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破产后,我被爸爸抵给债主少爷当仆人,
偏偏他就是我同一宿舍的学长,为人放làng不正经,总爱欺负我。
他撑坏我的睡衣,抢我的床铺,爱在晚上把我当肉啃到全是淤青,
甚至还要我一个大男人坐在腿上喂他吃饭来羞辱。
相处两年,我见他就同兔子见了狼。
可直到我不慎困于别人的包厢,被喂了奇怪的东西,
上一秒还在跟我冷战的沈元铎砸开门,又气又恼地掐住我的腰,
“历璟,你他妈给我看清楚了,谁才是你该讨好的人!”
“居然敢对着被人扭腰,想死我手里是不是?”
1
“喂我。”
沈元铎穿着黑色西装,人模人样地坐在我床铺前,用下巴指着桌上这堆看起来就很昂贵的餐食。
我干愣地站在厕所门口,甚至连脑袋上的发丝都没吹干,“为什么……要我喂?”
“历璟,你现在是在跟债主家少爷顶嘴吗?”他十分夸张地轻笑一声,叉着腿往椅背上一靠,“我在公司忙了一整天现在连抬手的力气都没,只是想让你喂我吃个饭,这是什么强人所难的事情么?”
他那一嗓门,再嚷嚷怕是整栋楼的人都要听见了。
“好吧,那就帮你一下。”
我站到他身旁,拿起筷子随便插了一块肉,
肉还没过去,身上好朋友购物节多囤的蜜桃沐浴露香气先传入他的鼻腔。
他猛一嗅,蹙起眉看向我,“不是说了,用我的香皂就行。”
“这沐浴露太冲,完全把你的味道都盖了,我不喜欢。”
我当然也知道一个男生用那种味道的沐浴露像个变态,可我现在这穷的叮当响的情况,有得用就不错了。
要我跟他用一个香皂,那也太,奇怪了。
“你,还吃不吃了?”我下意识往后挪了几步,用手往前够到他嘴边。
谁知道他戏谑一笑,一掌拍在自己大腿上,“太远了够不到,既然我坐了你的凳子,你就坐我腿上吧。”
“我站着就行。”
“三——”
我pia得一声坐了上去,义正言辞地举起那块都快被风吹干的红烧肉,“吃。”
少爷终于点头,搂着我的腰吃得两眼放光,嘴角的笑意止也止不住。
这店,我家没破产前也去吃过,那时候也没高兴成这样吧。
我也不是没想过硬气点,把他堵在墙上掐着他的下巴,狠狠威胁这个混蛋,“再敢提这些无理的要求,我就让你尝尝哥哥的大拳头!”
可我低头看了看那两条比我明显宽出一倍的大腿,和双开门……
算了,忍着就忍着吧。
谁知道正没有感情地挑着菜,宿舍门被两个刚下课的体育生室友猛地打开,
——吱嘎,
我吓得差点抖落筷子,正好和那两双惊愕的眼睛对上视线。
“那个阿正啊,你饿不饿?刚刚好像没吃饱。”
“奥对,那咱俩再去一趟食堂。”
他们迅速挪开视线,像见了脏东西似的就跑了。
也不怪他们,毕竟能被欺负成这窝囊样,谁看了我都恨不得装作没看见。
“唔疼……”腰上突然加大的力道迫使我回过神。
沈元铎眼中一闪而过的凶狠,在低头望向我的时候转而清澈,“到底我是你该讨好的少爷,还是他们?”
