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家太子爷风流肆意,从不做措施。
情人怀孕找上门时。
他甩出我这个青梅的名片,勾唇嗤笑:
“做人流找我女朋友,她专门干这个。”
这是我为他处理的第99个。
女孩术后惨白着脸诅咒我:
“苏春来,你不过是个江家买来给他挡灾的玩意儿,下场只会比我惨百倍!”
我顿了顿,平静地走出病房门。
江母把玩着银刀看向我。
四年前,在江寒瑟红着脸对我告白后。
她就是用这把刀划破了我的脸。
“记住,寒瑟生日一过,你就滚出国。”
“否则,下次划的就是你奶奶的脖子。”
我垂头答是,指甲刺进掌心,痛到麻木。
这时,手机弹出两条消息:
【嫂子速来!江哥有惊喜给你!】
另一条,是我的孕检通知:
【妊娠8周。】
我压下喉间的酸涩,麻木打字:
【帮我预约人流。】
为他处理过那么多风流债,没想到也会轮到我自己。
不过,这是最后一次了。
我一脚踩下油门,直奔酒吧。
1
我打开包厢门走进去。
江寒瑟摇晃着酒杯,看到我后,喝下一口酒渡给怀里的林渺。
两人顿时缠吻起来。
他的兄弟们吹口哨起哄,好半天才像刚发现我一样,调侃道:
“嫂子来得还真快,不过可惜啊,惊喜是骗你玩的。”
“渺渺怀了江哥的孩子,怎么不算惊喜啊!”
“别吓渺渺了,谁不知道嫂子是堕胎主理人,就没哪个孩子能从她手里活下来。”
“谁起的外号,太形象了哈哈哈!”
听见没有所谓的惊喜,我心里没有一丝波澜。
没有期待,又谈何可惜。
我没理会他们,拿出银行卡递给林渺。
她委屈地撅着红唇,扯了扯江寒瑟。
是让他撑腰的意思。
江寒瑟“啧”了一声,抢过银行卡扔地上。
“苏春来,你真以为自己能做我的主了?”
“渺渺和别人不一样,她的孩子,我要留下。”
我一愣。
小腹抽搐了一下,传来一阵坠痛。
他说过,只有他的未来妻子能给他生孩子。
所以每次都毫不留情把情人扔给我处理。
周围人也惊了,议论纷纷:
“江哥是要浪子回头了吗?看来渺渺是真爱啊!”
“说什么呢,咱们嫂子才是真爱!”
“渺渺和嫂子都是清纯那一挂,眼型也一样,江哥别是玩起替身游戏了吧?”
这话一出,全场都想知道答案。
江寒瑟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丝毫不掩饰眼里的嫌弃:
“别恶心我了。”
“苏春来一个毁了容的丑八怪,我对着她硬不起来。”
所有人安静一秒,哈哈大笑起来。
我垂眸不语。
早已死透的心像掉进冰锥里,疼得厉害。
左脸上的伤口早已愈合,此刻却也有些隐隐作痛。
林渺适时地开口:
“嫂子,寒瑟开玩笑的,我不会影响你的地位。”
“我只是帮你满足寒瑟的欲望,毕竟嫂子……身材干瘪,又没有经验。”
她停下来,见江寒瑟对她的话没什么反应,得意一笑。
“不过呢,我给你提个小小的建议,你可以去试试隆胸,寒瑟可不喜欢飞机场。”
我直直地看着她,淡声问:
“你经验多,不如你介绍个医生。”
众人的目光瞬间移到她傲人的xiōng部上,眼神探究。
林渺脸色涨红,羞耻地躲进江寒瑟怀里。
他的兄弟之一付扬笑道:
“江哥,嫂子这是吃醋了啊!”
江寒瑟挑了挑眉,嘴角勾起一抹微不可察的笑。
他伸手往林渺的衣服里面摸,声音低沉暧昧:
“渺渺的胸是我揉大的,最好的医生就是我,怎么,你也想试试?”
林渺娇俏地喘了一声,主动往他手里凑上去。
喉口泛起一阵强烈的恶心。
我咬破了嘴里软肉才忍着没吐出来。
“伯母说过,你想怎么玩都可以,但不能搞出孩子。”
“林渺,我要带去医院。”
我的声音一贯的冷淡又疏离。
江寒瑟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
他推开林渺,攥住我的手把我死死地压在沙发上。
“既然别人不能生,那你来生,我现在就给你开苞!”
