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第10次跟秦枫求婚的时候，他皱着眉看了眼手表。
“说完了？说完我就去画室了。”
他转身前，还嫌恶地打量着我。
“你也不看看自己现在的样子，连我画室假人模特都比你好看！”
绝望间，我忽然想起闺蜜冯佳佳整容工作室的广告。
【精准换颜，让变心的人重新跪舔！】
整容后效果远超预期，秦枫从之前的冷漠变成了痴迷，没多久就主动向我求婚。
可结婚当天，秦枫掀开我头纱的一瞬间。
瞳孔震颤，惊恐地嘶吼。
“你不是林夕和！你不是我老婆！你是妖怪！”
1
“佳佳，你的手艺真是绝了！”
我对着镜子左看右看，不由得发出感叹。
明明还带着术后未消的微红，却已经美得让人移不开眼。
冯佳佳一边洗手一边嘱咐我。
“这次只是给你做了个微调，虽然是微创，但还是要注意，不能同……”
我已经完全听不到她的话，满心都沉醉在自己的美颜中。
之前秦枫那句“连画室假人模特都比你好看”像刀子一样扎进我心里。
可现在看着镜中脱胎换骨的自己，所有的委屈都烟消云散，只剩下满心的期待。
来不及跟冯佳佳致谢，直接快步出门，打车直奔回家。
屋里静得可怕。
不用想也知道，秦枫又泡在地下画室了。
那间画室是他的命根子，一年前开始，他几乎把所有时间都耗在里面。
三餐靠外卖，连睡觉都偶尔在画室凑合。
我曾无数次想进去看看他到底在画什么，可每次都被他厉声赶走。
我翻出衣柜最深处那条性感吊带裙，黑色蕾丝勾勒出曲线，衬得肌肤愈发白皙。
又补了层口红，确认自己美得无懈可击，才踩着高跟鞋，一步一步朝地下室走去。
还没走到画室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铅笔划过画布的沙沙声。
我深吸一口气，推开虚掩的门。
秦枫背对着我正专注地对着一个luó体假人模特作画。
那模特是他一年前带回来的，身形窈窕，面容精致，宛如真人。
秦枫时常对这个模特如痴如醉。
“谁让你下来的？不是说过不许来我的画室吗？”
他头也没抬，声音里满是不耐烦。
我咽了咽口水，还是踩着高跟鞋妖娆地走到他面前，故意夸张地晃了晃裙摆。
声音放得又软又媚：“阿枫，你看我新买的裙子好看吗？”
他笔下的动作顿了顿，却依旧没抬头，语气敷衍到了极致。
“就你这又老又胖的样子还买新裙子？简直是浪费钱！”
“赶紧上去，别在这碍眼！”
说完，他终于抬起头，大概是想瞪我一眼，把我赶走。
可目光落在我脸上的瞬间，他整个人都僵住了。
他的眼睛睁大，瞳孔在昏暗的灯光下收缩，嘴唇微微张开。
“你……你的脸……”
我心中涌起一阵狂喜，微微侧头，手指轻轻拂过鬓角：“好看吗？”
他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原本不耐烦的表情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我从未见过的灼热。
“这线条……这比例……谁做的？冯佳佳？”
我点点头。
他的呼吸瞬间变得急促，眼神里的震惊渐渐褪去，多了几分贪婪和痴迷。
看着他这副样子，我心里又酸又爽。
原来男人的心，真的可以靠一张脸轻易挽回。
2
秦枫的目光像是带着钩子，从我的脸一路滑到我的脖颈。
再到吊带裙勾勒出的曲线，喉咙里发出一声压抑的闷哼。
我踮起脚尖，嘴唇擦过他的耳畔，声音软得能滴出水来。
“别画了，陪我好不好？我们已经很久没有好好待在一起了。”
他的身体猛地一僵，呼吸瞬间变得更加急促。
我能清晰地感觉到他身上的温度在升高，眼神里的理智正在一点点崩塌。
下一秒，他猛地丢掉手里的画笔，一把将我紧紧抱住，力道大得像是要把我揉进骨血里。
我闭上眼，感受着他久违的触碰。
那一刻，我觉得一切都值得。
激烈地缠绵后，我疲惫地躺在他怀里。
秦枫眼神拉丝，直愣愣地看着我，手指在我鼻尖一遍遍划过。
嘴里还不断呢喃。
