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岁那年,顾星朗在夜店看到我跳钢管舞,
就跟兄弟发誓,
要把我这个性感辣妹追到手。
我假装看不懂他眼里的轻蔑,
他送什么都照单接收,不出一个月就躺在他床上,装成最懂事的菟丝花。
他的朋友笑我是他众多猎物里,
最没身份的一个。
他的白月光赵雨彤当着我的面,
说我这种人连给他当保姆都不配。
他每次都只笑笑不说话,
默认我贪图他的身份,离不开他。
在他准备跟我分手的前一天,
我穿着高定礼服,把婚礼请帖扔在他脸上。
“游戏结束了,演的不错,顾先生。”
“我家宝贝终于吃醋,松口跟我结婚了。”
他看着我身后排排站的保镖,
和身边满眼都是占有欲的周知节后,
忍不住红了眼。
1
从见顾星朗的第一眼,我就知道他不缺女人。
斜长的凤眼、凉薄的嘴唇,漫不经心的笑意以及深情又无情的眼神,都让无数女人趋之如骛。
我和王姐斜靠在吧台上,笑着给陌生男人送上一个飞吻,眼睛却直勾勾的落在顾星朗身上。
“顾氏集团的太子爷就是受欢迎啊!”王姐吐出一口烟圈,“徐浅,你别和那群女人一样傻,像他那样的人根本不可能把我们放在眼里。”
“他啊,嫌我们脏!”
我又怎么会不知道。
从踏进夜店那天开始,我在男人心里已经脏了。
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一件事就是没投个好胎,他的人生是我想都不敢想的。
我舔了舔唇,却意味深长地说:“他技术肯定很好。”
“哈哈哈,要不你去试试,我对两个菜鸡互啄可不敢兴趣!”
王姐是人精,一眼就看出来他还是个雏。
我没说话,但对他却势在必得,没人能比我更需要他,我需要他救我的命。
我快死了。
我是妈妈未婚先孕的产物,她示我为耻辱,开心了就给我扔包泡面吃,被男人甩了就骂我是拖油瓶。
其实我成绩很好,但读完高中我就辍学打工养她,我知道这一生我也就这样了。
知道我快死那天,妈妈只是说了声晦气就收拾东西和男人跑了。
我想活着,除了抢银行,也就这副身子值点钱了。
顾星朗很有钱,首富唯一的儿子,集团的继承人,一出生就自带五千万的饭碗。听说他喝的是空运的水,吃的是特供的肉菜。
好在他唯一的嗜好是喜欢女人,哪怕成为他的宠物,我也想要活下去。
我撕烂了丝袜,眼尾勾人,笑意魅惑,每日双腿都缠上了钢管。
他来了,但却只是把我当做一个可有可无的背景板。
我跳得越来越火辣大胆,丝袜都快烂到了大腿根部,台下所有男人为我吹响了口哨。
半个月后,他搂着女人经过我的舞台时,他停下脚步驻足观看。
“跳得可贱!”他眼神不屑,嘴角却勾起,“等会陪我喝酒。”
我手指放在嘴唇边上舔了舔,眼神却清澈和惊喜,“如果是你,我愿意”
酒过三巡,我和他挨得极近,侧过头,唇瓣不经意间扫过他的耳垂:
“以后喝酒找我行吗?”
他一脸趣味的看着我,不置可否。
像他这样的人,只要没说拒绝就代表我还有机会。
第二天,他来了,没叫我。
第三天,我一手拿着他的专访,一手举着酒杯主动凑了上去。
他眼底有着意外,可能没想到我这种女人竟然会看这么晦涩难懂的书吧。
只要是他来的每一天,我都精准击中了他感兴趣的点,话题既不无聊也让她觉得我蠢得可爱。
直到有一个土肥圆捏着我的下巴强迫我喝酒,一沓又一沓的现金拍在我脸上。
我面露贪婪,但目光看向门口时,在见到一个熟悉的身影闪过时,果断拒绝了。
他脚步顿住,推开房门,把我护在了身后。
早已酝酿好的泪珠恰如其分的划落,他用指腹擦去了我的泪水,柔声安抚。
又过了半个月,王姐突然一脸严肃:
“浅浅,你知不知道顾星朗赌咒发誓要追到你这个性感辣妹,还说婊子从良是大功一件。”
我却知道,我费尽心思制造的机会来了。
2
自那之后,顾星朗每天都来,没带女人。
他看我的眼神中有轻蔑更有志在必得,恨不得当场就让我变成最干净的小白花。
我又一次“不胜酒力”醉倒在他肩头,媚眼如丝。
他挑了挑眉,一点一点靠近我,嘴唇就要碰上时,他却停住了,就这么看着我。
“浅浅。”他嘴唇动了动,声音中带了丝心疼,“别在这里干了,我会心疼。”
我抬眸,迎上他的目光,惊喜却又矜持:“方……便吗?会不会对你不好?”
