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墨是我的离婚律师。
三年前,我的丈夫江帆出轨,掏空公司资产,给我留下一屁股烂债。
那时的宋墨,只是个律法圈的无名小卒。但我一眼就看出他眼里的狠劲,和藏在阳光笑脸下的野心。
我赌了一把,用我仅剩的积蓄聘用了他。
他没让我失望,帮我把前夫哥扒得底裤都不剩,送他一个净身出户。
这男人不光有本事,还长了张英俊的脸,身材也好。
官司打完,宋墨的“服务”却没停。
看着他在厨房里系着围裙做早餐的背影,我深刻反省:早知如此,何必结婚?好好搞钱,养个活色生香的男友,不香吗?
结果,香不过三天。
一位打扮精致的女人找上门,用挑剔的目光将我从头到脚打量一遍,开口就是一股优越感:“你就是宋墨的联姻对象?呵,我们宋家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进的。
宋家?联姻?
我看着眼前这位“准婆婆”,再想想昨晚在我身下隐忍喘息、哭着求我轻点的“小律师”,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疼。
好家伙,原来我养的不是小野猫,是微服私访的龙太子。
这泼天的富贵,我怕是接不住。
于是,我留下一份解聘书,顺便拉黑了他所有联系方式,直接飞去欧洲搞事业了。让他自己回家继承亿万家产去吧,老娘不奉陪了。
三年后,我荣耀回国。
公寓门口,那张熟悉的脸上,却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最后从喉咙里挤出一句:
“你说过要养我的……程星辞,你不能不管我。”
01
“程总,您作为近年来最受瞩目的女性企业家,成功带领凯耀集团转型,市值翻了十倍。很多人称您是‘离婚逆袭,手撕渣男’的典范,对此您怎么看?”
演播厅的灯光有点晃眼,我坐在沙发上,对着镜头笑了笑。
屏幕下方的弹幕滚得飞快。
屏幕下方的弹幕像开了闸的洪水,飞速滚动。
“姐姐好飒!这才是真正的大女主典范!”
“典范+1,前夫哥现在惨得不行,都被限高了,笑死。”
“是啊,江帆离婚后还想搞什么资本大佬人设,结果投资把当年分走那点钱全赔光了,活该!”
这些年,我的事业确实风生水起。
而我的前夫江帆,也很“称职”地扮演着那个陪衬我的“渣男”角色。他拿着离婚分到的钱胡乱投资,现在债主满天飞,成了老赖名单上的熟客。
记者看弹幕反应热烈,又抛出个更八卦的问题:“那您现在还相信爱情吗?会考虑再婚吗?
我拨了拨耳边的卷发,语气轻松得像在谈论天气:“向往啊,为什么不?男朋友也谈过几个,恋爱可是个好东西。”
我顿了顿,看着镜头,嘴角翘起一个更明显的弧度:“不过说实话,比起男人,还是公司股价上涨时那条漂亮的红色曲线,更让我兴奋。”
采访结束,我回到公寓时已是深夜。
虽然在市中心有多处房产,但鬼使神差,我还是来到这个离婚时的老公寓。
电梯门“叮”地一声打开,一股夹杂着雨水和寒气的味道扑面而来。我一抬头,就看到一道高大的身影蜷缩在我家门口,狼狈的像一只流浪狗。
走廊的声控灯应声亮起,橘黄色的光线照亮了那张熟悉的脸。
是宋墨。
他的头发湿漉漉的,几缕水珠顺着锋利的下颌线滑落,洇湿了衬衫的领口。不知是被雨淋的,还是被深夜的露水打湿的。
我有些意外。三年前,他还是个野心勃勃,意气风发男人,如今那双漂亮的桃花眼里,笑意和温暖荡然无存,只剩下化不开的阴郁和深沉。
我清楚地记得,曾经我们还住在一起时,也有一个这样的雨夜。他从法院回来,忘了带伞,也是这样湿漉漉地站在门口,举着一份文件,兴奋地对我说:“程星辞,我们的材料通过法院审核了!”
那时候的他,眼里都是光。
听到我的脚步,他猛地抬起头,那双黯淡的眸子里迸发出惊人的亮光。
他踉跄着站起来,却因为蹲得太久,身形晃了一下。
“星辞……真的是你……我看到新闻,就来试试……三年了,你终于回来了。”
我站在原地,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像在看一个不请自来的陌生人。
他停在离我一步远的地方,小心翼翼地问:“能……谈谈吗?”
我从包里拿出钥匙,慢条斯理地开门,声音无比冷漠:“宋少爷想跟我谈什么?是谈三年前怎么跟我玩‘贫穷贵公子’的过家家游戏,还是谈你们宋家的家族联姻,想让我给你们那个濒临破产的公司注资?”
