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免费

作者:晨墨|发布时间:2025-12-09 23:24:53|字数:5793

我给京圈太子爷傅司砚当了五年替身,在他白月光回国那天,我被诊断出胃癌晚期。

他给了我五千万,让我滚。

我平静地签了分手协议,拿着他给的巨额分手费,开始享受我生命最后的三个月。

后来,他跪在我的病床前,哭着求我活下去。

我笑了,在他面前吐出一口血,说:“你不是恨我这张和她相似的脸吗?现在它就要消失了,你应该高兴才对。”

1

那张A4纸很轻,轻得像一片羽毛,却像一座墓碑,重重地砸在我的心上,把过去五年自欺欺人的岁月砸得尸骨无存。

我捏着那份盖着鲜红印章的诊断报告,指尖冰凉得没有一丝血色。

“胃腺癌,晚期,已出现腹腔多处转移……”

医生的声音隔着一层厚厚的玻璃传来,嗡嗡作响,我一个字都听不清,只有那句“预计存活时间不超过三个月”像一把淬毒的钢针,反复穿刺着我早已麻木的神经。

我没有哭,甚至没有流一滴眼泪。

或许,人的悲伤到了极致,是干涸的。

我平静地道了谢,平静地走出诊室,平静地将那张“死亡判决书”折好,放进包里。

然后,我打车去了那栋我住了五年的别墅,一栋用我的顺从、卑微和模仿堆砌起来的、金碧辉煌的牢笼。

今天,是傅司砚的白月光林月瑶回国的日子。

也是我,该滚蛋的日子。

2

我推开那扇沉重的雕花木门时,客厅里正上演着一幕刺眼的画面。

傅司砚坐在价值不菲的真皮沙发上,身旁亲昵地依偎着一个巧笑嫣然的女人。

那女人我见过无数次,在傅司砚钱夹的相片里,在他醉酒后呢喃的梦里,在我每天对着镜子模仿的妆容里。

林月瑶,他放在心尖上五年的白月光。

她正捻起一颗剥好的水晶葡萄,亲昵地送到傅司砚嘴边,动作自然得仿佛她才是这里真正的女主人。

而傅司砚,那个对外人永远冷若冰霜的男人,正微侧着头,任由她玩闹,眼神里是我从未见过的纵容与宠溺。

那画面,像一幅精美的油画,而我,就是那个不合时宜闯入画中的、多余的污点。

我的出现,终于打破了那份温馨。

傅司砚抬起头,看到我时,眼中的温柔瞬间褪去,恢复了惯常的冰冷和不耐。

“回来了。”他淡淡开口,语气像是在对一个无关紧要的佣人。

他甚至没问我,为什么一下午都联系不上。

他不知道,就在他陪着白月光你侬我侬的时候,我一个人,刚刚领到了自己的死亡判决。

3

傅司砚没有给我太多伤感的时间。

他从茶几下拿出早就准备好的一张黑色银行卡,推了过来,金属卡面在水晶灯下折射出冰冷的光。

“苏冉,”他看着我,声音里没有一丝温度,“这里面是五千万,密码是你的生日。你跟了我五年,这笔钱,算是我给你的补偿。”

他的目光转向林月瑶,声音不自觉地放柔了些:“月瑶身子弱,不习惯家里有外人。”

外人。

原来,我住了五年,兢兢业业地扮演着他喜欢的模样,最终的定义,不过是一个“外人”。

我没有看他,也没有看那张象征着我五年青春售价的卡。

我的目光越过他,直直地射向林月瑶。

她毫不掩饰自己眼中的得意与轻蔑,像一个大获全胜的女王,在审视着她的手下败将,甚至还带着一丝悲悯的、虚伪的笑意。

那一瞬间,胃部的绞痛再次袭来,但我却忽然笑了。

笑意爬上我的嘴角,却未曾抵达我早已一片死寂的眼底。

我一步一步走过去,拿起那张卡,在指尖把玩着,然后对着傅司砚晃了晃。

“好啊。”

我说。

“傅总出手真是大方,五千万,够我下半辈子衣食无忧了。”我顿了顿,将目光转向林月瑶,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祝你和她,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4

