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江淮回来的时候,就看顾长远在辅导贺之蓝做题。
“贺叔叔。”顾长远依旧礼貌有加,根本没有那日对待贺之蓝时的冷漠。
衣冠楚楚,人模狗样。
贺之蓝腹诽他。
“叔叔的项目怎么样了?”
“没问题了。”贺江淮站在门口,“我回来,是为了你们两个的事情。”
“我们两个?”
“是。”只有断了念想,贺江淮才可以义无反顾地走下去。
“礼服的事怎么样了?”
说的是订婚宴时穿的礼服。
顾长远耸肩:“蓝蓝不愿意去试。”
贺之蓝瞪他,怎么这个人总是在贺江淮面前拆台?
顾长远却也没怎么说错,他的确贺之蓝去选礼服,结果突然冒出来的记者让两个人不欢而散。
可是把这一切都推给贺之蓝真的好过分有没有!
“久久。”
贺之蓝愧疚地低下头。
“今天两个去选礼服。”贺江淮说,“我会过去顾家谈谈订婚的事宜。”
还有十天左右的时间,就是贺之蓝的生日。
也就是订婚宴。
时间上是有些紧,不过是贺江淮做的,就没有任何的问题。
毕竟贺江淮的能力都是有目共睹的。
贺江淮带着贺之蓝去顾家谈的这件事。
订婚这种事,总要拿出些诚意。
顾家父母对贺江淮很是客气:“江淮啊,这些事情,应该是我们来的。”
“怎会。”贺江淮双手自然交叠,“是我来才对,毕竟还要请二位多多担待我家久久。她任性得很。”
顾母叹了口气:“我们啊,也不求长远会从医院出来继承家业,就希望有个人能陪长远过下去,毕竟我们时日无多。”
“妈!”顾长远愠怒。
大好的日子说的什么话。
“好好好,我不说了。”顾母说,“我们对这些也没什么要求,就按着蓝蓝的喜好来就好了。”
贺江淮看了一眼顾长远,开口道:“或许长远也有自己的想法。”
顾长远:“……”
怎么绕到他这里了?
“他不敢有什么想法的。”顾父说。
顾长远:“……”
他真的是亲生的吗?
“我看,还是遵照久久和长远两个人的意见吧。”
贺江淮作为一个长辈,足够开明。
“毕竟,日子是他们两个人过。”
贺之蓝听得左耳进右耳出,却不好意思找借口离开。
好歹今天过来也是关于她呀。
贺江淮自然注意到了贺之蓝的烦躁,说:“久久,你怎么看?”
贺之蓝一个激灵,断没想到贺江淮会突然点名,抿了抿唇,回答贺江淮:“全凭叔叔做主。”
难得贺之蓝这么乖了。
贺江淮想。
贺之蓝之前可是吵着闹着不想订婚,他原以为,以贺之蓝的脾气秉性,会撂下一句“我现在不想结婚更不想订婚”就一走了之。
贺之蓝居然这么乖。
“好。”贺江淮点头,“宾客名单我会尽快整理出来。订婚宴的花束……二位看什么花好?”
“白玫瑰。”贺之蓝开口。
“白玫瑰?”贺江淮不禁皱眉,在他眼里,白玫瑰,不适合在订婚宴这种喜庆的场合出现。
顾长远笑了:“蓝蓝就是这样,话总说一半。蓝蓝的意思是,白玫瑰和桔梗花的组合。”
“我在这方面地锁不懂。”贺江淮大大方方地承认自己的不足之处。
顾长远笑着解释:“白玫瑰和桔梗花的组合,的确很奇妙,可是它的寓意却很好:无论何时,无论在何地,无论你遇到何事,都不要忘了爱原本的纯粹,每一次的追爱,为爱付出;每一次付出之后的失落。都会在某一天,在某个人那里得到回报,找到视你如命的真爱,拥有着如呼吸一般自然的爱情,这就是它们的花语,用在找到命定之人,再合适不过。”
“原来如此。”顾家父母点头,“既然蓝蓝喜欢,就用这种吧。”
顾长远自然看出贺之蓝的不耐烦,就找了个借口带贺之蓝出去,说:“你去哪里都可以,等事情差不多了,我就出来找你。”
贺之蓝乖乖点头。
她早就不耐烦了。
贺之蓝已经很久没来顾家了,虽然小时候经常往顾家跑,可是现在多多少少都有些改变。
贺之蓝随处走着,用人并不认识贺之蓝,见到她也没有打招呼,只是略带打量的眼神看着贺之蓝,以为她是新来的用人。
居然这么闲?
或许就是贺之蓝就是这么逛着,引起了其他用人的不满,一个用人直接将一个水桶丢在贺之蓝面前:“喂,你,去后花园给少爷的玫瑰浇水?”
少爷的玫瑰?
贺之蓝觉得好笑。
顾长远那种妖艳贱货会种玫瑰?
“在哪里?”
用人给贺之蓝指了路,贺之蓝就提着水桶过去了。
不过不是为了看看顾长远那种妖艳贱货会种出这样的玫瑰。
心里是这么想的,贺之蓝还是乖乖给水桶里灌满了水,磕磕碰碰地走到了后花园。
不得不承认,贺之蓝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这哪里是单纯的种着玫瑰,完全是一片花海。
一片玫瑰花海。
看不出来,顾长远竟然有这种闲情雅致。
贺之蓝将水桶放在门口,看得出来,顾长远对这玫瑰花海宝贝得很,居然用水桶浇水。
贺之蓝抬脚,一脚就垮了进去。
贺之蓝蹲下身,轻轻嗅了嗅。玫瑰看不出来品种,可是养得极好,根茎都很好。
花海里好像有什么。
花海中反光的东西吸引了贺之蓝的注意。
贺之蓝小心地走过去,唯恐玫瑰花刺划伤了脚踝。
贺之蓝今天过来的时候并没有穿得太正式,白衬衫,深色牛仔裤,加上了白色的球鞋。很朴素的打扮,也给人很清新的感觉。
贺之蓝一步一步走过去,那个东西买花海的正中央。贺之蓝不禁想,那是不是顾长远特别宝贝得东西,既然是宝贝的东西,为什么顾长远会放在花海。
贺之蓝走过去,不禁捂住了嘴巴。
那并不是什么东西,而是一个墓碑。
墓碑!
贺之蓝小心翼翼走过去,看情了墓碑上的字——顾长安之墓。
贺之蓝只来得及看清这五个字,因为被人打断了。
打断他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花海的主人:顾长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