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师老公的小助理在宴会上失手将我母亲推下楼梯就逃了，导致我母亲错过最佳救治时机而死亡。
为替小助理脱罪，律师老公逼我在法庭上作伪证。
“妍妍只是在宴会上喝多了才会一时失手的，你何必揪住她的一个小错误不放？”
“她生性胆小，看到地上流了那么多血当然会本能地跑开。可她不是故意逃跑的，而是去喊人救你母亲！”
“是你母亲平时身体就不好才那么容易丧命的，换作正常人怎么可能一摔就死！”
“妍妍还是个小姑娘，要是真坐牢了，她这辈子就毁了！”
“你只是没了母亲，可是你还有我啊！要是你不同意作伪证，说你母亲是自己摔下楼的，就再也别想见到你唯一的妹妹了！”
我浑身僵住，小腹骤然抽痛了一下。
本来我打算在宴会上宣布怀孕这个好消息的，可现在看来已经没有这个必要了。
后来，我打掉孩子带着妹妹移民国外，顾宇洲跪在我母亲的墓前七天七夜求我原谅。
1
顾宇洲举起录像机打开摄像头对准我，催促道。
“快说证词！为了防止你当庭翻供，所以你就向法庭提交一份视听资料作为证据就可以了！”
“法定特殊情况下证人可以不到现场的，到时我会以你身体健康状况不佳为理由拒绝出庭。”
见我抿紧嘴唇不肯说证词，他沉下了脸。
“程薇，去年我车祸被撞到双肾严重损伤，是妍妍路过帮忙报了警。”
“在得知我需要一颗肾脏救命时，是她毫不犹豫地做了配型，捐了一颗肾给我！”
“她对我的这份恩情，就算我把整个律所作为报答送给她都不过分，可她只是要了一个小小的助理职位。”
他看向我的目光带着冷意，不满地道。
“她的人生才刚刚开始，而她也只是因为疏忽才犯下一个小错，难道就要毁掉她的一辈子吗！”
“你虽然是你母亲的女儿，可你也是我的妻子！夫为妻纲，你就要以我为天，凡事都要站在我的角度考虑！”
“我欠妍妍的，就等于是你欠妍妍的！我就让你录一段视听资料为妍妍做证，就这么难吗！”
我不可置信地看着他，那可是养育我二十年的亲生母亲，他怎么可以把她的意外逝世说得如此轻描淡写！
之前每一次母亲发病，他都会比我还要着急，立马就会请来最顶尖的医疗团队为母亲看病。
明明母亲生病住院时，他都会忙前忙后地亲自在病床前伺候着。
可现在，母亲的意外死亡在他嘴里就成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就为了替宋菲妍脱罪，他还用我唯一的妹妹威胁我作伪证。
我眼眸猩红，死死盯住顾宇洲。
“可是我母亲摔下楼梯的角度明明就是被人从背后推下去的，你是拿法官当傻子，连这都看不出来？”
“还有，你真的确定当初给你捐肾的那个人是宋菲妍？”
顾宇洲眼里闪过一丝疑惑，可不等他开口宋菲妍就一下跪到我面前，抱住我的大腿哭求道。
“顾夫人，我那天真是喝多了才不小心撞了您母亲一下，我也不知道她怎么就会滚下楼梯摔死了！”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父亲去得早，家里只剩下一个瘫痪在床的母亲了！我要是真坐牢了，我的母亲就真的没有人管了！”
“顾夫人，您也是当女儿的，求您看在我一片孝心的份上就放过我吧！我给您磕头还不行吗？”
宋菲妍说完就拼命地给我磕头，额头很快就见了血迹。
顾宇洲眉宇间都是怒气，一把将宋菲妍从地上拉起来。
“程薇，你太过分了！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斤斤计较！”
“你的母亲死了，难道就要妍妍也失去母亲吗？你的心思真是恶毒！”
他小心翼翼地帮宋菲妍擦拭额头上的血迹，眼里尽是怜惜。
可是他明明有洁癖，以前我让他帮我擦一下额头的汗水他都不愿意，现在竟然帮别的女人清理带有血迹的伤口。
我死死咬住下唇，血腥味在嘴里蔓延。
顾宇洲将沾了鲜血的绢帕扔到我脚边，沉声道。
“看来我平时就是对你太好了，让你忘记了我在外面也是一个有铁血手腕的顶级律师！”
他拿出手机点开一个软件，妹妹凄惨的哭声立刻传了出来。
“我只给你一分钟时间考虑，你到底要不要替妍妍做这个伪证！”