他身体一僵,脸色瞬间惨白。
我没看他,径直走进屋里,准备关门。
“如果,”他的声音从门缝里挤进来,带着孤注一掷的绝望,“如果我不是宋少爷了呢?如果我变回那个一无所有的穷光蛋,你还能不能……兑现你当年的承诺?”
02
我曾对宋墨承诺过,只要他留在我身边,我会给他一个安稳的居所。
在与江帆漫长的离婚官司和公司股权纠纷里,宋墨是我最坚定可靠的战友。他看过我的崩溃狼狈,也为我拼命厮杀。
当时,江帆为了逼我撤诉,使尽了各种下三滥手段。
宋墨因为做我的律师,他租住的小公寓被江帆雇的打手砸得稀巴烂。他赔光了积蓄,无家可归。
我发现他时,他已经在我家楼下的公园长椅上睡了半个月,清晨的露水打湿了他单薄的衬衫,整个人憔憔悴得像一株被霜打蔫了的植物。
我让他住进了我的临时公寓。公寓不大,只有一间卧室,他很自觉地睡在了客厅沙发。
为了报答我的“收留之恩”,宋墨在工作之余,自动自觉地承担了所有家务。
一日三餐,洗衣拖地,他干活利索得完全不像个养尊处优的公子哥。尤其是泡咖啡,他每天早上都会为我做一杯拉花精致的拿铁,那温暖的香气,是我在那段灰暗日子里唯一的慰藉。
有一天,江帆的债主被他撺掇着来家里闹事,砸东西、泼油漆,场面一片混乱。那些凶神恶煞的大汉朝我冲过来时,是宋墨把我死死护在身后,任凭那些拳脚落在他自己身上。
那晚,我从噩梦中尖叫着惊醒。他几乎是立刻就从客厅冲了进来,但刚踏进卧室一步,又猛地退了出去,站在门口,声音里带着一丝慌乱和克制:“我……我就在门口守着,你放心睡吧。”
门缝下透出一线温暖的光。那一夜,我睡得格外安稳。也是从那天开始,我对这个“离婚律师”,有了不一样的情愫。
后来,离婚官司打赢了。他又陪着我,没日没夜地梳理公司混乱的财务流水,帮我一个个说服摇摆不定的股东,啃下一个又一个艰难的项目,最终帮我夺回了公司的管理权。
在董事会决议通过的那天晚上,我们赢了。我压抑了太久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破天荒地喝醉了。
在那个潮湿的雨夜,落地窗外是城市的璀璨华灯。他耐心地陪着我,然后默默地将我扶回家。
我感觉到自己被轻轻地放在床上,他的手温暖而有力地托着我的脖颈。这是他第一次,走进我的卧室。
酒精放大了我的感官和勇气。我睁开眼,顺势一把将他拉倒,让他压在我身上。
我们的呼吸瞬间交缠在一起,空气中弥漫着暧昧的气息。
“宋墨,”我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认真地问,“跟着我吧,我不会亏待你。只是,我不想再结婚了,你接受吗?”
他的身体明显僵了一下。房间里很安静,我以为他要拒绝了。
没想到,他把脸深深埋进我的颈窝,滚烫的气息喷洒在我的耳畔:“无论是过去,还是未来,我都甘愿,受你驱使。”
那一刻,他就像我的专属骑士,只要有他在,再黑的路好像都能走下去。直到他那位贵妇妈的出现,将我所有的幻想击得粉碎。我才知道,他哪里是需要我庇护的骑士,他本身就是一座金山。
“我们宋家,绝不会接受一个背刺丈夫、名声狼藉的女人做儿媳。”那位贵妇轻蔑地打量着我,“何况,宋家和江家一直有生意往来。你这点手段,我们都清楚。”
宋氏集团的准继承人,跟我玩“穷小子爱上我”的游戏,是为了寻求刺激,还是另有所图?