“你的脸真好看，你能不能嫁给我？”
我心中狂喜。
“我跟你求婚10次你都不答应，就因为我变了脸，你就改变主意了？”
秦枫似乎没有听到我说话，只是一遍遍重复着。
“嫁给我，好吗？”
我一遍遍答应着，他还在一遍遍问着。
不知过了多久，我浑身酸软地躺在他怀里，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声，渐渐睡着了。
迷迷糊糊中，我感觉身边的人动了一下，下意识地转身，想靠得更近一些。
可刚转过去，我就浑身一僵，瞬间清醒过来。
身边躺着的根本不是秦枫！
竟然是一个模特！
凹凸有致的身材，精致的脸庞，细长的眼睛半睁着。
最诡异的是，它在笑！
嘴角上扬，露出尖利的牙齿，眼神里透着妩媚的笑意。
我想尖叫，但喉咙发不出任何声音。
我想逃，但身体像被钉在原地。
模特缓缓抬起头，用那双勾魂夺魄的眼睛盯着我，突然开口说话了。
声音又软又媚，竟然和我的声音有几分相似。
“姐姐，你的脸真好看，秦枫很喜欢呢。”
我吓得浑身发抖，牙齿打颤，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模特轻轻扭动了身子，眼神里满是贪婪。
“不如，我变成你的样子，替你嫁给秦枫好不好？他那么迷恋这张脸，肯定不会发现的。到时候，他就是我的了，你就可以消失了。”
“不！不要！”
我拼命挣扎，眼泪不受控制地往下掉，恐惧像潮水一样将我淹没。
它凑近我，湿润的鼻尖几乎贴上我的脸。
“嘘……”
模特伸手捂住我的嘴，力道大得惊人。
“已经开始了。从你躺上冯佳佳的手术台那一刻就开始了。”
它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红光。
我疯狂挣扎，终于，一声尖叫冲破喉咙。
3
“夕禾！醒醒夕禾！你怎么了？”
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我猛地睁开眼。
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浑身都是冷汗，心脏跳得快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秦枫正担忧地看着我，伸手轻轻拍着我的后背。
我愣愣地看着他，又看了看四周，阳光透过窗帘招进来。
根本没有什么雪白的狐狸。
原来，刚才的一切只是一场噩梦。
我用力掐了自己一把，疼痛感无比真实，才彻底松了口气。
秦枫把我紧紧搂在怀里，温柔地安抚着。
“别怕，冯佳佳说过，有些人术后会有短暂的梦魇。”
我终于放下心来，安心享受着这本就属于我的温存。
秦枫从背后抱住我，下巴搁在我肩上，声音交缠。
“夕禾，你是完美的艺术品。”
接下来的几天，秦枫几乎变了个人。
他不再整天泡在画室里，反而时时刻刻黏着我，不管我去哪里，他都要跟着。
每天早上醒来，身边都有他的体温，餐桌上摆着我爱吃的早餐。
甚至连我随口提过想吃的甜点，他都会开车跑遍整个城市去买。
这种失而复得的温柔，让我渐渐沉溺其中，连那天噩梦带来的恐惧，都淡了不少。
可这份温柔并没有持续多久，秦枫就开始不满足了。
第三天晚上，我们相拥而眠时，秦枫突然开口。
“还不够完美。”
我身体一僵：“什么？”
“你的眼睛。”他的手抚摸我的眼皮，“如果能再……狐媚一点……”
他一边说着，一边翻出相册。
照片上是他画室那个模特的画像。
尤其是那双眼睛，又大又媚，眼尾上挑，带着一种勾魂夺魄的风情。
我瞬间想起了那天晚上的噩梦，浑身下意识地打了个寒颤。
心里涌起一股强烈的抗拒。
“不要，我觉得现在这样挺好的。”
秦枫的脸色沉了沉，语气里带着几分不满。
“怎么不好？再整一下，你就可以超越这个模特了。”
而后，他从身后抱住了我，温热的鼻息扑在我的颈间。
“明天就去找冯佳佳，她是专业的。我陪你，好不好？”
我看着秦枫眼中熟悉的不耐烦又冒出来。