我的平静,显然让他极其不悦。

傅司砚的眉头狠狠蹙起,像是不明白为什么我没有像以往一样哭闹、哀求、卑微地乞求他不要赶我走。

他盯着我,眼神锐利如刀:“苏冉,你最好别跟我耍什么欲擒故纵的花样。”

“花样?”我嗤笑一声,从包里拿出那串别墅的钥匙,随手抛在光洁的玄关柜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嗒”响。

“傅总放心,你的东西,我一件没动,都打包好了,在二楼客房。”

他不知道,我自己的东西,只有一个小小的行李箱。

五年前,我拖着它来。五年后,我孑然一身地走。

唯一的区别是,来时,箱子里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走时,我心里只剩下一片燃尽的死灰。

我转身,没有一丝留恋地拉开那扇沉重的门。

正午的阳光毫无遮挡地倾泻下来,刺得我眼睛生疼,生理性的泪水瞬间涌了上来。

也好,就当是为我这可笑的五年,流的最后一滴泪。

身后,传来林月瑶娇滴滴的声音:“司砚,你看她,肯定又是装的,过不了三天,她一定会哭着回来求你的……”

我深吸一口气,肺里却满是腐朽的气息。

没关系。

苏冉。

从今天起,你不是任何人的影子。

你只是你。

5

拿到钱的第一件事,我走进全城最高档的美发沙龙。

首席发型师Tony惋惜地抚摸着我那头乌黑及腰的长发,连声赞叹:“小姐,您这头发发质真好,留了很久吧?剪掉太可惜了。”

是啊,留了很久了。

从我跟傅司砚的第一天起。

因为林月瑶的照片里,就是这样一头清汤寡水的黑色长发,代表着他记忆里所谓“白月光”的清纯。

为了养这头长发,五年里,我从不敢烫染,连用的洗发水,都是他指定的品牌。

我看着镜子里那个眼神空洞、面容憔悴的自己,平静地开口。

“剪掉。”

“啊?”Tony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说,全部剪掉。”我加重了语气,“剪成最短的男生头,然后,染成亚麻白金,越张扬越好。”

Tony愣了半晌,才在我坚定的目光下拿起剪刀。

当第一缕碎发从我颊边滑落时,我的心,仿佛也跟着轻松了一分。

咔嚓,咔嚓……

剪掉的,是傅司砚喜欢的模样。

剪掉的,是我五年卑微的爱情。

剪掉的,是那个愚蠢到妄图用模仿去换取真心的,过去的苏冉。

三个小时后,镜子里的女孩,陌生又熟悉。

一头利落的、泛着金属光泽的白金色短发,衬得她的脸只有巴掌大小,五官瞬间变得凌厉而深刻。她的眼神里,有燃尽一切的死寂,也有一簇即将燎原的、疯狂的火苗。

我对着镜子,扯出了一个五年未见的、真正属于我自己的笑容。

付完钱,我走出沙龙,拉黑了傅司砚所有的联系方式。

他的微信、电话、甚至是所有我们共同好友的圈子。

从此,山高水远,再不相见。

6

我在市中心最高级的酒店,开了一间顶层的行政套房。

巨大的落地窗外,是这座城市的璀璨夜景。

我叫了一瓶82年的拉菲,不是为了品味,只是单纯地想烧钱。

我独自一人,将整瓶红酒喝得见了底。

没有醉,反而前所未有的清醒。

我从包里拿出那张被我折得整整齐齐的诊断报告,又看了一遍。

癌细胞、扩散、三个月……

我拿出酒店的便签纸和钢笔,酒精让我的手有些发颤,但我写的每一个字,都清晰而用力。

“苏冉,死亡前要做的30件事。”

我沉思片刻,写下了第一条:

“1.去西藏,在布达拉宫前,看一次日出。”

以前,我无数次对傅司砚提过,我想去西藏。

他总是不耐烦地挥挥手:“那种又苦又累的地方有什么好去的?你想旅游,我让助理给你安排,马尔代夫、巴黎、瑞士,哪里不行?”

