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免费

作者:夏眠|发布时间:2025-07-31 18:26:51|字数:6118

我是蛇女,欢好时会分泌一种奇效体液,可以治疗绝症。

替陆廷州治好癌症后,我在家发现了另一个女人的身影。

六岁的儿子拿小刀过来砍我的蛇尾巴,父子两人的脸上全是厌恶。

“你害死了苏婉,休想再害死苏晴!”

“我已经跟她扯证了,你赶紧滚出去!”

儿子也上前抱住女人的腿,朝我吐口水。

“我不要你这个丑蛇当我妈,苏晴阿姨才是我妈妈!”

我揉揉了因放了心头血而生疼的胸口,语气苦涩。

“那我们离婚吧。”

陆廷州嗤笑出声,

“跟你的结婚证是假的,还离什么离,赶紧滚。”

儿子也将我买的玩具砸在我身上。

“不要来破坏我们和新妈妈的家!这里不欢迎你!”

大门猛的关上,我拿出手机:

“陆爷爷,你也听到了,我真的该走了。”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无奈的叹息。

“啊,是陆廷州对不起你,你的恩情也已经报完了,你走吧,走吧……”

正文:

1.

我呆愣在门口。

门内,是我耗尽法力救活的丈夫,此时,他正和别的女人缠绵。

客厅里传来苏晴娇嗲的喘息,混着陆廷州的低笑:“还是你懂事,不像那个怪物……”

我死死攥着门把手,尾椎的旧伤突然抽痛。

这痛感像根针,猛地扎回三年前的 ICU 外。

那天ICU红灯红得刺眼。

蛇仙的声音裹着寒气贴在耳边:

“用你人身换他命,从此半人半蛇,反噬之痛永不消。”

他隔着玻璃朝我伸出手,氧气管里的白雾模糊了他的脸,却清晰地传来口型:“揽月,救我,我以后只有你。”

鳞片刺破皮肤的剧痛里,我听见自己说 “好”。

尾尖第一次弹出时,我以为那是新生,却不知是把自己拖进了更深的地狱。

客厅的笑声更响了,苏晴大概正靠在他怀里,就像我无数次做过的那样。

我摸着尾上那道最深的疤。

那是去年他化疗反应剧烈,我强行渡本源时被反噬撕裂的伤口。

原来那些疼到骨子里的伤疤,那些他曾吻着说 “辛苦你了” 的痕迹,到最后只换来了一句 “怪物”。

我拖着因为过度使用法力而无法收回的蛇尾推开家门时,

门口那双红色高跟鞋,像是一根毒针,直接扎入我的心脏。

“你个大妖怪!滚出我们的家”,

我六岁的儿子拿着小刀,一脸仇恨地朝着我扑过来。

“你害死了苏婉阿姨,现在还想害我的苏晴妈妈,门都没有。”

我根本没想到我的骨肉会对我下手,躲闪不急,愣在原地,直到尾巴传出剧烈的疼痛才清醒一点。

“哎呀,小宝小心点,别被这不人不鬼的东西伤到了。”

苏晴正假意好心地想去拉儿子,手指却暗暗把小刀往我鳞甲深处按了半寸。

我昨天彻夜治疗陆廷州,耗尽了大半本源,此刻眼前这一幕几乎让我万念俱灰。

茶几上还放着我凌晨五点爬起来熬的药汤。

是我用心头血和蛇胆特意为陆廷州滋补身体的,药香还在空气中弥漫。

“谁让你回来的!你个杀人犯还敢出现在晴晴面前污她的眼。”

陆廷州心疼地把苏晴搂到怀里,她脖子上那块血红色的宝石就像止不住的心头血。

那是陆廷州去年在拍卖会上拍下的,当时他说要送给“最珍贵的人”。

苏晴矫揉做作地往陆廷州怀里缩,裙子好像不经意地扫过茶几,将故意药壶打翻,

“啊,我的裙子,这可是顾哥哥特意给我定制的。姐姐如果你想要,我可以让给你的。”

药壶摔碎的声音里,我听见自己鳞片开裂的轻响。心头血被如此糟践,像是有把钝刀在胸腔里反复搅动。

陆廷州的目光像冰锥一样扎在我身上,

“果然是个上不得台面的东西,就会使一些肮脏的手段。跪下来,给晴晴擦干净。”

儿子也用力地踢我,还不停地朝我吐口水,

“大坏蛋,大坏蛋,跪下来给苏妈妈道歉。”

我下意识地蜷起尾巴,那截覆盖着细密银鳞的尾椎刚挨过心头血反噬。

此刻还泛着青紫色,大片大片的碎鳞混着血珠弹飞出去。

蛇仙的警告又在耳边响起,痛意顺着脊椎爬满四肢百骸。

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下,这就是我怀胎十月拼死生下的孩子!