2
当我看清手机里的实时监控，惊恐地捂住嘴巴发出低吼。
“顾宇洲，你怎么可以这样残忍地对待小晴！她可是我的亲妹妹！”
“她才刚刚成年，你就忍心让她心里留下这么深的阴影！”
监控里，妹妹被蒙眼绑在墙壁的铁架上，身上爬满了各式各样的虫子。
旁边的透明置物箱里有十几条蛇交缠蠕动，我只觉头皮发麻。
妹妹从小就怕这类东西，尤其是蛇。
顾宇洲最清楚她怕什么了，可他还是要这样的吓她。
我急得不行，声音带着乞求。
“顾宇洲，赶紧放了小暖！她还是一个小姑娘，你就忍心看她哭成这样？”
他冷哼一声，讥讽出声。
“妍妍也是一个小姑娘，你怎么就忍心看她哭成泪人的？”
“想要救你妹妹，就答应我提出的条件。只要录完视频证据，我立马就会放了小暖！”
我气到浑身颤抖，顾宇洲在律师界是出了名的不畏强权，敢于对抗权势的铁血律师。
可现在他竟然为了一个杀人犯助理，而威逼我作伪证。
“顾宇洲，就为了她，你连你的原则和职业信仰都不要了吗？”
“我母亲是因为你的小助理才丧命的，难道我连一个公道都不能为她讨回来？”
他冷漠的眼神让我的心彻底凉了下来，五年的美满婚姻终是出现了裂痕。
我冷下神色，一字一句地道。
“我最后说一遍，我必须让害死我母亲的人受到法律的制裁！”
“如果你还不肯放了小暖，我现在就报警！”
就在这时，宋菲妍突然尖叫一声跑了出去。
“顾夫人，我欠你母亲的，我现在就还给她！”
顾宇洲脸色骤变，赶紧追了上去。
我跟在后面眼看着宋菲妍跑到楼梯间，从楼梯上滚了下去。
“妍妍！”
顾宇洲几步跳下楼梯，紧张地将满脸是血的宋菲妍抱在怀里。
“妍妍，别怕！我这就送你去医院！”
他抱起宋菲妍，从我身边路过时眼神冰冷地盯着我。
“程薇，这就是你想要的结果吗？这回你满意了吧？”
“我知道你一直都对妍妍当我助理这件事有意见，你这次就是借机想要毁了她！”
他单手抱着宋菲妍，拿出手机当着我的面拨打了一个电话，命令道。
“五分钟之后，把那些蛇都放到程暖身上，记得把她眼睛上的蒙布拿掉，让她亲眼看着那些蛇虫是怎么啃咬她的！”
挂断电话，他冷眼瞧着我，语气冰冷。
“这只是对你的一个小小惩罚，要是你执意不肯替妍妍作伪证，那等待你妹妹的很可能就是十几个饥渴的流浪汉了！”
“程薇，我有一百种办法让你的妹妹生不如死，你确定还不肯乖乖听话吗？”
心脏就像是被一双铁手生生撕裂般的疼痛，我捂紧了胸口。
五年婚姻，曾经那个爱我如命的丈夫如今却为了宋菲妍变得如此冷漠无情。
我们是经朋友介绍认识的，第一次见面就认定对方是彼此注定的良缘。
第三个月我们就闪婚了，惊呆了身边的朋友。
婚后我们更是如胶似漆，从未吵过架，所有朋友都羡慕我们的感情。
我们第一次吵架就是因为宋菲妍，顾宇洲在车祸出院之后执意要把她招为助理。
我逼他开除宋菲妍，可他却说我小肚鸡肠连一个小小的助理都容不下。
我们的感情从那一刻开始就发生了微变，只是后来宋菲妍一直安分守己，我也就默认了她这个助理的存在。
查出怀孕的那天我开心坏了，我们这段幸福婚姻唯一的遗憾就是迟迟没有孩子。
我以为这回我们的婚姻更完美更稳定了，可我怎么都没有想到就在我要告诉顾宇洲这个好消息的那天，我的母亲被宋菲妍失手害死了。
3
而现在，顾宇洲竟为了维护她还要伤害我唯一的妹妹！
五年婚姻，终是要以一种不体面的方式结束了。
眼泪止不住地掉下来，我声音颤抖地嘶吼道。
“顾宇洲，你作为一个律师知法犯法，你就不怕警察把你抓起来？”
他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讥笑嘲讽。
“你觉得我做这些事情的时候会给自己留下把柄？正因为我是律师，我才知道怎么合理地去钻那些法律的漏洞！”
“你只剩下五分钟考虑了，你这辈子还能不能再见到你妹妹，就全看你的选择了！”
说完顾宇洲就抱着宋菲妍赶去了医院。
宋菲妍靠在他的怀里回过头轻蔑地看了我一眼，露出得意的笑容。
我已经顾不上她的挑衅了，赶紧拨打了报警电话。
可我不但没有等来警察的救援，反而等到了顾宇洲发来的一段视频。
视频里，妹妹满脸是泪地被绑在铁架上痛苦挣扎，她的身上布满了蛇虫。