之前被他嫌弃的画面瞬间涌上心头，抗拒的话到了嘴边，还是被生生咽了回去。
挤出笑容，点了点头。
4
冯佳佳看见我和秦枫一起出现，表情有一瞬间的僵硬。
下意识低声嘟囔了一句。
“怎么这么快？”
我疑惑地上前拉着她的手。
“佳佳，你在说什么？什么这么快？”
冯佳佳没有回答我，而是看向秦峰。
“你们……”
秦枫直接说：“夕禾还要再调整一下眼睛。”
紧接着，秦枫就好像发现了新大陆，满脸惊喜地冲到冯佳佳的电脑旁。
对着一张照片狂喜：“对！就是这个！要这样的眼睛！”
我凑上前去看，竟然是一只棕红色的狐狸！
看着秦枫如此痴迷的样子。
我几乎是下意识夺过照片，转向冯佳佳眼神坚定。
“我也要这样的眼睛，就现在！”
冯佳佳皱了皱眉。
“任何手术都有风险。尤其是眼部，神经密集，万一……”
“我相信你的技术。”我打断她，“佳佳，帮我。”
一通软磨硬泡之后，冯佳佳还是妥协了。
手术很顺利，比上次快了很多。
我小心翼翼地走到镜子面前。
镜中的眼睛果然变成了风情万种的狐狸眼，眼尾微微上挑，眼型圆润又妩媚。
不得不说，冯佳佳的手艺确实精湛，哪怕还肿胀着，也能看出惊艳的效果。
秦枫凑过来一看，立刻赞不绝口。
“太好看了！老婆，你太美了！”
他激动地抱住我，低头就吻了下来，眼神里的痴迷比之前更甚。
吻完之后，他突然单膝跪地，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钻戒。
他抬头看着我，眼神真诚又灼热。
“夕禾，嫁给我好不好？我会用一辈子来疼你，爱你。”
我看着他深情的样子，眼泪瞬间掉了下来。
前十次都是我主动，只有这一次，是他心甘情愿。
我哽咽着点头：“我愿意。”
秦枫兴奋地把戒指戴在我的手上，起身紧紧抱住我。
冯佳佳站在一旁，看着我们，脸上带着笑容，可我总觉得她的笑容有些勉强。
来不及细想，秦枫就已经邀请冯佳佳和我们一起吃晚饭。
冯佳佳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好啊，恭喜你们。”
我们选了一家高档西餐厅，环境优雅，灯光暧昧。
秦枫举起酒杯：“来，敬我们的艺术家。”
冯佳佳碰了碰杯，却没喝。
她的眼神落在我脸上，眉头微皱。
突然，秦枫的动作僵住了。
他盯着我的眼睛，表情从痴迷变成了惊疑。
“你的眼睛……”他声音发颤，“怎么……怎么变红了？”
我一愣：“什么？”
冯佳佳迅速起身。
“灯光问题吧。餐厅的射灯有时候会让瞳孔反光。”
“不是！”秦枫也站起来，“你自己看！她的瞳孔……是红色的！像狐狸一样！”
我慌忙从包里掏出化妆镜，镜子里的眼睛还是正常的黑色。
眼型依旧妩媚，根本没有变成红色。
“没有啊，好好的，什么红色？你看错了吧。”
我疑惑地看着他。
冯佳佳也笑着打圆场。
“秦枫，你肯定是太爱她了，产生幻觉了。”
他捧着我的脸看了又看，表情渐渐放松。
“可能……可能真的是光线问题。”
他坐下来，揉了揉太阳穴：“对不起，我太紧张了。可能是这几天没睡好。”
那顿饭在诡异的气氛中结束。
回家的路上，秦枫一直沉默。
但一进家门，他就把我按在墙上，疯狂地吻我。
“我们结婚。”他在我耳边喘息，“马上。就这个月。”
婚礼定在半个月后。
婚礼当天，场面盛大，宾客满座。
冯佳佳穿着伴娘服，陪在我身边，脸上一直带着得体的笑。
秦枫穿着笔挺的西装，站在红毯尽头，眼神灼热地看着我，满脸都是幸福。
射灯打在我脸上，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
秦枫缓缓向我走来。
头纱被掀开的瞬间，秦枫的笑容突然僵住了，脸上的幸福瞬间褪去。
取而代之的是震惊和恐惧。
他瞳孔猛地收缩，突然对着我大声嘶吼起来。
声音里满是惊恐和绝望。
“你不是我老婆！我老婆被妖怪吃了！妖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