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保镖是个冷脸帅哥,我喜欢他整整十年。
每次告白都被拒绝,直到最后一次,我红着眼眶问他为什么不接受我?
他挽着另一个女人的手,沉默看我。
我瞬间明白,死心离开。
后来家里破产,我被别人逼得跳海。
他却疯了一样跳进海里向我游来:“苏晓,你要是死了,我就和你一起沉海。”
1
沈倦是被他爸扔我们家抵债的,他爸做生意失败,欠了一屁股钱还不上,把十六岁的沈倦扔在我家门口就消失不见。
我对沈倦一见钟情,撒娇跟爸爸把他要过来当保镖。
从高中到大学,我跟他告白不下几十次,每次都被冷漠拒绝。
死党说我脑袋被狗屁崩了,才会喜欢上一贫如洗的沈倦。
我给她一个翻穿地球的大白眼。
钱我有的是。
难得的是沈倦那张脸。
帅得跟国际模特一样,深邃又禁欲,总是带着拒人千里的冷漠,跟谁都不多说一句话。
即便穿着最普通的校服走路,也会被认成明星拍戏,一群小女孩围上去要签名。
我秉承着吃不到肉就闻味的厚脸皮态度,天天去骚扰他。
第n次假装喝醉偷亲他失败。
沈倦熟练地推开我,明澈眼底带着疏离和无奈:“大小姐,别捉弄我了。”
“谁捉弄你了?”我不服气跺脚,“喜欢你这三个字我已经说倦了,你到底为什么不接受我?是我不好看,还是身材不好?”
我穿着抹胸长裙,一个劲往沈倦身上靠。
他仓皇后退,耳根红了一片。
“沈哥哥,她又骚扰你了吗?”一个五官清秀的女孩出现在沈倦身后,语气带着不忿看向我。
我蹙眉:“沈倦,她是谁?”
沈倦还没回我,女孩就挽住他胳膊自我介绍:“我叫白羽棠,是沈哥哥的女朋友,你不要再缠着他了。”
我心里一刺,不相信问沈倦:“她说的是真的吗?”
沈倦好看的眉宇蹙起来,没推开白羽棠,也没回答我的话,就那么沉默看着我。
哗啦啦。
我听见自己心碎一地的声音,死心闭上眼:“我明白了,沈倦,以后我不会再缠着你了。”
我不是爱不起的人,转头潇洒离开。
高跟鞋却卡砖缝里,摔了个狗吃屎。
“大小姐!”沈倦焦急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我不敢回头,脱了高跟鞋用堪比残奥冠军的速度拔腿跑走。
“呜呜呜,金子,你说我怎么这么倒霉啊,告白被人家女朋友抓包不说,腿还差点摔断了,他们两个肯定在背后蛐蛐我了!”我扑进死党怀里哭得一塌糊涂。
金子拍着我的背安慰:“要我说你也是轴,那个沈倦除了脸帅还有别的优点吗?你就非得在他一棵树上吊死。”
“他不光脸帅,声音也好听,胸肌还大,抓一下软乎乎……”我说着说着,眼泪就不争气从嘴角流出来。
金子恨铁不成钢:“你是真没开过荤,今天姐就让你吃点好的。”
她拍拍手,把自家酒吧的男模全部喊上来任我挑。
我扫了两眼,哭得更大声了。
“都是哪来的妖魔鬼怪,连沈倦一根手指都不上,你们做这行能吃得起饭吗?”
众男模一脸黑线,用眼神问我礼貌吗?
2
我礼貌请他们离开,自己喝闷酒。
金子不忍我这么伤心,给我出招:“要不行我找人把沈倦绑了,你俩生米煮成熟饭呢?”
我郁闷叹气:“你以为我没这么干过?他跆拳道黑带九段,我雇了十八个大汉都没撂倒他。”
金子晃了一下,重新坐稳:“那不行你砸钱呢?跑车金表大别野,全都给他。”
我再次叹气:“沈倦要是喜欢钱,我爸的保险箱我都撬了给他,可他不爱钱,一身傲骨。”
“那我没招了,你自己在这哭会儿吧,别乱跑啊,我去和熟客打个招呼,一会儿带你去散心。”金子拍拍我肩膀离开。
我眼泪伴酒喝了好几瓶,摇摇晃晃去上卫生间,出来却被一个二刈子男模堵住。
“苏大小姐,那个沈倦不知好歹,你看看我呗,我可乖了,什么要求都能做到。”他扭捏地朝我抛了个媚眼。
我实在没忍住,吐了一地。
男模登时变脸:“你什么意思?埋汰我呢!”