“我是不是说过,你的眼里只有我就够了。”
我摁着他的肩膀,试图与他保持距离,“少爷,你别生气,我只是觉得宿舍不是就我们两个人住,你不管做什么,能不能收敛点。”
“啊……”他不耐烦顶了顶腮,“所以我说,别住这破宿舍,跟我回家校外那套公寓去,是你哭着跟我说不想要那样的。”
他又没忍住抬高了音量,凶狠的要命。
每说一句,我的心就跟着颤一下。
我瘪了瘪唇,没忍住又红了眼圈。
沈元铎闭上嘴,猛地遮住我的眼睛,“别哭,你千万别哭。”
别说欺负了,他把我推开一头就扎进厕所里,不知道是不是去吐了。
他果然很讨厌我哭,每次都会恶心到捂嘴逃走。
2
从身边的男生一个接着一个笋子似的拔高变宽,而我却保持着细胳膊细腿时起,
我就成了他们口中的娘炮豆芽菜,上了大学后又被大两届的学长沈元铎缠上了。
明明别的室友洗澡时他只知道摆弄杠铃,一轮到我便闯进来嫌我墨迹,要一起用浴室。
夏天最热的时候,他也偏说空调只吹我的床铺,把我挤在墙边怼着睡。
就连我最喜欢的那套睡衣,也被他抢过去套在自己身上撑得皱巴巴,害得我只能跟那俩体育生一样穿着裤衩睡,还要提防沈元铎半夜做梦把我当肉啃。
原本,我偶尔还能当他面发点脾气表示不高兴。
可偏偏两周前家里破产,我那爱创业的爸不知道哪来的机会从,,家借了笔钱去寻求翻身的机会了,把我抵押给了沈家的少爷,也就是沈元铎。
现在的我,就跟他的狗腿子没什么区别,少爷指东我不能往西,少爷让上天我安两根翅膀也得让自己飞上去。
“历璟——睡衣——”
因为今天我趁他没回来先洗的澡沈元铎嗷的嗓门全是怨气。
我也不敢惹他,只能随便从衣柜里拿了套探进浴室。
“进来,那么远我怎么够得到。”
“那我再把胳膊伸长一点。”
“历璟,还要说我几遍?”
他语气明显不耐,我只能打开门走进去。
里头雾气很大,沈元铎的高大轮廓在镜子前却异常清晰。
他面对着我,没睁开眼睛,头上脸上全是泡沫。
“找不到喷头,带我过去。”他使唤我已经得心应手了。
我抓住他结实的胳膊,把人往喷头下带。
水流哗啦啦地冲到他身上,我不自觉咽了口唾沫,视线也跟着往下淌的泡沫化进他的胸肌,腹肌,人鱼线,和那……
“别光看,倒是上手摸啊。”
“不,不是很感兴趣。”我猛地闭上眼睛。
“不是,你脸红什么?”
“被热的。”
啪嗒一声,什么东西从脚边滚过去了。
我没注意,一心想逃出去。
“小心——”
等听到沈元铎的提醒时,我的脚已经踩到了那圆溜溜的香皂上头,猛地往后一仰。
——噗通,
沈元铎在惯性下拽着我腰一起往瓷砖上摔去,两具身子撞在一起。
“历璟,你有没有事?”沈元铎被我压在身下,一脸痛苦。
“少爷,你的胳膊有没有事,有没有断?”我抱起他的胳膊看了又看。
“手?”沈元铎愣怔半晌,眉头皱得更紧了,“哎呦……疼,疼得要命,肯定是断了。”
断了?那得多疼啊。
我搂住他的身子想把他抱起来,“少爷,我送你去医院。”
“不,不能去校医院。”沈元铎又把我拽回他怀里,“这里的医生技术不好,我不信。”
于是一个小时后,所谓少爷的私人医生治疗完,终于喊我进去。
他推了推眼镜,人机似的开口,“少爷肘关节内侧韧带损伤撕裂,打上石膏,需要在家静养康复,这些天就辛苦您住在这照顾了。”
“啊,我,我照顾不好人。”
“怎么,不愿意跟我一起住这儿?不愿意负责了?”沈元铎坐在床头,自己就燃了,“行,那个,医生,我这些天需要用的药,治疗费用,还有你的工资,总共是多少?一会儿按市场价让他打个折还给我。”
这一应加起来,我裤衩子都得赔干净了。
“我,我会留下来照顾的。”
“这就对了。”沈元铎单手把我搂进怀里,“我们小璟,接下来所有事,你可必须得亲力亲为。”
“是,少爷。”
我缩在他怀里,偷偷瞥了眼钓着石膏的胳膊,有些愧疚。
原来那么健硕的体格子,也会受伤。
要是没有他,说不定我只会伤得比他还重。
3
因为愧疚,我对沈元铎更是言听计从了。
每天早上,我都得从被窝里起来帮他洗漱尿尿,再陪着到餐桌前睡眼惺忪地喂他把早饭吃了,才能回去睡回笼觉。
中午又得回被司机带着回公寓跟在书房办公的他一起吃饭。
晚上更不用说了,就连洗澡也得让我帮着搓。
那叫一个男大学生高能量兼顾学业和照顾“瘫痪”在家办公少爷的一天。
身后那随着呼吸起伏的胸膛又紧紧贴在我后背上,
我不敢乱动,生怕屁股碰到什么不该碰的东西。
想看看沈元铎睡着没,谁知道猛地对上那双睁着的黝黑眸子。
我吓得将脑袋转了过去,“少,少爷你怎么醒着?”