我不想猜,也没兴趣猜。
老娘不玩了。
毕竟公司总裁的位置还没坐稳,我不想再引狼入室,让身后多一个随时可能捅刀子的人。
恰好当时公司内部江帆的旧部众多,我根基不稳,正打算去海外开拓新市场,顺便培养自己的人。于是,我当机立断,买了机票,办了签证,走得毫不拖泥带水。
只是,我到底没狠下心,对着宋墨那张写满信任和依赖的脸,亲口说出“我们到此为止”。
03
思绪拉回。我看着眼前这张熟悉又陌生的脸,冷冷地靠在门边。
“凭什么觉得,我还会收留你?”我言辞犀利,像在审视一件没有价值的商品:“宋少爷,我这里不是慈善收容所。”
“我做错了事。”他的声音沙哑得像砂纸磨过,“我欺骗了你,你应该惩罚我,报复我,而不是……就这么轻易地放过我。”
他缓缓抬起头,那双漂亮的桃花眼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苦涩和偏执:“你不应该就这么算了,让我这三年,好好活着……”
却活得生不如死,宋墨没有说出口。
这逻辑倒是新鲜。我被他气笑了。心底那股被愚弄的火气,夹杂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刺痛,翻涌而上。
我一把拽过他的领带,将他拉进屋里,狠狠地抵在玄关的墙上。他的身体撞在墙上发出一声闷响,炙热的呼吸喷洒在我的脖颈,带着一丝颤抖。
“宋墨,当初我说包yǎng你,是因为你是无家可归的穷小子,看起来干净、听话。”我凑近他,几乎是贴着他的耳朵,用最轻的声音说着最刻薄的话,“现在的宋少爷,金尊玉贵,还带着一身的谎言和算计,我嫌脏。”
说完,我用手推开他。
可宋墨却牢牢抓住我的手腕。然后,缓缓地在我面前跪了下来,把头埋在我的膝盖边,像只受伤呜咽的小猫:“三年了,你说走就走,连一个解释的机会都没给我……对不起,求求你教教我,我以后一定乖乖听话,别再不管我了……”
温热的液体透过薄薄的裤料浸湿了我的皮肤。他在哭。
“宋家马上就要破产了,”他猛地抬起头,脸上挂着泪,嘴角却勾起一个扭曲的笑容,像个急于向主人献宝的小狗,“我很快就不是什么宋少爷了。所以,你可以……安心处置我了。”
黑暗中,他那副脆弱又卑微的样子,像一把重锤砸在我的胸口。不是心痛,而是一种被他这种近乎病态的偏执所激起的,战栗的掌控欲。
我俯下身,指尖划过他湿漉漉的眼睫。三年前那个眼中有光的男人,如今只剩下破碎和阴郁。是什么把他变成了这样?
这个问题在我脑中一闪而过,随即被更强烈的念头覆盖——
你想玩这场赎罪的游戏?好啊。
我沉默了许久,捏住了他的下巴。他的眼泪一颗颗滚落,汇聚在锋利的下颌边,双眸如深潭,幽暗,空洞,只倒映出我冰冷的身影。
我在他耳边轻声说:“当初只是玩玩,没想到你还挺入戏。既然如此……”
我勾起嘴角,露出一抹恶劣的笑。
“想留下来是吗?可以。”
把你那身少爷的骨头敲碎了,给我当条听话的狗。“随意处置都可以,是吗?这可是你说的。”
04
我让宋墨当我的佣人。
我倒要看看,这场他自导自演的苦肉计,能演到什么时候。
第二天,凯耀集团的员工们发现,他们那位雷厉风行、不近男色的女总裁身边,多了一个秀色可餐的小跟班。
他长得太出众,即使穿着最简单的白衬衫和黑西裤,也掩盖不住那份矜贵的气质,往我办公室门口一站,就像一颗白杨树,引得路过的女员工们频频回头,差点撞墙。
我开晨会,听着各部门负责人汇报工作。宋墨就站在我身后,安静地给我端茶倒水。
当一杯热气腾腾的拿铁递到我面前时,上面是熟悉的拉花,可我眼皮都没抬一下,直接挥手推开。滚烫的咖啡泼了他一手,也在他洁白的衬衫上留下了一大片难看的污渍。
“不知道我只喝冰美式吗?”我的声音冷得像冰,“换了身份,连主人的喜好都忘了?”
会议室里鸦雀无声,所有人都不敢出气。
我就是要当着所有人的面折辱他,剥下他那层名为“宋少爷”的皮。
他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只是低声说了句“对不起”,然后默默地拿起纸巾,收拾桌上的一片狼藉。那双骨节分明、曾无数次在法庭上挥斥方遒的手,此刻正小心翼翼地擦拭着桌面,没有一丝怨言。
我正要继续发难,秘书敲门进来,提醒我与投资人的会议即将开始。
投资方是易星创投,这些年凯耀最重要的外部股东之一。他们的代表今天一见到我,脸上就闪过一丝说不清的奇怪神色。
但谈判过程却异常顺利。
易星创投的创始人,是我上位后第一个站出来支持我的合作伙伴。所以我开门见山,表示愿意在利润上给出最大的诚意。
对方代表却笑着拒绝了:“程总,我们老板说了,无条件支持您的任何决定。我们相信您的商业判断,利润方面,您看着给就行。”
这话说得漂亮,也让我心里起了疑。商场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示好。
晚上,我约了几个新认识的小鲜肉在酒吧见面。我让宋墨送我过去,然后在门口命令他:“在外面等着,我叫你你再进来。”
我知道,他会透过酒吧那扇巨大的玻璃门,看到里面的一切。
我就是要让他看,让他知道,他对我而言,和那些用钱就能买到的年轻男孩没什么区别。
我想看他痛苦,想看他知难而退。可当我这么想的时候,心里却有个声音在问自己:程星辞,至于吗?当年不过是各取所需,他入戏太深,又没真的伤到你,有什么不能好聚好散的?
