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意外,我从京圈高不可攀的大小姐,变成了靡夜人尽可欺的23号。
而与我相恋七年的周修然,一跃成为人人畏惧的京圈新贵。
再次见面,他是沈总,我是他兄弟点的暖床女。
周修然狠狠甩了我一巴掌,望着我的眼神格外失望。
“夏轻颜,你就这么缺男人?好好的大小姐不当,来这种地方当陪睡。”
“那晚你没来,就是因为怕我一个人满足不了你放dàng的本性?”
我波澜不惊的擦掉嘴角血痕,当众脱掉外套露出伤痕累累的身体,对着周修然轻笑。
“你不高兴吗?这些不都是拜你所赐。”
1
“你……”
周修然望着我浑身上下的暧昧痕迹,声音抖得不像话。
良久周修然才别过头,声音更冷了几分。
“血口喷人,分明是你嫌贫爱富,是你下贱,是你……”
望着周修然那张刻在脑海中的脸,我心中已无半分波澜。
这几年的经历教会我,感情是最没用的东西。
我不耐烦打断周修然的话,语气里满是不耐。
“是,你说的都对,所以你可以滚了吗?”
周修然愕然的瞪大眼睛,似乎没想到我会如此赶他。
我懒得理会周修然是什么反应,直接一把推开面前的周修然。
径直走到眼神玩味的柳轻哲腿上坐下,对准柳轻哲的唇,眼神轻佻的吻了上去。
柳轻哲也毫不避讳,当着周修然的面和我亲的难舍难分。
周修然看到眼前这一幕徒然暴怒,一把将我从柳轻哲身上扯了下来,狠狠摔在地上。
“夏轻颜!那是我兄弟!你真的要当着我的面这么放dàng吗?”
我不在意的弯了弯唇角,光明正大朝柳轻哲抛了个媚眼。
“柳先生介意吗?”
柳轻哲动作轻柔的从地上将我扶起,从钱包里掏出一把钞票塞进我手里,声音里难得带上了几分温柔。
“我当然不介意,能和夏小姐这么美的女人演活春宫,不知道有多少男人会羡慕死我呢。”
我咯咯一笑,对柳轻哲的识趣很是满意,奖励般在他喉结上落下一吻,成功看到柳轻哲的眸中多了几分暗色。
周修然见我丝毫没有羞耻之心,柳轻哲也不给他半分颜面,整个人愤怒的像一头即将发怒的狮子。
周修然径直将我从柳轻哲的身边扯到自己怀里,对着我的唇瓣狠狠吻了上去。
我奋力挣扎,但无法周修然的控制。
最终我狠心咬下,周修然才不舍得松开鲜血淋漓的唇瓣。
见我反抗如此激烈,周修然的眼中难免带了几分委屈。
“为什么他可以,我不可以?”
我嫌弃的抹掉唇瓣上的血,顺手将刚才那一耳光还了回去,声音更是冷得瘆人。
“因为我恨你,要不是杀人犯法,在我见你的第一面,我早就杀了你!”
2
周修然有些愣神,想起我刚开始说过的话,语气中带了几分迟疑。
“当年……”
刚说两个字,包厢的门便被一个活泼动人的女人推开。
人还未至,声已传开。
“修然哥哥我回来啦,半小时没见你有没有想我呀,我好想好想你,一秒不见如隔三秋,我已经想了你好多年啦。”
女人声音甜美,透着十足的爱意。
周修然的动作一僵,下意识退开几步朝女人迎了上去。
我眼神一暗,随即自然的坐回柳轻哲身边继续喂他喝酒。
昏暗暧昧的灯光下看不清众人神色,女人还是第一眼就注意到周修然,瞬间朝他扑了过去。
周修然将其稳稳接住,还贴心的为她打开顶灯,将包厢照的透亮。
“姐姐,怎么是你?你怎么……”
女人似是没想到我会出现在这里,颇为恐惧的往周修然身上靠了靠。
随即想起什么般,又朝我的方向走了几步,但我被一个冷淡的眼神定在原地,朝周修然投去一个委屈的眼神。
周修然眼神诧异的在我和女人身上转了一圈,本能将女人护在怀里,神色不悦。
“夏轻颜,月柔胆小,你别吓她,有什么冲我来。”
我嗤笑一声,佯装害怕的拍了拍胸口,语调格外夸张。
“天呐,我怎么敢吓到夏家大小姐,我怕她那个宠女无度的老爸一只手把我捏死。”
“毕竟因为我一句不欢迎,可是被她老爸赶出家门,家族除名呢。”
此话一出,现场众人皆是变了脸色。
周修然探究的眼神望向夏月柔,却得到夏月柔一个泫然欲泣的表情。
夏月柔捂住脸哭得可怜,身体止不住颤抖。
“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爸爸他……”
“还有姐姐你,分明是你……”
“呜呜呜,我知道错了,你不要怪爸爸,都是我的错……”
夏轻颜丢下几句语焉不详的话,直接冲出包厢。
周修然愤恨的瞪了我一眼,丢下一句狠话慌忙追了出去。
“夏轻颜你简直太过分了,月柔怎么说也是你妹妹,就算有什么错,你这个做姐姐的也应该让着她,你简直太让我失望了!”
