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世,我为了气竹马和段归谈了一场恋爱。
无论别人怎么欺负他,我都无动于衷。不高兴的时候还添油加醋。
最终闹得不欢而散。
最终一场车祸使我面目全非,死的极其惨烈。
他却日日枕着我的尸首睡觉,夜夜欢愉。
意外重生,正是他刚成我男朋友被群嘲的时候……
1
二十三岁,我出了场车祸。
身子被炸的四分五裂,脸面目全非。
我以为来给我收尸的会是我的竹马,毕竟下个月就是我们的婚期。
结果最后出现的是段归,他还是跛着脚来的。
一瘸一拐的把我抱了回去。
由于一只胳膊和脚都炸飞了,只能放在我的肚子上,所以走两步它们就会掉下来。
他又弯腰捡。
反反复复,捡了一路。
看得我心里五味杂陈。
段归是我大学为了气梁延随便谈的男朋友,时长两年。
他穷,连衣服都洗的发白,腿脚还不好。
他们都说他攀上我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天天变着法的羞辱他。
我从不阻止,甚至偶尔还会添油加醋。
可是他对我好的没话说,哪怕发着高烧也会去给我买想吃的小蛋糕。
但我喜欢梁延,所以还是决绝地分手了。
我觉得他应该是最恨我的,至少我死了应该放个鞭炮庆祝一下。
可是,他没有。
他把我带回他的家,擦干净我身上的污渍,满是伤口的脸依旧不忍直视,接着一针一线把我的胳膊和脚缝上去。
拼凑出一个完整的我。
不过就是已经死了。
换上一套干净的衣服,把我放在他的床上。
亲吻着我那张已经烂掉的脸,抓着我的手:“我带你回家了,初初。”
他从柜子里颤抖着拿出一个首饰盒。
把戒指小心翼翼地套在我的手上,落下一滴泪。
“初初,你嫁给我好不好,梁延他不值得的。”
“他不值得。”
他吻着我的手:“以后,我肯定对你很好很好,比从前还要好。好不好?”
那天开始,他跟魔怔了似的。
白天走哪儿都把我抱着,做饭就给我挂在背上,一张嘴就是“我爱初初,最爱初初”。
我心里有些难过,你说你一个瘸子一定要抱着我到处跛吗?
他给我喂饭,给我梳头,甚至给我做指甲。
晚上躺在床上,疯狂亲吻我的脸。
几声闷哼,紧接着发出一串不可描述的声音。
抓着我的手问:“初初,我忍的很辛苦的,不帮帮我好不好?”
“我都湿了乖乖。”
“你醒来帮帮我。”
他亲着我的脸,一遍又一遍。
白天黑夜,天天如此。
我抽空飘去看了一下我的竹马,和新交的女友在床上打得火热。
还说即便结了婚,我也是要死的,要给他的宝贝女朋友腾位置。
我第一次觉得这么恶心。
于是老老实实守在了段归身边。
后来梁延莫名其妙也出了车祸,炸的比我还惨。
我清楚是段归的手笔。
“初初,你该不会心疼他吧?”
他摸着我的头,笑了笑。
给自己涂上口红,俯身吻上我的唇。
我的视线渐渐模糊,灵魂慢慢飘离……
2
再次睁眼,一张张熟悉的脸出现在我眼前。
闺蜜夏黎关心地抓住我的手:“姜姜,要不直接跟段归分了算了吧,他那个样子的确是不适合你。”
梁延旁边的兄弟也难得附和:“就是啊,延哥一般可不会说那么难听,可见今天是多不喜欢段归。”
“就是,你不就是为了气延哥吗?目的已经达到了,赶紧分了吧。”
梁延面露不屑:“跟他分手,我就当这事儿没发生。”
我的瞳孔猛地睁大,思绪回笼。
这是大二那年我和段归恋爱的第二个月。
他们约在酒吧,说是为了庆祝我谈恋爱,其实就是为了讽刺段归。
在欢声笑语里说尽了难听的话。
尤其是梁延,几乎是用上了所有难听的词汇。
一点一点,把段归的尊严敲碎。
我呢,我不仅没帮他,甚至还在一旁点头附和,让他别出来丢人现眼。
现在是他离开后的时间。
我心道糟糕,在他们的声音中,我匆忙搁下酒杯,提着裙摆往外跑。
“姜初——”
梁延的声音已然不悦,甚至有些愠怒。
但我无暇顾及,我要去见段归。
我以为我要费很大的劲才能找到他。
可是没有。
刚出酒吧就看见了大树下坐着的背影。
清瘦,落寞。
刚才的声音好像使他向来直挺的脊背弯了些。
脚步一顿,嗓子里好像有千万只蚂蚁在啃噬。
我甚至不敢看他,声音很小:“段归……”
但他还是听见了。
猛地回头,我看见的是他那张哭得梨花带雨的脸。手里还夹着燃了一半的烟。
他震惊,他不解,他瞪大了眼睛把烟往后藏:“你,你怎么出来了?”
