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任太黏人,张口闭口要把我关起来。
所以我赶在他强制爱前,一脚把他给踹了。
又机缘巧合下,给自己找了个不黏人,年纪大的爹系新男友。
谁知道新男友的儿子竟是我那要强制爱的前任裴聿怀。
作为小妈与新儿子见面的那晚,前任在餐桌下握住我的脚踝往上滑。
粗糙的指腹精准摁到膝盖窝那处,曾经被他啃过无数次的疤痕增生上。
“放心吧,我会在爸不在的每个晚上,好好照顾你,小……妈?”
1
现下,我的腿已经抖成了筛子。
因为我的每一个动作,都会被面前这个如狼似虎的眼神捕捉。
而裴聿怀每吃一口东西,都意有所指地拿眼睛盯着我。
亦如从前每次冷战,勾引我的样子。
该怎么和他解释,我在跟他分手不久后,以他小妈的身份出现在这里呢?
“脸怎么这么红,是饭菜不合胃口,还是空调开太高了?”
右手边主座上的裴淮山低头轻声问道。
还没等我开口,对面切牛排的裴聿怀冷不丁来了句。
“嗯,她以前就总是说热,气急了还会打人。”
空气一瞬凝滞。
我偷偷看了看裴淮山的脸色。
脑海中浮现的,全是从前每次跟裴聿怀折腾完,嫌他身上太热,要他滚开的画面。
“对,我只是有点热,爱出汗而已。”
我深吸了一口气,抬手擦了擦颈间的汗。
一直沉浸于吃饭的裴淮山这才抬头,神情晦涩。
“听这意思,你们两个之前关系不错?”
这下子,汗流得更多了。
我的心脏,也提到了嗓子眼。
虽说裴淮山平时对我真就跟爹似的,只照顾不越界,让我省不少事。
但那并不代表着,他能不介意自己养在身边的女人是儿子的前女友。
我侧过头,咬牙瞪了裴聿怀一眼。
“确实不错。”
裴聿怀默默放下餐刀,解释道。
“学外语的,之前公司翻译有事没来,是她帮的忙,正好又是一个学校的学妹,便熟络起来了。”
胡说八道!
明明只是帮他用H语和那外国人吵了个架,顺便看对眼了而已。
不知道为什么,裴淮山来回看了看我们,诡异地笑了。
“看你们两个相处不错,我就放心了。”
裴淮山爽朗笑了两声,便真让人把屋子内空调调低了些。
他俩都穿着老钱风三件套,倒是抗冻了。
可我不行啊!
我看着身上这件薄薄的小开衫,和完全遮不住腿的短裙。
没忍住抬脚蹬向了嘴角微扬的裴聿怀。
谁知道被他提前预判,捉住了脚踝。
“南舒啊。”
裴淮山抬手看了眼腕表。
“以后就是一家人了,我工作忙可能顾不上你,就让聿怀搬回来和你一起住在宅子里,你们年纪差不多还认识,相处起来也方便。”
裴淮山不在家,我谢天谢地。
可跟裴聿怀住一块,那跟羊入虎口有什么区别?
“不用不用,裴叔,我可以照顾好自己的。”
我暗自使了使劲儿,没能从裴聿怀手里挣脱出来。
只能任由那双手,顺着我的脚踝往上滑了去。
粗糙的指腹精准地摁到膝盖窝那处,曾经被他啃过无数次的疤痕增生上。
裴聿怀沉声道,“你一个人住那么大的宅子,确实不安全,家里的佣人晚上都睡了,总归照顾不到。”
“那你就能照顾到了?”我咬牙切齿地微笑着问。
“我觉浅,跟客房离得也近,爸,你就放心吧。”
他不出错地回答着。
皮笑肉不笑地又将眸子转向我,薄唇微启。
“我会在爸不在的每个晚上,好好照顾小……妈?”
我猛地一颤,差点没当场吐出来。
倒是手边的酒,被我不小心碰倒了。
裙子被染红了一角,脏了。
那是我刚买的,才穿一次。
“哟,小妈这也太不小心了。”
我蹙眉,有些烦躁。
“裴叔,我去趟厕所清理一下。”
“好,去吧。”
裴淮山说着,起身理了理弄皱的西服。
“公司还有事,我得先走,等会儿你直接坐聿怀的车回去。”
“……”
我叹了口气,头更大了。
2
看上裴聿怀,是我见色起意。
毕竟我根本拒绝不了一个又高又帅又有钱,那方面还十分契合的男人。
跟他在一起,十天里面十一天脚不沾地,每天都吃得五饱六撑。
也不用担心生活中遇到的任何问题,可以无条件跟他撒娇耍赖。
直到他真的对我动了心。
温柔体贴变成了敏感多疑,偏执疯狂。
那隐藏在教养下的劣根性,逐渐露出端倪。
都说了现实中碰到强制爱要逃跑。
所以我在情况恶化到被囚禁之前先跑了。
只是没想到分手后没多久,婶婶得了癌症。
叔叔无意中说出了父母曾经研制出的特效药,被裴淮山夺走的事实。
要知道,父母死后,我一直靠着巨额遗产独自生活。
几年前叔叔婶婶的到来,才让我有了亲人。
才让我能从别人口中得知我父母从前的一二事。
再加上那东西本就是我父母的。
我一着急便想了办法去接近裴淮山。
只是没想到,裴淮山居然是裴聿怀的父亲。
我总不能跟裴聿怀说,我来你家就是为了偷你爸从我爸妈那抢走的东西吧?