我冷笑一声没有回应,等到两人的身影全都消失不见,我再也装不下去,整个人颓然的瘫软在沙发上。
我仰头望着天花板,刺眼的灯光射的我眼泪大颗大颗往下掉。
心脏也一阵阵抽痛,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掌反复揉搓。
柳轻哲无声的为我递上一杯温水,轻叹一声开口。
“你还是放不下?”
“哪怕当年的事和他脱不了关系,哪怕你是因为他变成这样,哪怕看着他身边有了新人,那个人还是你的仇人,你还是放不下?”
柳轻哲字字句句,宛如根根银针刺入我的心口。
我抬起伤痕累累的手臂,顺手拿起旁边的水果刀习惯性往上狠狠一划。
尖锐的疼痛感刺激的我理智回升几分,我沉默片刻,才缓缓回应。
“你放心,我不会影响我们的计划。”
柳轻哲阻拦不及,下意识皱起眉头,慌忙为我止血后才留下一句话转身离开。
“好好活着,我不想看你死在我面前。”
我没有回应,只是僵硬的躺在沙发上,像极了一具会呼吸的尸体。
活着?
或许吧,真正希望我活着的人,早在五年前就已经死了。
3
自从那天开始,周修然开始频繁出现在靡夜。
每次专点我的号,却什么也不做,企图用指责不满的眼神杀死我,要么就是让我别去找夏月柔,打扰她的清净。
我冷眼旁观,淡定开口。
“你别来找我,夏月柔自然不会凑到我面前,我也自然不会去找她的麻烦。”
周修然喉间一梗,狠瞪一眼负气离去,第二天却照常出现在靡夜,继续那些无聊透顶的羞辱和警告。
果不其然,夏月柔在得知周修然在靡夜的动静后,疯了一样冲到靡夜,让安保将我跪压到大厅警告。
“姐姐,我知道你恨我,恨妈妈,可再怎么样你也不能抢了我的男朋友啊!”
“你知道我有多爱他吗?没有修然哥哥你让我怎么活,你是不是想逼死我!”
夏月柔哭得梨花带雨,却特意让保镖抬起我的脸展示在众人面前。
企图向众人展示我是怎样一个勾搭别人的狐狸精,也试图让别人深挖探究我们的关系,将我这个曾经高高在上的夏家大小姐贬到尘泥里。
我冷眼旁观,任由众人打量指点的眼光落在我身上。
夏月柔计划很好,想用这种方式让我身败名裂,痛苦至死。
可惜,夏月柔选错了地方,也选错了人。
这里是靡夜,一个只看价值的地方。
道德,三观,底线,在这里都是笑话。
而我所谓的傲骨,早在七年前就已经断了。
当年我能撑下来,现在就不会那么容易因为这种事去死。
只是夏月柔今天闹得正好,正好能引出那个人。
我佯装倔强的扭过脸,双眼直勾勾盯着夏月柔,眸底满是愤怒。
“我没有,周修然才不是你男朋友,他爱的人一直是我!”
“是你,毁了我的身份,毁了我的家庭,毁了我的人生,毁了我的一切,我要杀了你!”