话音落下,他竟真的要当众撕开我的衣服。
我满心惊恐,疯狂挣扎。
“江寒瑟!你疯了!放开我!”
这一幕又把我拉回那个荒唐的夜晚。
我仍旧敌不过他的力气。
他拉开我的腿,挺身冲了进去。
表情却瞬间错愕,眼角漫起浓烈的猩红。
下一秒,他狠狠地掐住我的脖子。
咬牙切齿地问:
“苏春来!”
“谁他妈夺走了你的身子?说!你到底和多少人睡过?!”
所有看好戏的人都傻了眼:
“什么意思?嫂子不是处?”
林渺趁机添油加醋:
“没想到寒瑟找情人只找处女,嫂子却是个破鞋……”
江寒瑟迅速拉好裤子,嫌恶地把我甩到地上。
我蜷缩成一团,浑身不住地发抖。
周围人看垃圾一样离我远远的。
只有付扬凑了过来:
“江哥,你嫌脏的话不如让兄弟上,何必便宜了外面的男人!”
他伸手就要碰我,却被盛怒的江寒瑟一脚踹开。
“滚!都给我滚出去!”
2
很快,包厢里只剩下我和江寒瑟。
“苏春来,你他妈怎么这么贱!”
“你当初宁愿毁容也不接受我,我江寒瑟是哪一点比不上那些野男人?啊?!”
他的双眼发红,胸膛剧烈起伏。
我张了张嘴,却无从解释。
解释我也爱他吗?
可我从来就没有说爱的资格。
17岁时,江寒瑟和我告白。
脾气傲慢骄矜的江太子爷难得红了脸。
他只给我一天的考虑时间。
他似乎笃定,我也喜欢他。
可没等我回复,江母却找上我。
她让保镖按住我,在我脸上狠狠划了一刀。
“我买你是为了保我儿子的命,不是让你勾引他!”
“你这种低贱的身份,配不上他。”
“要是还敢痴心妄想,我会立刻停止你奶奶的一切治疗。”
“要么拒绝寒瑟,要么给你奶奶收尸,你自己选。”
她知道我没得选。
奶奶是对我最好的人,父母不管我这个女儿,是她辛苦拉扯我长大。
我不能不顾她的死活。
那天,我连发99条朋友圈,同一个文案。
【江少想谈恋爱了,谁愿意做他女朋友?】
江寒瑟怒气冲冲地来找我。
却被我脸上血腥的伤口吓了一跳。
他心疼得要命,连质问都忘了。
我拍开他伸过来的手,顶着一脸血,残酷地开口:
“江寒瑟,我的意思不够明显吗?”
“你喜欢我,我就毁了我的脸,这还不够吗?”
他满脸错愕,半天才反应过来。
“春来,我先给你止血好不好?其他的我们……”
我一咬牙,拿刀对准自己的脖子:
“你不要再缠着我,否则我就去死!”
锋利的刀尖划破皮肤,渗出刺眼的鲜血。
我的态度决绝而残忍,没有丝毫的余地。
江寒瑟败了。
也疯了。
当夜,他带回一个女人,逼我在场观看。
女人的呻yín像一根根尖刺,把我的心脏扎得鲜血淋漓。
第二天,他对外宣布我是他的正牌女友,身边却情人不断。
江母知道他恨我,所以不放在心上。
这场报复,持续了四年。
见我低头沉默,江寒瑟冷笑一声。
“不说算了,我不在乎了。”
“生日那天我会发结婚请帖,到时你来给渺渺当伴娘。”
他脱下西装外套扔到我身上,转身离开。
接下来几天。
他高调地带着林渺出现在各种场合。
就连江氏集团的慈善晚宴,他也不顾江母的反对,指定林渺为他的女伴。
热搜上天天挂着江家太子爷陷入爱河的词条。
每天都有娱记把他和林渺的暧昧照片发给我。
以前,我都会高价买断,现在却不再干涉。
这一切,都不关我的事了。
我去医院看望奶奶,和她说好出国的事。
随后去了一趟悯山寺庙。
从17岁起,我每年都会来这里,跪完999级台阶,为江寒瑟求一块保命玉牌。
6岁时,算命先生称江家病重的儿子需要命格相符的孩子陪伴至25岁,找到了我。
父母连忙把我卖了,连带着患病在床的奶奶一起。
我到江家后,江寒瑟的病果然好转,奶奶也得到了最好的治疗。
我心存感激,却无以为报。
只能通过这种方式为江寒瑟祈福。
希望他身体健康,长命百岁。
跪完后,我从住持手里接过玉牌,离开寺庙。
去了医院做人流。
在仪器里听到胎儿有力的胎心时,我却后悔了。
我想留下这个孩子。
可天不遂人愿。
3
没想到会在妇产科门口撞上林渺和江寒瑟。
我莫名感到一阵不安,想绕开他们。
江寒瑟闪身挡住我,抢了我的孕检单。
孕妇名字赫然是苏春来三个字。
他目眦欲裂,眼里翻涌着滔天怒火。
“苏春来!”