我攥紧双拳，指甲深深陷入肉里。
可我就好像丝毫感觉不到疼痛，内心只剩愤怒和心疼。
顾宇洲的电话就在这个时候打了进来。
“程薇，你真以为报警有用吗？一个家庭妇女还想和我这个在司法界布满人脉的顶级律师斗？我劝你还是乖乖听话吧，以后我们还是外人羡慕的恩爱夫妻！”
“你妹妹的惨叫声听到了吧？我已经找好了流浪汉，要是你听得不过瘾，我现在就可以换个方式折磨她！”
心脏痛到让我发不出任何的声音，胸腔就像是被烈火灼烧般的痛。
想到枉死的母亲，我落下眼泪。
我张了张嘴，最后艰难地吐出一句话。
“好，我同意做证。”
电话那头的顾宇洲开怀地笑出声，语气放缓。
“早点听我的话多好，小暖就不用多受那么多的罪了。你放心，我知道你最在意小暖了，我会派人先送她去医院做个全身检查，然后就把她送回家。”
“薇薇，我知道你一直都想早点要个孩子！我已经联系了国外最有名的妇产圣手，这周她就要来国内参加学术交流会，到时我会带你去见她。”
挂断电话，他还给我发来一个抱抱的表情包，叮嘱道。
“薇薇，我们一定会有孩子的，期待中！”
我失笑出声，眼泪大颗大颗地砸下来。
抬手抚上小腹，其实我们已经有了孩子，只是这个孩子很快就要离开了。
我按照顾宇洲的要求拍了一段作为证据的视频，在确定妹妹已经被送去了医院，我才松了一口气。
随后，我就给在国外定居的小姨打去电话。
“小姨，我决定带着小暖投奔你，尽快帮我们安排移民手续吧。”
“好，我帮你和小暖订了三天后的机票。”
放下手机，我迅速起身将自己的重要物品收进了行李箱，然后清理掉了自己在这个家里的所有痕迹。
宋菲妍伤得不轻，顾宇洲刚发来信息说这几天不回家了，他要留在医院陪护。
我预约了当天的流产手术，将离婚协议书和怀孕报告单放在床头柜上，然后拖着行李箱直奔医院。
可没想到刚走到妇产科医生办公室的门口就碰到了顾宇洲和宋菲妍，他眼里闪过一丝惊慌。
“薇薇，你怎么在这里？小暖的病房不是在五楼吗？”
“那个，我是陪妍妍来看痛经的，她说肚子疼得厉害。”
宋菲妍勾起嘴角，抬手不经意地抚摸了一下小腹的位置。
我扯了扯唇，移开了目光。
“我来提前做一套妇科检查，下周你不是约了国外的妇产科医生给我看病吗？”
就在这时，门内的护士走出来，站在门口喊道。
“下一个，程薇！准备一下，五分钟之后跟我去手术室！”
4
小护士手里拿着我的流产手术单，朝我招了招手。
我接过手术单，紧紧攥在手里。
顾宇洲眉头紧皱，示意要看我手里的流产手术单。
“什么手术？你要做手术？”
我脸色微变，不知道该用什么借口搪塞过去时，一旁的宋菲妍开口了。
“顾总，妇科检查里面有一项叫腔镜检查的，就是需要签手术同意书的，但这只是一项复杂的检查而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手术。”
“你一个大男人不懂这些的，就别在这里问这些东西了，怪难为情的！”
顾宇洲耳根微红，这才注意到周围等待的都是各个年龄段的女性，他不好意思地轻咳一声。
“那你准备一下就过去吧，我还要陪妍妍看医生，就不陪着你了！”
我沉默地点点头，离开时与宋菲妍对视了一眼。
她又抬手抚上小腹，意图再明显不过。
可这一次，我眼里再无半点情绪。
躺在冰冷的手术台上，我脑海里都是曾经美好的回忆。
等我再醒来已经在病房里了，妹妹就陪在我身边。
我心疼地握住她的手，红了眼眶。
“小暖，你受苦了，姐姐很快就带你离开这里，去国外找小姨。”
妹妹虽然刚成年，可也是一个大姑娘了。
她敏感地察觉出我和顾宇洲的婚姻出了问题，所以一向对她疼爱有加的姐夫就像突然变了一个人，竟用那种残忍的方式虐待她。
她什么都没有问，抚摸着我的小腹位置。
“姐，你去哪我就去哪。只是你一直期盼这个孩子的到来，你真的不会后悔吗？”
我摇摇头，示意她别担心。
我是期盼有个孩子，可我更希望我的孩子能在一个健康的环境下成长。
既然发现了顾宇洲的本性，那这个孩子就没有必要留下了。
这三天一直都是妹妹在陪着我，顾宇洲一次都没有出现过。
翻开宋菲妍的朋友圈，我印证了之前的想法。
她确实怀孕了。
她连续更新了三天的朋友圈，每一天都是在晒幸福和秀恩爱。
