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死对头在一起后我能看到弹幕。
我家破产后，死对头说能帮我，然后水灵灵地捧出一张包yǎng合同。
我以为他想羞辱我，指着他的鼻子刚准备开始rap问候他的父母，眼前突然出现弹幕。
【答应他啊，以后就有享不完的荣华富贵。】
【亲他一口，他能把命给你啊！】
【有些人看着是霸总拽哥，实际上私底下裤子都要扣烂了。】
我扭头看向坐在主位神情高冷矜贵的男人。
想不到你小子暗恋我？
1
得到我家破产的消息时，我内心是崩溃的。
刚准备变卖自己的车房时就听到手机响了一声
是一个没有备注的账号。
头像是一个模糊的影子。
【“位置”来这里，你家破产的事我能帮你。】
到包厢前我想过无数个人，初恋前男友，我之前得罪过的二世祖，或者是曾经的狐朋狗友知道我落魄了，想落井下石来踩上一脚，想作弄我，看我笑话的。
唯独没想到会是霍庭。
我的死对头。
主位上的男人五官分明而深邃，浅金色的眸子给人一种高贵疏离的清冷感，而带链的金丝眼镜遮住了他眼底的神色。
“有病？把我骗过来看我笑话？”我压下心底莫名的情绪，不知道为什么我不想让霍庭看到我这个落魄的样子。
霍庭还未说话，旁边的姜晟将手里的合同递给我，表情很欠揍：“你家不是破产了吗？怎么小少爷没有一点自知之明？来，把这个合同签了，说不定我们霍哥大发慈悲救你狗命。”
我没有理他，看向霍庭发自内心地提醒：“出门遛狗要拴绳，不是什么地方狗都可以进。”
姜晟还想说什么，被霍庭打断，他将桌子上的合同往我面前推了推，眼睛一错不错地看着我。“考虑一下。”
封面上赫然写着【包yǎng合同】四个大字。
我手指一顿，妈的，霍庭这是想羞辱我？
千辛万苦把我哄到这里来就是让我看这个？
这比杀了我还让我恶心。
我将合同扔在霍庭脸上，指着他的鼻子刚准备以妈开头问候他全家，眼前突然出现一排排滚动的弹幕。
【啊啊啊，补药骂霍总啊，他是真的爱你的。】
【死小子，快答应他啊，以后就有享不完的荣华富贵，还有丰富的夜生活。】
【快亲霍总一口，别说救你公司了，他的公司都可以给你。】
【这个包yǎng的馊主意是姜晟出的啊，和霍总没有关系哇，宝宝冷静一点。】
【霍总表面上云淡风轻，私底下手指都要扣烂了吧，省点力气扣林柏啊。】
不是，我特么就是林柏啊，我特么同意了吗？
不对，霍庭喜欢我？不是想折磨我？
我之前那样欺负他，他不会被我欺负的变成字母了吧？
开什么玩笑。
我将骂出的话，在对上霍庭清浅的眸子时突然说不出来了。
将怒火对着别人，指着旁边两个看戏的：“你们出去。”
“嘿，你小子……”姜晟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霍庭沉声打断：“你们先回去吧。”
他只能愤愤瞪了我一眼，霍庭声音带着警告：“姜晟！”
姜晟身后的高大男人搂着他的腰，嘴里不知道哄着什么，才把人哄出去。
等他们一走，偌大的空间只剩下我和霍庭。
呼吸在安静的环境下显得异常清晰。
“你想包yǎng我？”我先开口。
霍庭没有看我，低头喝了一口茶，不知道为什么，从他的动作里我看出了几分紧张：“我能帮你的公司起死回生，甚至再上几层楼，只要你跟我在一起。”
我垂下眼睫，仔细看着合同上面的条款。
说是包yǎng合同，实际上上面的内容都是对我有利的。
在合同期间，霍庭负责我生活的全部支出，每个月给我三百万零花，霍氏股权3 ％，车房数十，帮忙我濒临破产的公司起死回生等。
我可耻地心动了：“条件是什么？”
霍庭道：“不能和同性异性有亲密接触，每天晚上要回家，每天和我在一起的时间不能低于两个小时。”