这就是我放干心头血,日日夜夜承受着反噬救下来的老公!

我屈辱地朝着苏晴爬去,想质问她为什么要毁了我拥有的一切!

她就好像触电一样惊叫起来。

“啊!我的小腿被她的鳞片划伤了。”

儿子心疼的不行,

“你竟然打我的妈妈!你这个怪物!”

他像一头暴怒的小兽,一刀刀地劈向我的蛇尾。

尖锐的刀片刺破鳞片,钻进肉里,疼得我眼前发黑。

儿子却拍手笑起来:“扎破你的蛇皮,看你还怎么害人!”

我无力地瘫坐在地上,剧痛让我直不起身。

我直勾勾盯着陆廷州的眼,力图让自己不那么狼狈,

“陆廷州,我们离婚吧。”

陆廷州嗤笑出声,

“跟你的结婚证都是假的,还离什么离,赶紧有多远滚多远。”

话落,他就故意把一个破破烂烂的小红本扔到我的伤口处。

假结婚证?我愣住了。

六年前那个雨夜,他跪在我面前求我救他,

说只要能活下去,就和我做真正的夫妻。

我信以为真,耗损大半条蛇命,散尽法力!

用交叉神经分泌的本源体液喂他,看着他从骨瘦如柴变得容光焕发。

可我视若珍宝的结婚证,就像陆廷州虚伪的真心,原来从一开始,就是假的。

蛇尾的鳞片又裂开一片,疼得我闷哼出声。

原来蛇仙说的没错,这以命换来的羁绊,从根上就是一场会扎进骨头里的疼。

2.

血腥味混着消毒水的气息,在鼻腔里翻涌。

我蛇尾的伤口还在汩汩冒血,每动一下,都像有无数根针在扎进骨髓。

蛇仙说的 “加倍反噬”,此刻正顺着鳞片的裂痕往骨头里钻。

苏晴得意地摸着陆廷州的胸口,指尖划过他的领口。

那处肌肤,以前我总爱笑着替他整理领带,现在却成了苏晴宣示主权的领地。

苏晴轻笑一声,甜得发腻地却饱含恶意,

“廷州,你看她的尾巴,鳞片掉了这么多,真难看。”

陆廷州垂眸瞥我,眼神像在看一块脏抹布。

“你身子弱,别看这些污秽的东西,”

他抬手招来管家,“把这东西拖出去,扔到后山的祠堂里。”

“不要!” 我猛地抬头,尾尖因急切而抽搐,“陆廷州,你忘了六年前你躺在病床上,癌细胞扩散到全身,是我……”

“闭嘴!” 他厉声打断,皮鞋用力地碾压着我血肉模糊的尾巴。

“若不是你用妖术缠着我,我怎么会跟你这种怪物扯上关系?”

“婉婉当年就是被你这妖法害死的,现在晴晴怀着我的孩子,你还想故技重施?”

婉婉?苏婉?我心口像被巨石砸中。

那个温柔善良、总偷偷给我送伤药的女人,明明是意外坠楼,怎么就成了我害死的?

“爸爸,快把她赶出家门!我一秒钟都不想看见她。”

儿子举着刀跑过来,刀刃上的血珠滴在我手背上,烫得像火。

他突然想起什么,转身冲进卧室,抱着一个铁皮盒子跑出来,狠狠砸在我脸上。

盒子摔开,里面的东西滚了一地——是我这六年为他攒的蛇蜕标本。

每一片都被我仔细清理过,用金线串成平安符。

他小时候总挂在脖子上,说 “妈妈的鳞片能保护我”。

“这些恶心的东西,我早就想扔了!”

小宝用脚踩着那些标本,像踩碎一堆垃圾,“苏妈妈说,戴了会被你传染成妖怪!”

我看着那些被踩烂的鳞片,突然笑出声,眼泪却汹涌得止不住。

原来六年的母子情分,在他眼里,不过是“恶心的妖怪””印记。

苏晴忽然 “哎呀” 一声,捂着小腹皱眉:“廷州,我肚子有点疼……”

陆廷州脸色骤变,一把拽起我,力道像要捏碎我的骨头:

“都是你这扫把星!晴晴和孩子若有闪失,我扒了你的皮!”