他正愁没事威胁我,让我低头,和他复合呢。
啧,好烦。
我没能洗掉裙子上的红酒。
捧了把水抹脸,试图让自己清醒清醒。
从包厢里头的厕所出来时,我被站在门口的裴聿怀重新堵了回去。
“你爸是走了,不是死了,敢动我,我就告状。”
我一步一步,退到了盥洗台上,被抵住了。
“去啊,他应该没走远,跑两步还能跟上,顺便我也能过去告诉他,我们之前是什么关系。”裴聿怀一不高兴,话里就带着威胁性。
不苟言笑的眼睛带着上位者与生俱来的压迫感。
“祁南舒,你挺野啊,还能搞到我爸头上去,很想当我妈?”
“以前怎么不知道你喜欢玩这种禁忌之恋?”
“裴聿怀,你就这么跟长辈说话的?”
我摁着他继续向前的肩膀。
用力到指尖都在颤抖,才勉强阻止他靠近。
“我找你爸不是为了方便和你搞地下情的,我哪知道你爸的裴就是你的裴?”
“不就是不如你爸有男人味么,没什么好不高兴的,反正从现在开始,你得叫我小妈,那咱俩就是母,母子关系。”
是的,从前我叫他daddy,现在他得管我叫小妈。
“……祁南舒,你非得把我惹生气了是不是?”
裴聿怀后槽牙咬得紧绷,肉眼可见地就要发怒。
看着他下意识低头凑过来的动作,我一掌心闷在他脸上。
“干什么,还想强吻是不是?”
“……”
指缝间的眸子阴沉沉盯着我,裴聿怀向前,又想托住我的腰。
我眼疾手快,拽住他的领带发狠往下一扯。
“呃——”他闷哼一声垂下脑袋。
摁在我腰旁盥洗台上的两条胳膊被撑出明显的轮廓,后颈上的肌肤被勒出一条红印记。
要怪,就怪他以前总想跟我玩点大的。
导致我现在身手好得不得了。
“认输,赶紧认输,裴聿怀。”
我双手扯着那领带,死死发着颤。
果然下一秒,就被缓过神的裴聿怀给制裁了。
他丢掉那烦人的领带,扯了扯嘴角,“还是这么凶,欠教训?”
3
我费尽千辛万苦才让裴淮山勉强相信我是真喜欢他。
就是为了今天能顺理成章住进这个宅子,找到实验药剂和药方。
可有裴聿怀在,我但凡有点小心思都容易被看穿,施展不开。
我带着下巴上新鲜的牙印,跟着裴聿怀回到宅子。
理了理行李。
认床,不想睡。
裴聿怀拿着枕头敲门进来的时候,我正靠在落地窗前看导师批注的论文修改稿。
我合上手机,仰着脑袋看他。
“你来我这干什么?”
“给你打窝。”
裴聿怀把那些多余的枕头在床上堆成一个堡垒似的圈圈。
确保我每次清醒看到的都是枕头,而不是胡思乱想的东西。
然后轻轻插上小夜灯。
微弱灯光正好能照亮卧室的每个角落,却又不刺眼。
“因为我弄脏了你的裙子,所以不高兴了?”
他转身朝我走来,松垮的睡袍遮不住胸口那结实的肌理纹路。
叉开到了腰上,下端隐入黑暗。
想到他根本没有穿底裤睡觉的习惯,我收回视线。
“是见到你不高兴。”
“换下来的裙子一会我拿走,明天送去洗了,你自己再选几条好看的我报销。”
“我又不差钱。”
“好看的裙子怎么会嫌多呢?”
裴聿怀出去后,屋子里又瞬间静了下来。
直到听着外头的脚步声彻底消失后。
我才扑到了那小窝中,埋在裴聿怀拿进来的枕头里嗅了嗅。
不符合形象的柚子味沐浴露,是我之前让他用的。
我阖上眼皮待了会儿,等夜深了才走出房间。
裴聿怀就在隔壁,大剌剌地趴在床上,看样子是睡着了。
我放心了不少,溜到了书房。
我之前故意把裴淮山灌醉套过话。
我知道他把最重要的东西都放在平坛山上的别墅里头。
而那栋别墅的钥匙,是在这间屋子里。
比起寻常需要密码的隐藏方式。
他这种朴实无华的东藏西藏,连黑客都找不着门路。
书房黑漆漆的,我拿着手机电筒一惊一乍地快将屋子摸索完了,也没找到长得像钥匙的。
倒是惊出了不少冷汗。
门口脚步声响起,我双腿一软,赶在开门前躲进了书桌底下。
“谁?”是裴聿怀的声音。
我屏住呼吸,不敢动了。
“这都第几次遭贼了?”
