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严屹深结婚三周年,
我刚换上情趣内衣,
他就迫不及待将我压在身下,
箭在弦上时,他的女兄弟打来电话。
“屹深,我换灯泡摔了,你来帮我。”
他立即从我身上撑起,就开始穿衣服。
“严屹深。”
我拉住他的衣角,
“三年了,我还是处女,
每次这个时候,她都会把你叫走,她安什么心你还不明白吗?”
严屹深一脸不耐烦,打掉我的手,
“阮知意,依曼爸妈因为我走的早,我不照顾她谁照顾?”
“你就这么饥渴?你现在这副样子,真的很让人倒胃口。”
我坐在冰冷的床沿,心如死灰。
给严屹深小叔发信息:
“我结婚前一夜,你说的话还作数吗?”
第一章
很快,手机震动。
只有一个字。
算。
我将情趣内衣脱下,扔进垃圾桶。
次日,严氏私人俱乐部顶层。
严朗清一身黑色西装,坐在落地窗前,慢条斯理地煮着茶。
“想好了?”
“我需要一个名正言顺的身份,摆脱严屹深。
而你需要我手里的股份,帮你拿回严家的控制权。
我们各取所需。”
严朗清轻笑一声。
“契约婚姻。”
“阮知意,你比我想的还要果断。”
我的心脏像被攥紧。
被伤透了,自然就果断了。
“所以,你的答案呢?”
“我同意。”
我松了一口气。
未来会怎样,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我只想,先从这个牢笼里出去。
这三年婚姻于我而言,是一场漫长的凌迟。
上百个夜晚,无数次情到浓时,都会被乔依曼的事打断。
理由千奇百怪。
一会儿是家里漏水了,
一会儿是梦到她爸妈了,
一会儿是工作上受了委屈。
而每一次,严屹深都会丢下我。
第一个结婚纪念日,我亲手布置烛光晚餐,等他到深夜。
他回来了,却带着别人的香水味。
他说,依曼失恋了,他在酒吧陪了她一夜。
拿到国际珠宝设计大奖那天,我打电话想和他分享。
电话那头,却是乔依曼的声音。
她说,屹深在帮她搬家,没空接电话。
甚至父亲病重手术那天,我哭着求他陪我去医院。
他却因为乔依曼发烧,守了她一夜。
桩桩件件,我都记在心里。
起初,我会哭会闹,
会质问他到底把我当什么。
乔依曼父母是严家的佣人。
在一次针对严屹深的绑架中,因救他而丧命。
所以他总会说:
“依曼是我恩人的女儿,我不能不管她。”
后来,我连争吵的力气都没有了。
我开始怀疑,严屹深是不是真的爱过我。
我们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他曾是我孤寂童年里唯一的光。
我父亲风流成性,母亲郁郁而终,
是严屹深在我最黑暗的时候,给了我温暖。
他说,知意,等我们长大了。
我娶你,给你一个家。
我信了。
为了嫁给他,我不顾父亲反对。
将我名下阮家持有的严氏股份作为陪嫁,
只为帮他在集团内部站稳脚跟。
我以为,婚姻会是我幸福的开始。
现在看来,不过是一场天大的笑话。
深夜,严屹深回来了。
他拿出精致礼盒,放在床头柜上。
“知意,昨天是我不对,不该对你发火。”
“所以我特地给你挑了礼物,给你赔罪。”
我没有动,也没有说话。
他打开灯,我看见盒子的钻石项链。
他总用昂贵的礼物,粉饰亏欠和敷衍。
若是以前,我会以为这是他爱我的证明。
但现在,我只觉得无比讽刺。
我坐起身,将盒子扔进垃圾桶。
“严屹深,我想要的从来都不是这些。”
他眉头紧锁,眼里满是不解和烦躁:
“阮知意,你又在闹什么?我都已经道歉了,你还想怎么样?”
“我没想怎么样。我只是累了。”
说完,我不再看他,径直走向客房。
身后是他压抑怒气的声音:
“好,你累了。那就在客房好好冷静!”