嘶吼完我挣扎着起身,看上去想扑过去将夏月柔撕碎。
夏月柔表情不屑,刚准备让保镖给我点教训,但突然像是看到了什么,给保镖使了个眼神。
下一秒,我身上禁锢的力道突然一松,我竟然挣来了两个高大保镖的束缚。
我怔愣一瞬,还是按照计划朝夏月柔扑了过去。
可当我刚碰到夏月柔夏月柔的身体,夏月柔就突然猛地向后倒去,柔弱的摔倒在地。
随后我的身后响起一道暴怒的咆哮,一股巨力从我身后袭来,我的身体不受控制朝后面倒去,狠狠砸在吧台的玻璃上。
瞬间,酒水,玻璃碎成一片,顺势划破我的身体,将血液溅了一地。
我疼的闷声一声,耳中却只能听到周修然愤怒的指责。
“夏轻颜!我不是说了让你别去找月柔的麻烦吗?你为什么还要去纠缠伤害她!”
“你知道月柔的手有多宝贵吗?她今年七月份还有一场小提琴巡演,你弄伤了她的手你让她怎么办?”
“你怎么变得如此恶毒,你非要毁了她的人生才能满意吗?是我错了,是我看错你了,你真是让我恶心!”
暧昧的灯光下,周修然像捧着稀世珍宝一样将夏月柔抱起,心疼的急步朝门口走去。
路过倒在玻璃渣里狼狈不堪的我时,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有留下。
我怔怔望着两人的背影,整个人突然泄力般瘫倒在玻璃渣。
任由玻璃渣刺入我的后背,带给我一阵阵疼痛。
我表情麻木的举起自己的两只伤痕累累的手,心底感到讽刺。
夏月柔的小提琴巡演?
那我呢?
我学了十八年的小提琴又算什么?
那些年谁不知道,我曾是小提琴界的天才少女,15岁就拿下帕格尼尼国际小提琴大赛的金奖。
可是现在呢?
哦,我倒是忘了,我的手早就废了。
我疲惫的闭上双眼,任由黑暗的混沌侵蚀我的意志。
无人在意的昏暗中,一滴眼泪从我眼角滑落,没入发梢。
真希望能,一睡不醒。
4
可惜天不遂人愿,再睁眼后我已经到了医院。
望着雪白的天花板,一道陌生的男声唤回我所有注意力。
“你恨夏家?你想报仇?”
男人眼神玩味的看着我,唇角勾起戏谑的笑。
我瞳孔骤缩一瞬,按捺住砰砰直跳的心脏。
是他,靡夜背后真正的老板罗三爷罗素。
早就听说他热衷于自己编撰剧本,让别人用一生来为他演出。
只要能引起他的注意,天堂地狱,皆在一念之间。
我努力佯装出一副不顾一切的癫狂,上前猛地抓住罗三爷的手,眼底满是渴望。
“只要你能让我报仇,让我付出什么代价都可以!”
罗三爷大笑出声,递给我一张邀请函。
“好,期待你的表演。”
“你想要的东西我都会给你,去闹吧,我要看到夏家这场宴会颜面尽失。”
我眼神狂喜,顾不上回血的针管,视若珍宝的将那封邀请函抱进怀里。
等罗三爷满意离开后,我拿起手机,将电话打给了许久未曾联系的柳轻哲。
“准备好了吗?”
柳轻哲语气沉稳的回应,随即有些迟疑的开口。
“听说你被送进了医院?你还好吗?用不用我去看看你?”
我心中泛起些许暖意,但拒绝了柳轻哲的询问。
“不用,计划要紧,罗三爷已经上钩了,这次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柳轻哲沉默挂断电话后,我的门口多了道惊讶女声。
“哎呀姐姐,你怎么也在这个医院,不会是听说我在这个医院特意找来的吧,我都已经道歉了,姐姐你怎么还不放过我,甚至还要追到医院欺负我吗?”
说着说着,夏月柔的声音里已经带上了委屈的哭腔。
周修然冷哼一身,刚想讽刺挖苦几句,但看到我面色惨白如纸的躺在病床上时,什么也说不出来。
良久后,周修然从喉间干巴巴挤出一句。
“我不是故意的,我也是一时情急,要不是你动手伤了月柔,我也不会……”
凝视着周修然那张比曾经沉稳不少的脸,恍惚间,我竟然在他身上找不到一丝那个我曾经深爱之人的影子。
我苦笑一声,闭了闭眼。
没有理会两人你来我往的纠缠,我只是将冰冷的目光全部投射到夏月柔身上,一字一句冷然开口。
“夏月柔,这七年的债,你准备好偿还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