他永远不懂,我想去的,不是一个旅游景点,而是一片能让灵魂获得片刻安宁的净土。

现在,我终于可以自己去了。

我定好第二天最早一班飞往拉萨的头等舱机票。

订票的时候,我才发现,明天,是我的生日。

也是我从前,最期待,也最失望的一天。

因为每一年,傅司砚都会记得,然后给我一张不限额度的信用卡,让我自己去买礼物。

他会说:“冉冉,抱歉,公司临时有事,你自己去挑喜欢的。”

所谓的“有事”,不过是林月瑶在国外随口一句“心情不好”,他便要立刻放下一切,飞去大洋彼岸,陪她散心。

而我,只能拿着那张冰冷的卡,一个人,度过我的生日。

我看着手机屏幕上“订票成功”的提示,自嘲地笑了笑。

也好。

今年的生日礼物,就由我自己送给自己吧。

一份,通往新生的机票。

7

第二天清晨,我拖着小小的行李箱,登上了飞往拉萨的飞机。

头等舱的座椅很宽敞,服务也周到。我戴上眼罩,试图补个觉,胃里那熟悉的、如影随形的钝痛却再次袭来。

我从包里摸出医生开的止痛药,干咽了两片。

药效还没上来,高空的气压率先给了我一个下马威。胃部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死死攥住,然后狠狠一拧,剧烈的痉挛让我瞬间脸色惨白,额头上渗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

我蜷缩在座位上,痛苦地闷哼了一声。

“小姐,你还好吗?”

一个温润清澈的男声在耳边响起。

我费力地睁开眼,看到邻座一个戴着金丝眼镜的男人正关切地看着我。他大概三十岁左右,穿着一件干净的白衬衫,气质儒雅,眼神里透着医者特有的沉静与悲悯。

我摇了摇头,想说“没事”,却疼得连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他见状,立刻解开安全带,半蹲在我身前,沉声问道:“是胃痛吗?急性痉挛?”

我虚弱地点了点头。

他立刻从随身的背包里拿出一个小小的药盒,熟练地掰开一片药,又从空姐那里要来一杯温水。

“应急的胃药,主要成分是东莨菪碱,能快速缓解平滑肌痉挛。你先含在舌下,吸收快一些。”他将药片和水杯递到我嘴边,动作专业而温柔。

我依言将药片含住,一股苦涩的味道在口腔里弥漫开来。

他没有离开,而是伸出手,用指腹在我手腕的内关穴上不轻不重地按压着,声音沉稳得仿佛有安抚人心的力量:“别紧张,放松,深呼吸。跟着我的节奏,吸气……呼气……”

在他的引导下,我的呼吸渐渐平稳下来。舌下的药片也开始发挥作用,那股几乎要将我撕裂的绞痛,奇迹般地,一点点缓和了。

“好些了吗?”他轻声问。

我长舒了一口气,对他露出一个感激的微笑:“好多了,谢谢你。要不是你,我可能真的要死在这飞机上了。”

他闻言,扶了扶眼镜,温和地笑了:“没那么夸张。我叫温屿,是一名医生,去西藏做医疗援助。你呢?”

“苏冉。”我报上自己的名字,“一个……无业游民,去西藏散心。”

他似乎看出了我眉宇间化不开的郁结,没有再追问,只是体贴地帮我要来一条毛毯,轻声说:“你脸色还是很差,睡一会儿吧。有什么不舒服,随时叫我。”

这是我这五年来,除了公式化的服务,第一次从一个陌生男性身上,感受到如此纯粹的善意和关怀。

我裹紧毛毯,侧过身,在发动机的轰鸣声中,久违地,有了一丝安稳的睡意。

8

抵达拉萨后,强烈的高原反应让我有些头晕目眩。

温屿坚持要送我回酒店,他看我一个人提着行李箱,便很自然地接了过去。

“你一个人来西藏,家人不担心吗?”在等车的间隙,他状似无意地问道。

家人?