次日,律师将文件送到。
严朗清许诺娶我为妻。
作为交换,我手中股份将成为他掌控全局的决定性力量。
协议还有附加条款:
婚后,我名下所有产业归我独立支配,严朗清无权干涉。
若有一日我想离开,此协议自动作废,他净身出户。
我签下名字。
落笔瞬间,我感到前所未有的平静。
一纸契约,将过去那三年混乱卑微的人生,彻底切割。
窗外的天灰蒙蒙,像是要下雨。
我却仿佛看见初晴的模样。
第二章
傍晚,我回主卧收拾东西。
刚走到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嬉笑声。
透过门缝,我看到乔依曼正穿着我的真丝睡袍,
用着我朋友从法国带回的顶级护肤品。
她一边往脸上拍着精华,一边说:
“还是屹深对我好,知道我皮肤干,
就把嫂子最好的护肤品给我用。
嫂子人那么好,肯定不会介意。”
那姿态和语气,仿佛她才是这个家的女主人。
血液在一瞬间冲上头顶。
我推开门,冷冷看着她。
乔依曼被吓了一跳,手里的精华水差点掉在地上。
“嫂子,你回来了.”
“我看这件睡袍好看,就想试试,
还有这瓶精华水,是屹深说...”
我打断她的话。
“脱下来。”
“什么?”
“我说,把它脱下来。”
“阮知意,你干什么!”
严屹深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
他快步走来,将乔依曼护在身后。
“依曼只不过穿一下你的衣服,用一下你的东西,
你至于这么咄咄逼人吗?
她无父无母,已经够可怜了,你就不能大度一点?”
呵呵。
今天她用我的东西,明天就能睡我的丈夫。
我气得发笑。
“严屹深,这是我的衣服。
我让她还我,有错吗?”
严屹深话里满是指责。
“你就不能好好说话?非要像个泼妇一样?”
我懒得再跟他们争辩。
只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怒火:
“那麻烦你们出去。
我要收拾东西,今晚搬去客房睡。”
说完,我转身离开。
衣帽间里,一片狼藉。
母亲生前为我设计的定制婚纱,此刻胡乱堆在地上。
白色裙摆被剪出好几个大口子,
还沾着大片的红酒渍,像是干涸的血。
而婚纱旁边,是我一直小心保存在柜子里的设计稿。
此刻,同样被泼了大面积的红酒。
那是母亲留给我的遗物,她未完成的珠宝设计稿。
是她毕生心血,也是我最珍视的东西。
我心中的弦“啪”一声断了。
所有的冷静克制,土崩瓦解。
我发疯似的冲出去,手里紧紧攥着被毁掉的设计稿。
“是谁做的!”
严屹深先是一愣,随即目光落在我手中。
“阮知意,不就是一张纸?你至于这么大惊小怪?”
“你要是喜欢,我找人给你画一百张!
依曼年纪小,不懂事,
就算她不小心弄坏了,你也不能这么冲她大吼大叫!”
话音未落,他身后躲着的乔依曼挤出几滴眼泪。
“嫂子,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我只是想试试你的婚纱,不小心把桌上的红酒碰倒了。
还弄脏了你的设计稿。”
我母亲的遗物,我视若生命的东西,
在他眼里,只是一张可以随意赔偿的纸。
我忽然想起,
很久以前,我只是不小心划破手指,
他都会紧张地捧着我的手,心疼得直皱眉。
原来在我无知无觉间,曾经的爱人早已面目全非。
第三章
乔依曼从严屹深身后探头。
一边擦泪,一边说。
“嫂子,对不起。就算不是我,我也跟你道歉。”
“其实那设计稿的款式也太旧了,现在早就不流行了。”
她的话火上浇油,彻底烧毁我的理智。
我冲上前去,想要撕烂她那张虚伪的脸。
可还没碰到她,就听见一声惊叫,
乔依曼撞在旁边的书架上。
几本厚重的精装书掉下来,砸在她的脚边。
她痛呼一声后,顺势跌坐在地。
下一秒,她捂着脚,痛苦地看着严屹深。
“屹深,我的脚好痛!”
“阮知意!”
一声暴喝,严屹深猛地冲上来,将我狠狠推开。
我踉跄着后退几步,后腰重重撞在书架上。
疼得我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
他冲到乔依曼身边,紧张地检查她的伤势。
然后又站起来,一步步向我逼近。
那是我从未见过的眼神。
愤怒,厌恶,仿佛要将我生吞活剥。
“阮知意,你简直不可理喻!”
“依曼已经够可怜了,你为什么就是容不下她!”
“你的心肠怎么能这么歹毒!”
