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父母替外公找了个合我口味的顶级A做接班人,
可他却在我失去双亲后,对我贯彻棍棒教育,
生平说的最多的话就是,
跪下来,手伸出来,我数到三,敢逃试试。
我粉转路转黑,对着他大放厥词,
“以为我叫你小舅舅,我们就真是一家人了?
“你就是我妈从贫民窟捡回来的一条狗,凭什么管我管得那么严!”
后来恶犬破防,摘掉看起来人模人样的眼镜,把我摁在窗户边,
“我是狗,那借着我信息素在沙发上对着监控爽晕过去的你,又是什么。
“程尘,这不就是你想要的?”
书房的戒尺摔得震天响,
我跪在地上,大腿肚子上还淌着热乎的血。
偷偷抬起眼睛瞥了眼扶着额角靠在窗前的男人,咬着嘴唇抖得更厉害了。
秦衍不止一次警告我,戒掉那些危险的活动,禁止在他面前行为举止轻浮,少给他惹麻烦。
可我阳奉阴违得习惯了,谁知道开着机车都要到家里了,路口能钻出来秦衍的车,
恐惧麻痹神经,没过脑子就从车上跳了下来,谁知道还没躲进草丛,就被那树杈子刮进了大腿。
倒是没伤着骨头,可破皮嵌肉的感觉也能伤着我半条命。
或许是气到无语,那戒尺才没落到我屁股上。
私人医生带着他的医药箱进来的时候,肉眼可见的局促紧张。
他蹲到我面前,查看了伤势。
“能不能打麻醉? ”我抽噎着问他。
“只是缝针,很快就好了,用不着麻药。”
“那不缝了,不缝,就让它自己愈合,慢一点丑一点我认了,你消个毒就走吧。”
他有些为难,看了眼那头板着脸的秦衍。
秦衍不耐烦地敲了敲胳膊上搭着的指尖,三两步走过来捉住我的腰带。
等我反应过来,自己已经以小时候被把尿的姿势靠在他怀里,脚边躺着一条破洞裤。
我脸一红,“小舅舅,你这是做什么!”
“程尘,要怕疼就该安分点,闯祸的时候怎么不想着疼了?”
我心虚垂下脑袋,“爽和怕疼又不耽误。”
“……”秦衍眸子沉了沉,一手抱着没受伤的腿,一手摁着右腿膝盖往外压去,“直接缝。”
医生得到命令,埋头就治疗起来。
伤口触碰药水那一刻,千万只蚂蚁就啃了上去吗,疼痛感一瞬间袭满全身。
我不住地颤抖起来,脑袋上冒起冷汗。
“哇啊啊——好疼啊,轻点小舅舅,别那么用力。”
医生擦了把冷汗,“小少爷,是,是我在缝。”
秦衍:“闭嘴治你的。”
我闭上眼睛,咬着嘴唇,“那你快点。”
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已经把脸埋在秦衍脖颈,边哭边把鼻涕眼泪擦到他衬衫上,又像小时候一样耍赖耍赖撒娇,“小舅舅……呜呜呜……”
身上的人身子明显有些僵愣。
等我哭够了,对上那双幽深的眸子,脑子里闪过那句豪言壮志,“牛什么,我再也不会热脸贴你的冷屁股了小舅舅!”
“……”
我默默松开胳膊,从他怀里爬了出来,“我不是故意的,是因为太疼了而已,嘴巴乱叫的。”
“小舅舅,你可别以为自己很有魅力,你这样的老男人根本比不上外边的花花草草。”
秦衍没说话,垂着眸子意味不明冷笑一声,“还是一样没深沉。”
意识到嘲讽,我胡乱扯住衣摆,死命往下拽去。
2
我为什么既喜欢又讨厌他?
如果你刚出新手村就遇到顶级魅魔,结果发现他心狠手辣,生平对我说的最多的话就是,
跪下来,手伸出来,我数到三,敢逃试试,
你也会破防粉转路转黑。
我还没出生的时候,我omega妈妈就因为和我的beta爸谈恋爱不管公司,天天遭到外公的阻挠。
于是我妈灵机一动,把自己在贫民窟偷偷资助的男孩带回家,说让我外公收养了当继承人培养。
老爷子最初心不愿意,但那年我爸妈意外离去,再加上秦衍的天赋异禀,先是分化为稀有S级Alpha,还为集团做出了实打实的成绩,让集团利润一度翻了三四倍。
老爷子也看开,索性就把自己打下的江山给他了,自己隐居去了。
偌大的屋子,除了我就剩他。
虽然我是又答应了秦衍伤好之前不出门了,可好兄弟喊我怎么可能不出去?
