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免费

作者:l.献南|发布时间:2025-07-31 10:15:16|字数:4685

我重生了,但还不如不重生。

因为我成了一只绿毛鹦鹉,被挂在谢景玄窗前前世我是将军府嫡女,他是我的死对头小侯爷现在?呵呵,他是我的主人。

“小侯爷今日又去青楼了。”两个丫鬟在廊下嚼舌根

我扑棱着翅膀大叫“脏男人!脏男人!”窗内“哐当”一声,像是有什么东西砸了

下一秒,谢景玄修长的手指捏住我的鸟喙,眯眼:“你倒自学成才?”我:"……“

1

小侯爷今日又去青楼了。"

"可不是,听说点了醉仙楼的头牌,天亮才回来……”

两个丫鬟的窃语让我猛地睁开眼。我——沈昭,将军府嫡女,此刻正挂在一扇雕花窗前,视野里是一对翠绿色的...翅膀?

"脏男人!"我脱口而出,声音尖锐得刺耳。

两个丫鬟吓得打翻了水盆。我这才看清自己被困在鎏金鸟笼里,爪子正抓着铜杆。窗外飘来脂粉香,混着令我作呕的酒气。

窗户"哐当"推开,谢景玄披着松垮的红色外袍出现,颈间还有枚胭脂印。

"哟,太子送的鹦鹉醒了?"他指尖沾着酒液,伸进笼子逗我,"叫句好听的。"

前世记忆涌来。父亲灵堂前,正是这副嘴脸对我说:"沈将军死得正好,省得看你嫁不出去

"脏男人!"我狠狠啄向他手指。

谢景玄猛地缩手,眯起桃花眼:"再说一遍?"

"脏!男!人!"我每叫一声就扑腾翅膀,羽毛纷纷扬扬落在他酒盏里。他忽然捏住我的鸟喙,力道大得生疼:"畜生也配骂我?"

"侯爷息怒!"丫鬟跪地发抖,"这鹦鹉前日才送来,还不懂事……“

谢景玄盯着我,突然松手轻笑:"骂人的调调...像极了沈家那个死丫头。"我浑身僵住。他竟觉得我像...我自己?

"不过她死了。"他转身将酒泼在窗外,"死得好。"我气得发疯,撞得笼子摇晃:"谢景玄!王八蛋!"整个院子瞬间死寂。

谢景玄慢慢转回来,眼底翻涌着我读不懂的情绪:"太子到底从哪弄来的你?"

"侯爷!"侍卫冲进来,"太子请您过府商议...沈家余党的事。"

谢景玄的指尖在笼边轻叩三下:"备马。"他临走前突然扯开衣领,把胭脂印狠狠擦在笼杆上

"再骂人,就把你送给太子。"

我盯着那抹刺目的红,直到他身影消失。廊下丫鬟小声议论:"听说沈小姐是被活活烧死的“

"侯爷那晚冒雨去救,抱出来时只剩半截玉佩..."

我如遭雷击。前世我死在大火中,难道...谢景玄去救过我?

窗外突然"咔"地一响。我转头,正好看见一道黑影掠过屋檐——那人手腕上,有太子府独有的蛇形刺青。

三更时分,我被窸窣声惊醒。

谢景玄立在月光里,手中匕首挑着我的笼锁。酒气没了,换成一身的血腥味

"会写字吗?"他扔进来一张小笺。

我警惕地后退。他衣襟散乱,露出的胸膛上横着道狰狞伤疤——看结痂程度,正是我死那晚的新伤。

"装傻?"他冷笑,"那学这个。"突然翻开《诗经》,指尖重重戳在"既见君子"四个字上。我心跳骤停。这是及笄那年,我绣在帕子上送给他的!

"不学就拔毛。"他揪住我尾羽,却突然闷哼松手。我这才发现他掌心有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看什么看?"他粗暴地包扎,"被只野猫挠的。"

骗人!那分明是刀伤。我鬼使神差地叼起地上纱布,想帮他包扎。谢景玄突然掐住我脖子:"沈昭?"

我吓得葡萄都掉了。他却又自嘲般松开:"疯了,居然觉得太子会把她魂塞进鸟里..."门外突然传来咳嗽声。谢景玄瞬间变回浪荡模样,把本春宫图盖在《诗经》上。

"侯爷,太子府送来请帖。"老管家在门外说,"三日后赏荷宴,指名要带...新得的鹦鹉。"谢景玄把请帖揉成团砸向烛台:"告诉他,本侯的鸟病了。"

"太子说...若不带鹦鹉,就交出沈家案的新证据。"

空气骤然凝固。谢景玄盯着跳动的火苗,忽然把我拎到跟前:"想活命吗?"

我紧张地咽了下并不存在的唾沫。

"明天开始,"他眼底闪着危险的光,"我教你认字。"

次日清晨,我正偷看他枕下的军报,突然被拎起来。谢景玄眼下乌青,显然一夜未眠。

"认字。"他铺开宣纸,写下"沈"字。

我心跳如鼓,故意歪着头装傻。

"再装?"他冷笑,"昨夜你偷看军报时,爪子按在‘北疆‘二字上停了十息。"他猛地逼近,"北疆是沈昭外祖家,你以为我不知道?"