我脑海里闪过父母那两张势利的脸。他们在我被傅司砚“金屋藏娇”后,早就把我当成了提款机,除了要钱,从不会给我多打一个电话。

至于傅司砚……他现在,应该正和他的林月瑶,在价值上亿的别墅里,共度二人世界吧。

我自嘲地勾了勾唇角:“我没有家人。”

温屿似乎察觉到自己问了不该问的话,眼神里闪过一丝歉意,立刻转移了话题:“我帮你订的酒店就在布达拉宫附近,有弥散式供氧,能帮你缓解高反。你先好好休息一天,别急着出去,身体最重要。”

他像一个啰嗦的老朋友,细致地叮嘱着各种注意事项。

我静静地听着,心里那片冰封的湖面,仿佛被投下了一颗小石子,荡开了一圈极细微的涟漪。

入住酒店后,温屿帮我把行李安顿好,又留下了他的电话。

“我在拉萨会待一段时间,有任何不舒服,随时打给我,别硬撑。”他站在门口,对我温和地笑了笑,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

我靠在门边,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忽然开口:“温医生,今天……是我的生日。”

温屿的脚步一顿,转过身,有些惊讶,随即脸上漾开一个更好看的笑容。

“是吗?那……祝你生日快乐,苏冉。”

他顿了顿,像是想到了什么,从背包侧袋里掏出一块巧克力,递给我。

“临时也找不到礼物,这个你先收下。补充糖分,也能缓解高反。”

那是一块最普通的德芙巧克力,包装甚至在背包里被挤得有些变形。

我却郑重地接了过来,紧紧攥在手心。

“谢谢,”我看着他,认真地说,“这是我今天,收到的最好的礼物。”

9

第二天清晨,天还未亮,我便强撑着身体,走出了酒店。

空气清冷,带着雪山特有的凛冽气息。

我一步一步,走向那座在晨曦中矗立的、神圣的宫殿。

布达拉宫广场上已经有了一些虔诚的朝圣者和等待日出的游客。我找了个安静的角落,裹紧了身上的冲锋衣,静静地等待。

当第一缕金色的阳光冲破云层,洒在那片红白相间的宏伟建筑上时,整个世界仿佛都被镀上了一层圣洁的光辉。

我仰着头,任由那温暖的阳光照在脸上,闭上了眼睛。

那一刻,风声、诵经声、游客的惊叹声,都离我远去。我的世界里,只剩下无尽的光明与平静。

我仿佛看到,那个在过去五年里,活得像个影子的苏冉,正在这片圣光中,一点点消散。

我请旁边的游客帮我拍下了一张照片。

没有刻意地摆姿势,也没有勉强的微笑,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迎着日出,眼神里是一种前所未有的释然与平静。

我打开那个几乎被我遗忘的微信,发了五年来的第一条朋友圈。

照片,配文仅有两个字:新生。

然后,我关掉手机,不再去管可能会引起的任何波澜。

10

彼时,傅司砚正在召开一个冗长的晨会。

他一整晚都没睡好。

不知道为什么,苏冉昨天离开时那平静得过分的眼神,像一根刺,扎在他心里,让他坐立难安。

他烦躁地扯了扯领带,总觉得有什么东西,正在脱离他的掌控。

手机在会议桌上震动了一下,是他们那个京圈少爷的兄弟群。

发小周子昂发了一张截图,并@了他。

“【图片】”

“@傅司砚砚哥,你家养了五年的小金丝雀,这是出笼单飞,直接原地新生了?这造型,够野啊。”

傅司砚皱着眉点开图片。

照片的背景是金光万丈的布达拉宫,而照片中央的女人,顶着一头他从未见过的、刺眼的白金色短发,穿着一身户外冲锋衣,素面朝天。

她的脸在高原的阳光下显得有些苍白,但那双眼睛,却亮得惊人。

那是一种他从未在苏冉脸上见过的眼神,没有了以往的小心翼翼和刻意讨好,只剩下一种淡然到近乎疏离的平静。

仿佛洗尽铅华,脱胎换骨。

傅司砚有些莫名的难受。

他烦躁地将手机倒扣在桌面上,打断了正在汇报工作的部门经理。

“说重点。”

整个会议室的气氛,瞬间降到了冰点。

所有人都战战兢兢,不明白这位向来喜怒不形于色的傅总,今天究竟是吃了什么炸药。

只有傅司砚自己知道,那股莫名的燥意,正像野草一样,在他心底疯狂滋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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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12/12 19:39:0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