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庆出游，校花把我反锁在厕所一上午。
男朋友不怒反夸：“真是个可爱的小作精。”
我气不过，想上前给她一巴掌，被男朋友拉住。
“人家是沪上余家的大小姐，你得罪不起！”
余珊珊当着我的面亲了男朋友一口：“本小姐赏你的，不愧是我的忠实小狗……”
我胃里一阵翻腾。
小狗？是舔狗吧。
我忽然想起来，老爸和我说过，他已经准备收购余家的股份。
于是我按捺住冲动，笑了笑。
“原来是沪上大小姐呀，是我有眼无珠了。”
1
余珊珊对我的“服软”十分受用。
转身抱着江子屹的胳膊轻轻摇晃：“子屹哥哥，吵得我都口渴了，突然好想吃葡萄哦，要剥好皮的那种。”
那桌上放着的，正是我早上刚在景区门口买的晴王葡萄。
“要吃自己买去！”我冷冷瞥了她一眼。
余珊珊夸张地捂住嘴：“哎呀，怎么一股穷酸味，吃点葡萄都要计较呀？言熙姐，你家里很穷吗？”
我冷哼一声：“这和穷不穷关系吗？这不是你有没有教养的问题吗？”
“不就一串葡萄吗？哎哟，这都要计较，绝了。”校花舔狗二号贺强一边打着游戏一边阴阳怪气。
江子屹二话不说，抓起我那串葡萄就进了厨房。
水声哗啦啦响了一阵，他端着一整盘洗干净的葡萄出来，狗腿地递到余珊珊面前，语气宠得没边：“来，珊珊，吃吧。”
我心里火噌地冒起来：“这葡萄是我买的，要么还给我，要么按景区价转我一百三。”
余珊珊动作一顿，突然猛地朝那盘葡萄“呸呸呸”连吐了好几口口水，然后一把将盘子推到我面前。
“还你呀。”她笑得眼睛弯起来。
说完下一秒，她突然眼眶一红，扑进江子屹怀里。
“子屹哥哥……她、她怎么能这样对我！我从来没有受过这种委屈……”
2
江子屹顿时慌了神，手忙脚乱地拍着她的背。
安抚好一阵，他突然站起身猛地抓住我的手腕，一把将我拽到阳台。
“高言熙你疯了？”
他压低声音，咬牙切齿地训斥我，手指都快戳到我脸上。
“为了一盘葡萄，你非要往死里得罪她是吗？”
“都说了他是沪上余家的大小姐！你惹得起吗？”
我看着眼前的江子屹，突然觉得无比陌生。
江子屹家境不好，大学时期，所有人都在刻意讨好老师，好在期末成绩可以多加点平时分时，他却一个人默默泡在图书馆学习。
他说他要靠真本事拿到奖学金，没有意外地，大学四年他都拿到了一等奖学金。
现在的他却因为余珊珊沪上大小姐的身份甘愿做她的狗腿。
我直视着他，声音平静：“你的骨气，去哪了？”
江子屹不屑地冷笑：“狗屁的骨气，我告诉你，你要是不想玩了，自己打车回去，别在这里碍眼！”
呵，这次旅游的攻略是我熬了三天的夜做的。
再说，好戏还没登场呢，我怎么舍得走。
他拉开门进去，坐在余珊珊身边，开始耐心给她剥葡萄皮……
虽然心已死，但看着他那宠溺的样子，我还是忍不住酸涩难过。
当初刚恋爱的时候，我有次撒娇让他给我剥虾，他义正言辞地告诉我：“我们是情侣关系，不是奴仆关系，我希望以后你能别把我当下人一样使唤我。”
那时看他那副严肃无比的模样，我点头同意，过后我再没和他撒娇要他做什么或者要什么礼物……
真是讽刺。
原来不是他做不到，而只是我不配啊。
我掏出手机，我给我爸发了条微信。
【爸，上次你说的余家那个项目，收购案进行到哪一步了？什么时候能上新闻？】
老爸很快回复。
【就在这几天，怎么，我闺女还关心起这个了？】
我笑了笑。
【没什么，就是突然觉得对这件事，很感兴趣。】
第二天九点，我起床化妆，攻略计划是十点出发去早市吃早饭，然后再去景点逛逛拍照。
来都来了，我不想让自己的路费房费打水漂，该玩还是要玩。
正要出门，余珊珊发了一段视频到群里。
江子屹半跪在她面前，耐心地用手不断揉搓她的脚底。
3
余珊珊嗲里嗲气的声音从视频中传来：“哎呀，轻点啦，人家会痛痛的。”
紧跟着，余珊珊的语音发了过来。
“言熙姐，你才起床啊，我们都逛了一大圈了，脚底好疼呀，子屹哥哥非要给人家按摩，你不会生气吧？”
我像被塞了屎一样恶心……
我不想再被荼毒，把群消息关闭，收拾好情绪，带上自拍杆出门。
只是没想到冤家路窄，没多久我就和他们在一处沙滩撞上了。
余珊珊看见我就阴阳怪气地大叫起来：“咦，言熙姐今天怎么打扮得像个狐狸精一样，是为了勾引男人吗？”
我低头看了自己，浅蓝色度假风挂脖连衣裙，反观她低胸包臀裙、太阳花大红唇……