顾星朗指腹抵住我的嘴唇不让我说出拒绝的话,笑得肆意又猖狂。
“不会不好,我可受不了那些男人整日这么看着你。”
我心尖一颤。
他说这话时,眼底有着浅浅的占有欲,可真他妈的勾人啊。
一整晚,他真的没让任何男人靠近我。
他在夜场包了三个月的包厢,也不喝酒,更多的时候都在听我唱歌。
眼中有着戏谑和惊艳,似乎对我兴趣更浓了一些。
我知道男人都要有新鲜感的,这一次我没化妆,穿着寡淡,果然,他见到我时眼睛瞬间一亮。
他目光牢牢钉在我脸上,我装着不自在的样子摸了摸脸蛋,小心翼翼说:
“我没化妆,是不是……很难看?”
“没想到你不化妆的样子竟那么清纯。”他笑着勾起我的下巴,指腹蹭了蹭我的嘴唇,“不点而红,很好看。”
我耳朵染上了淡淡的粉红色,心中冷笑,他不就是看中我这张脸了吗?
十天的时间,全夜场的熟客都知道顾星朗在追我。
他包了全场的酒水,大张声势送来昂贵珠宝和高奢包包,他和我待在一起的时间越来越长,喝的酒却越来越少。
他会在我月经来时,给我送上一杯红糖水。
会在我被客人刁难时,第一个站出来为我解围。
情难自禁时,他会忍不住借着酒意在唇边落下一个吻,却说他喝醉了。
第三十天,他把我摁在夜店的沙发上。
“浅浅。”他的酒气喷在我脸上,热得我脸颊滚烫,“我做那么多,不是只想做你的顾客。”
“你看不出来我喜欢你吗?”
我心中了然,却装作羞怯的样子不敢开口。
他眼神一暗,拿起西装外套转身就要走。
离开时一脸的失落。
我心中冷笑,却也配合他演起了深情的戏码。
冲上去环抱住他的细腰。
“别走!”我带着哭腔挽留道:“我……我也喜欢你。”
“只是……我怕自己……配不上你。”
他转过身抱着我,语气中带着宠溺:
“真傻!”
当晚,我就躺在了他的床上。
3
之后,我扮演着改邪归正的贤妻良母,辞去了夜场的工作,成了他最懂事的菟丝花。
煲汤做饭,照顾他的一日三餐,在他为我找工作时感激的看着他。
为了庆祝顾星朗追到我,他朋友给他开了庆功宴。
“哥,我谁都不服,就服你。”
“能把性感辣妹调教成贤妻良母,你这功力可是更上一级啊!”
顾星朗摇了摇就被,笑笑不说话,但高高扬起的眉头却让所有人都知道他的得意。
有时候他们说得过分,顾星朗也会替我说一句:“她啊,如今贤良的很。”
直到有一次,他非让我去夜店给赵雨彤道歉。
夜店灯光绚丽,男男女女的那点事在在舞台上展现得淋漓尽致。
为表我对赵雨彤的歉意,我干了一整瓶的红酒。
虽然我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了她。
赵雨彤冷眼看着我,突然笑了,笑意却不打眼底,摇着酒杯,打趣道:
“徐浅,这不是你的老东家吗?你上去跳一段,我就大度的原谅你。”
她说得无辜,眼神却摆明了在看我笑话。
“你这种人要不是星朗看上你了,别说在我面前跳舞,就算当保姆给我提鞋你也不配。”
她声音很尖,不仅这台的人听到了,就连临近几个台面的人都纷纷看向了我。
我们这边的动静闹的不小,聚光灯又那么刚好聚焦在我身上。
我脸色骤然一变,贝齿紧咬着嘴唇,鲜血染红了唇瓣,转向顾星朗,哽咽着问道:
“星朗,你想让我跳吗?”
顾星朗皱了皱眉,轻骂了句胡闹,却在触及赵雨彤倔强的目光时,还是软了心肠。
“浅浅,你就跳一段吧。”
“我从小就让着他,把她当亲妹妹一样,你这个做嫂子的当是替我哄哄她。”
话落,我的心瞬间沉了下来,心头沉甸甸的。
赵雨彤得意的笑了笑,眼里全是挑衅和得意。
她一屁股坐在了我的位置上,嗲声嗲气地说:
“星朗哥哥,你对我最好了。”
顾星朗无奈的摇了摇头,亲昵的掐了掐她的鼻尖,目光却没再落到我身上。
我僵硬着走上了台,音乐响起,脚已经勾上了钢管,随着最后一个动作结束,眼泪却悄无声息的滑落在地。
夜店只有哄闹的音乐声,却再无人说话。
全场宾客面面相觑,所有人的目光都在我和顾星朗身上打转。
他朋友打趣道:
“还以为徐浅只会煲汤了,没想到宝刀未老啊!”