2

我吓得扑腾起来,羽毛扫翻墨汁,溅了他满脸。

"侯爷!"侍卫破门而入,"太子的人闯进书房了!"

谢景玄抹了把脸上的墨,突然把我塞进衣襟:"乖,别出声。"隔着布料,我听见他心跳快得吓人。

书房里,太子心腹正翻找暗格。谢景玄倚着门轻笑:"找什么呢?春宫图在床头。"那人尴尬地举起本账册:"侯爷私查军饷,太子很关心。"

"关心?"谢景玄突然用剑尖挑起对方下巴,"那本侯夜宿醉仙楼时,你们的人盯着花魁的床帏作甚?"剑锋下移,"莫非太子也对沈家旧案感兴趣?"

我浑身僵住。醉仙楼...是父亲生前最后去过的地方!那人脸色骤变:"下官不知..."

"滚回去告诉你主子。"谢景玄甩剑震落三颗扣子,"再敢动我的鸟——"扣子钉入对方靴尖,"下次就是眼珠子。"

待那人逃走,谢景玄掏出我,指尖抚过我炸开的羽毛:"怕了?"突然自嘲般低语,"那日若不去青楼取证,或许沈昭就不会..."

窗外传来极轻的"咔哒"声——有人往我的食槽里丢了什么。谢景玄眼神骤冷,取出一看:是颗裹着毒药的南瓜子。

"看来..."他摩挲着毒瓜子,忽然笑了,"有人比本侯更想炖了你。"

“咔哒。”

毒瓜子滚进食槽的轻响,像冰锥扎进我骨头缝里。谢景玄捏着那颗裹了蜜蜡的南瓜子,烛光下毒药泛着妖异的蓝。

“太子就这么急着炖汤?”他笑着碾碎毒瓜子,粉末簌簌落在宣纸上,蚀出焦黑的洞。我缩在他掌心发抖。前世被毒酒烧穿喉咙的剧痛,突然在鸟喙里复活。

“怕了?”他指尖挠了挠我下巴,动作轻得像拂过情人发梢,“教你个乖——”他猛地将我往毒粉上一按,“在侯府,死也得我点头!”

羽毛触到毒粉的刹那,我尖叫着扑腾起来。谢景玄却大笑出声,直到看见我爪尖泛起乌青。笑声戛然而止。

“吐出来!”他掐开我的鸟喙,手指伸进喉咙抠挖,“蠢货!那毒沾羽即入!”

晚了。火烧般的疼从爪子窜上翅膀,视野开始发黑。恍惚看见他撕了衣袖裹住我,暴吼穿透耳鸣:“传太医!把太医院全抓来!”

黑暗吞没我前,最后听见瓷器碎裂声——是他踹翻了太子刚送的青玉花瓶。

再睁眼时,我躺在谢景玄枕上。他赤膊坐在床边,腕间缠着浸血的布条,正往我爪心抹药膏。 “醒了?”他冷笑,“太子府特供的‘孔雀胆’,滋味如何?”

我想骂他,张嘴却咳出带血的绒毛。

“别费劲。”他抹掉我喙边的血沫,“太医说活不过今夜。”药膏沁凉,他手指却烫得吓人,“除非...换血。”

窗外骤然大亮。闪电劈开夜幕,照见他腕上刀痕——分明是新割的! “看什么?”他扯高袖子盖住伤口,“野猫又挠的。”

骗鬼!我拼命扭头想躲开药膏,翅膀却被他轻轻按住。

“听话。”他声音突然哑了,“当年没护住她...总不能连只鸟都...”话断了,喉结剧烈滚动。

雷声轰隆砸下。我忽然记起前世死时,大火外也曾传来这样的嘶吼。当时以为幻听,此刻却和眼前声音重合——

“沈昭——!”

我浑身一颤。他叫我名字?是毒发幻觉吗?

“侯爷!”太医连滚爬进来,“鹦鹉心脉已绝,您割腕喂血也无用啊!”割腕...喂血?

我猛地看向他腕间渗血的布条。所以那药膏里混着他的血?难怪发烫!

“闭嘴!”谢景玄踹开太医,突然把我抓起来按在胸口。剧烈心跳震得我发懵,血腥味混着他身上的松木香,竟压住了喉间灼痛。

“听着,”他嘴唇贴在我耳羽边,“太子在查沈家军旧部。东街棺材铺、西巷豆腐坊...全是暗桩。”他每说一个地名,我羽毛就炸开一分——那都是父亲埋了二十年的死士!

“毒是我故意中的。”他指尖划过我僵硬的爪子,“总得让太子以为他的鸟要死了。”窗外又是一道闪电。这次看清了:院墙外蹲着个黑影,正往窗缝里吹迷烟!

“憋气。”谢景玄突然捂住我口鼻,自己却深吸一大口。迷烟灌入他鼻腔的瞬间,他反手掷出匕首!

