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逼我嫁给一个有钱的傻子时，我觉醒了看见“亲情弹幕”的异能。
订婚宴上。
妈妈拉着我的手，眼眶湿润：“闺女，妈都是为你好，你嫁过去就是享福的。”
她头顶的弹幕闪着金光：【闺女，你嫁过去就不用像妈一样操劳一辈子了。】
我爸板着脸：“嫁过去要孝顺公婆，别给我们家丢脸。”
他的弹幕冷冰冰：【攀上这门亲家，我那几千万的生意总算有救了。】
连我最疼爱的弟弟，都跑来抱着我：“姐，你一定要幸福啊！”
可他头顶的弹幕却是：【太好了，以后再也不用跟这白吃白喝的赔钱货挤一个屋了。】
这时，那个流着哈喇子的傻子，伸手要来抓我的婚纱。
我猛地扯掉头纱，端起桌上的红酒。
哗啦——
酒液从傻子头上浇下，全场尖叫。
我迎着家人们错愕的目光，笑了。
“这福气，给你们，你们要不要啊？”
1
话音刚落，我爸苏建军的脸涨得通红，他冲我咆哮：“疯子！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
他扬起手，朝我脸上扇来。
巴掌停在半空。
两名黑西装不知何时出现在我身侧，其中一人攥住我爸的手腕，他疼得变了调。
主位上，周夫人放下茶杯，杯子与桌面碰撞，发出一声轻响。
她的目光落在我身上，没有一丝温度。
“苏先生，”她声音平淡，“我需要一个说法。”
苏建军手腕被钳着，冷汗直流。他不敢对周家人发火，便将怨毒都投向我。
“念念她不懂事！一时糊涂！”
我妈王秀兰尖锐的哭声响起。
她推开椅子，扑到周夫人脚下，跪倒在地。她用力磕头，额头很快见了红。
“对不起，周夫人，是我们没教好女儿！求您高抬贵手，再给她一次机会！”
她头顶，血红的弹幕疯狂闪烁：
【完了，全完了，我女儿下半辈子要被毁了！】
“丧门星！我打死你！”
苏建军挣脱不开，便猛地转身，抬脚踹向跪在地上的王秀兰。
那一脚，正中她的心口。
我妈闷哼一声，蜷缩在地，痛苦地喘息。
“废物！连个女儿都教不好！脸都被你们娘俩丢尽了！”苏建军破口大骂。
我一步跨过去，将瘦弱的母亲护在身后，抬头盯着他。
我一字一句地问：“你打她做什么？”
“老子打老婆，关你屁事！”他被我的眼神骇住，随即恼羞成怒。
保镖再次制住了他。
混乱中，我眼角的余光瞥见弟弟苏明。
他躲在苏建军身后，探出半个脑袋。
他没有看我，也没有看地上的母亲，而是用一种讨好的眼神，飞快地看了一眼主位上的周夫人。
他头顶的弹幕出现：
【最好把这疯女人抓走，永远别回来！】
周夫人不耐烦地摆了摆手，对身后的管家说：“把人‘请’回去吧，周家的脸，不能就这么丢了。我需要她心甘情愿地嫁给我儿子。”
苏建军一听，脸上立刻露出喜色。
他冲过来，一把抓住我的胳膊，力气极大，捏得我骨头发疼。
他粗暴地拖拽着我，往宴会厅外走。我穿着高跟鞋，被他拽得踉踉跄跄。
我没有挣扎，只是回过头，最后看了一眼。
两名女佣将我妈从地上扶了起来。王秀兰脸色惨白，目光一直追着我。
她头顶的弹幕，微弱地闪烁着：
【建军，别打孩子，我什么都愿意做，我去周家当保姆给他们赔罪……】
我被苏建军一路拖回家。
砰！
家门被狠狠甩上。
紧接着，一个耳光扇了过来。
脸颊刺痛，满嘴铁锈味。
我没有躲，只是冷冷地看着他。
“逆女！我的脸都被你丢尽了！”苏建军喘着粗气，扬起的手最终没落下，转而指向我的房间。
“给我滚进去！没有我的允许，不准出来！”
我没说话，自己走了进去。
房间是储物间改的，一张床一张桌子，窗户朝北，终年不见光。
咔嗒，门从外面锁死。
