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悠悠女儿心上

作者:18983576832@189.cn|发布时间:2017-06-06 19:45:45|字数:5094

  话音刚落,忽听背后一个冷冷的声音说道:“不错,其余杀手也属于女儿会,你们知道了又怎么样?”小江秋舒都是一惊,看时,只见说话的是个二十余岁的青衣汉子,只见他坐在路边一棵大树上,背着一口长剑,眼圈微黑,好似许多日没睡觉一样。

  小江道:“听足下口气,似乎你也属于女儿会?”那人道:“过去是。”哈哈一笑,又道:“小江你虽然不识得我,但我却早已了解你这个人了!对你的为人处世、品德武功都知道得清清楚楚!只要你我联手,要杀郭流,又有何难!”小江秋舒都是一惊,秋舒道:“阁下到底是什么人?你也与郭流有仇么?”那人道:“我和他的事情,说来话长!自我介绍一下:在下花淋溪,原和郭流一样,也是女儿会中一个杀手。”

  小江将信将疑道:“是么?”花淋溪道:“请进林里说话。”小江秋舒对视一眼,都觉听听无妨,于是三人进了路边林子,找个隐蔽之处站住说话。

  花淋溪将快乐杀手如何行刺郭万山,如何遭到乌弓马暗算,自己如何带着活死人阮小琴到处找乌弓马与冷血十三杀等事简略说了一遍。小江秋舒听完后都有些激动,秋舒问道:“你既然明知乌弓马是冒你身世,为何不出来揭穿他呢?”花淋溪淡淡道:“他喜欢做郭流,让他去做吧,反正我不做郭流。”秋舒道:“他是怎么知道你的身世秘密的?是你自己告诉他的,还是……?”

  花淋溪长叹一声,道:“是我自己告诉他的。”侧过脸去,看向茂密、幽暗的树林深处,出神一会,才又讲道:“三年前,我还是女儿会的一名杀手。有一次,我们接到任务,一起去行刺魔教的几名重要人物,不料事机不密,反中暗算,遭到了二十余名魔教高手的伏击。我俩都负了重伤,为了活下去,竟然向危险莫测的森林深处逃去!那些魔教徒见难于对我们实施合围,便放弃了追击。

  “我们虽见他们退出,却不敢从原路退出,只得在阴森可怖的森林里另寻出路,结果一不小心,我的脚踩到了一条毒蛇,小腿上被狠命咬了一口,当场昏死过去!醒平后,我只道自己要死,便拉住乌弓马的手,说我在某处藏有若干银子,请他念在朋友一场的份上,在我死后去把那些银子挖出来,带回去给我妈妈。他也以为我逃不过这一劫,所以并没虚伪地安慰我,就当我在说遗嘱一样,认真地听我说话。也许是以为自己要死的原因,所以我把自己平日决不肯说出的一个秘密告诉了他,这个秘密就是我的身世。”

  秋舒无声呼口长气,道:“后来的事情想必是这样了:乌弓马知道了你的身世后,虽然没有马上想到要代替你进郭家,但却从此留了个心。当和小江结仇后,于是冒名顶替,以你的身份进入了郭家。”花淋溪长叹一声,说道:“如果那天我真的死了,反而好了!那么好多悲剧就不会发生,我也不会认识快乐杀手,也就不会连累他们!小琴也不会……”

  待自己心情平静了一些后,花淋溪又接着讲了以后的故事:如何辛苦地在四川和河南寻找乌弓马,如何两次救下范英等等。听完他的故事后,小江秋舒都很感慨和激动。秋舒道:“花大哥,听了你的故事,我很佩服你,也很同情你。不过,有几个问题我还不明白……”花淋溪道:“秋姑娘但问无妨。”

  秋舒道:“你刚才说乌弓马之所以怀疑是人在装鬼,原因有二,一是因为他不知道你还活着,二是他绝难想到你也会吹那支曲子,敢问你怎么会吹这支曲子?”

  花淋溪轻叹一声,道:“原因很简单,这两年你们在乡下隐居,自以为十分隐秘,但还是被我们找到了你们。但因我武功已经不敌乌弓马,且害怕因为自己的莽撞,而将小琴置于绝境,所以没敢轻举妄动,只是埋伏在附近山林子里,守望着你们。我在好几个深夜,看见乌弓马悄悄跑到荒山上去,独自吹笛子,而且几乎每次都是吹这支曲子,所以我也不知不觉学会了。虽然没有什么佐证,但我还是怀疑这支曲子可能和他过去有关,因为我每次伏在暗处,偷听他吹笛子时,都觉得他是在怀念什么人……”

  秋舒叹道:“原来如此!”花淋溪道:“我要说的话都已经说完了,小江、范英、范灵、小琴和我,大家都和乌弓马有不共戴天之仇,所以我和范英才会想到要找你们联手,愿意的话,你们现在就跟我去见她们,如果不愿意,我也不会勉强你们。”

