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从国外回来，家里为了锻炼我，特意安排我到友商集团实习。
我熬了整整一周通宵，数据核对到眼花，才做好的策划案却被空降而来的集团千金抢走。
而这只因千金一句话，“这垃圾策划案勉强能入我的眼，归我了。”
我冲进总监办公室，声音都在抖：“她凭什么抢我辛辛苦苦做好的成果？！”
总监不耐烦地挥手，像赶苍蝇一样把我赶了出去，“莫子月！你懂不懂规矩！顾小姐看上你的策划案，是你祖坟冒青烟了，别给脸不要脸！再闹，现在就给我滚蛋！”
走出办公室，同事脸上是虚伪的羡慕：“紫月，顾小姐看上你的策划案，你就偷着乐吧，以后发达了可别忘了提携我们啊！”
我怒火中烧，拨打了一周都没联系的电话：“顾晚安！你回国就是为了气我吗！”
电话那头是闺蜜半懵半兴奋的声音：“小月月，你怎么知道我今天回国？我现在刚下飞机，还想给你一个惊喜呢！”
直到集团千金来上班第一天，我看着眼前这张和闺蜜同名同姓却无比陌生的脸。
我瞬间明白，眼前这个趾高气扬的女人，是个彻头彻尾的冒牌货！
1
所有人的目光都黏在刚进门的顾晚安身上。
此刻她正被众星捧月地围在中间，享受着四面八方涌来的谄媚。
“顾小姐今天这身真衬您气质！”
“就是就是，一看就是顶级设计师的手笔！”
顾晚安嘴角噙着一丝矜贵的笑意，声音漫不经心：“我要的那份策划案，准备好了吗？”
总监脸上的褶子立刻挤成一团，腰弯得更低了：“好了好了，早给您备着呢！”
他猛地提高音量，带着命令的口吻，“莫子月！还不快把策划案给顾小姐送过来！”
我抱着厚厚一沓文件，指尖用力到发白。
整整一周，不分昼夜，熬得眼睛充血，键盘都快被我敲烂了！
现在，就因为她一句轻飘飘的“想要”，就要拱手送人？
“这是我做的策划案，我凭什么要给她？”
空气瞬间凝固。
顾晚安脸上的笑意僵住了，她缓缓转过身，一步步朝我走来。
“凭什么？”她嗤笑一声，下一秒，毫无征兆地，她扬起手。
“啪！”
清脆响亮的耳光狠狠掴在我左脸上，火辣辣的痛感瞬间炸开，我耳朵里嗡嗡作响。
“就凭这整个集团都是我家的！”她尖利的声音像淬了毒的针，“你算什么东西？一个底层爬进来的实习生，也敢跟我叫板？”
“就是！给脸不要脸！”旁边立刻有人尖声附和。
“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么身份！”
“能被顾小姐看中，是你祖坟冒青烟了！”
七嘴八舌的辱骂像冰雹一样砸过来。
总监脸色铁青，一个箭步冲上前，粗暴地伸手来夺我怀里的文件。
我下意识地抱紧。
“放手！”总监低吼，猛地一拽，文件夹彻底脱离我的掌控。
他将文件双手奉到顾晚安面前，脸上又挤出谄媚的笑：“顾小姐，您的策划案。”
顾晚安看都没看手里的文件，嘴角勾起一弧度，踩着高跟鞋径直走向墙角的碎纸机。
纸张被碎纸机卷入，瞬间被切割成无数细小的碎片，堆积在地上。
她转过身，对着脸色煞白的我，露出一个胜利者的微笑，声音甜腻又恶毒：“看清楚了吗？垃圾而已，我不仅可以想要就要，还可以随意毁了它。”
她拍了拍手，眼神轻蔑地扫过我。
“你，又能拿我怎么样？”
2
“不识抬举！顾小姐肯要你的东西，那是抬举你！给脸不要脸的玩意儿！”
“我唾！什么东西！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
一口浓痰吐在了我的鞋面上。
恶心感从脚底直冲头顶，我手指在身侧死死攥紧。
顾晚安看到我鞋面上的污迹，她夸张地皱起眉头，声音又尖又细，“哎呀，你们怎么能这么对待一位实习生呢，看看她都脏了。”
说完，她慢悠悠拿起一杯还冒着滚滚热气的咖啡，手臂猛地一扬，深褐色的咖啡液，如同瀑布般，毫无保留地从我头顶浇灌而下。
滚烫的温度灼得头皮一阵刺痛，我忍不住低呼出声，下意识地后退一步。
粘稠的液体顺着发丝、脸颊，瞬间浸透了我身上的高级定制套装。
“脏东西嘛，当然要好好洗一洗了。”顾晚安随手扔掉空纸杯，拍了拍手，笑得花枝乱颤。