他的每一个字,都砸在我的心上。
我看着他,忽然笑了,笑得流出眼泪。
原来在他心里,我就是这样心肠歹毒的人。
我忽然不想再解释了。
也没有什么可解释的。
哀莫大于心死。
严屹深小心翼翼地将乔依曼抱起来。
打电话通知家庭医生。
在他怀里,乔依曼转过头。
向我投来轻蔑的眼神。
她的口型无声地说着。
“废物。”
年少时最后一点情分,也消磨光了。
那个许诺护着我一辈子的少年,
终究消失在了人海中。
我回到书房,拿出一份文件。
是离婚协议。
严屹深看到我,脸色依旧冰冷。
“你又想干什么?”
我没有说话,只是把那份协议推到他面前。
“签字吧。”
严屹深先是错愕,随即脸上浮现讥讽的笑容。
他拿起协议,草草翻了两页。
“阮知意,这就是你博取关注的新手段?”
“你以为我会在乎?”
他拿起笔,毫不犹豫地签下名字。
龙飞凤舞,带着泄愤般的力道。
然后把协议甩回给我,眼神笃定。
“我给你一周时间。”
“不出一周,你一定会哭着回来求我复合。”
我看着他签下的名字,感受到的是解脱的释然。
我站起身,平静地看着他。
“严屹深,你错了。”
“我们,再也没有关系了。”
说完,我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当晚,我的律师团队启动了所有程序。
开始收回阮家注入严氏集团的所有资产,
和支持严屹深掌权的股份。
这一次,我要斩断我们之间的一切。
干干净净。
第四章
一周后,严家老爷子八十大寿。
晚宴设在市中心最豪华的酒店,名流云集。
我挽着严朗清的手臂,出现在宴会厅门口。
瞬间,全场目光都聚焦在我们身上。
窃窃私语声,像潮水一样涌来。
“那不是严屹深的太太吗?她怎么跟严家小叔一起来了?”
“听小道消息说他们前段时间刚离婚,这么快就...”
“豪门真是看不懂啊。”
我能感觉到来自四面八方的压力,紧张得手心出汗。
严朗清却始终从容不迫,握了握我的手。
一股力量传递过来,让我纷乱的心绪安定不少。
严屹深正站在老爷子身边,意气风发地接受众人追捧。
当他看到我时,脸上笑容瞬间凝固。
他拨开人群,怒不可遏地朝我走来。
“阮知意!你又想做什么!”
他眼神像要喷出火,死死地盯着我挽着严朗清的手。
“谁让你跟他一起来的!”
我看着严屹深暴怒,内心平静无波。
甚至,带上了一丝怜悯。
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
乔依曼也跟了过来,拉住严屹深的胳膊。
她红着眼眶,对我故作友好。
“嫂子,我知道你还在生屹深的气。”
“但今天是爷爷的大寿,你别这样闹了好不好?”
“你就算不考虑屹深,也要顾及严家的脸面啊。”
她三言两语,就把我定性为无理取闹,不顾大局。
严屹深听了她的话,更加愤怒。
“你听到没有!赶紧给我滚回去!”
严朗清始终沉默着。
直到这时,他才淡淡地瞥了严屹深一眼。
只一个眼神,就让严屹深的气焰弱了下去。
两名保镖不知从何处出现,
不动声色地将严屹深和乔依曼隔开。
严朗清完全掌控了局面。
我看着那两人的表演,只觉得无比厌烦。
就像在看一出蹩脚的话剧。
寿宴的致辞环节到了。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严朗清缓步走上主台。
司仪愣住了,老爷子也有些意外。
严朗清拿起话筒,脸上带着从容的微笑。
他的声音清晰传遍整个宴会厅。
“今天,借老爷子的寿宴,我宣布三件事。”
全场瞬间安静,所有人屏住呼吸。
“第一,根据我父亲的遗嘱以及老爷子早年的承诺。”
“从即刻起,我将正式接管严氏集团的全部决策权。”
话音刚落,台下一片哗然。
严屹深的脸色变得惨白,双手不住的颤抖。
严朗清没有理会众人反应,继续说道。
“第二。”
他转过头,目光温柔地看向我。
“我名下严氏财团百分之三十的股份,转到阮知意小姐名下。”
全场再次响起倒吸冷气的声音。
我能感觉到,无数复杂目光落在我身上。
这种紧张和刺激感,让我手心微微出汗。
严朗清顿了顿,抛出最后一个重磅炸弹。
他对着话筒,一字一句。
“最后一件事,也是最重要的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