苏建军的咆哮隔着门板传来。
“等周家消了气，就把她绑过去！打断她的腿，看她还怎么跑！”
是我妈王秀兰怯懦的声音：“老苏，小声点，别让邻居听见……”
“听见又怎样！我教训自己的女儿，天经地义！”
2
我背靠着门板滑坐在地，听着外面的咒骂。
夜深了，外面终于安静。
我饿得胃里绞痛，从宴会到现在，滴水未进。
就在这时，门缝下塞进来一个塑料袋。
一块面包，一个小苹果。
妈妈王秀兰压低的声音带着哭腔。
“念念，吃点东西。”
“你爸在气头上，你别跟他硬顶。”
“周家我们真的得罪不起啊……念念，你就服个软吧，啊？”
我没有去拿地上的食物。
光线之上，我妈蹲在门外，瘦小的身影蜷缩着。
她头顶，血红色的弹幕在黑暗中闪烁。
【只要女儿能平平安安，让我做什么都行。可我没用，我谁也保护不了。】
【周家那边会不会报复我们？建军的生意怎么办？念念的下半辈子可怎么办啊……】
【都怪我，都怪我没本事，生了你，却护不住你。】
我开口，声音很冷。
“妈，你走吧。”
门外的啜泣停顿了一下。
【念念她还在生我的气……她是不是恨我了？】
王秀兰的弹幕变得黯淡，她最后叹了口气。
脚步声轻悄悄地走远了。
我捡起地上的面包，用力地咀嚼，吞咽。
没过多久，门外又响起脚步声，又重又响。
是苏明。
“咚咚咚。”他敲着门。
“姐，睡了没？”
我没出声。
他自顾自地笑了起来，声音里满是得意。
“爸说了，这事儿肯定能成。周家那边就是做做样子，还不是舍不得你这张脸？”
“他还说，只要你乖乖嫁过去，周家给他的第一笔投资款，就立马给我买辆新的保时捷跑车！”
“姐，你可得加把劲啊，我的跑车就靠你了！”
他头顶的弹幕亮着。
【这疯婆子总算有点用了，一辆跑车换她一个，太值了！】
【等我有了跑车，小莉肯定就答应跟我在一起了。到时候看学校里那帮孙子谁还敢瞧不起我！】
【最好婚礼赶紧办，把她送走，省得天天在家跟我抢东西吃。】
脚步声远去，四周重归寂静。
我咽下最后一口面包。
胃里暖了些，心却坠入冰窖。
这就是我的家人。
想卖我换生意的父亲，想用我换跑车的弟弟。
还有一个爱我，却只会下跪流泪的母亲。
对不起了，妈妈。
这一次，换我来“教”你怎么做。
我开始绝食。
储物间不见天日。
第一天，胃部绞痛，我蜷缩在地板上。门外传来苏建军和生意伙伴的谈笑声。
第二天，我喉咙干痛，眼前出现幻觉。王秀兰在门外哭了一整天，头顶的弹幕血红一片。
“念念，你开门啊，妈给你炖了排骨汤。”
“你就算恨我，也别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
【她会不会出事？我要是砸了锁，建军会打死我的……】
我没有回应。
第三天，我虚弱得睁不开眼。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轻微的金属声响。
咔嗒。
锁开了。
王秀兰跌跌撞撞地扑过来，将我扶起。几天不见，她凭空老了十岁。
她从口袋里掏出几张汗湿的钞票和一张车票，塞进我手里。
“快走！去你外婆家躲躲，谁也找不到你！”
她的声音又急又轻。
“妈跟你爸说，你想通了，去庙里为他的生意祈福了。”
她眼里闪着一种豁出去的光。
她头顶，一行金色弹幕浮现。
【我的女儿，一定要活下去。】
去往外婆家的长途汽车上，我攥着那几百块钱和一张车票。
外婆家在江南小镇。见到我时，她眼里蓄满泪，抱着我，手一下下拍着我的背。
“我苦命的念念啊……”
“回来就好，外婆护着你。”
我睡了一天一夜。
第二天清晨，刺耳的刹车声和重重的捶门声，惊醒了整个小镇。
