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死后,弟弟带着间接害死母亲的绿茶女索要遗产。
想要给绿茶女开一家工作室。
被我拒绝后直接目无尊长口出狂言。
见他丝毫不知悔改,我冷笑一声吩咐秘书。
“收回他名下所有资产。”
“老弟,别忘了,现在年家的掌权人是我,我倒要看看,离了我,你算是个什么东西。”
1
母亲去世突然。
只剩我和弟弟相依为命。
公司里的股东和周遭的亲戚都是暗地里虎视眈眈,想要把年家资产瓜分殆尽。
弟弟生xìng爱玩,担不起家庭重任。
母亲看在眼里,所以早就将资产全部转到我名下,而遗书里也写明,遗产不会有年乐天一分钱。
年乐天带着绿茶女来闹事时。
我正因为公司的交接忙得心力交瘁。
“姐,母亲遗书是不是你伪造的!”
我猛地站起身,却因为低血糖眼前有些发昏,而怒气驱使我快步走到他面前。
“啪。”我毫不犹豫地甩了他一巴掌。
他身边的沈念念立马用手扶住他,仿佛年乐天遭受了什么重击。
我没空管他们的伉俪情深,而是丝毫不掩饰地释放怒火,我不允许我尊敬了一辈子的母亲遭人如此玷污。
亲弟弟也不行。
“年乐天,你再敢在这件事上多说一个字,我就以你造谣我的名义起诉你。”
年乐天显然被我的样子吓到了,捂着脸显得有些委屈。
“可是,母亲那么喜欢我,怎么会一分钱不留给我,全都……全都转给了你。”
年乐天怕再激怒我,后面的声音逐渐小了下去。
“你自己什么德行你自己心里没点数吗?”
“我……”
年乐天被我怼得哑口无言。
然而一旁的沈念念却像个正义使者,拉住年乐天的手,义正言辞地说道:“虽然我是一个外人,但是你一个亲姐姐怎么能这么说自己弟弟呢,乐天为人善良,生性开朗,夫人肯定也很喜欢他,去世后怎么可能……”
“既然知道你自己是外人,就闭嘴。”
我一记眼刀过去,沈念念打了个颤,不敢再将后面的话说完,下意识地往年乐天身后躲了躲。
如果这个女人够识趣,我还能让她过几天安稳日子。
“姐,她不是外人,她注定是要进我们年家的门的。”
刚刚平复下的心情又持续上涌,仿佛煮沸的热水要顶起壶盖那般,我忍不住大声咆哮。
“母亲就是她气死的,你现在还要她进年家的门?年乐天,你懂得‘孝敬’二字吗?”
“那不是念念的错,念念也从没气过她,是母亲自己身体不好,大限将至,正巧碰上我带她去那天离世,姐,母亲已经走了,她也一定想看我幸福。”
我攥紧拳头,指节握得嘎嘎作响。
“你要是想娶她,你就滚出年家。”
“姐,你不就是觉得念念没身份没地位,不配进年家门吗,但是念念有艺术天赋,早晚会跻身于上流社会,只是缺乏资金支持。”
年乐天一脸自豪样,将沈念念搂入怀中。
“姐,你只要给我钱,我给念念开一个工作室,一个月,只需要一个月,保准利息翻倍还你。”
我冷笑一声,也懒得再费口舌。
“和她分手,我就给你钱。”
“姐,你简直不可理喻,我会证明你是错的。”
几位家族好友打来电话。
问我是不是公司资金链出了问题,怎么我弟弟朝他们借那么多钱。
“借了?”我问。
“没借,这不是来问你了吗?”
圈内人几乎都知道我弟借钱,有借无还,几万块借出去就借了,算送他了,但是十几万这种小钱他们都不敢借给他,怕他胃口大开。
我以为年乐天借不到钱会消停两天。
然而,沈念念办画展的消息不多时便传得铺天盖地,甚至广告都打到了街边,广告语是“来就送黄金”。
俗气至极。
是我那个没艺术细胞和宣传头脑的弟弟会干出来的事。
让秘书查的事情也很快水落石出。
我说年乐天哪来的钱,原来是去借了高利贷。
画展那天我当然没去,也没做什么手脚,因为沈念念的那些手段放在我这里根本不够看,只要她不踩我的底线,不来惹我,我们短时间内便会相安无事。
2
然而沈念念火了,就算我不想听见这个名字,在员工休息八卦时,我偶尔路过也会听见。
“热搜你看没,笑死我了,第一次见拍卖会和菜市场似的。”
“而且那个沈念念,ai合成的作品也敢说自己原创,想笑死谁。”
“好像还是年总弟弟的女友,怎么同是一个妈生的,差别这么大。”
“啊,年总!”