我刚想说话,他就不老实拽住我的手。
然后被一拳击飞。
我看着突然出现的沈倦,大脑有一瞬空白。
他甩了甩手,眼神深沉:“跟我回家。”
我反应过来,冷脸躲开他:“你都有女朋友了还管我干什么?我就不回去。”
沈倦绷着脸,眼底似闪过一抹无奈:“已经很晚了,苏总让我保证你的安全,听话。”
“笑话,我凭什么听你的话?”我回到吧台继续点酒。
沈倦皱了下眉,冷冰冰道:“大小姐十点之前不回家,苏总会停掉你所有的卡。”
我起身,结账,走出吧台,一气呵成。
“慢点。”沈倦打开车门。
我无视他,走路回家,反正也没有多远。
沈倦眉头蹙得更深,我回头瞪他:“别跟着我。”
我吹着夜风,摇摇晃晃走直线。
好几个男的都不怀好意朝我走来,瞥了眼我身后,又都神色讪讪调头。
我回头,沈倦将手里的板砖藏到身后。
路灯将他的影子拉得老长,也将他的脸覆上一层柔和滤镜,更加迷人。
我酒意上头,晃晃悠悠走到他面前:“为什么是那个女孩,不是我?”
我单纯想要个答案。
可沈倦的眼睛,仍旧透出沉默。
“沈倦,我讨厌你!我讨厌你!”我控制不住哭起来,人也站不稳。
沈倦急忙伸手扶住我,眸中情绪太复杂,我看不清。
我边哭边用他衬衫抹鼻涕,他胸肌太软,我一不小心睡过去,口水顺着嘴角往下流。
沈倦没嫌弃,伸手拨开我额前碎发,张嘴想要说什么,最后只无奈叹息一声,把我抱上车。
回了家我浑身不舒服,迷迷愣愣要脱衣服洗澡,一只大手死死按住我的手。
“苏晓,别抓我裤子!”
我猛地睁开眼,对上沈倦通红的帅脸,蹙眉抓得更紧了:“什么裤子,我明明抓到一只老鼠,太脏了,家里怎么会有老鼠?”
“苏晓,家里没有老鼠,那是我……快放开手!”沈倦低吼,声音不成调。
我愣了几秒放手,转身往浴室走:“不是老鼠就好,我要去洗澡了。”
沈倦忍着不适来抓我:“你走路都不稳摔倒怎么办?明天再洗。”
“你知不知道人一天能接触到多少病菌?不让我洗澡就上床睡觉,那你还不如一枪毙了我,你有枪吗?警察才有枪,我不怕你。”我发起酒疯来,跟吃了大力丸一样。
3
沈倦被我甩开手,再次抓上来,就这么循环无数遍。
他犟,我更犟。
最后他妥协了,让我不锁门洗澡,他在外面守着,我摔倒他好立刻冲进去。
“我都能走直线,怎么可能摔倒?”我不屑走进浴室,脱了衣服去按花洒。
结果脚下一滑,摔掉两颗假牙。
这一下彻底把我疼醒了,咧嘴大哭起来。
沈倦慌张冲进来,从地上抱起我:“摔哪儿了?”
我张嘴给他看牙,肌肤碰到他的袖扣,冰得我一颤,脸噌的一下烧起来,像条倔鱼一样在他怀里挣扎。
“快放我下来!”
沈倦耳朵也红了,抱得更紧:“别动,再摔一回怎么办?”
他闭着眼把我抱到床上,我手忙脚乱缩进被子里,心脏怦怦乱跳。
沈倦翻出药箱放在床头:“摔得严重吗?用不用我帮你看看?”
“不用,我自己上药就行。”我答得飞快。
沈倦没再说什么,低头退出屋子。
我简单平复了下心情,给磕伤的地方上了药,脑子乱成糨糊,没多久就睡着了。
梦里也是昏昏沉沉,和沈倦一起抓老鼠,抓着抓着轰隆一声,家就被炸了。
我迷糊睁眼,有人正在撬我房间的锁,动静很大。
这个时间段沈倦应该出去给我买早餐了,保姆阿姨还没过来,只有我一个人在家。
门外不知道是小偷还是劫匪,我胡乱套上衣服准备报警。
刚摸到手机,门就哐当一声被踹开。
一群西装暴徒闯进来,直奔我的衣帽间,把名牌包,高奢珠宝,还有价值不菲的收藏品全部从展柜里搬出来。
“手脚都麻利点,磕了碰了可就不值钱了,到时候还得我们苏大千金以身抵债。”一个穿着红色皮草的女人从门外走进来。
我一个箭步冲下床:“韩菲菲,你家改行当土匪了?马上让你的人滚出去,不然我就报警了!”