随后匆忙擦了眼泪,用脚踩着烟头连忙站了起来,跟只受惊的雀儿一样。
有些想笑,可又觉得心酸。
我迫不及待地奔向他,然后紧紧抱住。
热热的身体有一瞬间的僵硬,他小心翼翼地推开我。
哑着声音:“别碰,我脏……”
“你这样的人,不该碰我的……”
他说着说着垂下头,甚至听见了他的哭腔。
我的心一阵刺痛,反而抱得更紧。
我知道,他把他们刚才的话听进去了。
那时人群喧闹,他们把他团团围住。
可他不卑不亢,身形如松,只是站在我旁边。
他们不断推搡他的肩,言语粗鄙:
“别以为攀上了我们大小姐就成凤凰了,你在我们眼里和垃圾没什么两样。”
“要不是为了气延哥,哪有你出现的份?”
“一天天的把自己涮干净些,身上全是灰,不许碰我们大小姐。”
梁延瞥了一眼,高高在上:“一个瘸子,走路都不利落。”
“遇到危险指望姜姜驮着你吗?”
“我不会让她遇到危险。”
这是他进来之后说的唯一一句话。
他们突然哄堂大笑。
梁延出口讽刺:“也是,你顶多也就带她吃吃小吃摊。连她喜欢的高跟鞋都买不起。”
“抱她反倒要给她沾上一身水泥灰。”
“你们从一开始,就是云泥之别。”
他嘴角带着讥诮:“带着这双腿,赶紧滚出这里。”
段归没动,只是看着我。
我却不紧不慢来了句:“死瘸子当男朋友是有些丢人现眼,你还是赶紧走吧。”
他的眼睛从不可置信到黯然失色,背影灰颓,一瘸一拐的离开。
想起那些话,我的心好像被一只大手紧紧攥住,仿佛快要窒息。
我张不开口,把头紧紧埋进他怀里,眼泪悄无声息地滚落。
3
他见我这样,一下子就慌了神。
吸了吸通红的鼻子,瓮声瓮气地安慰我:“你,你别哭。”
他慌乱的给我擦眼泪,结果越擦越多。
他急了:“大小姐,你别哭了,我说错了。”
“你可以碰,你可以摸,你全身上下把我摸个遍都没关系。”
“裙子脏了我给你洗,真的!”
止住眼泪,我抬头看着他,眨了眨湿湿的眼睛,哽咽道:“对不起。”
他明明已经很难过了,却还要反过来安慰我。
把我松开,他往后撤了一步,搓着手不敢看我,低声像是要碎掉:“你是要来和我分手的吗?”
“我会努力的,我会让自己变得很好的。”
“以后每次见你我都洗得干干净净。”
“我还是有用的,你可以拿我气梁延。”
我立刻抓住他的手:“不是——”
“是我错了,不该这么对你的。”
睫毛轻颤,一双桃花眼还在泛红:“你,你没错,本来就是我不配……”
我疯狂摇头:“不是!”
他深吸一口气,猛地闭上眼睛。
再次睁开,声音哑的不成样子:
“是我卑贱,怎么折辱都可以的,只是——我们能不能不分手。”
我揉着发酸的鼻子,用力点头:“嗯,我们不分手。”
“你——”他不可置信的看着我。
我捧住他的脸,踮脚亲吻他的唇。
由浅入深,一点一点。
段归睁大了眼睛,瞳孔里全是不可置信。整个人像木板一样僵硬。
只有颤动的眼睫毛证明他还活着。
“姜初——”
突然间我被一把扯开,是梁延咬牙切齿地看着我们。
后面还浩浩荡荡跟出来一群人,都是满脸的不可置信。
闺蜜夏黎跺了跺脚,鼻孔气的直冒烟。
匆匆过来拉过我的手腕,声音压低:“你这是干什么?”
“要气梁延也不是这个气法!现在人生气了,这怎么圆?”
“看你挂名男友那小媳妇样,等会儿得哭的稀碎稀碎。”
我拍了拍她的手:“不会的,我不喜欢梁延了。”
“真的?”
“真的。”
她努努嘴,最后迟疑地点头。
梁延瞥我一眼,声音冷冷的:“姜初,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我耸肩,站到段归旁边:“我亲我男朋友和你们有什么关系吗?”
梁延脸色变了又变:“姜初,如果你是想气我,那你成功了。过来。”
我牵住段归的手,下一刻被他紧紧握住。
又亲了亲段归的手背,我看着梁延:“我不。”
他死死盯着我们紧握的双手,忽然放软了语气:“姜姜,我知道你是生我的气,当初和他在一起还不是为了气我和艺苑,我都知道。”
“你快过来,我带你去买小裙子好不好?”
“爸妈今天还跟我说让你跟我回去吃饭呢。乖。”
旁边段归握着我的手慢慢松开。
我再次拉他:“段归?”
他不着痕迹地躲开,睫毛颤了颤,嗓音艰涩:“现在你的目的达到了。快去吧。”
他甚至没给我反应的时间,拖着瘸着的腿两下就不见了踪影。
“段归——”
我气的跺脚想要跟上。
却被梁延一把拉过塞进车里。
4
车子缓缓启动。
我用力挣扎:“停车,我要下去!”
