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江逾白刚从我身上下来。
汗水还未干，他就接起了温如伊的越洋电话。
“如伊，我想你了……嗯，很快就能见面了。”
我躺在凌乱的床单上，浑身酸痛，听着他用最温柔的声音和另一个女人说情话。
他甚至没有离开房间，就这样旁若无人地煲起了电话粥。
我扯过被子盖住身上的痕迹，起身去浴室。
隔着门板，听见卧室里传来他朋友的声音。
“小白，如伊真的要回国了？”
“嗯，下周的飞机。”江逾白的声音里有着我从未听过的温柔。
“那你那个陪玩怎么办？养了两年了吧？”
江逾白嗤笑一声：“床伴而已，玩腻了就换，女人这种生物，给她们钱什么不能干？”
1
他起身穿衣服，动作很快。
全程连看都没看我一眼。
临出门前，从钱包里抽出几十张钞票扔在床头柜上：“这个月的，自己数。”
门砰的一声关上。
我从床上坐起来，拿起那些钱。
五万块，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这是我们的约定，每月五万，包括陪玩费和“其他服务费”。
135万。
下个月就够140万了。
两年前，我刚从青训营退役，没什么积蓄。
我在陪玩平台接到了江逾白的单。
连麦几次后，他说我的声音很好听，像他认识的某个重要的人。
后来我才知道，那个人叫温如伊。
几次接触后，他提出了那个见不得光的交易。
“做我的秘密情人，每月给你五万。但你要装成技术很差的陪玩，不能暴露真实水平，也不能让任何人知道我们的关系，更不许接触其他男性职业选手。”
为了钱，我可耻地答应了。
但我没有停下存钱，我要完成我们的约定，组建全女子战队，站上世界赛舞台。
现在钱快攒够了。
我可以结束这段不堪的交易了。
第二天下午，江逾白发消息让我去秘密公寓。
这个公寓是他专门用来和我幽会的地方，位置偏僻，从没有人知道。
到了之后，他正坐在电脑前打rank。
看到我进来，头也不抬：“站那别动。”
我站在门口，他继续打他的游戏。
游戏结束后，他才转过椅子看我。
“脱。”非常无情的一声命令。
我面无表情地照做。
这就是我们的日常，他打游戏，我等着，然后做他想做的事。
事后，他去洗澡。
我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心里默默倒数。
还有几天了，忍一忍就过去了。
洗完澡出来，他一边擦头发一边说：“过几天我一个朋友从国外回来，这段时间你低调点，别主动联系我。”
“是温如伊吗？”我故意问。
他擦头发的动作顿了一下：“你怎么知道？”
“上次听你打电话提到过。”
他冷冷地看了我一眼：“聪明，既然知道，就乖乖听话。”
“她回来这段时间，你该来的时候来，不该来的时候别出现。”
意思很明显，性资源不能断，但要更加隐蔽。
“知道了。”我乖巧地点头。
“还有，”他走过来，捏住我的下巴强迫我看着他，“如果让我发现你接触了其他男人，或者暴露了我们的关系，你知道后果。”
“我明白。”
他松开手，拿起手机开始回消息。
我趁机也拿出手机，给沈言川发消息。
“川哥，还有两个月，我就能凑够钱了。”
沈言川秒回：“好！战队这边我已经开始筹备了，就等你归队。”
沈言川是我在青训营的朋友，现在自己创业做电竞俱乐部。
他一直知道我的真实水平，也一直在等我。
2
温如伊回国，江逾白去接机，没空搭理我。
我正好乐得清闲，专心准备战队的事。
但第三天，他突然打来电话。
“下午三点，来公寓。”
到了公寓，他坐在沙发上，脸色不太好。
“过来。”他拍了拍身边的位置。
我走过去坐下，他一把将我拉进怀里。
“温如伊住进了我的别墅。”
我没吭声。
“她问我这些年有没有别的女人，我说没有。”他的手在我腰上游移，“所以你最好识相点，别露出任何马脚。”
“我会注意的。”
“嗯。”他低头看我，眼神晦暗，“她毕竟是我要娶的人，你懂吧？”
要娶的人。
这五个字清晰地定义了我的位置：临时的，见不得光的，随时可以抛弃的，情fù。
“我懂。”我对他笑笑。
他似乎很满意我的反应，开始解我的衣扣。
“不过在她回来之前，你得好好补偿我。”
接下来的时间，他像是要把之前几天没碰我的份额一次性补回来。
动作粗暴而急切，完全不顾我的感受。
结束后，他倒在床上，看着天花板说：
“如伊不喜欢这种事，总说太累。”他转头看我，“还是你好用。”
我听着这话，心里毫无波澜。
甚至有点想笑。
好用。
原来我在他心里，就是个“好用的工具”。
“我去洗澡。”
“等等。”他拉住我，“今晚留下，明天早上再走。”
“为什么？”
“因为我还没完，快去洗，洗完继续。”
那一夜，他要了我三次。
每一次都像是在发泄某种焦虑和不安。
第二天早上醒来，他已经走了。
床头放着一个信封，里面是五万块。
还有一张纸条：“这个月多给你五万，算是补偿。这段时间辛苦了。”
补偿。
我看着那张纸条，突然觉得很可笑。
他以为多给点钱，就能补偿我的自尊和委屈吗？
接下来的几天，江逾白都没有联系我。
我知道他在陪温如伊。
我也正好趁这个时间，把该准备的东西都准备好。