“噗嗤！”周围爆发出压抑不住的嘲笑声。
“就是，顾小姐亲自给你洗尘，多大的福气啊！还不快谢谢顾小姐！”
“看看她那狼狈样，跟落汤鸡似的，哈哈！”
我猛地抬起头，脸上还淌着咖啡渍，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顾晚安，我警告你，我这身衣服，你赔不起。”
短暂的死寂。
随即，办公室里爆发出更刺耳的哄堂大笑。
“哈哈哈！赔不起？她说什么？赔不起？”顾晚安捂着肚子笑得前仰后合，眼泪都快笑出来了。
“哎哟喂，一个穿地摊货的穷酸实习生，还敢说顾小姐赔不起？”总监笑得直拍桌子。
顾晚安的手指几乎要戳到我的鼻尖上，“就你这身垃圾，给我家佣人穿，都嫌寒酸！别说一件，我随便就能买一卡车，砸你脸上都嫌脏了我的钱！”
“哈哈哈！”附和的笑声几乎要掀翻天花板。
“就是，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德性！”
“装什么大头蒜呢！”
我抹了一把脸上的咖啡渍，怒火在胸腔里燃烧，我盯着顾晚安一字一顿，清晰无比：
“顾晚安，你现在最好去查清楚，我是谁。”
“哟呵”一声，顾晚安双手抱胸，姿态更加傲慢：“查你？一个实习生，你也配浪费我的时间？”
她上下打量着我，如同在看一件待处理的垃圾，“怎么？难不成你还是哪个犄角旮旯里钻出来的落难公主，说出来听听啊，让我开开眼！”
她话音未落，角落里同我一样新来的实习生小王，突然传来犹豫又带着点惊疑的声音。
“等等，莫子月她的身份还真不简单，她是......”
3
所有人的目光，像聚光灯般打到了小王身上。
“是......是个爱背假货的装货！”小王得意洋洋，嘲讽的声音拔高，“我女朋友就特喜欢这个牌子！这包根本就不是正品！正品哪有这么素的，一看就是仿都仿不像的山寨货！”
话音刚落，他突然竟然几步冲过去，弯腰一把抓起我那个包，狠狠地砸在我的脚下。
“假的！装什么装！”他梗着脖子喊道。
办公室里凝固的空气瞬间被点燃了。
“哈！原来是个装货！”
“我说呢！浑身上下透着一股穷酸气，还敢说顾小姐赔不起，感情从头到脚都是假的啊！”
“真是笑死人了！这年头，什么阿猫阿狗都敢装名媛了？”
顾晚安的目光落在地上的包上，红唇勾起一个极度轻蔑的弧度。
她慢悠悠地抬起自己纤细的手腕，炫耀似的晃了晃臂弯里那只镶满闪钻、Logo巨大的限量款手袋，语气是刻骨的嘲讽：“要装，也不装得聪明点？L家的包包，我就没见过这么寒碜的款式！”
她嗤笑一声，“估计你连正品都没见过吧？活该被卖假货的骗！”
“就是就是！活该！”
“看她那穷酸样，怕是连专柜门朝哪开都不知道！”
哄笑声、嘲讽声再次充斥在我耳边。
顾晚安更是得意地一步上前狠狠一脚踩在我那只被砸在地上的包上，留下清晰肮脏的印痕。
她甚至还不解气，顺手抄起旁边工位上的裁纸刀，对着包身就是狠狠一划！
我的心猛地一沉，一股冰冷的怒意几乎要冲破头顶。
这包是L品牌方特意为我定制的新季度概念款，全球仅此一件，因为设计过于先锋，品牌方还在调整，根本没对外发布。
当时品牌总监亲自送了一堆样品到家里，我觉得这款设计低调实用，随手给了上班用，没想到，竟成了他们口中假货。
就在这时，我裤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
我强压下几乎要喷薄而出的怒火，在一片鄙夷的目光中，面无表情地掏出屏幕还沾着咖啡渍的手机。
我划开屏幕，是闺蜜置顶聊天框的提示。
“小月月！你说有人假冒我？人在哪？快说快说！我去会会她！[兴奋搓手.jpg]”
我无视周围刀子般的目光，飞快地在屏幕上敲击回复。
“在你家公司，设计部。”
信息发送成功的提示刚跳出屏幕，顾晚安的手就带着一股狠劲猛地伸了过来。
“啪！”
手机被重重摔在几米外的地砖上，屏幕瞬间碎裂成蛛网，暗了下去。
“哟！还有心思玩手机？看来教训得还不够啊！”顾晚安收回手，双臂抱胸，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恶意的快感，“怎么？是在网上搜同款假包，想着怎么继续圆谎吗？”