继上次我替他找了个隐蔽的舌根纹身,这回他更是比我还不怕死,直接让我打了个乳钉。
一想到他家那个老古板的脸,我没忍住后怕。
那贺修霖简直和秦衍一样讨厌,明明不是很对付的两人,在欺负我们的事上总是战线统一。
这不,我们才出去喝上没两口,钟祺就被他的Alpha带走了。
我嫌一个人没意思,也就只能回店里头把工具消毒准备好。
谁知道前脚刚进屋没多久,后脚这门铃就响了。
秦衍闻着味儿就出现在门口,脸崩的跟那身西装一样黑。
我条件反射一颤,手上盘子里的钉子发出清脆的声响,差点没撒出来。
“出去,你在这儿影响我有客人。”我拿右手扶住盘子,扭捏地拖着右腿朝里屋走去。
“你还有客人?”秦衍关上门,脱掉皮质手套,“我以为我说得已经够清楚了,伤好之前不能出,你倒是不光出门,还去喝酒。
“难道不知道,自己在那姓贺的嘴里,是个不三不四的人?”
“小舅舅,你在他嘴里是个老混账,我是你养的,那当然就是个小混账了。”我站在厕所门口,抵住他凑上前的肩膀,“这也跟?”
他垂着眼眸,居高临下地看着我,“你说得对,你是我养大的,你身上什么地方我没见过?”
我差点陷进他的眼睛里,淹了口唾沫,
“……不尿了。”
“行,那把裤子脱了。”
“什么?”
秦衍勾着药袋子,看了看我的腿,“换纱布。”
让他替我换, 那不就相当于……
“我不,我对你过敏。”
他眉梢一挑,胸膛撞了上来,“三——”。
“吓唬谁!”我唰地解掉裤腰带,扭过头。
要是可以,我真的希望秦衍能够别碰我。
因为我面对他根本就没有抵抗力,稍微一点风吹草动都能给点反应,既吃不着又丢人。
他把我放到了里屋的纹身椅上,大手娴熟地解开纱布换着药,偏偏凑的近,那鼻息全都打在大腿上,燥的慌。
而我越想控制,便越控制不住。
忽的,一抹极具攻击性的硝烟味窜入鼻腔。
腺体自动识别,回应以玫瑰的清香。
我浑身一僵,捂着腿根踢了他一脚,“秦衍,你能不能守点A德,没事对我发什么信息素!”
腿上力道一使劲,他抬起眸子,“这不是快贴到我脑袋上的人说的话吧。”
真是多说几句就来气。
我跳下椅子想走,谁知道秦衍大手一扬,直接把我揽到了怀里,衣摆一扬,
“咬着别动,我帮你。”
3
几分钟后,纹身椅上挂着的小腿一颤,
秦衍抬手擦了把下巴,起身抽了几张纸巾,慢条斯理擦着指尖,
“轻浮的毛病改不了好说,总是对着Alpha就管不住下半身。
“程尘,你当自己还是三岁小孩?”
这话说的,刚刚到底是谁先散发的信息素?
“我又没让你帮我,看不惯就滚开。”
说完,我缩了缩脖子,没敢大声,“行,就你最厉害最能控制住自己了,你是全世界最洁身自好的Alpha。你的情敌就是你的手。”
“程尘。”Alpha高大的身躯突然抵了过来。
我眨眨眼睛,识相认错,“对不起小舅舅,我再也不贫了。”
话是这么说,但我这辈子除去那些失败的艳遇,几乎身边留下来的都是同一个类型的兄弟,根本不存在能谈上恋爱的。
可人青春期了腺体发育完全,就算有抑制剂也很难靠自己度过,我又不是秦衍,当不了木头。
所以我每次难受了,就只能摸到他床上去,求这个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小舅舅”帮我。
一来二去,这种事情也就成了常态。
可问题出就出在,他是抱着小时候的心态看我,而我却是抱着必吃的心态勾引的啊!
