
衬衣下面,他的胸膛剧烈起伏,我甚至能听到他的喘气声。
“秦宴洲,你一点也不喜欢我,对吗?”
他的眼中闪过慌乱,但还是用力点了一下头。
我转身面对墙,开始用力撕那些画像。
一笔一画,我整整画了两年。
撕掉它们,只是一瞬间。
我抱起画像向外走。
凌乱的纸角扫到了桌子上的一份文件。
那是一张爸爸已经签字但还没有盖章的计划。
它在空中旋转了几下,落在了秦宴洲的脚下。
秦宴洲捡了起来,抬眼看后,立刻脸色苍白。
我把画像投到垃圾桶,转过身,正对上他愤怒的眼神:
“江慕雪,你可真够歹毒的,明明你已经……,你还把安安推到我的房间里,你想彻底毁了她的清白?”
我不想解释,因为今天,我就会再去求爸爸,让他更改。
明天,我就会在他父母的坟墓前,告诉他这一切。
很快,这一切都尘埃落定。
他这一生,再也不会因为救我而死亡。
他一定会长命百岁。
于是淡淡开口:
“明天上午,你有时间吗?”
他脸上的肌肉抖动了几下,疾声拒绝:
“没有!”
接着,他又补充道:
“如果董事长非要我娶你,我可以娶。但除此之外,你不要奢望我的一点感情。”
说完,他带着怒气转身离去。
我拿着那份文件再次来到爸爸的书房:
“爸爸,我不想嫁给秦宴洲了。我想去海外分公司。”
爸爸很疑惑:
“为什么?”
明明在秦宴洲出狱前一天,是我苦苦哀求,才让爸爸同意把妹妹的童养夫让给了我。
我凄苦一笑:
“强扭的瓜不甜。”
上一次,爸爸也是这样劝我的,但我是怎么说的呢:
“不甜,但是解渴。”
当时,爸爸就笑了,他说我果然是他的亲女儿,想要的东西想尽一切办法也会得到。
也是在当时,爸爸就打印了这份文件,有两条内容:
一条是同意我跟秦宴洲订婚。
另一条是安排江以安去海外分公司。
也不怪秦宴洲看到这份文件时的生气愤怒。
我文件放在爸爸桌上:
“爸,改了吧,反正还没盖章。”
爸爸尊重了我的意思,但为了防止我反悔,说六天后再盖章下发。
次日一早,我就去了秦父秦母的坟上。
这两年,我已经无数次来给他们上坟,以他们儿媳的身份。
既然决定放手,也要有个告别。
刚把贡品摆上,把那封信点燃,我就听到一声爆喝:
“你在干什么?”
03
回头,看到秦宴洲提着供品捧着鲜花向这边跑来。
跑来时带起的风吹灭了刚刚点燃的那封信。
秦宴洲弯腰,盯着上面的字迹。
在那封信里,我热情地告诉秦父秦母,我要嫁给秦宴洲了。
只是昨天,在信后面,我又加了一句话:
【抱歉伯父伯母,为了他的幸福,我不能嫁给他了。】
可现在,最后面的这句话,已经被烧没了。
前面的内容,还完完整整。
看完,秦宴洲黑脸看着我:
“我说了,我会听董事长的安排,会娶你,但你告诉我的父母干什么?我自己不开心就行了,为什么还要让他们一起不开心?”
是啊,他已经因为娶我,在上一世不开心了十年。
这一世,我该早点让他放心的。
于是我赶紧解释:
“不是的,不是这样……”
但我还没说完,他就打断:
“江慕雪,不用解释。”
他用手捡起墓碑上的落叶,然后抚摸了一遍墓碑。
抬起手,发现手上没有一点灰尘。
疑惑道:
“你经常来扫墓?”
我点了点头。
他的神情终于缓和下来。
他不再生气的脸,真的很好看。
我不自觉得看呆了。
他再次红了脸。
匆匆摆上贡品,就要离开。
我突然想到还没有告诉他,就开口叫住了他。
“什么事?”他疑惑转头。
两天后,我就要走了。
我还是想以他亲密人的身份跟他在一起多点时间。
“那个,我想去山顶的寺庙一趟,你能陪我吗?”