签证、机票、战队合同……
一切都在按计划进行。
可在合约结束之前，他的电话我只能接。。
“今晚有个应酬，需要带个女伴，你来。”
“可是温如伊……”
“她不方便参加这种场合，”他打断我，“你来就行，别多问。”
晚上七点，我到了他指定的酒店。
是个高端商务酒会，来了很多电竞圈和投资圈的人。
江逾白穿着笔挺的西装站在入口，看到我走过来。
他上下打量了我一眼，眉头微皱：“就这样？”
我今天穿了件简单的黑色小礼服，化了淡妆。
“怎么了？”
“算了。”他伸手搂住我的腰，“走吧。”
进了宴会厅，他带着我周旋在各种商业大佬之间。
对外介绍我时，他说：“我的朋友。”
朋友。
多么体面的称呼。
宴会进行到一半，有人问：“江总，听说温小姐回国了？怎么今天没带她来？”
江逾白笑着说：“她身体不太舒服，在家休息。”
“那这位是……”那人看向我。
“朋友，帮我招待一下客人。”江逾白随口说道。
那人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眼神里带着一丝暧昧。
我站在江逾白身边，像个称职的花瓶。
该笑的时候笑，该敬酒的时候敬酒。
演好一个“不重要的女伴”的角色。
应酬结束后，他带我回了公寓。
刚进门，他的手机就响了。
是温如伊。
“如伊？……我刚应酬完……嗯，马上回去。”
他挂了电话，看向我：“我得走了。”
“嗯。”
他走到门口，突然回头：“每个月给你的钱不少吧，别把自己打扮的那么寒酸，丢我的人。”
说完就走了。
我孤零零站在公寓门口，怔怔地想。
刚才还搂着我当女伴，现在接个电话就要回去陪白月光。
而我连个正式的身份都没有。
3
温如伊回国后的第五天，江逾白让我去TG基地帮忙。
“今晚有个聚会，你过来倒倒酒。”
到了基地，训练大厅布置得很隆重。
温如伊穿着白色礼服站在中央，江逾白搂着她的腰，两人看起来般配极了。
“白哥，嫂子今天真美！”
“什么时候喝喜酒啊？”
我端着托盘站在角落，像个透明人。
“哎，那个女的我好像在哪见过。”有人小声说。
“我也觉得眼熟……”辅助小陈皱眉，“我好像在白哥那个西城公寓见过她。”
“什么公寓？”
打野徐园凑过来：“我也见过！白哥以前住的那个普通公寓啊”
“卧槽，金屋藏娇？”
窃窃私语越来越大，所有人都看向了我。
温如伊的脸色瞬间变了，她看向江逾白：“逾白，他们在说什么？”
全场安静。
江逾白走到我面前，冷冷地问：“你叫什么名字？”
“宋卷舒。”
“跟大家解释一下，你和我什么关系？”
“陪玩。”
“大声点。”
“游戏陪玩。”我提高音量。
“对，就是陪玩。”江逾白转身对众人说，“偶尔去我公寓打几局游戏，仅此而已。”
他嗤笑一声：“这种人，怎么可能配当我的情人？连床伴都不够格。”
这种人，不够格。
那个几乎每晚把我折腾到天明的人是谁？
周围响起附和声：“就是，白哥眼光怎么可能这么差。”
温如伊脸色好看了些，挽着江逾白说：“不好意思，是我太敏感了。不过妹妹以后还是要注意点，免得被人误会。”
人群散开，徐园端着酒杯拦住我。
“美女，既然不是白哥的人，要不要考虑我？”他的手搭上我的肩膀，越来越不规矩。
“放开。”
“我说，放开。”江逾白突然出现，抓住徐园的衣领，“滚！”
徐园灰溜溜地跑了。
周围又议论起来：“白哥不是说没关系吗？这反应也太大了吧？”
远处温如伊的脸色铁青。
江逾白抓住我的手腕：“跟我来。”
他把我拖进洗手间，反锁了门。
“勾引徐园给我看？”
“是你说我不够格的。”我也怒了，“既然不够格，别人对我做什么关你什么事？”
他的眼神暗了下来：“你在意那句话？”
“讽刺而已。”我冷笑，“大半夜把我压在床上的时候，可没说我不够格。在我身上留痕迹的时候，可没说我不够格。刚刚倒是说得挺利索。”
“江逾白，你真虚伪。”
他突然上前，把我压在洗手台上。
“是我虚伪。”他的声音低沉危险，“我嘴上说你不够格，可我就是见不得别人碰你。你只能是我的。”
他吻了上来，粗暴而霸道。
“江逾白！这是洗手间！外面那么多人！”
“怕什么，门锁着。”他的手已经开始解我裙子的拉链，“而且……你不是说我虚伪吗？那我就让你看看，我到底有多虚伪。”
接下来的事我无法阻止。
他像疯了一样，动作粗暴而急切。
我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停下。
我撑着洗手台站起来，腿在发抖。
转过身。
啪！
一记耳光狠狠扇在他脸上。
“江逾白，你就是个畜生。你在外面说我不够格，转头就把我按在洗手间里，你在你喜欢的人面前偷偷占有我，很刺激是吗？”
“在你心里，我到底算什么？”
他张嘴想说话。
“我不想听！”我打断他，“我真是瞎了眼，才会为了钱跟你这种人渣在一起。”
我拉开门冲了出去。
“宋卷舒！”他在身后喊。
我没有停下。
站在夜风里，我给沈言川发消息：
“川哥，我明天就走。一秒都不想再等了。”
“好，我随时等你。”
江逾白，这是最后一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