“你也没跟我说话啊。”
“可是少爷,这里每个屋子都很凉快,你为什么还要挤着我睡。”
“嗯,太冷了不抱着你睡不着。”沈元铎的脑袋在我脖子上蹭了蹭。
“可是少爷身上明明很热乎。”
“是因为抱着你才热乎。”枕在我脖子下的手反掐住我的下巴,“你要是再吵,我就让你更热乎些。”
我噤了声,在心里骂了他好几声。
明明那么大的公寓,连一间客房都不舍得分给我,
明明那么大的床,我却只能睡一个边边角,还没有枕头。
沈元铎对我,也太小气了。
骂着骂着,就睡了过去。
男人低沉的声音有一下没一下地哄着,轻拍在肩膀上的手温柔有力,
可拍着拍着,那手就挪了位置,力道也变成了揉面团似的,
身后的气息,愈发沉重。
“唔……”我往前躲了躲,被抱住大腿重新扯了回去。
等等?
我微微睁开眼低下头,差点没被眼前看到的东西吓死。
“少爷,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沈元铎明显一顿,轻笑道,“小璟,我们都是男人,还一起洗过澡,现在这样顶多算互帮互助。”
“醒了正好,把腿抬高点。”
真的没事吗?
我知道有些男生会一起帮着,但我从来没有过这样的经历,而且我的身体……
可他变成这样,都是因为我,
就算是故意整我,我也没法反抗。
“那就……这一次。”我把手搭在脑袋下枕着的胳膊上,闭上了眼睛。
腿上的大手很快就找到了着力点。
等等,
腿上的手?
我挣开沈元铎的怀抱,抬起枕头摔到他那只还绑着绷带的手。
“嘶,怎么了?”
“少爷,你的手,半天就好了?”我又气又恼地瞪着他。
沈元铎默默用被子盖住那只手,“嗯,我身体素质比较好。”
“我是好欺负,但你看我像傻子吗?”
他点了点头,又摇头掩饰。
“……”我低下头,不说话了。
家里破产了,爸爸离家创业了,自己还被沈元铎困在身边当成猴子耍。
亏我还害怕,如果他的胳膊摔出个好歹,我该怎么赔。
沈元铎似乎有些无措,半晌后问到,“你生气了。”
我抓着床单,尽量不让自己听起来像哭了,“没有。”
“你有。”他又说。
“对,我有!”我用目前为止最大的胆子和最大的嗓门冲他怒吼,“沈元铎,我讨厌你!讨厌被你触碰,讨厌被你使唤!更讨厌跟你挤在一张床上,跟你在一个屋子里!你是我见过最无聊最幼稚最变态的人!”
我这人有泪失禁,骂别人会忍不住哭。
这会儿骂爽了,人也激动得又哭又抖,委屈至极。
只是我没想到,沈元铎会特地打开灯看我哭得乱七八糟的脸,
抬起的手,被我下意识躲开。
他脸色一沉,冰冷道,
“历璟,你就那么讨厌我,讨厌到哭成这个样子?”
