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之蓝!”
贺之蓝吓了一大跳,回头,就看着顾长远怒气冲冲地走过来。
“你干嘛啊,吓我一大跳?”
啪。
顾长远扬手就是一巴掌。
贺之蓝偏着头,察觉到脸上火辣辣地疼痛,不可思议地看着顾长远。
这是除了贺江淮之后,第二个打她的人。
“顾长远!”贺之蓝怒不可遏,扬手就要打回顾长远,手却被顾长远禁锢住:“你为什么要来这里?你不知道这里不允许别人进来吗?!”
贺之蓝用力甩开顾长远的手:“我真的不知道啊顾长远,你有跟我说吗?啊,是你说我去哪里都可以的,你有什么资格来骂我?!”
贺之蓝想想都觉得委屈。
“谁让你过来的?”
“你家的用人让我来浇水啊!”贺之蓝怼回去,“你没看到水桶嘛?!”
怎么一个个的,都认为她大小姐,她就那么邋遢吗?
“顾长远,你给我滚过来!”顾父的声音突兀地想起,顾长远和贺之蓝双双回头,就看到一脸怒气的顾父,还有面无表情的贺江淮。
贺江淮的脸这一次真的丢光了。
顾长远跪在地上,顾父和贺江淮并排而坐,可见地位之高。
顾长远旁边,还站着贺之蓝。
“就没有什么要解释的?”贺江淮手里还拿着烟,语气虽然是轻飘飘地,可是不禁让人汗毛直竖。
见顾长远不为所动,顾父一拐杖丢过去,正好砸在顾长远的头上。
顾长远还是一声不吭。
贺江淮的眼眸更冷了些:“久久,你说。”
“啊……是……”突然被点名的贺之蓝支支吾吾地说了全过程:“就……就是,顾长远让我四处走走,然后……然后一个用人过来,让我去后花园浇水。我就过去了……我觉得好看,就,就……就走了进去。结果,结果他突然冒出来给了我一巴掌。”
“是吗?”贺江淮轻笑,问顾父:“叔叔,我家久久,看起来,就那么像是用人吗?”
言下之意,就是在说顾家没有待客之道。
顾母较忙问:“蓝蓝啊,那个人是男的女的?”
贺之蓝如实回答:“女的。”
顾父气得拍桌:“让所有用人都来这里我,我倒要看看,是谁这么不长眼睛!”
贺江淮眯着眼睛,吸着手里的烟。
没过多久,所有的女用人都被叫了过来。
“蓝蓝啊,你看看是谁?”顾母依旧温声细语。
贺之蓝一下子就指出了女用人,女用人吓得脸色惨白。
顾母的声音也严厉了起来,质问女用人:“是谁给你的权利,让蓝蓝去后花园浇水的?”
女用人都快哭了:“我……我不知道……我以为她是新来的。”
“你才是新来的!”顾父气得直咳嗽,“她是贺家大小姐,长远的未婚妻,哪是什么未婚妻!”
用人的脸色都变了。
谁能想到一个看起来普普通通的女孩子竟然是顾长远的未婚妻。
“从明天起,你不用过来了。”顾父说完,还不忘对贺江淮赔笑,“贺先生,你看……”
“今日,我贺某人也算是见识了顾家的待客之道。”贺江淮站起身,以表对年长者的尊敬,“贺某人一向很好说话,可是叔叔应该知道,我就久久这么一个宝贝侄女。今日她在顾家受到的委屈,该怎么算呢?”
先是被误认为用人,后是被顾长远不分青红皂白地打了一巴掌。
“老贺……”贺之蓝看着贺江淮,希望贺江淮手下留情。
顾父瞪了一眼顾长远:“混账!还不快跟蓝蓝道歉。”
顾长远依旧不为所动。
道不道歉贺之蓝都觉得无所谓,不过顾长远是真的乖乖的。
今日的顾长远,不像平时一般圆滑。
“依我看,订婚宴还是延后吧。”贺江淮开口。
顾父脸色一下子有些尴尬:“贺先生……这……这是我们早就说好的。”
“那今日长远对久久做的事也是早就说好的?”
顾父有些尴尬。
“我看,蓝蓝和长远都是青梅竹马,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儿。”顾母开口,“订婚宴还是如期举行地好。”
“我家久久比较任性。”贺江淮理了理衣服,走过去,将贺之蓝护在了身后,“唯恐不能胜任顾家儿媳妇的地位,待我带回去,再好好调教调教。”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不让人走,似乎哪里说不过去。
回去的路上,贺之蓝小心翼翼地开口:“如果……今天是我错呢?老贺会不会像伯父一样生日呢?”
“不会。”贺江淮单手打着方向盘,“你是我侄女,我自然会不惜一切代价护着你。不护着你,还能护着谁?”
有生之年,我护着你。
这是贺江淮作为一个叔叔应该做的。
“要是老贺你结婚了呢?”贺之蓝问,“老贺结了婚,还会像现在这样,护着我吗?”
“会。”
贺之蓝安心了不少。
手机铃声打破了宁静,贺之蓝接起来,是袁立舒,袁立舒的语气有些小心翼翼:“你看决赛结果了吗?”
“结果已经出来了吗?”贺之蓝问。她没记错的话,决赛已经延后了,现在是不可能出结果的。
“出了。”袁立舒的声音很轻,“我是第一。第二第三第四第五……都没有你。”
贺之蓝的脑子乱成了一团。
这怎么可能呢?
进入决赛的人算上贺之蓝一共五个,第一名是袁立舒,那怎么可能第二第三第四第五都没有她贺之蓝?
这次比赛,贺之蓝是胜券在握的,结果现在,却给了她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
“贺之蓝……你在听吗?”
贺之蓝怔怔地挂了电话。
这里面一定有猫腻,可是那段时间,她都被顾长远关在家补习,根本不知道进度。
顾长远不可能那么卑鄙的。
贺之蓝弯下身子,双手捂住脸,眼泪在脸上肆意流淌。
她原本打算,赢了这次比赛,奖金给贺江淮买礼物的,结果……
贺江淮看了一眼副驾驶上的贺之蓝,抿了抿唇,继续开车。
事情已经做了,就没有再来一遍的道理。