他遏制住我的双手:“下去干什么,回去吃饭。”
“你松开,我要去找我男朋友。”
不知道他哪根筋搭错了,捏着我的下巴:“什么男朋友,不过是你为了气我找来的棋子。”
“你不是清楚的很吗?我的姜姜。”
我用力拍掉他的手:“他不是棋子,是我男朋友。”
他用力掐着我的嘴唇,隐隐发怒:“姜姜,话说错了。”
“我给你个机会重新说。”
我用力咬在他的虎口:“说一百遍也是这样,我男朋友叫段归。”
大手抓着我的手腕,像是要捏碎一般,他咬了口后槽牙:“你我有婚约。”
“不算数。”
他深吸一口气,打开车门就堂而皇之地把我推了下去:“那就好好长长记性。”
车子停都没停,直接扬长而去。
我明显听见脚腕骨“咔嚓”的一声,手臂和膝盖擦出了不少血痕。
眼泪不受控制就往下滚落。
去找段归的计划落了空,甚至连他的电话号码都没有。
只能拨通了小叔的电话,“哇”的一下哭出了声:“小叔,你能来接我吗?”
……
在医院处理好伤口,直到回家,我脸上的眼泪都没干。
“你是说,着些伤是梁延把你从车上推下来的?”
我点了点头,莫名委屈。
现在我也成瘸子了,更找不成段归了。
而且我这个新瘸子还没老瘸子跑得快,他哭了我都不好哄。
小叔拍拍我的肩:“你放心,这事儿交给我。”
“这几天学校那边我给你请假了,过几天再去,想要什么就跟我说。”
我乖乖点头。
刚出房门,他又折回来:“对了,听说你男朋友腿脚还有问题,别对人家太过分。”
“你怎么知道的?”
他抿抿唇,神色不太自然:“夏黎告诉我的。”
5
小叔回了公司,我躺在床上点开了夏黎的对话框:【你怎么什么都跟我小叔说?(叉腰)】
xl:【他老问我。(无辜)】
我:【他问你就说?】
xl:【sorry啦,原谅原谅,拜托拜托(星星眼~)】
我叹了口气,扭头跟她说起今天的事来。
夏黎的愤怒隔着屏幕我都感受到了。
【那我岂不是很多天都见不到你了?】
【梁延算个什么东西?竟然这样对你,我明天就让我哥整整他!】
【肩又窄,鼻子也小,看起来就不行。】
【赶紧把他踢掉。】
我:【你白天还不是这么说的。】
xl:【白天是白天,现在是现在。】
这嘴脸,变卦比狗还快。
但想到段归,我的心情突然又不好了。
我戳了戳夏黎:【你有没有我男朋友的联系方式?】
【你男朋友!你都没有联系方式?】
【没有。明天能不能给我搞一个来?】
她没回,过了一会儿给我发来消息:【别要联系方式了,明天人给你拐回家。】
……
第二天我盼星星盼月亮,终于在太阳落山之前把人给盼来了。
我用一只脚跳着奔向段归,他下意识伸手接住我:“当心摔了。”
一只手放在我的后腰,另一只手小心翼翼兜着我的臀。
夏黎默默退了出去,把大门关上,守在门口。
我委屈的搂着他的脖子:“段归,我不喜欢梁延,我昨天不是为了气你。”
“是真的想亲你。”
他不说话,把我放在了沙发上。
一遍遍抚摸着我裹着纱布的伤口,眼神晦暗不明:“大小姐,因为他伤成这样,值得吗?”
我摇了摇头,亲着他的指尖:“你最值得。”
他迅速手回收:“大小姐,别这样。”
我贴近他,撩拨他的耳朵:“咦,你的耳朵怎么红了呀?”
他匆忙别过头,眼神慌乱:“大小姐,这,这不对。”
唇与唇轻碰,我眨眨眼:“哪里不对?”
右手慢吞吞撩起他的T恤,在上面胡作非为:“是这里?”
“还是这里?”
他的脸突然红的骇人,伸手抓住我的手腕:“别摸……”
反手坐在他腿上,我的膝盖跪在沙发上,手臂圈着他的脖子,忽然凑近,挑起他的下巴:“段归,你除了说“别这样,不好,别摸”还会不会说别的?”
“我……”他的手掌在我的腰间,温度高的灼人。
“这样……就是不好……”
我突然轻笑,伸手抓住他的下面:“不好吗?不好这里怎么鼓鼓的?”
“你……”他立即撤开手,浑身上下绷的老直,呼吸紊乱:“你别乱说,我没有!”
把他的手重新放在我的腰间,强硬的开口:“抱我去房间。”
“我脚疼,走不了路。”
他重重的吐出一口气,把我抱起来,僵着身子一瘸一拐去了房间。
放在床上的那一刻,我伸手扯住他的T恤,里面的春光泄了一大半。
一个踉跄,他急忙撑在我的耳畔,喘着粗气。
我不慌不忙地撕掉他的T恤:“你喘什么。”
他的额头冒着密密麻麻的汗,发出不耻的叫声:“大小姐,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