韩菲菲甩了一下大波浪,表情不屑:“苏晓,你不会还不知道你爸投资失败,欠了一屁股债吧?你那些名牌包都被你爸押给我们抵债了,还有这栋别墅也一样,限你十分钟之内拎包走人。”
“你说什么?”
“你家破产了,你爸欠了一屁股债,早就带着你后妈躲国外了,你被抛下了还不知道,真可怜。”
“我才不信你的鬼话!”我拿起手机给我爸打电话,怎么也打不通。
我发微信质问,也是石沉大海。
韩菲菲嗤笑:“这下信了吧?看在大学一个宿舍的份上,我让你带几件衣服走,抓紧收拾吧。”
我还是不肯相信,一遍遍给我爸打电话。
直到保姆阿姨上班,交给我一封信,是我爸的潦草字迹,他去国外打工还债了,让我照顾好自己。
我太阳穴突突跳动,感觉天都塌了,根本接受不了这个事实。
韩菲菲四处张望:“你那个小帅保镖呢?不行把他卖给我,我给你点吃饭钱。”
“你想得美!”我恶狠狠瞪了她一眼,即便破产也不能输气势,“就你这身暴发户的气质,沈倦自戳双目也不会跟你的!”
4
我和韩菲菲高中就是死对头,我穿什么她穿什么,妥妥一个东施效颦的学人精。
韩菲菲怒目圆睁:“苏晓,就你现在跪下给我擦鞋都不配的衰样,沈倦能继续跟你?信不信我勾勾手指他就会来?”
“你手指勾断了我也不会跟你走。”沈倦冷不丁出现。
手里拿着我爱吃的蟹粉包子,冷着脸把我护到身后:“东西可以搬走,说完就靠边,别在这里满嘴喷粪,污染空气。”
韩菲菲气得抓狂,触及沈倦冷厉双眼,又偃旗息鼓。
沈倦把包子塞进我手里,拿出我的爱马仕行李箱,把我最爱的小裙子全部装上。
被他牵着走出别墅大门,我还在发懵状态。
“沈倦,你走吧,我爸破产了,我的那些黑卡估计也不能用了,我付不起你妈妈的医药费了。”
沈倦给我当保镖没有工资,但他妈妈淋巴瘤常年住院治疗,药费一直是我支付的。
“药费我自己想办法,你现在身无分文,去我那儿住一段时间吧。”沈倦提着行李箱,没放开我的手。
我怔怔地盯着他的背影,眼眶发酸:“不用了,你有女朋友不合适,我去金子家住。”
我给金子打电话,却响起手机欠费的提示音,尴尬地想当鹌鹑。
沈倦把我手机抢过去:“我和白羽棠不是男女朋友,去我家住吧。”
我脑子嗡的一声,瞪大眼睛看他:“那你为什么骗我?”
沈倦转开视线,脸色不太自然:“因为你天天骚扰我,我受不了。”
天天掐他胸肌,换谁也受不了……
“那你也不能骗我啊,你知道我有多难受吗?”
各种情绪涌上心头,我瘪嘴哭出来。
沈倦眼底闪过慌乱,笨拙给我擦眼泪:“我不骗你了,再也不骗了,先跟我回家吧。”
沈倦的家是一栋复式小公寓,小是小了点,但胜在干净温馨。
他领我进家门,给我拿了双正合脚的女士拖鞋,还是我最喜欢的粉色猫咪款式。
我觉得新奇:“你什么时候租的房子?装修还挺符合我口味。”
沈倦放好行李箱,视线意味深长扫过我:“这是我买的,你喜欢就好。”
我在沈倦家里住下,他对我的态度还是和以前一样,但多了一丝人情味儿。
估计是看我可怜吧。
他买了一箱子我爱吃的零食,白天出去兼职挣药费,晚上回家给我做好吃的。
从富家千金变成身无分文的落难小可怜儿,我颓废得不得了,窝在他家里吃吃喝喝,悲伤之下还胖了三斤。
某天我用他的平板追苦情剧,感同身受哭得稀里哗啦,门铃突然响了。
我以为沈倦没带钥匙,光脚去开门:“你今天下班挺早,给我带什么好吃的了?”
门打开的一瞬间,捧着食盒的白羽棠石化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