我烦躁地灌了一口酒,再转头时,门口那道落寞的身影已经不见了。
他走了。如我所料。
可不知为何,我的心里却猛地一沉,连杯中的酒都觉得索然无味。
一个胆子大的小男模见我有些醉意,凑了过来,手开始不规矩地在我身上游走。“姐姐,喝多了吧?我送你回家?”他笑得一脸油腻,另一只手已经悄悄拿出了手机,摄像头对准了我。
又来这套,想拍不雅照敲诈勒索?我正准备发作,给他点教训。
“砰!”
酒吧的门被人猛地从外面踹开。
宋墨像一阵旋风般冲了进来,眼里烧着火。他一把将那个小男模从我身上拽开,一拳狠狠地砸了过去。小男模惨叫一声,手里的手机飞了出去,屏幕摔得粉碎。
我视线有些模糊,好像看到地上散落着几个白白胖胖的汤圆,还冒着热气。是我进酒吧前,随口说了一句想吃对面宵夜摊的汤圆吗?他记住了?
我睡眼朦胧地看着宋墨把对方打得毫无还手之力,心里某个柔软的地方,悄悄塌陷了一块。
我怕他太过头出事,用手轻轻拽住他的衣角,他的动作一滞,立刻脱力收回拳头。
他打完人,脱下自己的西装外套,严严实实地裹住我,将我打横抱起,大步流星地走出了酒吧。
回到公寓,借着酒劲,我搂住他的脖子,主动吻了上去。
他疯狂地回应我,衬衫的扣子被他粗暴地扯开,散落一地,我摸到他他的腹肌线条紧致,温热有力。就在他即将失控的最后一刻,我猛地回过神来,还是用力推开了他。
“滚出去。”我冷冷地说。
他眼里的火光瞬间熄灭,只剩下一片失落和受伤。
他默默爬起来,帮我整理好凌乱的衣服,甚至还弯腰捡起了地上的扣子,放在茶几上。
然后,他一言不发地走了出去,还体贴地帮我带上了门。
第二天早上,我从宿醉中醒来,头痛欲裂。
我打开门,发现宋墨竟然就睡在我家门口的地毯上,像三年前他刚住进来时一样,蜷缩着身体,守着我。
05
早上,宋墨照例准备送我上班。
“今天不去公司,”我喝着他准备好的温水,“去见个人。”
咖啡馆里,我见到了江帆。
他整个人頹废又落魄,才三十岁两鬓竟然有了白发,让他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苍老了许多,早已没了当年的意气风发。
“星辞,”他苦笑着开口,“没想到,你把公司打理得这么好。”
我端起咖啡,没有说话。
“当年……我真的只是一时鬼迷心窍。”他急切地解释,“那个女孩,我只是觉得她努力的样子,有点像年轻时候的我们,一无所有,却敢做梦。我鬼使神差地,就想帮她一把。”
“我从没想过要离开你,也没想过,你会那么决绝。”
我放下咖啡杯,静静地看着他。我们曾是大学校园里的神仙眷侣。为了陪他创业,我放弃了世界五百强外企的管培生offer。他是个有才华的理想主义艺术家,却不擅长商业经营。公司的所有杂事,都是我默默在背后打理,他那些天马行空的想法才能一一落地。
我们白手起家,把一个小作坊做成了上市公司。可成功后,他开始盲目自负,听不进任何人的劝告。
为了给他的“缪斯女神”小三开画廊搞投资,他不惜挪用公司资产。当那个女人故作天真地问他,“如果太太知道了,会不会不高兴”,他轻蔑地哄道:“程星辞就是一个只会围着厨房打转的黄脸婆,她能当上阔太太已经是我赏的福气了,她哪像你,有梦想,有追求。”
这些话,是我后来从宋墨找到的录音里听到的。
离婚时,我到底还是念及旧情,给他留了一些现金和公司股份,足够他衣食无忧。可他身边再也没有一个像我一样愿意对他说真话的人。他分到的那点财产,很快就在他那些不切实际的投资里打了水漂。
“我的性格你最了解。在你做出那些事的时候,就应该知道会有什么结果。”我说。
这时,咖啡馆外,停在路边的车子突然按了两下喇叭江帆循声望去,江帆循声望去,宋墨故意摇下车窗,向我们这边看来,眼神里带着挑衅。看到了驾驶位上的宋墨,表情瞬间愣住。
“星辞,你是不是早就跟你的那个律师在一起了?”江帆的眼神突然变得怨恨,“我后来才知道,当年那个女人,根本就是他安排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