“孩子是谁的?!”
他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几乎要将我捏碎。
我吃痛,用力甩开他。
“不关你的事。”
江寒瑟额角青筋暴起,丢下林渺,强硬地把我抱进手术室。
他要求医生给我刮宫,不准打麻药。
我被按在病床上无法动弹,只能朝他说明真相,求他放过我。
“江寒瑟!这是你的孩子!你不能这么对我!”
江寒瑟冷冰冰地盯着我的肚子,没有半点动摇。
“苏春来,我从来没碰过你,不是吗?”
“好好记住这份痛苦,以后就再也不敢背叛我。”
他用胶带封住我的嘴,让医生动手。
没有打麻药,剧烈的痛苦清晰地传到四肢百骸。
可我连叫也叫不出来。
生不如死之际,我恍惚听到孩子的心跳声越来越弱,直到消失。
我昏迷了两天。
再睁开眼时,看到了付扬正站在床边。
他淫邪地注视着我。
“虽然你毁了容,但右半边脸还是那么美,我第一次看到你就想要你了。”
他伸手抚摸我的右脸,我浑身虚脱,没有挣扎的力气。
“好美的脸。”
付扬俯身要吻下来,江寒瑟踹开门爆呵:
“付扬!你他妈敢动我的女人?!”
他气得理智全无,把付扬按在地上暴揍,一根根踩断他的手指,几近疯魔。
“江哥!求你饶了我!”
“都是这个贱人勾引我,她没了孩子,想让我给她下种!”
江寒瑟一顿,目光看向我。
付扬抓住机会,浑身是血地爬了出去。
江寒瑟冰冷幽深的眼神让我遍体生寒。
他转身出门,回来时手里拿着刀片。
我预想到他要做什么,害怕地疯狂摇头。
“江寒瑟,我没有勾引他,我……”
可他没有丝毫犹豫。
像17岁那年他母亲一样,在我右脸上狠狠地划了下去。
鲜血四溅。
我痛苦的惨叫声回荡在病房里。
恍然想起中学时代,我被人撞倒磕破了皮,他把人揍了一顿,说:
“以后谁再敢弄伤你,我就和他拼命。”
现在他抚摸着我的伤口,低声喃喃:
“这样你就不能勾引别人了,没有人看得上你这种丑八怪。”
他的指尖一颤,温热的血似乎灼痛了他。
他像是突然惊醒,狼狈地逃离了这间血腥味浓重的病房。
住院期间,江寒瑟没有再来过。
出院时,他派了助理来接我。
车后视镜里,我的脸被两道刀疤布满,丑陋不堪。
我眨了眨眼,一滴泪无声坠落。
15年,一个孩子,一张脸。
欠江家的恩情,我该是还清了。
回到别墅,林渺正坐在江寒瑟的腿上挑选结婚场地。
江寒瑟目光触及我的脸,好像被烫了一下,旋即移开。
林渺盯了我半天,夸张地瞪大眼睛:
“原来是嫂子呀,我还以为是哪个丑八怪私闯民宅呢,吓我一跳!”
江寒瑟皱了皱眉。
却在看到我平静的表情时心生怒火,让我滚回房间,不要碍眼。
连晚饭也是让保姆送来房间,怕我出去吓到林渺。
我把饭一口一口塞进嘴里,用力吞下去。
我需要抓紧时间恢复身体。
出国后,我还要照顾奶奶。
入夜,我洗完澡出来,却看到林渺正在把玩那些玉牌。
我大脑瞬间一阵轰鸣,猛地冲上去把她推开。
“这些是我的东西,谁准你碰的!”