“可是怎么办,在你爸还完债之前,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得做什么。”
4
其实早在顶撞完沈元铎后,我就后悔了。
惹怒他,对我没有一点好处。
于是一大早,我便堵在他昨晚睡的客房门口。
“少……少……”说要道歉,却被面前那张阴沉的冷脸吓到一个字都蹦不出来。
十分钟过去后,斜靠在门框处的西装大背头终于没忍住,
“少少什么少,嗯?昨天左一个讨厌又一个变态巧舌如簧伶牙俐齿,今天知道来认错了一个完整的词都说不出来,看来跟我说话确实让你讨厌到浑身不自在。”
“以为用那双带着泪花哭肿的大眼睛看我就能心软了,让开,挡着我上班了。”
他风风火火摔门离去,我愣在原地脑袋嗡嗡嗡的。
沈元铎说话,我永远都插不进缝。
他对我设置了门禁时间,和随时必须接通电话的要求。
每天上班气得比鸡早,晚上回公寓比狗晚。
心情不好了,便趁我睡着又把我咬醒,咬到我浑身都是淤青,才高兴得去他的客房睡觉。
时间一长我便又生起了闷气。
我不喜欢去酒吧,因为会受到恶意的注视,但酒精确实是头脑一热时麻痹的好东西。
穿上最严实的卫衣带上帽子,我在吧台给自己灌了几杯低浓度的果酒,就有点看不清了。
而在门口看见和一群富二代进来的沈元铎是我不曾想过的。
视线对视,我确信他也看见我了。
但路过的身影,却连一句“你为什么在这儿”都没有。
“好巧啊小璟,怎么喝那么多?”突然坐到我身边的,是隔壁宿舍同样大四的学长。
他对我很照顾,但沈元铎不喜欢他,也不让我跟他走得太近。
沈元铎不知何时搂住我的肩膀,温声道,“你一个人在这儿喝酒不安全,去我那儿的包厢,里头不光有酒,还有能缓解你心情的东西。”
“小璟,你就跟我弟弟一样,我是不会骗你的。”
鬼使神差的,我跟他上了楼。
学长把我带到了走廊最深处的包厢,门一打开,里头的景象却让我起一阵反胃。
里头的人,似乎回到了原始社会,到处都弥漫着精虫上脑的气味。
“学长,我不想进去了。”
我刚说完,他便将我强行推到了沙发上。
“没事,他们玩他们的,只要有我在没人会动你。”
他给我拿了一杯没见过的饮料。
我没能尝出酒味,也不敢抬头看别人,只能喝了一杯接一杯。
直到学长拿走我兜里的手机时,我彻底意识到了不对劲。
“学长,差不多我真的得走了,要不然少爷会生气。”
“生什么气啊,你家少爷怕是在那玩得高兴的不得了,反正你在他身边之前他一直这样来者不拒,你就玩吧。”学长不知往嘴里嚼了些什么,脸色开始不对劲,手也在我身上不受控得肆意游走。
“学长!”我有些踉跄起身,推开他的手,“我说了不要,为什么要逼我?”
“来都来了,你装什么清纯?”谁知面前的人居然瞬间变了脸,把自己手中的糖果塞进我嘴里,“敬酒不吃你吃罚酒,一会儿劲儿上来你求老子睡。”
“唔——放!”身上几双手接连摁了上来,我只能被迫躺在茶几上不断吞咽。
我不知道,那里头到底混了什么。
只是全身体温不断上升的同时,视线也开始模糊,
我出现了幻觉,头顶的无数张脸都变成了沈元铎,
而后面前的一张张脸全都被那双大手拽走,不断惨叫。
下一秒,那双大手死死掐住我的腰,“历璟,你他妈给我看清楚了,谁才是你该讨好的人!”
“居然敢对着被人扭腰,想死我手里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