第一天晒的是一套江景房和写着她名字的产权证，配文。
“孩子爸爸说要给我们娘俩一个家，查出怀孕的当天房子就落实了！”
第二天晒的是一枚顶级黄钻的婚戒和一件百万婚纱，配文。
“他说虽然不能和我领证，但会在巴厘岛为我举办一场最盛大的婚礼，让我成为最美的新娘！”
第三天她晒出了两人在婚礼现场交换婚戒的照片，配文。
“往后余生，我们就是永远的一家人了！期待1＋1=3的新家庭模式吧！”
我放下手机，心里不再对我和顾宇洲的这段婚姻抱有任何一丝不切实际的幻想。
转头看向妹妹，我轻声说道。
“收拾一下东西吧，明天一早办完出院我们就赶去机场。”
次日上午，我带着妹妹刚要离开医院，手机铃声就响了。
这个手机铃声是我专门为顾宇洲设置的专属铃声，铃声是他当年向我求婚时唱的一首情歌。
刚接起，顾宇洲愉悦的声音就传出来。
“薇薇，我前天临时到国外出差，所以这两天就没有去病房看你。”
“你今天出院吧？出院之后就乖乖回家等我，我给你带了惊喜礼物哦！”
以前他每次去国外出差，都会给我带回来一件昂贵的首饰作为礼物。
他还说要将我的首饰收纳柜装满，等到我老的那一天每天拿出来回忆一遍。
可现在，我心里一点波动都没有，淡声道。
“我也给你准备了礼物，就在床头柜上。”
刚要挂断电话，就听到里面传出宋菲妍的声音。
“阿洲，你在给谁打电话呢？飞机马上就要起飞了，你快点！”
电话里一阵沙沙的声音，顾宇洲捂住了话筒。
5
但我还是听到一道微弱的声音，轻柔地说道。
“就是接了个推销电话，我马上就来！”
听筒里的声音再次清晰，顾宇洲苍白地说道。
“国外的这个业务一直都是宋菲妍对接的，合作方要求签合同时她必须到场。”
“薇薇，你不要多想。宋菲妍是带病坚持出差的，我们真的只是出来工作的。”
我淡淡地“嗯”了一声作为回应，其实他们做什么都与我没有关系了。
挂断电话，我就取出手机卡掰成两段，扔进了电梯口的垃圾箱里。
医院大门口，我们预约的网约车一直没有到。
妹妹打过去电话询问，对方一直不接听。
眼看着时间就要来不及了，这时一辆空的出租车刚好停在我们面前。
我和妹妹想都没想，就坐上出租车赶去了机场。
可车子开了很久都没有到机场，而路也越来越偏僻。
我终于察觉出不对劲，大声质问司机。
“你要把我们拉去哪里！再不停车，我们就报警了！”
司机戴着鸭舌帽和墨镜，还有口罩，我根本看不出他脸上的神情。
车子的行驶速度更快，我拿出手机赶紧报警。
可司机突然一个急刹车，手机就撞掉了。
还没等捡起手机，司机就下车拉开了我这边的车门，将我拖拽下车。
我眼睁睁地看着车后方停下了一辆车，下来一伙人将妹妹也扯下了车。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要干什么？快放开我们！”
“救命啊！救命啊！”
我奋力大喊，妹妹也颤抖着声音跟着呼救。
可是这条偏僻的公路两边都是树丛，路上连一个人影都没有。
我们喊到喉咙嘶哑，可也没有人听到。
“别白费力气了，这里根本就不会有人救你们的！”
“我们也只是拿钱办事，只要你们都听话点，还能少受些罪！”
男人说完就用胶带封住了我和妹妹的嘴巴，然后无论我说什么他都不再言语。
我和妹妹被蒙上双眼之后，上了一辆拉货的三轮车。
三轮车走的应该是一条小路，颠簸无比。
大约二十分钟，我和妹妹被人拽下车。
眼前的蒙布被取掉，我才看到被带到了一处废弃的房子前。
我和妹妹被绑起来吊在了房梁上，然后那几个人就离开了。
我试过用力挣脱，可毫无效果。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我感觉几乎就要昏厥过去。
直到天色渐黑，那扇破旧的门再次打开。
一道清脆的高跟鞋声音传了进来，我虚弱地睁开眼睛，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宋菲妍穿着一袭红裙，玩味地捏住我的下巴。
“顾夫人，没想到会是我吧？惊不惊喜意不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