“开门！苏念在里面！”
苏建军的声音暴戾。
我浑身冰冷。
外婆挡在门口，用孱弱的身体对抗着撞击。“你们是谁！私闯民宅是犯法的！”
“我找我女儿，谁敢拦！”
一声巨响，老旧的木门被踹开。
苏建军带着苏明，身后跟着几个男人，出现在门口。
阳光照在他们身上，我却感到刺骨的寒意。
苏建军的视线越过外婆，钉在我身上，满是狂怒。苏明跟在后面，一脸幸灾乐祸。
我的目光在他们身后搜索，看到了王秀兰。
她躲在苏建军身后，低着头，绞着衣角，不敢看我。
3
【对不起，念念……对不起……】
【可你爸说，如果找不到你，他就从公司顶楼跳下去……】
【他说他知道错了，再也不逼你了，我们一家人好好过日子……】
【我不能没有你爸爸……我真的不能没有他啊……】
她头顶的弹幕，一片死灰。
那些灰败的字，像一把生锈的钝刀，在我心口反复拉锯。
金色的弹幕言犹在耳，此刻却成了天大的笑话。
“我们一起去劝女儿回来。”
原来，这就是苏建军的“劝”。
这就是王秀兰的“不能没有他”。
我心底那点被她点燃的微光，终究是被她亲手浇灭。
苏建军一步步逼近，脸上是得意的狞笑：“跟我回家！”
我被苏建军从外婆家拖走。
周家的报复，来得又快又狠。
回到家，我被锁进卧室。苏建军说，这是为了让我“体面”。
我靠着门，能听见客厅里他暴躁的咆哮和东西砸碎的声音。
公司完了。
先是合作方全部解约，再是银行催贷。
苏建军喝得大醉，在家发疯。
“都是你！都是你这个贱人生的好女儿！”
“老子一辈子打拼，全被你们毁了！”
皮带抽在肉上的闷响，伴随着王秀兰的哭求，一下一下，清晰无比。
我闭上眼，捂住耳朵。
没两天，楼下响起嘈杂的叫骂。
“苏建军！欠债还钱！”
债主堵门了。
那天晚上，门锁响了。
王秀兰端着一碗面走进来，脸和胳膊上全是青紫。
她把碗放下，不敢看我：“念念，吃点吧。”
我盯着她，一言不发。
她头顶的灰色弹幕疯狂滚动。
【周家太狠了……建军快撑不住了……】
【都怪我，当初要是不放她走就好了……】
【嫁过去有什么不好，吃香喝辣，总比现在全家一起死强……】
我笑了，笑得胸口发疼。
“滚。”
又过了几天，清晨，我被粗暴地从床上拽起，和王秀兰一起被塞进车里。
“去哪？”王秀兰怯声问。
“去让你爹妈看看，他们的好外孙女是怎么把我们逼上死路的！”苏建军咬着牙，一脚油门，车子冲了出去。
我们又回到了江南小镇。
外婆看到我们，惊喜还未出口，就被苏建军的动作惊呆了。
他扑通一声，直挺挺跪在外公外婆面前。
他抓着王秀兰，强行让她也跪下。
“爸！妈！”苏建军声泪俱下，额头磕在青石板上，砰砰作响，“救救我，救救我们一家吧！”
外公外婆都懵了。
“建军，你这是干什么！快起来！”
苏建军却死死跪着，哭嚎：“公司要破产了，外面全是债主，我活不下去了！”
“都怪我养出苏念这么个不孝女！她宁可看我们全家去死，也不愿拉一把！”
他颠倒黑白，邻居们围了过来，对着我们指指点点。
我站在门口，冷冷地看着他表演。
外婆气得浑身发抖：“苏建军！你还要不要脸！是你自己要把念念卖了换钱！”
“我没有！”苏建军青筋暴起，“是周家少爷看上念念，是她的福气！”
他突然转向我，眼神怨毒。
“苏念，我最后问你一次，嫁不嫁？”
我看着他，吐出两个字：“不嫁。”
苏建军的脸瞬间扭曲，他猛地起身，从腰间摸出一把水果刀，抵在王秀兰脖子上。
“好！你不让我们活，那就一起死！”他状若疯魔，“我先杀了你妈，再自杀！黄泉路上，一家人齐齐整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