“啊——!”惨叫声刺破雨幕。

谢景玄摇晃着起身,鲜血从他鼻端滴落。他竟硬抗迷烟!

3

“留活口...”他踉跄撞在门框上。侍卫冲进来时,刺客颈动脉正喷着血——匕首分毫不差钉在致命处。

“侯爷!是太子府的暗卫!”侍卫掰开刺客手掌,露出半块蛇形令牌。

谢景玄抹了把鼻血,突然低笑起来:“好,好...”他抓起刺客的断手,沾血在墙上画了条扭曲的蛇,“把这玩意儿...挂到太子别院门匾上。”

侍卫倒抽冷气。这是宣战!

“还有,”谢景玄拎起装死的我,“把这鸟...扔进厨房灶膛。”

满室死寂。我连挣扎的力气都没了,只盯着他腕间被血浸透的布条。原来割腕喂血也是演戏?

“侯爷三思!”老管家扑通跪地,“这鹦鹉毕竟是御赐”

“御赐?”谢景玄嗤笑,突然把我抛向半空,“那就烧成御膳!”我直直坠向冰冷地砖。闭眼前,却见一道影子猛扑过来——

谢景玄竟用自己垫在我身下!

“呃...”他后背撞地的闷哼震得我发抖。我瘫在他渗血的胸口,听见他牙缝里挤出的声音:“...灶膛暖和,给你...驱寒。”

管家突然猛咳:“老奴这就去...准备柴火!”他拽着太医飞快退下,关门前还吹灭了所有灯烛。

黑暗笼罩。谢景玄的手突然覆上我脊背,滚烫的掌心贴着羽毛下未愈的箭疤——那是前世替他挡箭留下的!

“当年那箭...”他气息喷在我头顶,“若知道是你,死也不会躲开。”我心脏骤停。他果然认出我了!

“刺客刀上有毒。”他声音渐弱,“替我...叫个太医...”按着我后背的手突然滑落。

“谢景玄!”我尖叫着啄他下巴。

没有反应。血从他身下漫开,混着雨水流到我爪边。冷的血,烫的泪——鸟也会哭吗?

“...脏男人。”我哆嗦着贴住他鼻尖,还好,有微弱气息。

窗外突然传来轻叩。三长两短,是沈家暗号!

我拼命撞向窗棂。窗栓松动时,一道黑影翻进来,面巾下赫然是父亲旧部陈叔的脸!

“小姐?”他惊愕地看着我,“侯爷送密信说您成了鹦鹉,属下还当是暗语...”他探了探谢景玄脉搏,脸色骤变,“是‘红颜枯’!太子在迷烟里掺了剧毒!”

红颜枯。前世毒杀我母亲的禁药!

“解药在太子书房!”陈叔急声道,“但侯府已被包围...”

我看向谢景玄惨白的脸。前世他见死不救的恨,忽然被腕上那道喂血的刀口烫穿了。“我去”我哑声说。

陈叔瞪大眼:“您这样飞不出十丈...”

“那就死十丈外。”我叼起谢景玄割腕的匕首,比他指尖还小的刀,沉得栽跟头,“开窗。”狂风卷着雨扑进来。我最后蹭了蹭谢景玄冰凉的颊。

“脏男人...”振翅时,我啄了下他嘴唇,“等我回来拔你胡子。”

黑影掠过院墙时,远处高楼上一双眼睛弯了起来。执伞的太子侍女轻笑:“瞧,侯爷的鸟...叼着刀往笼里飞呢。”

她脚边,金丝笼在雨里泛着冷光。

暴雨砸在琉璃瓦上,像千万把刀在刮骨头。我叼着谢景玄的匕首,每扇一次翅膀都像在撕扯内脏。太子书房的暖光就在百丈外,可羽尖滴落的血已经连成红线。

“嗖!”

箭矢擦过尾羽的刹那,我猛地下坠。叼着的匕首“当啷”砸碎瓦片——糟了!

“有刺客!”下方卫队瞬间炸开锅。

我慌不择路扑进窗缝,正撞进一室暖香。太子执笔的手顿住,抬眼时眼里闪过寒光:“本宫的...小鹦鹉?”

书案上摊着幅未干的画。画中人身披嫁衣站在火海里,半边脸烧得焦黑——正是前世被烧死的我!

“喜欢吗?”太子用笔尖戳我脑袋,“沈昭死时,本宫亲自作的画。”他忽然掐住我脖子拎到画前,“瞧瞧,你们眼睛多像...都透着股蠢劲儿。”

血腥味涌上喉头。我猛地啄向他眼珠!

“畜生!”太子甩手将我砸向多宝阁。瓷瓶碎裂声中,我瞥见最顶层紫檀盒——盒面刻着三滴血,正是红颜枯解药的标记!

翅膀却再也抬不起来。血糊住了左眼,右眼看见太子抽出墙上弯刀。 “谢景玄的鸟...”刀尖抵住我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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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8/2 13:42:2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