“年总好。”
我驻足了一小会儿,一个员工抬头看见了我,恭敬地喊了我一声,面上带着些许尴尬。
而我笑了笑,微微颔首示意她们继续聊,我便走了。
心里咀嚼着刚刚员工们的闲聊话。
同一个妈生的……其实并不是。
年乐天,和我并没有血缘关系。
ai画稿被爆料出来后。
年乐天的电话很快就打了过来。
开口便是哀求,“姐,你帮帮念念,ai合成稿件和念念没关系,是她手底下的员工看念念不顺眼故意整她的,念念完全不知情。”
有时候真想掰开这个弟弟的脑子看看里面装的到底是什么。
这么漏洞百出的解释也只有他能信。
母亲还在世时叮嘱过我好好照顾弟弟,我不能不管他,我深呼吸平息了一下怒火,尽量平静地说道。
“我可以帮她,但是前提是你和她彻底断开联系,好好上学,考研之后学习管理。”
“姐,你为什么非要我和念念分开,我真心爱她,她也真心对我,身份地位不匹配又能怎么样,只要爱是真的就够了,姐,你才二十几岁,思想怎么和老古董一样!”
我冷笑一声,“年乐天,你错了,我完全不在乎进我年家的人是什么身份,我的实力也完全用不着你搞联姻那套,但是,沈念念就是不行。”
“姐,我今生非念念不娶。”
“好啊,既然你这么顽固,那就别怪我不认你这个弟弟。”
“姐,你就这么狠心?自从母亲死后你就变得不可理喻!像个疯子一样,打压亲叔叔,裁老员工,将股东大洗牌,现在连亲弟弟也不认了,我甚至怀疑,母亲的死是不是和你有关系!”
“啪。”
这是我第二次打他。
“啪。”
这是我第三次打他。
我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面上冷若寒冰。
“我最后一次问你,你非沈念念不娶?”
年乐天眼里满是坚定,“对。”
“滚。”
我不再多说一个字,这个场面完全是年乐天咎由自取。
我走向落地窗,俯瞰着整片市中心。
母亲还在世时是叮嘱过我照顾弟弟,然而母亲还有后半句话。
“若是你弟弟顽固不灵,那些可笑的姐弟情分,可以随时割舍。”
“年晴,必要时,心要狠。”
母亲白手起家,一步步走到今天,获得如此成绩,我当然不能让母亲的心血毁在我手里。
有人走了进来,是我的秘书。
“把年乐天名下所有财产冻结,找媒体向外宣布,年乐天已经被我从年家驱逐。”
“好的老板。”
“我倒要看看,他和他的好念念还能不能继续伉俪情深。”
年乐天似乎没想到我真的会这么心狠,和他割断一切联系。
再找到我时。
是清明节我去墓园为母亲扫墓。
短短一个月,年乐天就再也没有往日公子哥儿的风采,而是有些狼狈。
然而他身边的沈念念依旧脸蛋红晕,衣着光鲜。
在北城,四月份只穿个白长裙,真抗冻。
“年晴,你凭什么停掉我的卡。”
年乐天的第一件事不是道歉,也不是哀悼母亲,而是上来就理直气壮地质问我。
我已经没有了往日的怒火,因为我已经彻底放弃他了,他于我而言,与陌生人无异。
“凭我是年家掌权人,凭现在年家我说了算。”
“还有事吗,没事就滚。”
“年晴,你别太过分,你所做的一切,只会让母亲在天上看了心寒!”
“你怎么知道母亲不是为我高兴呢?”