他将我甩向门口,尾尖重重撞在门框上,一声脆响,像是尾骨裂了。

剧痛让我眼前发黑,恍惚间看见玄关柜上被封存的红本本。

是结婚证,照片上陆廷州搂着苏晴,笑得温柔。那笑容,我从未见过。

“看到了吗?”他声音淬冰,“这才是合法的。你手里那张,不过是哄你用妖力救我的幌子。”

我扶着墙撑起身,尾上的血在地板拖出暗红痕迹,像条绝望的血蛇。

“陆廷州,” 我哑着嗓子,每字都扯得胸口生疼,

“我救你时,耗了九成妖力,差点被天雷劈死。你说过,会护我和小宝一辈子。”

“妖言惑众!”他眼神狠戾,“带着你的尾巴,滚出我的视线!”

儿子突然捡起地上的碎玻璃,狠狠扎进我未受伤的尾尖。“滚开!不准伤害我的苏妈妈!”

鳞片碎裂声里,我终于彻底清醒。

蛇仙的契约在血脉里发烫,原来这六年,我用半条命换来的,不过是场骗局。

我拼死生下的孩子,成了刺向我心脏最锋利的刀。

我拖着断尾挪向门口,经过那双红高跟鞋时,多看了一眼——鞋跟沾着泥土,像是从坟墓边回来的。

门在身后重重关上,震得我尾骨又一阵剧痛。我扶着墙滑坐在地,掏出手机,指尖的血糊了屏幕,好几次才按对号码。

“陆爷爷,”我望着紧闭的大门,听见里面苏晴的撒娇和儿子的笑声,喉咙涌上腥甜,“你也听到了,我真的该走了。”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无奈的叹息。“唉,是陆廷州对不起你,你的恩情也已经报完了,你走吧,走吧……”

我挂了电话,看着手机屏保 —— 小宝三岁时趴在我蛇尾上睡着的照片,小脸通红,还攥着我的银鳞。

我抬手抹掉眼泪,将手机扔进垃圾桶。

3.

刚走出单元楼,尾骨的剧痛突然变本加厉,蛇仙的诅咒烙印在鳞片下发烫。

这是过度耗损本源的反噬。

我踉跄着扶住墙壁,眼前阵阵发黑,得去医院,哪怕只是处理一下流血的伤口。

拦了辆出租车,报了最近的医院名字,我便疼得说不出话来。

司机从后视镜看了我好几眼,欲言又止,大概是被我拖着血痕的蛇尾惊到了。

到了医院,急诊室里人来人往。我刚走到分诊台,就听见熟悉的声音。

“医生!快看看我太太!她肚子疼得厉害!”

是陆廷州,他小心翼翼地扶着苏晴,那副紧张模样,是我当年为他挡天劫时都没见过的。

苏晴靠在他怀里,脸色苍白得像纸,柔弱地哼唧:“廷州,我好怕……孩子不会有事吧?”

周围的医生护士立刻围了上去,七嘴八舌地询问情况。“快,推车床来!准备检查!”

我强忍着剧痛和恶心,对护士说:“救救我……我好痛……”

护士看了看我血肉模糊的蛇尾,又看了看被众人簇拥的苏晴,面露难色:

“这位小姐,不是我们不想救你,可是,所有医生都被陆先生叫过去给他夫人治疗了。”

“我等不了了,只要一个医生帮帮我就好”我咬着牙,尾骨的疼痛几乎让我晕厥。

就在这时,陆廷州看见了我,他眼神一厉,对医生们吼道:

“别管这个妖怪!先救我太太!谁要是敢给她治,就别在这家医院待了!”

医生们面面相觑,最终还是没人敢过来。

我绝望地靠在墙上,感觉生命力在一点点流失。

蛇仙说过,当蛇族本源耗尽时,就是我魂飞魄散之际。

“你这个阴魂不散的坏人,还敢来捣乱”

儿子突然从人群里冲出来,手里拿着一根铁棍,狠狠朝我的蛇尾砸去。

“小宝!”,我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这个我怀胎十月生下的孩子,这个我用鳞片挡过灾的孩子,竟然一次次对我下狠手。

铁棍砸在伤口上的瞬间,诅咒的反噬轰然爆发。

我像被扔进滚油锅,疼得惨叫一声,眼前一黑,差点栽倒在地。

“你活该!谁让你欺负苏妈妈!”儿子看到我的惨状还不解气,又要挥棍打来。

就在我陷入绝望时,一只手稳稳抓住了儿子的手腕。“一个小孩子,怎么能这么狠毒?”