回到家里,我甚至去镜子前照了照自己的身材,又被自己迷倒信心倍增,激情下单一套超级sexy的丁字裤恶魔套装。
虽然我知道,这样做一定会惹秦衍生气,但我要的就是撕碎他总是看起来没有破绽的脸。
那天秦衍回来得挺早,我特地没抽烟,趁他在浴室换上那套穿了跟没穿似的衣服,躺倒了他那巨大柔软的床上。
正想象着怎么开始,浴室门就打开了,秦衍围着一条浴巾带着水汽走了出来。
右半边的那条胳膊上,纹满了一整条蟒蛇,
我翻了个身,让背面对着他,指了指腰窝上的苹果红卡通小蛇,“小舅舅你看,我也有这个,”
才发现我躺在他床上的秦衍脚步一顿,掀开脑袋上遮着的毛巾,眼角抽了抽,
“程尘,从我床上滚下来。”
“滚,怎么滚呀?”我伸出手指勾了勾脚腕上的小铃铛,嘴巴嘟嘟,“是从这~里~滚到你的心里嘛~”
秦衍瞳孔地震,阖上眼皮,似乎在思考。
半晌,他突然转过身去翻找衣柜。
可看不清他正面的我,继续欠嗖嗖地滚到床沿,一掌就扇到他刚套上裤衩的翘臀上,吹了个口哨,“yu~小舅舅果然硬汉,哪儿都硬呢。”
下一秒,我似乎听到谁的后槽牙咯吱作响。
秦衍深吸了一口气,单手把我翻了个面,大手毫不留情扇了上来,“程尘,要骚到外边去骚!”
那一掌跟我的哪能比,痛感瞬间传了整个身子,
空气中再度传出那股硝烟味,但这次夹杂着Alpha的愤怒和焦躁,就好像到达临界点。
我疼得快要哭出来,转眼看到他撑得鼓鼓囊囊的……
不,不是吧。
就算是Alpha,可这也。
我咽了口唾沫,腿根子一软,“小舅舅?”
“闭嘴。”秦衍捏紧了拳头,眸子里敛着杀意,“明天开始,我需要出去一周,你最好给我安分点。否则,伤好了正好再罚。”
4
于是从那天起,我就没见过秦衍的面。
但他会隔很久回复我连续的骚扰信息,也会偶尔接我的电话,只是草草回答。
跟从前我把他惹火后的爱答不理有什么区别?
除了生气不愿意理我,还能是什么。
不就是拍了个屁股,有必要那么生气吗?
我哪能受得了这气,一气之下就把他拉黑了。
可明明没到易感期,我每天晚上却度过得愈发困难,就是只靠自己也没有办法解决。
所以我只能偷偷去秦衍房间拿了他没来得及洗的衬衫,溜到了自己被窝,
掏出枕头底下压着的那张,秦衍喝醉后我偷偷拍了打印出来奖励自己的照片。
夜晚的光寂静,声音就被无限放大。
欲望燃烧,头脑也跟着发懵。
只是不知为何,背后总觉着阴森森,被谁盯着。
我抬头看了眼黑漆漆的卧室,没忍住痛苦呜咽出声,“小舅舅,小舅……
不够,远远不够。
我心一横,直接喊出口,“秦衍——”
终于,精疲力竭,但内心依旧空虚。
那么多年了,得不到正版,要个盗版不过分吧。
我往手机里某个账号发了张秦衍的照片过去,那头很快就接通电话。
“喂,给我找个长得像他的。”
“嗯?这不你家那樽大佛么?我不敢接怕没命。”
“不接你就死。”
对方沉默两秒,冷哼出声,“我说程小少爷,就你这狗脾气,要不是你家那位姓秦的,谁能伺候得动你。”
他说得没错,我这些年惹得人闯的祸一箩筐,对方大都是看在秦衍的面儿上不追究。
但我既然能利用,为什么不用?
要不然那中介也不会在这么短时间内就几乎把这个城市里长得与秦衍有几分相似的人都拉了过来。
我穿着松松垮垮的浴袍给自己猛灌了好几杯酒壮壮胆,坐在沙发上对着那一排排假秦衍,最终筛选出那位眉眼最像,身材却略微逊色的Alpha。
等到自己醉得差不多,我拽住他的衣领把他轻轻往床上一推,单膝跪了上去。
他很配合,比秦衍主动多了。
勾住我的浴袍带子一扯,眼神便变了,“小尘少爷,你好美……”
“叫程尘,凶一点。”我遮住他的眼睛,勉强能看出那张熟悉的脸。
可箭在弦上,脑海中突然浮现秦衍的警告,
“和Alpha早恋混酒吧,想怀上别人的孩子就滚出这个家。”
我两手一推,推开过来索吻的Alpha,“套!”
半个小时后,一阵急促莽撞的拍门声响起。
又灌了几杯的我敞着松松垮垮的浴袍,对着门框处那个长壮了不少的Alpha打了个酒嗝。
“你怎么,还去了趟美容院,
“哟,这儿都还原了?”
秦衍阴沉着脸,拽住掐在裤裆的手,“小兔崽子,睁大你的眼睛好好看看,我TM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