“我是年家人,我身上留着年家的血,不是你宣布我和年家没关系就没关系了,而且你有义务养我,你再这样,我就会申请法律援助。”
我看着墓碑上,母亲的黑白相片,沉默着。
母亲当时在病床前,让我在适时的时候,就可以抛弃那所谓的亲情时,我嘴上答应,内心却是抗拒的。
3
怎么会呢,叔叔对我那么好,商业上不懂的事情他都会耐心教我。
小姨总是带我出入各种宴会,给我买漂亮衣服,包包。
而离了婚的父亲总是对我嘘寒问暖,问我过得如何。
结果母亲去世后,现实给我狠狠地伤了一课。
叔叔最先打压我,私下拉拢董事会,千方百计地阻止我上位。
“你年龄还小,把握不住。”
而小姨将我推给男人,美其名曰是商业联姻,结果对方公司濒临倒闭,只是外表光鲜亮丽,内里一地残渣。
小姨当初以为我上位无望,毫不遮掩地对我说。
“你已经没用了,年家继承人是谁也轮不到你,所以现在哪家权贵能看上你?”
而父亲,更是恬不知耻地询问我,母亲有没有把钱留给他。
笑话!
我当时说了什么来着。
大概是,“留给你?你是我妈的儿子,还是孙子?”
一句话所出,我被众人训斥目无尊长,太过狂妄。
然而他们很快就发现,只用这八个字来形容我还是太片面了。
我将叔叔名下的公司逐个击垮收购,派人着手调查他那些年干的脏事烂事,一份送给了警察,一份送给了他联姻的老婆。
叔叔在监狱被特殊“照顾”时,我曾问候过他一次。
看着他鼻青脸肿的脸,他面目狰狞的样子实在和我印象中那个慈眉善眼的男人联系不起来。
“年晴,你就是只疯狗,我不过是看你年龄太小,承受不住高位者的压力,守护不住年家,你怎么就不懂我的良苦用心!”
隔着玻璃,我冷笑,对着话筒说道。
“叔叔,都是要死的人了,不能诚实一点吗,你不过是想吞并我母亲的公司罢了,说得这么好听,难不成在指望我救你出去?”
看着叔叔眼里一闪而过的兴奋曙光,我笑容更甚。
“可我是疯狗啊,咬了人,只会往死里咬。”
在叔叔破口大骂之前,我利索地挂断了电话,头也没回。
而小姨,我让她“如愿以偿”的嫁给了那家破产的男人,婚礼当天,我由衷地奉上了我最真心的祝福。
当LED屏幕上播放小姨是怎样“结交权贵”时,男人又是怎样被花样戴绿帽时,我贴心地叫了几家娱乐媒体,为他们提供业绩。
我就是大善人啊。
而名义上的父亲,只是被我恐吓几句,还不等我有实际行动,便鼻涕一把泪一把地跪在地上求我放过他。
我还是毫不拖泥带水地收回了关于我母亲在他那的所有东西。
就算他无家可归和我也没半分关系。
我若不反击,就会被这些人蚕食殆尽。
我挑起重任,独自一人扛住所有压力,逼迫自己快速成长,适应这“人吃人”的环境。
我曾以为,就算所有人都唾弃我,所有人都觉得我疯,我的弟弟也会站在我这一边。
然而,在他眼里,我恐怕还比不上他只认识了三个月的女人。
亲情,就是如此的不堪一击。
墓前。
我过久的沉默致使年乐天以为我怕了或者是妥协了。
他口气有些洋洋得意。
“年晴,就算我去法院告你,也是你逼我的,你我姐弟一场,我本不想把事情做这么绝的。”
“乐天,她是你姐姐,而且就算吵,也不应该在阿姨的墓碑前吵,姐,我替乐天向您道歉,您别和他一般见识。”
这时,沈念念站了出来,一副识大体的模样,先是教训了年乐天,再然后打出一手亲情牌。
“都是因为我,才让你们姐弟生疏,我会离开的,因为我是真心爱乐天,爱一个人就是要看他幸福。”
我目光自上而下打量了一下沈念念。
心中不禁感叹。
就这个段位的绿茶。
也就能骗骗年乐天那种煞笔了。
放在我公司,三天就得被“玩死”。
年乐天以为自己提出去法院告我就能吓退我。
天真。
我微笑地说道,语气满是无所谓。
“可以法庭见,我等着你的律师函。”
闹到法庭上,只怕年乐天的心会死得更彻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