  小江深吸口气,道:“既然大家同仇敌忾,为何不联手呢?报仇不是比武,也顾不得什么武林规矩,能单挑固然好,但若不能,也只好依多为胜了!”花淋溪道:“正是。不瞒你们,我已经有了对付他的办法,那我们就走吧?我想范英和她妹妹也该说完话了。”于是三人出了树林,往东行去。不多工夫,回到了鹰嘴崖下,只见范英正站在崖下那间孤立的小木屋前,往这边张望,看见花淋溪三人后,便如见到救星一般,立即飞奔过来。

  花淋溪见她风风火火的样子,心里立即升起不祥的预感,忙迎上去。会合后花淋溪问道:“出了什么事情?”范英急声道:“我妹子她……她一个人跑去找乌弓马报仇了!我本来想去追她,又不知你什么时候回来,怕我们都走了,小琴无人照护!”

  花淋溪问道:“她去多久了?”范英道:“去了好半天了!我带她进屋子,看了小琴后,她就一直不说话,只听我跟她讲乌弓马的故事,讲完后又问她这三年来的情况,她却说自己累了,要休息,我只道她心里受了打击,果真想睡个觉,不料她却趁我不备,突然点了我的穴道!说:‘姐姐,我现在就去追他,如果他真的如你说的那样坏,真的是他杀害了我们的爹爹,我一定亲手挖出他的心来见你们!’说完就哭着跑走了!”

  花淋溪重重叹息一声,当机立断道:“我马上去追你妹子!”范英道:“不,你一个人去不妥,我看还是让小江和你一路为好,我带着小琴随后来找你们,要是失散了,大家就去成都会合。”花淋溪冷笑道:“你真以为我一个人没法对付那个疯子?你知道吗:去找小江联手,我很难受!”

  范英柔声道:“我知道你心里很委屈,可是你自己也说过:你的腿就是不残废,也未必一定能打得过他。何况现在……”花淋溪怒道:“现在怎么了?说实话,要不是因为不忍心放下小琴,我才不会象现在这样顾忌太多!要我处处去求小江,我还宁愿死在乌弓马剑下!”范英正欲再说,但花淋溪却已经不愿意再听,道一声“照顾好小琴!”便去远了。

  正向小屋慢慢走来的小江和秋舒两人看见这一幕,俱吃一惊,秋舒道:“好象出了什么事?”小江道:“去问范姑娘!”刚才他因为见到了久别的范英,有点含羞带愧,所以还有些怕见她,但此时也顾不得这么多了,两人展开轻功,飞奔向范英。

  小江和范英自从两年前分别后,彼此都发生了许多变故,如今重逢,都有些尴尬和感慨。三人打过招呼后,秋舒问道:“花大哥他怎么走了?”范英气恨道:“他去追我妹子去了!”将范灵孤身去追赶乌弓马之事简略说了一遍,然后对小江道:“小江,我想求你帮一个忙……”小江道:“不必多说了,我明白你的意思,我现在就去追他们!”范英道:“我还有另一个请求,要是你追上了花大哥,别说是我求你的,你……你可不可以说是秋姑娘叫你去的?”

  小江秋舒闻言都是一愕,范英见他们不解,踌躇一下,终于说道:“实不相瞒:找你们联手对付乌弓马,实是我的主意!花大哥他……他是一个自尊心很强的人,本来宁死也不愿求别人,我对他说:‘就看在小琴的份上,你就听我一次吧,你知道小琴如果没有了你,是很难的!’他听了想了一整夜,最后才终于同意,可是我知道:他虽然答应去问你们,但心里其实一定很难受!”

  小江哦了一声,一时不知该说什么是好,半晌方道:“既然他心里觉得很难受,我们也可以各自行动,只在必要时暗助对方一臂之力。”范英道:“那也行!虽然你和花大哥之间也有仇恨,但……那已经是上代人的事情了!而且不管怎样说,你们总是兄弟!”小江苦笑一下,心道:“我和他可不是兄弟。”秋舒插话道:“范姑娘你放心,我们保证不让你的花大哥多心就是。”

  两人匆匆别过范英,使开轻功往西急奔。半个时辰后,到了洛阳郊外,秋舒要雇车,小江道:“只是不知道要赶多少路才能追到他们,车金可不好谈。”秋舒道:“管他的!车夫他敢欺生,我们就不给车金,白坐一回!”小江笑道:“你知道我是一文不名的,我才是要白坐的!”原来他这次和藤桦来洛阳,所带盘缠全由藤桦保管,不料中途分手,自已弄到如此尴尬境地。秋舒低笑道:“有朝一日,你正式成了唐家堡掌门,我就要大大敲诈你一番了!不然的话,我就对天下人说:某年某月某日,四川唐门掌门人身无分文,居然叫姑娘出车金!”小江只有苦笑。

