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刚毕业那年,她被查出有先天性心脏病,需要钱动手术,可身上的钱被骗子卷走。
她躺在出租屋里等死时,看到明琛发的,为明琅庆生的照片。
数不清的礼物,最中间的那条项链,要六百万。
她看了很久,鬼使神差给明琛打了个电话,说自己要动手术,要二十万。
明琛说:“当初那十万你不是拿的挺硬气的吗?明筝,你还是老样子,撒谎成性,令人厌恶。”
“我不会再给你一分钱,我们明家的钱又不是大风刮来的,用不着给你这种乞丐!”
她太想活着了,磕磕巴巴的解释,想要把医院的诊断书发给他看,证明自己说的是真的。
编辑好的一串文字发过去,明琛已经她拉黑了。
那天,她用仅剩的钱,买了一包老鼠药。
要不是孟淮,要不是他及时赶到把她送去医院,她早就死了。
周恪言一连几天都没回来。
换成以前,明筝会眼巴巴地凑过去讨好,但这次她病了,孕早期的不适加上发烧,让她这几天都在昏沉睡着。
直到有一天半夜,她接到医院电话,说孟淮病危,已经送进抢救室了。
那场手术花光了孟淮所有的存款,还欠了很多债,但他却很开心地说:“还好我有一点积蓄,否则就没办法救你了。”
“你要赶快好起来,这样才能帮哥哥一起还债。”
欠款还清的那天,孟淮在公司里晕倒,明筝这才知道,他有罕见的遗传性基因病。
那笔钱是他用来给自己治病的。
孟淮醒来后安慰她,“这种病治愈率很低,与其把钱浪费在我身上,倒不如用来救你,宁宁,我早就做好准备了,没关系的。”
有关系。
同在福利院,从小到大孟淮都对她很好,救了她一次又一次,甚至为了她放弃自己治病的机会,怎么可能会没关系?
她可以是捞女,可以虚荣不要脸,别说挨巴掌给明琅道歉,就算让她下跪磕头都可以。
尊严面子算什么,只要能给孟淮治病,她什么都能做。
明筝赶去医院,浑身都在抖,期间电话响了好几次,她都没有心情接。
一整夜下了好几次病危,她一页页的签字,眼里全是泪,什么也看不清。
漫长而焦灼的等待中,明筝虔诚的跪在地上,拜遍各路神仙,只求孟淮能活下来。
直到抢救回来,她紧绷的神经才得以松懈。
孟淮被送进icu,从前清俊的面庞被苍白的病气覆盖,瘦到两颊凹陷,明筝透过门上的玻璃看他,有种他再也醒不过来的恐惧。
身体有些撑不住,明筝下楼时看到了她生物学上的哥哥,明琛。
几年不见,明琛脸上的青涩褪去,俨然一副精英人士的模样,他扶着明琅,语调担忧,“你这个身体情况自己不知道吗?在国外好不容易养好了点,你真是要担心死我和爸妈。”
“哥,我没事。”
明琅虚弱道:“这几天太高兴了嘛,你不要生气,以后我不会这样了。”
声音远去,明筝转身,和周恪言撞了个正着,他眸色沉沉,不知道看了她多久,“怎么不接电话?”
明筝没想到能在这看到他,解释道:“手机没电了。”
“来医院做什么?”
“体检。”
周恪言的表情说不上信不信,那双眼睛,永远没什么情绪表露。
明筝借口要走,转身之际被人撞了下,一阵天旋地转,身后有人接住了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