他迟疑了一下,无奈开口:
“看在你一直给我父母扫墓的份上,我陪你去。”
在那个寺庙里,我找住持给我开光过一个同心锁,现在正挂在寺庙的树上。
既然不会再跟秦宴洲在一起了,也要解锁了它吧!
上山的路上,我不自觉向秦宴洲靠近。
等发觉他的躲避后,我又刻意的远离。
一路上,我们特别别扭。
还没有到达山顶,秦宴洲的手机突然响起。
“秦宴洲,你快来,江以安出事了。在断情桥。”
上一世没有发生这样的事。
也许是前天晚上我的改变,也改变了后续事情的走向。
想到我可能有责任,于是也不再执着于同心锁,和秦宴洲一起匆忙赶到了断情桥。
到了才知道,江以安因为被多人强暴,站在桥上想要跳下。
在其他人的苦苦劝说下,她才同意见秦宴洲一面。
见我和秦宴洲同时赶到,她脸色忽然就变了。
用手指着我,咆哮着歇斯底里:
“就是她,就是江慕雪,她找的人强暴我。”
04
我懵了。
我虽然霸道,但我不会做这么无底线的事。
“江以安,你在胡乱说什么?”我指着她,气得手都抖了起来。
江以安却哭了:
“姐姐,我知道你气我抢了你的人生十几年,可这也不是我能左右的。”
“但你却从心底憎恨我。你处处给我穿小鞋,时时让我难看。”
“这些我都不怪你。可是你不能让那么多男人强暴我,我一个女人,还怎么活下去?”
“我知道,你喜欢宴洲哥哥,我死了,正好成全你们。”
说着,她又作势往下跳。
秦宴洲紧紧拉住了她的手。
“你先下来,慢慢说。先下来。”甚至因为担心和紧张,秦宴洲的脸上都是汗。
江以安收起哭泣,低头问秦宴洲:
“宴洲哥哥,你信我说的吗?”
“信!信!你先下来。”
“不行,让江慕雪跪下给我道歉,否则,我今天就不活了。”
秦宴洲看了看我,脸上露出为了难的表情。
又转头哄着江以安:
“她是你姐姐,怎么能让她当着这么多的人下跪呢?你先下来,我们回家说。”
江以安转过了身,向前走了一步:
“既然这样,咱们今天就永别吧。”
“不要,”秦宴洲大喊,“就让你姐姐跪下道歉。”
江以安终于停止了向前的步伐。
秦宴洲转身瞪着我,眼里的着急不加掩饰:
“江慕雪,你还愣着干什么?快点跪下道歉啊?”
“根本就不是……”我大喊道。
我想说,根本就不是我。
但还没有说完,我就看到了秦宴洲眼里的嫌恶。
“秦宴洲,你也觉得是我,对吗?”
我颤抖着声音问他。
他冷哼了一声:
“想想你前天,还有什么事是你不能做的?”
确实,我被江家作为真千金认回来,渡过最初的适应后,就开始与江以安针锋相对。
凭着真千金的血脉,处处对她进行压制。
但我的行为从来都在明面上,不会下黑手。
看着这个我爱了两世的男人,这样想我,心像扎了针,传来密密麻麻的疼。
绝望开始在全身蔓延。
我本不想理会他们,转身就走,可是看到秦宴洲眼里的焦急,我再次说服了我自己。
这一世,不就是想让他快乐吗?
现在就承认是自己做的,让他救下江以安,不就是他最开心的事了吗?
我“噗通”一声直直地跪下,膝盖周围升腾起尘土。
“江以安,对不起,我错了。”
我看向秦宴洲,声音无比虔诚。
周围人指指点点:
“还真是她干的呢。”
“看起来像个人样,怎么不做人事呢?”
江以安的脸上浮现一闪即逝的笑。
“太笼统了。说说你对不起我什么了?”
我一愣,真的没有想到她得寸进尺。
秦宴洲也诧异地看着她。
但我不想让秦宴洲为难,我还是艰难说道:
“我不该找人强暴你。我太恶毒了。你快点下来吧。”
周围人纷纷劝她:“下来吧。”
终于,她带一丝得逞的笑,从桥上爬了下来。
在秦宴洲扶住她的那一刻,我突然站起。
不顾膝盖的疼痛,飞奔着跃上桥,没有丝毫犹豫,一下跳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