我抬头,看见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男人,气质温润,眼神却带着一丝洞悉一切的锐利。

他胸前的铭牌写着 “温迎 外科主任”。

他的目光落在我尾尖的伤口上,眉头微蹙,似乎认出了鳞片下泛着的淡金色契约纹路。

“你是谁?敢管我们陆家的事?”陆廷州怒道。

温迎没理他,只是轻轻将我扶起,指尖不经意地拂过我尾上的诅咒烙印,

低声道:“我知道这种痛,忍一忍。” 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让人安心的力量。

温迎没理他,只是轻轻将我扶起,“小姐,你没事吧,我马上给你安排手术。”

“不行!”陆廷州拦住他,“一个妖怪,死了也就死了,干嘛浪费时间。”

温迎皱了皱眉:“在医院里,只有病人,没有妖怪。陆先生,请你让开。”

他扶着我,坚定地绕开陆廷州,“而且,你似乎忘了,六年前若不是这位小姐,你早就不在人世了。”

我看着温迎,嘲讽一笑,在我最绝望的时候,我所谓的亲人全都离我而去甚至火上浇油。

只有一个似乎知道蛇仙诅咒的陌生人,毅然决然对我伸出了援手。

“谢谢你。””我虚弱地说。

温迎只是点点头,温柔开口:“别担心,我是最好的外科医生,不仅能处理你的伤口,也知道怎么暂时压制这契约的反噬。”

他顿了顿,补充道,“我祖上曾与蛇仙有过约定,要护蛇族后裔周全。”

我笑着应了一声,身后传来陆廷州的怒吼和苏晴假意的劝阻,但我已经不在乎了。

进了诊室,温迎关上房门,开始专心为我处理伤口。

“忍着点,可能会有点疼。有我在你放心,哪怕和死神抢人,我也一定会救下你。”

我点点头,看着他专注的侧脸,心里涌起一丝暖意。或许,我的人生,还有转机。

就在我刚放松下来时,苏晴刺耳的声音穿透大门,“救命!我的孩子!血,全是血,廷州……”

陆廷州发了狠地踹门,像擂鼓一样:“江揽月!你给我出来!晴晴要是保不住孩子,我要你陪葬!”

4.

我尾尖猛地抽搐,温迎按住我后颈的手加重力道,

“别动,碎骨片会扎得更深。”他指尖沾着我的血,在托盘里滴出红梅似的点,“蛇族诅咒凶险,必须立刻清创。”

“清创?”我自嘲一笑,牵扯得伤口剧痛,

“他怕是连让我活着走出这扇门都不肯。”

来自曾经挚爱的反噬,不是现在的我能抗住的。

话音刚落,诊室门被撞开。

陆廷州揪着院长的衣领闯进来,白大褂上的褶皱里还沾着苏晴的 “血”——那颜色太过鲜丽,像是刚开封的红药水。

“温主任,通融通融。” 院长谄媚搓手,

“陆先生追加一百万,您把这位…… 请出去?”

“一百万?” 温迎放下探针,器械碰撞声冷得像冰,“够赔她六年心头血,还是够偿蛇仙的契约?” 他抬眼扫过陆廷州,“六年前你躺 ICU 时,可是跪着求她放血救命的。”

儿子也挤进门来,正扒着治疗车,抓起一把手术剪刀比划:

“妖怪,看我不剪掉你的蛇尾!苏妈妈说剪了它,她就不疼了!”

“小宝!”我失声惊呼,尾骨的疼突然变得麻木。

“你看,连孩子都知道谁是祸害。”

陆廷州眼神淬着毒,“江揽月,自己爬出去,我还能给你留一个全尸。”

“陆廷州,你真的不睁开眼睛看看吗?”

我死死盯着他身后,苏晴假装柔弱地扶着墙,“她裙子上的血,是走廊尽头护士站的红药水吧?”

苏晴的脸唰地白了,陆廷州却反手就给我一巴掌。“闭嘴!还想着挑拨。”

脸颊火辣辣地疼,血腥味涌进喉咙。我舔了舔唇角,突然笑了:“陆廷州,你这辈子,都得活在她的谎话里。”

温迎眼疾手快攥住儿子手腕,剪刀尖离我鳞片只剩寸许。

儿子在他怀里疯狂扭动,唾沫星子喷在医生脸上:“她害死苏婉阿姨!是个恶毒的坏女人!”

“苏婉?”我浑身一震。原来苏晴一直给小宝灌的迷魂汤,是这个。

苏晴突然捂住嘴,眼泪掉得汹涌:“小宝,别说了,她不会承认的。”

陆廷州的脸色瞬间铁青,双手用力地掐住我的脖子。

“本来还想留你一命,看来还是我心软了。”

温迎想去拦,却被小宝死死咬住手臂。窒息感涌来的瞬间,走廊传来威严的男声:“孽畜,松手!”

陆廷州掐着我脖子的手骤然僵住,力气一点点泄去。他震惊回头,看到拄拐杖的陆老爷子时,喉结滚了滚,竟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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