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月老太无聊,我剪断自己的红线,下凡体验一把情爱之苦。
谁知竟穿成被卖给将死豪门继承人“冲喜”的炮灰新娘。
新婚夜,他咳着血,把所有资产转到我名下。
“拿着钱,等我死了就走,别管我们家这群豺狼。”
他家人果然堵在门口,狞笑着打量我。
“等他断气,就把这小寡妇沉江!”
我看着他身上那条快要断掉的红线,另一头……竟然连着我。
行,先救老公,再把这群垃圾的姻缘线全换成死结。
1
我叫月灵,上辈子是月老。
这辈子,我穿成了一个被卖进豪门冲喜的倒霉蛋。
新婚夜,没有红烛喜帐,只有浓重的消毒水味和仪器冰冷的滴答声。
我的新婚丈夫沈决,正靠在病床上,剧烈地咳嗽。
他每咳一声,胸口那根连接着我的红线,就黯淡一分。
他咳得太厉害,帕子上浸出刺目的血。
而我,作为他花钱买来的冲喜新娘,只能站在原地,看着他走向死亡。
门口,他那群所谓的家人,正透过门上的玻璃往里看。
为首的是他的继母,柳婉。
她脸上挂着虚伪的关切。
“小决这身体,我看是熬不过今晚了。”
“等他断气,里面那个女的,直接处理掉,免得将来分家产,多一张嘴。”
真是朴实无华的恶毒。
沈决终于缓过一口气。
他抬起眼,那是一双被病痛折磨得失去光彩,却依旧深邃的眼睛。
他看着我,声音沙哑虚弱。
“抱歉,让你受委屈了。”
他从枕头下摸出一份文件,推到我面前。
“这是我名下所有资产的转让协议,我已经签好字了。”
“拿着它,等我死了,就立刻走,走得越远越好。”
“别管沈家这群豺狼。”
我垂眸,看着那份价值千亿的文件。
这是他给我留的后路。
我再抬眼,看向他心口那根摇摇欲坠的红线。
身为月老,我曾执掌天下姻缘。
我看腻了痴男怨女,厌倦了神仙漫长无聊的生命,亲手剪断了自己的红线,只为来人间体验一次七情六欲。
却没想到,那被我斩断的红线,竟然在我不知道的时候,悄悄地,和眼前这个将死之人,连在了一起。
这算什么?天降的缘分,还是老天爷给我开的玩笑?
我能看到,他身上的死气,正不断侵蚀着那根代表生命和姻缘的红线。
一旦红线彻底断裂,他就会死。
而我,大概也活不成。
毕竟,门口那群人已经给我安排好了沉江的结局。
不行,我不想刚体验人生就英年早逝。
我伸手,将那份文件推了回去。
沈决愣住了。
“你……”
我走到他床边,俯身,直视他的眼睛。
“沈决,我不要你的钱。”
“我要你活着。”
他的瞳孔微微收缩,似乎没料到我会这么说。
我伸出手指,看似无意地,轻轻点在他的心口。
一缕微弱的仙力,顺着我的指尖,渡入他体内,暂时护住了那根即将断裂的红线。
他的呼吸,似乎平稳了一些。
门口的柳婉失去了耐心,推门走了进来。
“月灵,你出来,我们有话跟你说。”
我没动,依旧站在沈决床边。
“有什么话,就在这说。”
柳婉的脸色沉了下来。
“你一个冲喜的,还真把自己当少奶奶了?”
“沈决都快不行了,你别在这碍着他最后一口气。”
她说着,就要伸手来拉我。
沈决突然开口,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冷意。
“她现在是我的妻子。”
“你们谁敢动她一下试试?”
柳婉的手僵在半空,脸色青一阵白一阵。
“小决,我这也是为你好……”
“滚出去。”
沈决闭上眼,似乎多说一个字都嫌累。
柳婉的脸彻底挂不住了。
她怨毒地瞪了我一眼,仿佛我是什么不共戴天的仇人。
“好,好得很!”
“我倒要看看,他死了,谁给你撑腰!”
她带着一群人,气冲冲地走了。
房间里,又只剩下我们两个人。
沈决看着我,眼神复杂。
“你没必要为了我得罪他们。”
“你斗不过他们的。”
我笑了笑。
“不试试怎么知道?”
我拉过椅子,在他床边坐下。
“从今天起,你的命,我保了。”
我不是在说大话。
只要红线不断,我就有办法。
我闭上眼,神识外放,仔细探查着这个房间。
很快,我发现了问题所在。
在沈决床头正对着的墙上,挂着一幅山水画。
画是名家真迹,意境悠远。
但在我的神识里,那幅画上,正源源不断地散发着一股黑色的死气。
那死气如同一张大网,将整个房间笼罩,不断侵蚀着沈决的生命力。
有人,想让他快点死。
2
这手段,够阴的。
我睁开眼,看向那幅画。
“这画,是谁挂上去的?”