4
话音未落,江寒瑟便推门而进。
林渺扑进他怀里,哭得梨花带雨:
“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听说过这种玉牌是送给爱人的,好奇想看一下,没想到嫂子这么生气。”
“爱人”两个字刺痛了江寒瑟的神经,他叫来保镖:
“把这些破玉牌扔了,我不想看到这种垃圾。”
为了这些玉牌,我的膝盖被一次次磨破,只愿他健健康康。
此刻在他嘴里却成了垃圾。
我死死攥着手,挡在玉牌前:
“江寒瑟,如果你扔掉这些东西,我们就彻底完了。”
他愣了一瞬,怒火更甚。
“就他妈的这么宝贝?你到底是有多爱他!”
“他是我最爱的人,你没有资格碰我给他的东西。”
江寒瑟瞳孔震颤,拳头捏得喀吱作响。
“最爱的人?哈,好,好得很!”
他没有扔掉玉牌,却以认知错乱为由把我送进了精神病院。
第一天,我被强行灌进各种药物,呕到吐血。
第二天,医生对我进行电击治疗,我失禁抽搐,濒临崩溃。
第三天,在我想逃走时,他们对我进行了暴力殴打。
我每天过得生不如死。
不知道第几天,几个医生脱光了我的衣服,捂住我的嘴,对我上下其手。
我艰难地抬起手去推他们。
却听到门外响起江寒瑟的声音。
“她最近学乖点了吗?”
医生回答:
“是的,我们对夫人进行了一些很有效的治疗。”
江寒瑟说要来看看我,林渺却阻止了他。
“寒瑟,现在去看她,她还以为你心软了,那教导不就白费了吗?”
我的腿被掰开,身下撕裂开来,剧痛让我几乎失去了听觉。
我呆呆地望着惨白的墙壁,垂在床边的腿一晃一晃。
“里面什么动静?”
江寒瑟问。
医生笑着说:
“我们的医生在给苏小姐进行深度按摩。”
这场噩梦般的折磨结束时,我的眼泪已经流干了。
医生说我的下体严重撕裂,子宫也丧失了生育功能。
我茫然地问:“今天几号?”
医生觉得我有病,都不人不鬼了还关心日期。
“5号。”
5号……
还有几天,就到江寒瑟的生日了。
他来接我的那天,难得露出个笑容。
“我让林渺把孩子打掉了,也不会和她结婚。”
“只要你乖乖的,我什么都会给你。”
可我并没有变乖。
回家的当晚,我在房间里割腕自杀。
血染红了地毯,江寒瑟差点吓疯。
医生给我包扎完,拧紧眉头。
“苏小姐患有抑郁症,有严重的自杀倾向。”
江寒瑟抱着我的手一紧,眼里流露出痛苦和疑惑。
“好好的,怎么会得抑郁症?”
“是因为失去了孩子吗?苏春来,你就这么爱他?”
他看到我空洞的眼神,只能搬出奶奶来。
“苏春来,你如果死了,我会立刻让你奶奶给你陪葬,听到没有!”
那之后,江寒瑟寸步不离地守着我。
生日那天,他怕我再自杀,把我绑在床上。
“乖乖等我回来,有惊喜告诉你。”
我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在心里说了再也不见。
不管是什么惊喜,我都不需要了。
盛大的生日宴上,江寒瑟当众宣布了婚期。
“结婚请帖发给各位了,诚挚邀请大家来参加我和春来的婚礼。”
全场哗然,拿着结婚请帖面面相觑。
请帖上明确写着:
新郎江寒瑟,新娘苏春来。
江母没有阻止,只是冷漠地看着这一切。
这时,助理却突然跑进来,神色极为慌张。
“江少,苏小姐的奶奶三个小时前去世了!我也是刚得知!”
江寒瑟如遭雷劈,急切地命令:
“立马封锁消息!这件事绝对不能让她知道!”
奶奶现在是威胁她活下去的唯一理由,如果奶奶死了,那后果不堪设想。
助理面如土色,颤巍巍拿出手机:
“还有一件事,刚才,别墅失火了……”
只见屏幕上,偌大的别墅熊熊燃烧,火光冲天。
江寒瑟瞳孔骤缩。
“春来呢?!”
他突然顿住。
那一瞬间,极致的恐慌攥住了他的心脏。
苏春来被他牢牢地绑在床上。
没有自杀的机会。
也没有。
逃命的机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