  两人说说笑笑,在市场上转了一阵,终于看到一辆空着的马车。小江上前拦住那辆马车,说自己要去糠镇,问他要多少车金。车夫听他操四川口音,便道:“八两银子。”其实以当时市价,最多收一两银子。秋舒见他欺生,心里暗骂,脸上却不作色:“就这样吧。”于是马车载着两人出了城,往西飞驰而去。车行磷磷,声音单调,本就很有催眠之功,加之昨晚两人又未休息,不多会便都沉沉睡去。

  又不知过了多久,车身突然一震,小江秋舒同时醒了过来,只听车夫说道:“糠镇到了!”两人一惊,各自揭起身侧的窗帷往外看,只见马车已停在一个小镇上。看天色时,竟然已是黄昏。

  秋舒举手整了一下头发,道:“路不远嘛,哪里要八两银子!你当我们是外地人,便欺生么?就给你二两银子!”车夫又惊又怒:“谁欺生了?讲好的生意,岂有变价道理!”小江也没想到秋舒会来这一招,苦笑道:“算了,只不过一回生意,吃点亏也不打紧。再说是事前谈好的。”那车夫听了更当他们好欺负,说道:“男子汉大丈夫,说一不二,要赖帐可不行!”

  秋舒道:“可是我不是男子汉大丈夫,你再罗唣,莫怪姑娘一文钱不给。”那车夫冷栖道:“看你们都长得象模象样,原来没钱呀!不怕你们有宝剑,有本事就在大街市场上给我捅个透明窟窿!”

  二人你一言我一语,早已惊来不少人。秋舒见这么多人围过来,顿生无明怒火,喝道:“跑八十里路就想赚八两银子?你抢人呀?姑娘有的是银子,可偏偏不给你!”边说边从香袖里摸出几张面额百两银子的洛阳大通钱庄的银票,在车夫眼前晃了几下,然后收回袖中,对小江道:“我们走!”拉了小江的衣袖,要越众而出。忽听旁边一老妇道:“你们的包袱掉在车上了!”小江秋舒闻言一惊,果见车厢里坐垫边上放着一只黑布袋子。两人愕然相顾一下,然后小江说道:“不是我们的,可能是前一位客人弄丢的吧。”

  旁边一个矮胖汉子听了这话,笑道:“没人要我要!”伸手过去,一把提起那只布袋,不意手一沉,竟比预料的要沉重得多!还没反应过来,旁边两个眼尖的已看见了里面内容,异口同声道:“里面有金子!”

  那车夫和秋舒也因这一变故而忘记了争执。所有人眼睛都瞪得圆圆的,恨不得眼睛里长出手来!只有小江一人在想:“刚才上车时怎么没看见?若是落在坐垫下或者别的不起眼地方倒也罢了,可它那么显眼,岂有不见之理?”秋舒也立即想到了这一层,心念电转:“这只袋子出现得好蹊跷!莫非是什么高人趁我们刚才睡着时,偷偷放进车厢来的?”

  车夫见那汉子想提走金子,忙道:“那是我放在位置上的!你抢人么?”那胖子哪里肯信,包在手里,只有他一人知道包袱的重量,岂有把到手的真金白银拱手让人之理?正想挤出人群溜走,但众人都不甘心他独吞横财,哪里肯让,有人叫道:“见者有份。大家分了,不然谁也莫想!”

  各方正相持不下,秋舒忽道:“光天化日之下,就想瓜分不明来历之财?把包打开,看看里面可有什么证实物主身份的东西!”那车夫和矮胖汉子都不依,秋舒大怒,双手一杨,只听啪啪两声响,车夫和那矮胖汉子各吃了一记耳光!

  那两人愣了一下,然后一齐挥拳朝秋舒打来。但他们哪是秋舒对手?拳头还没碰到人家衣角,又各挨了一脚,倒下地去,半天爬不起来!众人见秋舒显露了真功夫,均道她是女强盗,再没人敢妄动。秋舒拔出剑来,对众边说道:“我不是想抢金子,只因这包金子来得古怪,所以想查看一下!”

  那矮胖汉子虽然不舍得放手,但遇见了“女强盗”,只能自认晦气,苦着脸把那只黑布袋交给了秋舒。秋舒当众翻开袋口,只见里面放着二十锭金元宝和一大叠银票,另外还有一个大红色的信封。秋舒取出信封,前后都看过了,却不见半个字,又当众拆了信封,只见里面有一页信纸,上面龙飞凤舞地写着一行字:区区薄礼,还望唐家堡新掌门小江不弃。

  秋舒又惊又喜,虽然“薄礼”到底是何人所赠,尚不得知,但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是属于小江的了!对众人说道:“大家都看见了吧:不是我们见财眼开,实是它本来就是我们的!”手指小江,接道:“他就是唐家堡新掌门小江!”说完也不管别人相信与否,就将那只黑布袋子硬塞到正发呆的小江手里,然后丢给坐在地上呻yín的车夫五两银子,拉了小江的衣袖,说声“我们走”就走了!众人虽然愤愤不平,却敢怒不敢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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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5/10 4:36:4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