沈决顺着我的视线看过去。
“是我母亲的遗物。”
“柳婉说,我看到这画,心情能好些,就帮我挂上去了。”
我心里冷笑一声。
好一个柳婉。
连死人的东西都敢利用。
“把它摘下来。”
沈决皱了皱眉。
“为什么?”
“它会让你死得更快。”
沈决的表情变得有些古怪,他大概觉得我是在胡说八道。
我也不解释。
我站起身,走到墙边,直接伸手就要去摘那幅画。
“你干什么!”
门外突然传来一声厉喝。
柳婉去而复返,她身后还跟着一个穿着唐装,仙风道骨的老者。
我认识他,是城里有名的风水大师,姓张。
只不过,在我眼里,他身上那条姻缘线,还打了好几个死结。
一看就是个骗财骗色的神棍。
柳婉冲进来,一把将我推开。
“月灵,你好大的胆子!”
“这可是小决母亲的遗物,你也敢动!”
她做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
“我知道你年轻,不懂事,可你也不能这么诅咒小决啊!”
张大师捻着胡须,煞有介事地走上前。
他围着病床走了一圈,然后指着那幅画,摇头晃脑。
“此乃『慈母望子图』,画中山水有灵,能为沈先生续命。”
“这位太太,你年纪轻轻,心肠怎么如此歹毒,竟要摘下这救命的画?”
他一番话,直接给我扣上了恶毒的帽子。
柳婉立刻接话。
“我就说她不安好心!”
“小决,你看到了吧?这个女人,就是个扫把星!”
“她就是想让你早点死,好拿着你的钱跑路!”
他们一唱一和,配合得天衣无缝。
沈决躺在床上,脸色苍白,没有说话。
他看着我,眼神里带着探究。
我迎上他的目光,一字一句地开口。
“我说过,我要你活着。”
说完,我不再理会那两个人。
我绕过他们,再次走向那幅画。
“你敢!”
柳婉尖叫一声,伸手来拦我。
我侧身躲过。
她扑了个空,脚下被地毯绊了一下,整个人狼狈地摔在地上。
张大师也想上来阻拦。
我冷冷地瞥了他一眼。
“张大师,我劝你最好别动。”
“你和你那第十七房小老婆的红线,就快被你榨干了。”
“再乱动,小心今晚就精尽人亡。”
张大师的脸,瞬间变得比沈决还白。
“你……你胡说八道什么!”
“哦?是吗?”
我勾了勾嘴角。
“你左边屁股上那颗红痣,最近是不是越来越痒了?”
张大师的表情,从震惊变成了惊恐。
这件事,只有他和他的小老婆知道。
我没再理他,伸手,干脆利落地将那幅画摘了下来。
画的背面,贴着一张黄色的符纸。
符纸上的朱砂,画着一个极其阴毒的咒印。
我将画翻过来,展示给所有人看。
“柳女士,张大师,能解释一下,这是什么吗?”
“慈母望子图的背后,怎么会贴着一张『催命符』?”
柳婉的脸色,瞬间血色尽失。
她怎么也想不到,这符咒,竟然会被我发现。
沈决的目光,也落在那张符咒上。
“柳婉。”
“你最好,给我一个解释。”
柳婉慌了。
她语无伦次地辩解。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这……这一定是她!是她栽赃陷害我!”
她指着我,眼神怨毒。
张大师也反应过来,立刻附和。
“没错!一定是这个女人搞的鬼!”
“她心术不正,想要谋害沈先生!”
真是死鸭子嘴硬。
我拿起桌上的打火机,直接点燃了那张符咒。
符咒在火焰中,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啸,化为一撮黑灰。
随着符咒被毁,房间里那股笼罩不散的死气,瞬间消散了大半。
沈决的呼吸,明显顺畅了许多。
他撑着身体,想坐起来。
我上前扶住他。
他看着柳婉,眼神里的失望和冰冷,几乎要将她冻结。
“从我母亲去世那天起,你就盼着我死。”
“我以为,你只是贪钱。”
“没想到,你竟然恶毒到这个地步。”
柳婉身体一晃,几乎站不稳。
“小决,你听我解释,不是这样的……”
“滚。”
沈决只说了一个字。
她知道,沈决这次,是真的动怒了。
她不敢再多说,拉着同样面如土色的张大师,灰溜溜地跑了。
房间里,终于清净了。
沈决靠在床头,剧烈地喘息着。
刚才的对峙,耗费了他太多的精力。
我倒了杯温水,递给他。
他没有接,只是看着我。
“你是谁?”
我笑了笑。
“你的救命恩人。”
他沉默了片刻。
“谢谢。”
我能看到,他心口那根红线,似乎比刚才亮了一点点。
这是个好兆头。
但还远远不够。
他的身体,亏空得太厉害了。
光是除去外部的邪祟,还不足以让他痊愈。
我需要一味药引。
我闭上眼,再次催动神识。
很快,我就在沈家老宅的某个角落,感应到了一股极其纯净的生命能量。
一块被遗忘在库房里的,血龙玉。
那块玉,是沈决的母亲留下的,据说能养人。
现在看来,她不是怕沈决伤感,她是怕那块玉,真的救了沈决的命。
我必须拿到那块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