2
就这么简单？我怎么觉得有炸。
不会是在耍我吧？
弹幕又开始滚动起来：【死小子，这福气你不要给我。钱，好多钱。】
【看得出来霍老板是真爱了，说是包yǎng合同，又不强制发生关系，只要回家就好，好纯爱。呜呜呜，可惜了林柏是个瞎的，满脑子只有他那个伪善的竹马哥哥。】
【再不签合同竹马哥哥就来了，三言两语就把林柏给骗走了，还挑拨离间林柏和霍庭的关系，林柏还相信了，冲霍庭发了好大一场火，说两个人老死不相往来，深深地伤到了霍庭，没两天就和竹马结婚。】
【竹马不是什么好东西，和林柏在一起只是为了钱和股票，等东西一到手就毒害了林柏。扭头就私生子弟弟在一起了。】
竹马？魏清哥哥？这和他有什么关系？
看到霍庭发黑的脸我才发现我不知道为什么把魏清的名字给念了出来。
霍庭的眼里带着恨意：“尤其是不能和魏清接触。”
“可以吗？”
弹幕静默一瞬：【不是等等，我怎么感觉林柏好像能看见我们的话。】
【你如果能看见我们，就出门去后门，说不定还可以听到竹马和你弟打电话。】
【竹马不是什么好东西，他等下和你说什么都不要相信。】
我沉默一瞬，将合同递给霍庭。
霍庭没接，鸦羽般的长睫垂下，遮住眼底的神色：“不签也没事，我等下安排人送你回去。”
我按住他：“我先去个洗手间，等我回来再说。”
说完不等霍庭反应，拿着手机按着弹幕说的方向跑去。
刚到门口，就听到魏清熟悉的声音传来：“小澈乖，我和林柏结婚也是为了你，我不爱他，我只喜欢你。等他把股权全部转给我，我就和他离婚，和你在一起。所以听话好吗？不会很久的。”
“嗯嗯，上次带林柏体检我问过了，你们心脏匹配度很高，等时机成熟我会安排你们手术的，不要怕，不舒服一定要说。”
“我要去忙了，听说霍庭今天约了林柏，不能让他们两个在一起。好不容易让林柏讨厌霍庭，不过林柏也是蠢，我说什么他信什么，讨厌了霍庭这么多年。”
“霍庭现在只手遮天有什么用？还不是要被我玩弄股掌，之前高中，霍庭约林柏到小树林表白，我说霍庭在挑衅他，他也信了，带一群人跑林子把霍庭打了一顿……”
魏清把我之前欺负霍庭的事一一列举，故事里的两个人愚蠢又可笑，他还说了我之前和他抱怨过的痛苦。
我靠在角落听着他们声音，心下发苦。
我之前一直以为魏清是爱我的，没想到他接近我是为了我的弟弟，和股权。
收拾好情绪回到包厢时，霍庭还在。
他估计没想到我会去而复返，呆坐在原位。
我上前两步从他手中拿起合同，指尖擦过他的手背时，我明显感觉到他的身体僵硬住了。
“霍庭，合同可以签。”
我轻声道。
他不可置信地看着我，像是不敢相信这么简单。
“但是要改。”
他像是早料到一般：“说说看。”
“合同期间不和别人有亲密接触我没办法保证，合同期限这么长，要么把时间改短，要么删除这个要求。毕竟我还年轻，血气方刚的年纪，万一发生点什么……”
霍庭的脸一瞬间沉了下来，声音像是淬了冰：“林柏！”
我支起身，看向他：“那没办法了，我只能回去找魏清哥哥了，说不定他会帮我。”
他没有说话，只是盯着我看，眼底翻滚着风暴。
说实话我也没有把握。
霍庭喜欢我的这个结论还是弹幕告诉我的，万一骗我……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拿起笔，在那条条款上划了道狠厉的横线，墨色晕开，像他没说出口的不甘。
“那就等你的消息了哦。”
我奖励似的摸了下他的脑袋。
挺软。
弹幕。
【给霍总摸爽了吧，小霍都要抬头了啊啊啊。】
3
【怪不得林柏要刺激霍总，红温霍总这么带感吗，好吃爱吃。】
【斯哈斯哈，霍总看林柏的眼神感觉想把他给吃了。】