我笑了笑：“你早上是吃了什么排泄物吗？怎么到处喷粪？
她刷得一下眼眶就红了，带着哭腔说着：“人家就是开个玩笑而已，你怎么骂我啊？”
我摊了摊手：“好巧哦，我也只是开玩笑而已啦，没想到你这么敏感耶！”
江子屹瞪着我：“言熙，差不多得了，姗姗开玩笑是给你台阶下，你怎么不识抬举？”
贺强也附和：“哎我看呐，就是嫉妒珊珊是家里富裕的小公主，女人的嫉妒心真可怕！”
我一个没忍住，笑出了声。
“你笑什么！有病吧！”余珊珊看我不恼怒还在笑。气得夹子音都没夹住。
我拿起自拍杆就要走，江子屹突然拦住了我。
“言熙，来了就一起啊，干嘛一个人走。”
“你们就没打算带我，我走你们不是更开心吗？”我多善解人意。
“不是的……早上是珊珊突然想看日出，我是怕你睡不够才不叫你的，你别多想。”江子屹一脸为难。
心冷后我倒也想开了，索性不走了。
毕竟，我也想看看江子屹能为了余珊珊做舔狗做到哪一步。
4
果然，接下来江子屹不是给她提包就是给她扇风，怕她渴着累着，不知道的还以为余珊珊是他女朋友。
贺强倒是没他那么献殷勤，不过也一直在旁边言语恭维着。
心里那点最后的不舍也彻底凉透后，反而生出一种看戏的荒谬感。
余珊珊似乎特别享受着这种众星捧月，尤其享受在我这个正牌女友面前的特殊待遇。
傍晚，她指着一家看起来就价格不菲的海景餐厅撒娇：“子屹哥哥，人家走累了，而且太阳好晒，我们去那里吃点东西好不好？听说他们家的蓝鳍金枪鱼和法蚝很不错哦。”
江子屹脸上闪过一丝犹豫。
那家店的人均一看就直奔四位数，但他看了眼余珊珊期待的眼神，又似乎下了决心头：“好，珊珊想吃什么我们就去。”
贺强自然没意见，有便宜不占王八蛋。
我站在原地没动。
江子屹回头看我，语气带着一丝不耐烦：“还愣着干什么？走吧。”
“不了，”我平静地拒绝，“我跟你们的消费水平不在一个层次，就不凑这个热闹了，祝你们用餐愉快。”
余珊珊立刻嗤笑一声，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周围零星几个游客听见。
“啧，所以说嘛，阶级不同，不要硬融，子屹哥哥，我们快进去吧，我都饿扁了。”
她几乎是拖着江子屹往餐厅里走。
江子屹被拉得一个趔趄，回头复杂地看了我一眼。
那眼神里有尴尬，有催促，甚至还有一丝怪我不给他面子、不识抬举的埋怨。
但最终，他还是顺从地跟着余珊珊走进了那家装修奢华餐厅。
我走到不远处的树荫下，找了个长椅坐下。
手机震动了一下，是我爸发来的消息。
他给我转了三十万。
【宝贝女儿，玩得开心吗？钱够不够花？】
【余家那边听说要卖房抵债了，收购工作也进行得差不多了，这余家为了牟利用假货冒充高档护肤品，走上这条路纯属他们活该！】
我看着那条消息，又抬头看了眼餐厅玻璃窗内。
余珊珊正拿着菜单，娇笑着点单，江子屹坐在她旁边，姿态有些拘谨。
我冷笑了一声，真的很期待江子屹知道真相后的表情。
我在路边买了份清爽的椰青和沙拉，悠闲地吃完，又自己逛了逛，拍了不少照片。
直到天黑，那三位才从餐厅里出来。
余珊珊一脸满足，江子屹跟在她身后，脸色却有点发白，他手里还捏着那张长长的账单，手指微微发抖。
看到我，余珊珊更是得意。
“言熙姐，你晚饭就吃那个啊？真可怜呢。”她故作同情，“不过也没办法啦，富贵命这东西生来没有，这辈子大概也就不会有了。”
我笑了笑，没接话，只是目光落在江子屹脸上：“这一顿应该吃了你大半个月工资吧？”
被戳到心窝子，江子屹一愣，脸色更加难看：“高言熙，你……”
余珊珊一把抱住江子屹的胳膊，炫耀道：“子屹哥哥对我真好！”
江子屹嘴角抽搐了一下，犹豫着还是开了口：“要不这顿我们三AA吧，这顿五千多，我这个月还要交房租……”
贺强脸色不悦。
“刚刚你还放话说这顿你请，只要珊珊吃得开心就好，现在怎么变卦啊，我是听到你说要请客才去吃的哈，反正我不A！”
余珊珊笑了起来，似乎是终于找到机会炫耀她富家女的家底了。
她掏出一张卡递了过去，模样乖巧：“那刷我的卡吧，一顿饭而已，算我请的，这点钱对我来说就是小菜一碟。”
江子屹终于眉头舒展：“那就谢谢珊珊了，还是珊珊体贴。”
他拿着卡就迈步去了餐厅，没一会儿就皱着眉头出来。
“那个……珊珊，他们说你这卡余额为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