“不过你如今是朗哥的女朋友,跳得那么尺度那么大,平白失了体面。”
“这一点,你还是不如雨彤懂分寸啊!”
我站在他们面前,任由他们奚落,指尖狠狠掐进手心,泪珠一颗一颗砸在地面上。
也许是我神情太过可怜,他们的声音越来越弱。
顾星朗站起身,单手把我搂紧怀里,当着赵雨彤的面,怜惜地说:
“委屈你了,你为我做的我都看在眼里。”
嗯,就是要让你看到。
我越委屈,你就会越大方。
4
深夜十二点,此起彼伏的暧昧呻yín终于结束了。
我趴在床上,气喘吁吁。
顾星朗靠在床头,点燃了一根烟,吐出一口烟圈,目光却落在他和赵雨彤的合照上。
“今日的事,是雨彤太过分了。”
“你别恼她,相处多了,你就知道她只是有口无心而已。”
我目光微凉,口中却说出最贴心的话:
“她是你的朋友,更是你的妹妹,我又怎么会恼,疼爱都来不及。”
“能遇上你,已经是我最大的幸运了。”
他满意的捏了捏我的脸颊,起身,从抽屉中拿出一个黑色丝绒盒。
打开是一颗硕大的黄色宝石。
“喜欢吗?戴上试试!”
他只会这一种奖励方式。
我惊喜地望向他,面上的受宠若惊拿捏的刚刚好:“谢谢星朗,你真是对我太好了。”
“你这样……我会……舍不得离开你的。”
宝石又大又漂亮,我知道它很值钱,但也很难出售。
嘴唇上的伤口还泛着刺痛,我却依旧感激地贴上了他的唇。
好在手术费已经凑齐了一半。
只要是能活着,哪怕受再大的委屈我也会笑着咽下去。
我只是想活着。
顾星朗兑现了他的承诺,帮我在他朋友的房地产公司找了个职位。
当月销售业绩出来后,我成了销冠。
他朋友在他爸面前第一次抬头挺胸,甚至激动地冲过来想抱我。
顾星朗有些意外,却也与有荣焉,面上为我自豪与骄傲的神色让我一阵恍惚。
“没丢我的脸,走,给你庆功去。”
他为我定制了一套齐肩礼服,好像早就预料到我能有这个成绩。
盛装打扮带我出席了他们圈内的宴会。
刚到现场,顾星朗的爸妈竟也都在。
他神色尴尬,却也软声安抚我,怕我被欺负,还特意嘱咐他兄弟关照我。
他爸妈催得厉害,但我注意到他们看向我的眼神是轻蔑更是无视。
心中莫名一痛。
我沉默喝了几口酒,赵雨彤把红底高跟鞋踩着哒哒响出现在我面前。
“呦,这是谁?可真是稀客!”
赵雨彤看到我脖子上戴着的黄宝石项链时,眼眸一暗,讥讽道:
“你到底使了什么狐媚子的手段,竟然让星朗哥连这个项链都送给你了。”
说着,毫不客气地用力扯下项链。
我痛的倒吸一口凉气。
然后,她从镶满了水晶的贝壳包中拿出手机,轻轻点了几下,再抬起头时却是毫不掩饰的厌恶以及不屑。
“这个东西,你配戴吗?”
“三十万,够不够?哦,不,三十万你怎么可能满足,多的,就当姐赏你的了。”
手机一阵,适时响起,她竟转了80万。
赵雨彤冷眼看着我,没有错过我我眼底的震惊和欣喜。
她嗤笑一声,“我赏狗一口饭吃,它还知道叫一声,钱我都给了,你怎么不叫呢,是不是不会,要不要我教教你?”
说着,抬手把红酒往我头上倒。
酒水顺着发丝滴落下来,我气得浑身颤抖,众人的嘲笑讥讽简直让我无地自容。
贴着大腿的手不由地攥紧。
这边闹得动静太大,顾星朗不放心,走过来一看,脸一黑。
“赵雨彤!”顾星朗一手夺过酒杯,咬牙切齿地问:“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她是我女朋友。”
赵雨彤霎时红了眼眶,却倔强的不让眼泪掉下来:“你为了这么个女人吼我!在拍卖会上你亲口说这条项链是送给我的,为什么戴在了他脖子上?”
她把项链扔在他身上,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你答应过我的,不论你身边的人是谁,我都是第一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