【柏哥快给霍总个名分，不要欺负霍总了。】
我淡淡一笑。
之前读书的时候就喜欢欺负霍庭，看他一副脸红脖子粗的样子就觉得很好玩，直到魏清转到我们班。
他从中挑拨，知道我讨厌私生子，把霍庭是私生子的秘密抖了出来，说他妈说破坏感情的第三者，霍庭接近我是为了利益，为了往上爬。
我逃课，打架，早恋的事也是霍庭说出去的。
甚至我喜欢的人喜欢霍庭也是魏清告诉我的。
自那以后，我再也没有和霍庭好好地说过一句话。
每次说话都是夹枪带棒，一言不合就是拳脚相向。
直到霍庭休学出国，我们再也没见过。
包厢门被推开。
魏清气势汹汹地走了进来。
看到我靠着霍庭很是惊讶：“小柏，过来，我来接你回家。”
下一秒我的手腕被人抓住。力气大得像是想把我捏碎。
霍庭周身的气质瞬间变得冰冷，像是含着滔天的恨意：“滚出去。”
说着顺便把我护在身后，好像魏清是什么洪水猛兽。
魏清看到这幅画面，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老鼠大喊：“霍总，请你放开小柏！有什么冲我来，他是无辜的。小柏快过来，我会保护你的。”
见我没反应，他像是明白了什么，声音陡然变高：“是不是霍庭威胁你了？你不要怕，我会帮你的。”
“这是我和林柏之间的事，轮不到你来置喙，你算什么东西？”霍庭站了起来，外面的保镖涌入，要把魏清拉走，被我拦下。
弹幕。
【魏清好装好恶心一男的，能不能直接把他打死。】
【要不要脸啊，跟他回去吃糠咽菜吗？】
【天凉了，魏氏该破产了。柏哥你去跟霍总撒撒娇，让他大显神通把这死东西收了吧。】
【癞蛤蟆趴脚，不咬人膈应人。】
【林柏他不是想要你的钱吗？你问他要钱，这种男人，又遇到事情，跑得比什么都快。没用的东西千篇一律。】
我福至心灵，我浑身发抖，像是真的被吓到了一样，想往前走，却被霍庭死死拉住。
霍庭深邃的眼爬过挣扎和痛苦，最后还是放了手。
见他情绪不对，我只好站那表演。
眼泪滴落下来，让自己看起来楚楚可怜：“魏清哥哥，你帮帮我。”
旁边的呼吸声变得粗重，像是要发怒的前兆。
我安抚地抓了下他的手心。
魏清从霍庭挑衅一笑，然后看向我：“不要哭，你说，哥哥帮你。”
“魏清哥哥，我欠了霍总两千万，你可以帮我还吗？不然他就要我和他在一起还债，魏清哥哥，你救救我。”
不是喜欢绿茶吗。
虽然我不会，但是弹幕会啊。
魏清冷静了下来：“你怎么会欠这么多？”
“霍总说高中的时候我砸坏的项链和其他东西，还有之前打他的医疗费，精神损失费……可是魏清哥哥，那些都是你让我做的啊，你一定要帮我。”
“你说霍总要——”我话还没有说话，魏清就着急忙慌地打断我。
“我回去取钱，我现在没有这么多，你等我凑凑。”魏清道。
居然这么上道？
我哽了一下：“魏清哥哥，你在魏氏和林氏不都有持股吗？还有魏氏的那个宅子，你在x市买的几套房，还有手里其他的车啊房啊，凑一下，刚好两千万。魏清哥哥，你会帮我的是吧。”
如果弹幕没算错，魏清倾家荡产可以凑出两千万，甚至还可以剩个两块钱坐公交来。
回答我的是关门声。
直到脚步声完全听不见了，我才站起来，看向旁边愣住的霍庭：“还不松手？都要断了。”
霍庭这才如梦初醒。
修长的手指摸上我的脸，擦去我眼角的泪：“不哭。”
也没问我刚才反常的行为。
“我没地方可以去了，霍总可以收留我吗？”我顺势握住了他的手。
俏皮地眨了眨眼睛。
刚刚哭过，眼角和鼻头还泛着红，看起来可怜巴巴的。
霍庭心一软点了点头。
我抬手摸上他滚动的喉结：“真乖。”
下一秒我整个人被霍庭扯进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