我慢慢抬起头，沉静得可怕，死死锁在顾晚安那张妆容精致的脸上。
“顾晚安，适可而止。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4
从小父母就耳提面命，无论何时何地，都不能被愤怒冲昏头脑，我一直做得很好。
但此刻，看着地上被踩踏划破、如同垃圾般的定制包，胸腔里那团压抑到极致的火焰，几乎要破笼而出。
“忍耐？哈哈哈！”顾晚安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笑得肩膀都在抖动，她环视四周。
“你们听听！一个穿假货、做垃圾策划案的底层实习生，在跟我谈忍耐？谈限度？”
她猛地止住笑，眼神骤然变得阴冷刻毒，“莫子月，我现在正式通知你被开除了，立刻！马上！收拾你的垃圾，滚出我家的公司！”
开除？
我扯了扯嘴角：“你没有权利这么做。”
“我没有权利？”顾晚安转向旁边的总监，语气是毫不掩饰的轻蔑，“总监，你告诉她，我有没有这个权利？”
总监立刻脸上堆满谄媚，声音斩钉截铁：“当然有！顾小姐的话就是圣旨！”
他转向我，瞬间变脸，厉声呵斥，“莫子月！你被开除了！现在马上滚蛋！”
“很好。”顾晚安满意地点点头，“总监，我看你这个总监的位置也坐腻了，下个月，升你做副总。”
总监瞬间狂喜，激动得声音都变了调：“谢谢顾小姐！谢谢顾小姐！”
“顾小姐英明！”小王几步冲到我跟前，扬起手，狠狠一巴掌就朝我另一边脸扇了过来。
“贱人！竟敢得罪顾小姐！活该！”
小王打完，立刻邀功似的看向顾晚安。
顾晚安嘴角满意地勾起一丝弧度，微微颔首：“嗯，小王是吧？有眼力劲儿，下个月升你当主管。”
这句话如同兴奋剂，另一个平时没什么存在感同事眼中闪过一丝贪婪，也猛地冲了上来：“顾小姐，我也替您教训这个不长眼的东西！”
这一次，我没有再被动承受！
积压的怒火和屈辱如同火山爆发，在他巴掌落下的瞬间，我借着侧身的力道，我蓄积了全身力量的右手，狠狠反抽回去。
这人被打得一个趔趄，捂着脸，难以置信地瞪着我。
“你还敢还手？！”顾晚安的声音陡然拔高，“给我打！一起上！打死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贱人！出了事我兜着！”
最后那句“我兜着”，瞬间点燃了这群人心中压抑的恶意。
“打死她！”
“给顾小姐出气！”
“上啊！”
拳头、巴掌如同雨点般劈头盖脸地砸在我身上。
“呃！”腹部不知被谁狠狠捣了一拳，剧痛让我瞬间弓起了腰。
“让你装！让你横！”小王一边骂一边抬脚踹我的小腿骨。
“撕烂她的假名牌！”一人狠狠抓住我早已被咖啡浸透的衣服，猛地向两边撕扯。
“刺啦——”
我肩头一凉，更让我浑身血液瞬间冻结的是一只粗糙油腻的手，竟趁乱从背后伸过来，一把抓住了我内衣的肩带，猛地向外一扯。
前所未有的巨大羞辱感如同冰水当头浇下，我下意识地双手护住前胸，身体因愤怒和屈辱剧烈地颤抖起来，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喉咙里发出低吼：
“你们......一定会为今天的事，付出代价！！！”
顾晚安站在人群外围，听到我这句威胁，她反而笑得更加张扬得意，“装货！死到临头还嘴硬！我看你拿什么让我付......”
她的话被突然出现在办公室门口的声音硬生生打断。
“你们......在干什么？！”
5
那声音像一道惊雷，炸得办公室里的混乱瞬间停滞。
所有挥舞的拳头、撕扯的手、恶毒的谩骂，都像被按下了暂停键，僵硬地停在半空。
围攻我的人下意识地扭头看向门口。
我也艰难地抬起头，透过人群的缝隙望过去。
办公室门口，不知何时站了两个人。
为首的是一个穿着一身剪裁合体的深灰色西装，五十岁左右的男人，他身后半步，恭敬地站着一位捧着文件夹、神色紧张的年轻男秘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