门口的人迈着步子,语气带着笑意。
“家大业大就是不好,看来明天得让人把屋外坏掉的监控也修修。”
监控坏了?
那我只能假装成贼溜出去了。
“是自己出来,还是我请你出来?”
眼见着人已经走到了我的头顶,朝椅子这侧走来。
我心一横绕到了背面一侧,爬上书桌跳上他的后背。
抬手一把捂住他的眼睛。
“胆子挺大,还敢跟我近战?”
我没敢说话,对裴聿怀系在腰间的睡袍带子动了心思。
可我手还没够到,就被他反手托住大腿根掐了一把。
“唔——”
我猛地一颤,掐了一把他的腰解气。
顺手把腰带也抽了出来,准备用腰带捂住他的眼睛。
哗啦,睡袍瞬间散开,猝不及防撞上身前那毫不遮蔽的所有。
我看不见他的脸,只能感受到火热的体温,和沉重的呼吸。
“看来还是个淫贼。”
“就不怕被我抓到,让你生不如死?”
话可真多,要是能把他嘴也堵了就好。
凑得不巧,电话也是在这时候打来的。
我惊得一颤,手上加快了打死结的速度。
谁知道居然被他找到机会翻身抱着坐上了椅子。
“siri,接通电话。”
不是,怎么能这样?!
“聿怀啊,怎么样,和南舒相处得还好吗?”
裴淮山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
面前的人嘴角微妙上扬。
“挺好的,我和小妈一见如故,现在正坐在一起玩游戏呢。”
我脊背一凉,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所以,他一直都知道是我?
4
“你什么时候发现我的?”
“裴聿怀,你又耍我?”
我又气又恼,只想远离屁股底下这烫手的地方。
“是你耍我。”
裴聿怀摁住我脑袋,隔着那层蒙住眼睛的睡袍带子看我,嘴角笑意全无。
“你来这,到底是真的喜欢我爸,还是有别的目的?”
“你觉得我能有什么目的?”
我强装镇定,发抖的嗓音却露了馅。
“你明明就知道我根本不缺钱,也不可能有人能威胁我,除了真爱,还能有什么?”
“撒谎。”
裴聿怀沉了声,嗓子里带着不易察觉的怒气。
“你要是喜欢,为什么从餐厅里见面,就没和我爸有过多的交流,为什么能接受他彻夜不归,把你和自己的儿子放在一起?”
“祁南舒,你跟我在一起时的小脾气,都藏哪儿去了?”
“别以为你很了解我,人都是会变的,我就是喜欢你……你爸,我们是真爱。”
“这种恶心的话,你有胆子再说一遍?”
“……”
我咕嘟一下咽了口唾沫,有些心虚。
裴聿怀说得没错,因为他见过我喜欢一个人的样子,才最清楚我的小脾气。
在他面前,我确实是透明的。
所以才更可怕。
“你凭什么凶我?”
我偷偷瞪了他好几眼。
“你已经,不是我男朋友了。”
裴聿怀冷笑一声,有些无奈,“分手是谁说的?”
“我说的……”我嘟囔着。
“还知道不好意思回答?”
裴聿怀起身,把我往书桌上放了去……
“干什么,别碰。”
“不小心的,你也知道我蒙住了眼睛,根本看不清。”
我抬手,碰到他眼睛,被他一把拍开,“干什么?我让你碰了?”
“我给你解开,你自己出去。”
“不用。”
他拽住我的手,一把锁至头顶,沙哑道。
“我不出去,一会儿,也不会轻易出去。”
“你混蛋!”
“叫daddy。”
裴聿怀抬手扇了下去,一如从前般凶狠。
“daddy平时是怎么教你的,全都忘了?”
“我们小猫,身上沾了别的男人味,就不知天高地厚了?”
大腿上挨了一掌,火辣辣地疼。
“别说,这种……奇怪的话。”
我抓着裴聿怀的胳膊,才勉强没歪倒下去。
“那你想听什么话?我说过,我不会轻易放开你。”
“你说的分手,我姑且当作游戏,可你扯上第三个人,这个人还是我爸,你觉得我会是那种因此就退缩的人?”
我也提高了气势。
“我已经,不吃你这一套……唔……裴聿怀,你越这样,我就越想气你。”
“那你就试试,你看我会不会让你喜欢的男人,亲眼看着我们……”
“聿怀。”
突然闯入身后的浑厚声音,瞬间将气氛降至冰点。
谁也没料到,那个刚刚还在手机里打电话的裴淮山,会出现在书房门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